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作者: 埃熵 文案: 前世,国师顾承宴襄助冷宫皇子登基后,却被他猜忌暗害,幽居冷宫,折磨而死。 重生回被害那年,顾承宴选择以北方草原老狼主的求娶脱身—— 送嫁路上,他故意停药以致形容憔悴、病骨支离,让老狼主对他倍感失望、流放极北。 看着眼前澄澈的天、洁白的云,遍地绿草、牛羊成群,顾承宴终于抱着软乎乎的绵羊快乐躺平—— 没躺几年,一场风雪意外给他塞来个被狼群养大的少年: 少年眼神明亮、虎牙很尖,浑身是血、满身伤痕,一见面就咬他,还害死他的鸡、取暖的大白羊。 顾承宴瞧着少年好看的脸、结实的胸腹,终究没忍心给他丢在雪山里: 捡回家疗伤、分他鸡腿,教他读书识字、做饭穿衣,骑射打猎、布阵行军。 * 三年后,大山雪崩,小狼崽为了保护他,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又一年,老狼主病逝,众子夺王位你死我活,这时他们才想起:老狼主有个流放极北的小儿子。 草原风俗,新王会继承旧王的妻妾领地。 顾承宴作为老狼主唯一活着的“夫人”被请回,却意外看见了阔别一年的小狼崽坐在王座上,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瞪着他。 那夜,凶巴巴的小狼崽又咬了他,边咬边哭,明明夜里那么凶,清晨却偷偷给他揉腿、小心翼翼吻他。 * 新任狼主赛赫敕纳,原为最低贱的女奴所生,若非圣山狼群,他早和娘一样要冻死在雪地里。 他讨厌人类、讨厌老狼主的一切,更讨厌他们身上的气味:狡猾多变、自以为是。 在他遇到的所有人里,曾有一人是他喜欢的好闻:像草、像娘,还像草原上圣洁的雪。 只是这人笨得很,不懂他分享的食物、不懂他的求欢,更不懂雪崩的危险。 他好不容易从雪里钻出,就被人强行带走继承领地。 被迫继位的每一天,赛赫敕纳都很想他,想舔遍他全身、在他身上留下标记、染上他的气息。 然而再相见,他却才知道—— 这人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过那么多委屈。 赛赫敕纳讨厌争权夺利,但这一次他要留下来成为真正的狼主,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他。 * 再后来,中原王朝纷争再起,新帝只身前来、匍匐趴跪到顾承宴脚下、求他跟他回京。 顾承宴却笑着搂住满脸杀气的小狼崽亲了一口:“我不走,这里才是我的家。” --- *封面图源:水墨蛋清画师ZDC,感谢~! 本文又名《二嫁草原狼主后国师快乐躺平》《我和对方都觉得自己在养家》《草原狼主和他的快乐小妈(雾)》 【阅读提示】 1、美狐狸X小狼崽,国师受VS狼主攻,受大攻9岁,大甜文,全是双箭头。 2、牛牛羊羊好吃,甜甜的恋爱要谈、自然坏蛋也要打,但不是打脸爽文,没那么快。 3、偶尔满口胡话,弃文不必告知,大家都要快乐,毕竟我们小狼崽又凶又可爱嗷! 4、大眼睛@o埃熵o,你懂的,抛媚眼.欢迎来玩.gif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重生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承宴,赛赫敕纳 ┃ 配角:预收《仙尊死后第三年》 ┃ 其它:预收《当蛊王哪有做夫郎有趣》 一句话简介:小狼崽攻V美人国师受 立意:专注当下,立足现在,为了自然生态走出合作共赢的路。
第1章 皇帝到达星云馆时,顾承宴正倚在廊下观星。 初秋夜澄如水,银瀑流霜、残月初升。 他就那般闲适地看着天穹,手持清茗一盏,脑后墨发半散,一席薄蓝云袍上铺着星汉灿烂。 远瞧着那道侧影,皇帝顿住脚步掩去眸中渴盼后,才正色上前、笑着开口: “师哥在看什么?” 闻言,顾承宴回头挑眉看他一眼,月华清辉恰好勾勒出他清晰的颌线,他没叩拜行礼,只轻笑一声道: “在看天狼星。” 顾承宴生得好,这点皇帝七岁就知道。 如今十余年过去,他还是会被这漫不经心的一笑给惊艳到。 顾承宴态度轻慢,皇帝却不以为忤,反有些殷切地上前,想与他的国师并肩赏星。 可顾承宴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仰头饮尽杯中热茶后,他就回身换盏,不动声色错开: “陛下怎么来了?” 看着两人中间突然多出来的这段距离,皇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僵硬,但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批完折子出来,远远瞧见星云馆的灯还亮着,就想着过来看看。师哥的病……好些了么?” 病? 顾承宴看着他,像听着什么笑话,眼波流转间,竟忍不住真笑了下。 他那是旧疾沉疴,说直白点儿叫极重的内伤,那种让太医院一众老头和江湖神医看了都直摇头的伤。 这哪能叫病,毕竟大多数病可是能被治好的。 于是顾承宴耸耸肩,“就那样儿。” 皇帝不爱看他这幅对自己生死满不在乎、置身事外的模样,便蹙眉吩咐人拿来他的大氅—— “入秋后天寒,师哥你要多顾些自己。” 顾承宴后退一步,对那捧着大氅来的内监摇摇头,然后绕到青玉案一侧、抱起自己的手炉。 这种明显的疏离拒绝,让皇帝心中有些焦躁。他偷偷看了眼身后,确认那些人并未露出行藏。 那…… 皇帝疑惑地看向那个坐在玉案后、正在用金剪随意剪烛的人——今夜的顾承宴,好像有些不一样。 注意到他探寻的目光,顾承宴歪歪头、托腮隔着烛火看他,狭长眼眸半眯,像只慵懒的猫儿。 “那陛下今天来,就光是看看我?” 