只是他不免还要为自己这么做找个借口。 昨晚祝余好像是苏醒了的闭嘴动作让白蔹心有余悸,虽然他好/色,但也并非不讲理的登徒子。 如果师兄能感觉到外界了,那他就不可能再对祝师兄这般上下其手。 必须趁现在祝师兄还没恢复,多接触,否则...师尊那边还对祝师兄的身体虎视眈眈,想用他封印魔物,如果祝师兄不快点好起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谁知,第一次耍流氓,就被受害者抓了个正着。 祝余还让他以后别这样,冷漠得很伤人。 这和白蔹以前看过的工作培训资料里的剧情发展截然不同。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呼啸北风穿堂而过,撞在竹窗上发出抖动的“簌簌”声响。 祝余手臂脱力,想爬起来却失败,只好趴在白蔹胸前:“对我...也不可如此,于理不合。” 说这话的祝余姿势并不雅观,但话语却正经非常,活脱脱是老/干/部的模样。 白蔹讷讷:“好啦...我以后不会那样啦,除非祝师兄同意!” 看来,这个B世界真的是走纯爱路线的,祝余得先对他有感情,才愿意和他那样。 白蔹以前也看过不少这种类型的学习资料和小说,每每还被里面的感情戏感动到哭。 他安慰自己:有感情了做那种事更舒服,没事没事,晚点变成破布娃娃也一定会变成破布娃娃的。 不急。 祝余沉默许久,终于问出心中的困惑:“为什么?” 躺在白蔹身上的姿势属实暧昧,让祝余脸烫,耳朵也烫得差点变熟虾。 白蔹反问:“什么为什么?” 这个问题早已在祝余心中盘旋了半月之久,祝余抬起头仰视着白蔹:“为何...喜欢我?” 白蔹失笑,冰凉指尖在祝余饱满眉骨上轻蹭:“没有为何...喜欢,就是喜欢啦。” 其实抛开他作为海棠部员工的任务不谈,祝余这人确实也讨人喜欢。 白蔹愿意陪着他,直到他慢慢喜欢上自己。 祝余却很执着:“可如今我只是个废人,宗门也已经放弃了我,那些师兄弟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也并非不知。” 为何你不像他们一样,对我弃之如履? 为何还一如往常地保护我? 祝余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和原因。 白蔹却好似并不惊讶他这般问:“祝师兄,他们怎么想你与我无关,但我相信你会醒来,你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剑修。” 少年清脆的嗓音天真无邪,眼神也清澈单纯,他看着祝余,唇角弯起:“你看,现在我的祝师兄不就醒来了吗?” 祝余语塞片刻:“...你倒是挺相信我。” 从小到大,他被鄙夷过,被厌恶过,也被忌惮,被崇拜过。 可从来没有人无条件地相信他,即使他落魄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白蔹的声音柔软,手指在他鼻尖捏了捏:“况且,”少年声音低了些,“若是要死,便一起死了,来世再见,又有何干系。” 对白蔹而言,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攻略对象要是寄了,那他只能退出世界,宣告任务失败。 但祝余耳朵里听见的却是:“祝余师兄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嘤嘤嘤,我要殉情嘤嘤嘤,我要和祝余师兄永远在一起!” 高大男人浓眉蹙起,不赞成道:“胡闹。” 他第一次主动将手伸向眼前柔弱得像是菟丝花般的少年,握住了他的手,喊少年的语调郑重:“白蔹。” 白蔹看向他,被他严肃得念法诀的语气惊住:“啊?” 祝余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死了,你也得好好活下去。” 他轻咳一声,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神闪烁:“人生漫漫,你...总会再遇到合适的意中人,不可冲动行事。” 白蔹似乎还并不知赤华道君对他躯壳的觊觎,那就更不必告诉白蔹,徒添烦恼。 反正,白蔹无法抵抗赤华道君,反而会被他所连累,可能会被杀死。 祝余愧对白蔹对自己的一番赤诚心意,不希望白蔹因为自己送命。 “才不要,”白蔹皱起鼻子,下唇嘟起,“我会保护师兄哒,师兄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快呸!” 祝余十分无奈,一个直男在过去的十几年从未和这样爱撒娇讨饶的男生接触过,自然很难应付。 白蔹不依不饶,晃着祝余的手:“快‘呸’!” 祝余被他猫猫似的大眼睛盯着,最终妥协了:“嗯,呸。” “这还差不多,”白蔹笑得眼睛弯起,“奖励一个!亲!亲!” “不可!”祝余低喝。 白蔹的巴掌小脸越贴越近,祝余心乱如麻疯狂闪躲。 本要落在祝余侧脸的吻“啵唧”一声落在祝余嘴唇上。 时间忽然好像静止了。 白蔹眼睛瞪大,惊讶于祝余嘴唇柔软如果冻般的触感。 偶像剧才会出现的吻里,祝余没有把他推开。 白蔹沾沾自喜:“祝师兄...” 祝师兄没有推开他,是不是也对他有那种感觉! “嗯?”白蔹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祝师兄双眼紧闭,手臂也无力地垂在身侧。 好像是...又晕过去了。 白蔹:“...师兄?” 祝余:“...” 被小师弟一个吻弄得身体自动关机,放在尴尬bot里能让数十万人脚趾抠出几百万栋豪华大别墅了。 视野里右上角的图标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被系统称为“电量显示”的图标在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变成了全绿,而现在...又只剩最左边一丝是绿色,其余变灰。 祝余也尴尬。 