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韩面上藏不住事,朝九歌一眼扫过去就大概知道自已这个便宜皇叔在想些什么,他懒得去计较, 但也不得不认真思考顾韩此番言论为何而出,试探吗?如今寄人篱下又是孤身一人他要小心行事万不可大业未成就中道崩殂。 朝九歌对着顾韩拱手行礼:“王爷夜深了你好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随即转身离去。 “嗨这个小兔崽子!” [啊啊啊顾韩你脑子有泡吗。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隔墙有耳啊大哥呜呜呜。]空间里小草已经不想和这个沙雕宿主说话了。 顾韩倒是一脸无所谓,朝九歌一走,脱了外衫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好不惬意。 “不是你说建议我换个方法吗,还有你急什么啊。” 小草手里紧捏着抱枕[我当然急!你知道吗这个任务有时限!在朝九歌30岁之前你他鸭的两个任务完成一个啊!] 顾韩笑容僵在脸上,一下坐起来“你先前没说啊?” [呵好自为之去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重大事件不能改变,朝九歌一定要平天下坐上那个位置。] 顾韩听完就这样呆了许久,片刻后无力的瘫在床上用手捏着眉心喃喃自语:“重大事件不能改变吗?噗可笑。” 既然结局无法更改,与其被动的被剧情推着走不如先下手为强打破剧情,不愿意吗? 那就斩断他所有退路,顾韩不需要朝九歌的回答,他需要的不是能够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而是一个绝对听话的傀儡就好。 偏殿里,朝九歌坐在椅子上沉着脸对着烛火发着呆,时不时的用手划过微弱的火苗,火光摇摆不定的一天映在他那双阴郁而又疯狂的眸子里,好像漫漫黑夜中唯一闪烁的星星。 朝九歌起身来到窗前,一阵风拂过,枝头上新发出的摇曳落下朝九歌伸手接过, 望着远处顾韩寝殿露出的光亮笑的有些偏执:“皇位吗,我倒要看看皇叔你要如何去做。”回应他的是散落腐败的点点落花。 远处天光云影共徘徊带着些许凉意的风伴着阵阵鸟鸣随着顾韩的身影一齐钻进偏殿里。 顾韩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连夜和小草过了一遍甄嬛传,早上又有生物钟的buff加成压根没了睡意,想到朝九歌细胳膊细腿, 一副弱不禁风清纯小白花的模样立誓要把他锻炼成八块腹肌的硬汉,小草试图阻止过, 毕竟男主还小,顾韩又是个会折腾的主,尊贵的草神是真的害怕任务失败。 但顾韩是谁,听劝就不是顾韩了,这不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掀朝九歌被子去了。 朝九歌现在很不爽,一大清早被顾韩扰了清梦,眼睛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顾韩被他盯的发毛,命人上了早膳一边吃一边招呼着朝九歌洗漱吃饭。 顾韩看朝九歌一直低头扒拉自已碗里的清粥给他夹了一些凉菜:“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朝九歌听到顾韩这样关心自已眉眼间荡开一丝笑意随后就听见顾韩接着说:“不合胃口也没关系,反正就这些。” 朝九歌一时间不知道这上扬的嘴角还要不要放下,只能恶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眼睛瞪着顾韩好似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顾韩见他吃完看着天色大亮抓起朝九歌后颈的衣服提了起来拽到了花园间 王府花园很大,各种奇珍异草在角落里摇曳生姿,湖中的睡莲伸着嫩芽懒懒的浮在水面,池鱼也时不时的冒出头来咕嘟几个泡泡。 但此番美景朝九歌却无暇欣赏:“皇叔你放开我”朝九歌努力挣扎想挣脱束缚 但是顾韩一个180的壮汉岂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得逞就这样一路把他提溜到湖边的船上。 “业礼你莫要跟着。”顾韩放下朝九歌拿起船桨轻推河岸,小船就摇摇晃晃的往远处飘去。 小船随着微波上下起伏,失重感让朝九歌感到强烈的不安,只能跌坐在顾韩脚下手里紧紧攥着顾韩的衣角。 顾韩远远望着岸边业礼模糊的身影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就收起船桨坐了下来。 “九歌儿你看着我。” 朝九歌稳了稳心神抬头对上顾韩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温怒:“皇叔这是做什么?” “呵”顾韩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精瘦的胳膊靠在船边划拉着湖水。 “我昨天晚上思考了很久,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也不需要你同意,你只需要按照我给你铺的路一步一步往上走。” 朝九歌气笑了这个人怎么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皇叔你可知道我是敌国大凉的质子,你这样算是叛国? 再者庆安国在顾愿的统治下如此繁华,只要皇帝无所出,又或者太子暴毙”朝九歌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蛊惑:“那这个皇位可就是你顾寒的了。” 顾韩听完这小崽子的一番言论没忍住大笑起来眼神危险的看着朝九歌:“你不用想法子在我身上做无用功,倒是你真的是大凉皇室的血脉吗?” 朝九歌呼吸一顿平静的黑色眸子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慌张,顾韩察觉到他的异常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哥哥,嗯就是当今圣上, 传闻当时巫族圣女跟随使臣来访庆安与顾愿一见钟情,许多宫人表示在夜晚都能听见二人嬉笑打闹的声音, 在使臣准备离去的时侯所有人都会觉得皇帝会留圣女下来和亲,可是......”顾韩挑眉看着面色沉重的朝九歌。 