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兀的在黑夜中响起来,季肆风气喘吁吁道:“开门。” 江语腿麻了,动不了了。 酒店门被敲的咚咚直响,好像要被砸碎了。 他跌跌撞撞的去开门,季肆风置身雨中,紧张的问他:“怎么了?我来了。” 江语手中捏着的烟灰缸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被何念琛雇来的男人现在正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江语吓的一抖。 他哭着看他,再也站不住:“季肆风,我害怕。” “我可以抱你,不要哭。” “季肆风,我好讨厌你。” “嗯。”他抱着江语到客厅,随之而来的灯亮了,他坐在沙发给他揉腿,宽厚的肩膀和硬朗的线条,发丝滴雨透进衬衫,他一言不发的揉着。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季肆风的手劲没控制住,愣了一秒,抱着他向外走,像是要将他藏起来。 季肆风说:“好。” 这滂沱大雨在黑夜里像是压抑着泥沼随时能够将人窒息。 季肆风抱着他的怀抱好暖。 江语清楚的听见他胸腔里鼓动的心脏,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份热烈,这雨这么大,他愣是没让江语沾染半分。 跑车在雨夜里飞奔,季肆风生怕他病了。 直接带着人到了他市中心的房子里,地段好,但房子里冷清。 季肆风忙热了水冲了感冒的冲剂给他喝,捂着他的手。 江语看着季肆风,委屈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捧着手中的杯子好烫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进去,哭的好难过。 季肆风抽着纸巾为他擦掉眼泪,克制的保持距离,他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沾透着雨水,硬朗的刘海贴在额角,心疼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倒的水弄烫了他:“烫就等一会再喝。” 他抱起江语的小腿:“还麻着吗?” “季肆风…”江语带着浓浓的哭腔,抬头凝望着他,水汪的双眸都看不清人脸,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男人抚摸自己的体温是热的。 他重生回到爷爷死后的两个月,退学的前一天,爱他的季肆风还没有死掉,有些晚了,可又不晚。 “哭什么?”季肆风捧着他的脸擦眼泪,心疼的皱眉:“弄疼你了?”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他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抱着季肆风的脖颈:“什么都没有了。” 江语难过,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从小到大就被宠坏了,什么时候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登高跌重,傻乎乎的被人骗,最后死在大火里。 可是季肆风不是啊,他的公司会越来越好,手握重权,拥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这样残破的自己?还要为了自己去死? 江语觉得自己讨厌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个酷似成熟的外表下,他好傻。 季肆风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温柔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又怕江语会嫌弃,僵硬在半空最后递过去一张纸:“你有何念琛。” “他给你委屈受了?”季肆风问。 江语看着他,眼眶慢慢的红,晕着水灵的眸光,泪珠下一秒就能滚下来:“季肆风,你听不见吗?我说我没有家了啊……” 父亲再婚,他从小和爷爷在一起生活,在爷爷死后,他融入不进父亲的家。 从始至终,那个家里的人还在算计他,想要利用他害季肆风。 “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何念琛?”他委屈的好难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珍贵的向下掉:“你不要我了……” 他怎么可能不要江语,他做梦都想…… 恨不得能标记他,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好多,相近到鼻尖都可以感受到呼吸,江语睫毛上的透明泪变成一簇簇的,好近好近。 “季肆风,我很蠢,很坏,不通情达理,不可爱,不聪明,好多人都讨厌我,就算死掉了也没有人在意我,你要不要在意我……”他抹掉眼泪,好像有点凶。 就连他身上的一股茉莉花香味都忍不住的在散发出来。 alpha的喉咙微微滚动,眸中闪过几分克制。 他想说,他在意,他在意的都要疯了! 在他眼里,江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茉莉花,就连自己都舍不得玷污他半分。 “小语,你已经和何念琛在一起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江语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自己怎么能对他起那种心思,简直不是人... 多少个日夜,季肆风光是想到这个小茉莉的香味,笑起来阳光像葵花可爱的脸颊,都燥热难耐,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明明江语只是把他当哥哥看。 明明老爷子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他竟然... 江语哭的难过,埋着头碰到了藏在头发里的伤,疼的他直冒冷汗。 “谁打的?” “季肆风,你抱抱我嘛……”温热的小团子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他一点也不在意。 绅士的手甚至在空中犹豫要不要去抱,喉结滚动,眼中暗暗汹涌着无法抑制的情绪。 在他的眼中,江语最讨厌他。 “季肆风,我对你这么坏,你干嘛要喜欢我。” 季肆风的身子微微僵硬,喉结微动,就连往日里静默的眼眸中都出现了几分慌乱。 他怎么会知道……