可是他现在既说不了话,还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假装之前的事没发生。 “被亲一下就害羞得晕过去了,”小师弟的声音在他耳边,“祝余师兄好可爱。” 祝余:? 他必须澄清,他不是因为被亲才昏过去的好吧! 可祝余说不了话,只能干着急。 白师弟把他的头搂在胸前,还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肩膀防止他摔落。 暖烘烘的。 “好可爱,祝余师兄怎么这么可爱。” “完全看不够,也摸不够呀。” 少年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呢喃着,像午夜哄孩子入睡般的温柔宠溺。 祝余越听越害羞,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翻下床,躺到床底下去。 不,干脆钻到地下去吧,隔绝白师弟的情话攻击。 以前有人说过他聪慧,说过他勇武,说他英姿不凡,说他俊秀潇洒。 可是从来没有人说他“可爱”。 他掩耳盗铃地开始喊系统:“系统?” 没统回应,统大抵是睡死过去了。 忽然醒来本就奇怪,现在又忽然昏迷,祝余呼唤系统得不到回应,彻底躺了。 白蔹搂着祝余片刻,伸手扯来被子,把两人牢牢包裹在棉被里。 正当祝余有些紧张,担心白蔹会不会又对他做些什么时,却只听见了一声轻叹。 灯光随即熄灭,房间陷入漆黑静谧之中,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就更为突出。 白蔹将祝余的身体放在床上,脸朝上妥善放置,又细心把他手臂叠在腹部,才在他身旁躺下。 月色如水,月亮在云层间穿行。 祝余醒不来,但也无法入睡,只得熬过这漫漫长夜。 许久,耳边的声音缓而轻地说:“师兄,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我着想的人...谢谢。” 祝余以为白蔹早就睡着了,此刻忽然听见白蔹莫名其妙的一句感叹。 唯一...白蔹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千娇百宠着长大,自己又怎会是唯一一个为他着想的人? 他的家族肯为他花费大量药材灵石,对他必然是关心器重的。 祝余有些不解。 白蔹平日说话时语调里总带着妩媚的小钩子,可此时却清清冷冷,完全是少年的声线。 清冽得像初冬湖面的冰。 “对他们来说,我只是工具而已,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丢掉,”白蔹有些失神,握着祝余的手愈发用力,“讨厌他们,好多次都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 祝余的手指被他握得生疼。 少年忽然笑了起来:“算了...我何必把这些负面情绪强行加在你身上。对啦师兄,我最近老是做梦,有一段旋律很好听,在梦里出现的~” 往日白蔹在祝余面前总像只爱发嗲的小猫,动不动就晃着尾巴蹭过来,还“呼噜呼噜”地要摸毛。 不对,或许说更像个屁颠屁颠的小狗。 总是热情洋溢的、乐天派的、笑脸盈盈的,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的事。 祝余还从未听过白蔹用这样冷的、破碎的、寂寥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熟悉的声线,但像海平面以下的冰山,陌生而神秘。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出自《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飘渺吟唱声绕梁不绝,在夜半三更之际,十足的恐怖片氛围。 祝余却觉得这场景莫名地熟悉,这凄清旋律、甜香的脂粉香气,让他心安。 像是回到了家般的心安。 可祝余从小流离失所,并无固定住处,又何来的家? 白蔹唱了一小会儿,便自顾自睡了。 祝余听见他熟悉的睡梦呓语才放下心来:能睡着,说明白师弟心情也不算太糟。 旋律是以变徵调谱写(取自百/度/百/科),声调悲凉,唱起来颇有肝肠寸断的破碎感。 不知怎的,祝余只是听白蔹哼了一会儿,这段旋律就已固执地留在了祝余脑海中。 直到曙光为天际线擦出一道明亮清晰的边界,祝余才发觉窗户被北风吹开了一道缝隙。 浅红花瓣被风霜卷入,落了满地。 正是梅花。 祝余耳边骤然闪过一句戏谑带着挑逗的话:“红梅生得艳丽,与吾极为相衬,不知仙君是否乐意...折一支赠与吾?”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磁性的沙哑,却又掩不住那原本清亮的声线。 祝余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醒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是打着瞌睡然后睡着了。 或许是太过放松,连神识竟也能睡着。 白蔹还好端端躺在他肩侧,睡得缩成一团,像只乖小猫。 祝余百无聊赖数起了花瓣的数量,没过多久,系统就上线了:“哦哈哟宿主,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你昨天干嘛去了?”祝余对它颇有不满,说话丝毫不客气。 系统挠了挠不存在的头:“嗯...吸收能量、修复识海都是很需要费精力的呢宿主,虽然本统统是很有天赋的统统,但也无法全都兼顾上呢。” 它昨晚其实是回总部去复命,商议解决方案了,但他才不会告诉祝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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