朝九歌深吸一口气淡淡地接着过顾韩未说完的话:“巫族圣女是 不允许与外人通婚的, 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母亲回去就嫁给了父皇,不久就诞下了我,我不知道母亲她用了什么方法延缓了生产时间, 在外人看来我是母亲怀胎九月生下的,其实我比寻常孩童要大上一年,算算今年当是十五了” 朝九歌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实体遮住眼底失落的情绪苦笑一声:“我有时也不知道我要如何去面对。” 顾韩内心毫无波澜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但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朝九歌一向能扒拉的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能无声的虚握着朝九歌冰凉的手。 朝九歌感受到手里的温度突然闪过一丝心安。 顾韩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温声道:“你所看见的盛世不过是一个残破不堪的躯壳,只要时机成熟无需大风大浪就会轰然倒塌,哥哥待我极好,可仅仅是我,这可不行。” 顾韩示意朝九歌看向他们所在的船舶意有所指:“九歌你看这船舶被湖水包围着,唯有船桨可御之,你可明白了什么道理?” 朝九歌低头思考片刻答道:“这艘船就是皇帝,水就是百姓,而船桨就是权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皇帝不过是一个位置权利的顶端才不是“皇位”的代名词,只有用权力造福百姓,这水面才能一直平静下去。” 顾韩揉了一把朝九歌的脑袋抬头看着天上变幻莫测的白云有些欣慰:“孺子可教也。” 只是顾韩只看见朝九歌的笑容灿烂却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偏执冷冽。 心怀天下,造福百姓?呵他会稀罕吗,他在乎吗!朝九歌自小便尝遍了人情冷暖,因为身份不明的原因在大凉国可没少遭人欺负, 年幼常与野狗抢食,再大一点时眼睁睁的看着唯一待自已好的乳娘被所谓的权贵所谓的嫡系皇子赐下梳洗之礼,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很大,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着人喘不过气。 一群人压着他的乳娘,一个侍卫手里拿着钢梳一下一下扎入乳娘单薄的后背然后带着皮肉用力扯下。 他想冲上去可是自已的四肢双脚被宦官压着,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是离开池水的鱼毫无还手之力, 他嘶吼着哪怕喊到嗓音沙哑再也发不出声音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乳娘慢慢死在自已眼前。不远处是乳娘的的皮肉外翻尸身, 雨水夹杂着血水浸湿了他的衣衫,那个血腥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想登上那个皇位他想要权利他要保护自已自已所珍视的人!他要报仇他要那些伤害过自已的人付出代价!
第9章 遇刺 朝九歌现在满眼戾气,顾韩看着远处的风景感叹着自已伟大的思想格局全然没有发现朝九歌的异常。 远处白云翻滚,遮住了清晨的一抹亮光,平静的湖面掀起波澜卷起的水花拍打着湖中的船只, 一滴雨落在了顾韩的脸上,顾韩伸手抹开喃喃细语:“要变天了啊。” 寝殿中,顾韩裹成粽子一般盘腿坐在床上,不停地打着喷嚏:“阿切哎!这破天搞什么啊啊啊啊~球!”l 业礼站在一边默默的用面纱遮住口鼻,朝九歌和无所谓似的端着药替他凉着。 “皇叔,你真的是太粗心了,瞧瞧如今倒换我照顾你了。”朝九歌含笑的调侃着鼻子塞着俩白条的顾韩,将手里的中药递了过去, 顾韩一脸嫌弃的结果隔着鼻塞都能闻到一股苦味,这才悔不当初哎,但是他是不会向兔崽子屈服的,憋着气一口闷了。 本来早上在实地教育朝九歌如何确立一个正确的三观,结果天有不测风云,毛毛细雨突然就倾盆而下, 船中并无避雨的竹棚,慌乱间顾韩只好脱下外衫盖在朝九歌身上,自已倒是淋了个落汤鸡。 药刚入口浓烈的苦味直冲天灵盖,顾韩拧着眉毛瘪着嘴一脸苦相,只能无助的看着边上的业礼眼神示意他给自已倒壶水来, 业礼前脚刚走顾韩的嘴里就被朝九歌塞了一颗杏儿。 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划过顾韩的温润薄唇,朝九歌的心里突然就像被细小的羽毛轻挠了似的有些酥酥麻麻的。 顾韩冷不丁被投喂了一颗杏糖,嘴里的苦味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杏果的酸味。 顾韩含着杏糖带着重重的鼻音抱怨着:“你小子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茶壶里的水凉了业礼换个水的功夫就看见两人又闹在一起,端着水走近:“王爷水来了。” 顾韩还没说话,一边的朝九歌就自然的接过一饮而尽:“正好口渴了谢过兄台了。” ...... 业礼面具下的神色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二人对峙的眼神中火药味十足。 顾韩现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困意来袭 就挥手让他们出去,业礼很自觉的行了个礼向屋外走去,朝九歌倒像主人家一般目送业礼。 火大,主子是怎么想的救下这个小混球,业礼折回提起朝九歌走出门外细心的关好了门。 屋外,大雨还在呼啦呼啦的下着,豆大的雨滴落在青石阶梯上溅起一圈圈的波纹,也带着一丝凉意被风吹到屋外两人的面颊上。 朝九歌双手环胸的倚靠在窗边,微微抬头看着业礼,满含笑意却不达眼底。 “业大哥不知有何事一定要让在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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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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