第3章 他还小 他们两个人被爷爷带大,生活在大院里。 当初,就是爷爷发现了他混账想要标记江语的想法,这才让他出国的。 他深呼一口气,别开目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alpha的掌心在他的额头上测试了下温度,发现他发烧,男人微皱着眉头:“我去叫医生。” 这时候的季肆风,已经从国外回国两年,成为了京城中的财阀新贵。 后来开发出创新医疗器械,进行纳米医学操作,在计算机领域上更是一骑绝尘。 江语咬了咬唇,自己难道上辈子是瞎了吗?!怎么能看上何念琛那个神经病! 刚才季肆风打晕了原本要闯进他房间里的男人,手下已经跟着去警局调查。 不一会,医生顾青便来了。 顾青进门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omega,眼神蹭的一下就亮起来:“老季,你这...勾引?把人家弄发烧了是不是!” 季肆风皱眉:“瞎说什么。” 他让顾青给人看看,而他自己却站在阳台上吹冷风,忧郁的眼眸中抹不开的深邃。 秘书已经来汇报,刚才想要进江语房门的男人,是被何念琛安排的。 他早就知道何念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奈何江语喜欢.... 江语信何念琛,却不肯信他,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似得难以呼吸。 罢了。 如果江语这么喜欢他,自己会警告他,让他好好对他。 江语只是被吓到了,而且还发烧头脑不清楚,不然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季肆风掸了下指缝夹着的烟灰,神色暗淡,他知道,等明天早上江语清醒了,一定会恶心死自己今天抱过他..... 但在房间里的江语,乖乖的躺在床上,被医生诊断着。 “你...成年了?”顾青有些愣住,尤其是看到他发热的腺体,更是惊讶。 江语嗯了一声,眼睛总是瞟向阳台的位置,季肆风怎么还没回来呀... “那你的腺体还真是早熟...” 顾青觉得有些奇怪,正常的二次性别分化都是在16岁,但实际腺体成熟都在22岁左右。 江语今年才19岁,还在念大一,但他的腺体已经趋近于成熟!就连生殖腔也生长的过分好。 顾青海以为是他omega的等级天生很高。 但是江语知道,是因为何念琛在他的水里偷偷下了催熟腺体的药,就是为了将他送到其他合作伙伴的床上!那个男人又老又丑,上辈子季肆风临时赶到,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发情期临界点,若是不标记腺体就要残废,季肆风标记了他,那时候他只觉得季肆风为了得到自己手段下流... 但实际上,珍惜他的人,只有季肆风。 他很温柔,甚至都不舍得用力咬他... 江语眨眨眼,坐在床边等着医生给他检查完后拿出针。 “这是要打针吗?”他小声问。 “是啊,你发烧了,当然要打针。”顾青耸了耸肩:“不过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亲我一口,我可以下手轻点哦~” 江语把自己的小脑袋藏在被子里又缩了缩,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 看样子好像被人欺负过了似得可怜。 “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季肆风从阳台抽烟回来,语气中毫不掩饰他的凶残。 上辈子,他被季肆风标记后,每次发情期在何念琛的身边都得不到一点安慰。 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终身标记的。 后来,他几乎是靠着抑制剂活下去,但何念琛给他打针特别痛。 他的痛觉本就比其他人敏感,但所有人都笑话他是个男的,去娇气成女人模样,说他分化成omega就成了下作的东西... 何念琛也一直PUA他,说他自己不坚守住最后的底线,除了他没有人会再喜欢他了。 说他一个男人分化成omega,那就是天生的玩具,如果不打针,就要把他扔到大街上去浪荡。 虽然现在社会上已经出现了AO之间的性别。 但男性分化成omega的例子还是非常少... 江语不记得自己究竟打过多少抑制剂,每次打针何念琛都不在乎他疼不疼,只是一味将药品打进去,痛的他想哭。 所以,他害怕打针。 季肆风站在床边,眉头微蹙,他知道江语娇气怕疼。 刚要开口问顾青能不能吃药就好。 可omega却攥着被角,伸出小手拉着他的袖口:“季肆风,你可不可以捂着我的眼睛呀?” 顾清转头疑惑的看他。 似乎在说;小美人都开口了,还不赶紧上? 季肆风的胸口中翻涌千万浪花,他的喉结微动,却没有伸手捂着。 应该是何念琛不在,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男人的替身了吧.... 自己现在做的越多,他明天清醒后一定更恶心自己,何必呢? 算了。 顾青疑惑的看了看床上的江语,这小脸,赶上新开的小茉莉花儿似得漂亮,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有一头棕色小卷毛,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矜贵雀儿,瞧着被季肆风拒绝,那眼神里的难过像是要碎了的玻璃,简直惹人怜爱好吗! “老季,你活该没人爱!” 这种绝色小美人的要求都要拒绝,简直没人性。 打了针,江语的身体不好还受了惊吓,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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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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