皇帝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星云馆的目的,他垂在广袖中的手紧了紧,“我……” 顾承宴指尖转着那柄剪刀,眼波在淡黄色的烛光下流转。 见他如此惬意,皇帝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找回自己声音,“我带了美酒,想请师哥一起尝尝。” 顾承宴眨眨眼,好笑道:“陛下邀病人喝酒?”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却又很快拧眉踢了青玉案旁一只酒坛,“师哥你不也在偷偷喝。” 顾承宴看了眼那坛酒,撇撇嘴、没分辨什么。 就当他是从前年轻任性不懂事吧,但现在,天地良心,他杯盏里装的可是添了枸杞红枣姜片的热水。 ——包治百病。 他起身丢了剪子,抱住手炉往后一仰、舒舒服服跌进青玉案后的躺椅里。 “陛下既带了酒,那似乎是心情不错?” 皇帝想了想,挥手让那个抱着大氅进退维谷的小太监下去,转而又换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宫人上前。 漆红的托盘中央摆有一只白玉壶,壶侧搁着两只玲珑酒盅,都是御用的珍品。 皇帝没让那宫人靠近,而是上前亲自接过托盘,然后又挽起袖子,亲手替顾承宴斟酒。 清亮透明的酒液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绵延不绝的细线,醇浓甘甜的酒香瞬间飘溢到四周。 皇帝倒完两杯酒,才坐到顾承宴对面,笑着与他解释道: “那件事了了,皇城使在国舅府的一处暗格内发现了一件龙袍,也找到了人证。” 皇帝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端起酒杯浅啜一口,“今日,舅舅认罪画押了……” 顾承宴笑笑没说话。 皇帝见他不应声,捏酒盅的手略紧了紧,但他面上并未显,反脉脉看向顾承宴道: “师哥,我只有你了。” “……”这话说的。 顾承宴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若非他早有准备,这会儿就要上这人的当了。 他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帝: “魏家人丁素来单薄,国舅孑然一身又膝下无子,他也没个旁的叔伯子侄……恕臣愚钝,但臣是真想不明白——他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将军,要藏件龙袍做什么?” 皇帝愣了愣,眼中闪过数抹神情,最终却只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师哥这是不信我?” 顾承宴:“……” 皇帝这戏太好,他都险些要装不下去了。 轻咳一声,顾承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国舅是皇帝亲舅,昔年魏美人惨死、冷宫又走水,是国舅拼死将皇帝救出来、护送到青霜山的。 往后,国舅更是事事冲杀在前,多少次为皇帝豁出性命、九死一生。 这样的忠心耿耿,顾承宴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动容,但皇帝却能狠下心……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而屈起食指叮叮敲响那酒壶,“所以,陛下这次带了何酒?” 话题转变太快,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 来之前,他怕顾承宴追问国舅的事,其实还专门吩咐皇城使备下物证——龙袍、画押的口供,以及一个用重金收买的国舅府花匠。 没想,顾承宴压根儿就不问。 不,这不对劲。 皇帝睨着顾承宴,眉毛皱成一团: 他师哥今天晚上真的和往日不一样,言谈举止都很不对劲,但他又偏偏说不出来是怎么不对劲。 “嗯?”见皇帝不答,顾承宴也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脸上那点戏谑的笑容渐渐变淡,“陛下?” “……是烧日醉。” “烧日醉?”顾承宴重复了一遍,似乎终于被酒吸引了注意力,他饶有兴味地端起酒盅,“着人买的?” 皇帝摇摇头,“是西北贡来的。” 烧日醉是烧酒的一种,原产在西北兴庆府,酒液喝起来烧辣回甘,酒香浓郁、三日不散。 从前,他们在青霜山上最爱喝。 顾承宴端起酒盅来嗅了嗅,一双狭长的眼眸半阖,似乎在认真品味这久违的酒香。 而皇帝视线灼热地黏在他即将开启的唇瓣上,藏在袖中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潮湿。 闻了一会儿,顾承宴却没喝,他啧了一声皱眉道:“这酒——” 皇帝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怎么?” 顾承宴看他一眼,轻笑着放下酒盅,“这酒,陛下兑水了吧?” 皇帝被他这话呛住,忍不住咳了两声后,才摇摇头,“师哥说笑,御贡的烧日醉哪能兑水。” 顾承宴不说话,笑盈盈看他。 “真的……”皇帝端起酒盅来又喝了一口,眼神略有闪烁,“我哪敢用兑水的酒来诓师哥。” 顾承宴看看头顶的月,料算时机差不多。 他深深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忽然捏起那只酒盅,弹指就掷向皇帝身后。 “师哥你——” 皇帝起身想拦,但晚了一步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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