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怪我。”钟云衣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既然董莞是她的跟班,她就应当为她的前程负责。 她这么固执自责,倒是出乎了庄越的意料,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钟云衣振作了一下精神,抬起头说:“董莞还不知道做什么决定,说不定到时候要靠我俩多拉点分。” 小试的成绩是算平均值,若是董莞成了拖后腿,庄越喝钟云衣也只能尽可能的多拿分了。 庄越安慰她说:“我知道董莞的为人,一定能领会你的深意,我们要相信她。” 钟云衣叹息一声,“但愿吧。”然后顿了一下,她又道,“我过来,其实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用钱跟你换一些小培元丹?” 她的打工时数始终垫底,云筹经常是入不敷出,小培元丹勉勉强强够用。 庄越意外,说:“你是想趁小试前,加时修炼吗?” 钟云衣却道:“我是想为董莞预备,她进度太慢。若她改了主意,肯好好修炼,我到时候亲自督促,一天按着她修炼两回,也好赶赶其他人。” 钟云衣这么煞费苦心为董莞着想,庄越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说:“你也不用给我钱,这些丹药我出了。”他兑换的小培元丹还剩很多,自己很少会用。 钟云衣拒绝道:“那不行,你的丹药消耗大,我找你讨已经很不合适,怎么好再叫你往进搭。” 好说歹说,庄越才打消了钟云衣的念头,最后俩人达成一致,到时候去陪都春游的时候,若是另外有什么花销,就由钟云衣全包了。 回去的时候,钟云衣暗下决定,立刻给家里写信,让他们多带些钱,直接去陪都等着。 第二天一早,再见到董莞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和钟云衣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下来。 庄越用询问的视线看钟云衣,钟云衣暗含得意,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庄越就不由自主的也笑了。 “怎么?”站在大门外,等着他一道走的沈倾看过来。庄越开心的连跑带跳,站到他身边,背着手笑:“没事。沈倾,这次小试我们一定会胜出的。” 事实也确实如庄越所料,董莞端正了态度后,修炼的进展一下就上去了,再加上有钟云衣监督,庄越支援的小培元丹。董莞终于从吊车尾,慢慢的上升到中上游。 等了几天,嫡传师姐终于公布了小试的事情,其实新人们差不多都知道了,该完成的组队也都完成。让庄越怀疑,是不是她们提前故意泄露消息,就为节省组队时间。 选修试先考,在剑斋,庄越毫不意外的拿了第一。 入定试时,来监考的竟然是鉴云殿的殿主,这时新人们才知道,每年小试时,都是由某位殿主来监考。 这让某些试图作弊,入定时长作假的人,一下心里打鼓。外出出游的机会失去是小事,可若要因此被驱逐出明光宫,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庄越坐在坐垫上,他也是打算时长作假的人,这会儿表现的却很平静。因为他问过沈倾,除非直接接触,否则是没办法试探出经脉打通了多少的。 入定试这么多人,他才不信鉴云殿主有那么好的耐心,一个一个人考。 果然,嫡传师姐宣布开始后,鉴云殿主就一直在正前方坐着不动。庄越猜测,她似乎是有办法监控全场人的打坐情况,不用来回走动。 庄越吸气吐气,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排除杂念,入定了。 鉴云殿殿主扫视了一遍,就放出灵力,笼罩住全场,这样哪个在入定,哪个结束了入定,就一目了然了。 庄越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觉得周围有些微波澜,随后就消失了。 筑基篇上提到的三十六路经脉,庄越只打通了二十三条,他不知道别人的进展,不过应该算是快了。 全部的经脉走一遍,也要两个多小时,这还是只修炼一个次,也就怪不得钟云衣嫌弃董莞一个小时太短。 他当然不能二十三路都走完,那天他折半,走了十一条就跟钟云衣相差无几。 这次为了十拿九稳的拿到名额,他打算再加些砝码,也不用多,就增加到十五条好了。万一钟云衣问起,他就说沈倾给自己开小灶了,反正她也不敢去求证。 算盘打得啪啪响,庄越按照计划走完计划的经脉,睁开眼时,鉴云殿殿主的目光扫了过来。此时,场上已经没剩下多少人,空荡荡的。 庄越顿时就是一阵心虚,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忐忑的站起身,走到殿门外,算是交卷。 助教跟他相熟,惊讶的看着他说:“庄越,看不出来啊,进步这么大。”留到现在,还没有被鉴云殿殿主指出来,说明庄越的入定时长是有效的。 庄越没什么底气的讪笑,压低声问:“师姐,我是第几啊?” 助教说:“放心,前十稳了。” 结果出来后,庄越位列第九,钟云衣二十七,董莞六十五,三人的综合排名算下来,刚好在名额当中,顺利胜出。 “太棒了!可以去陪都了!”董莞高兴的直跳,钟云衣也开心,不过心里却有很大的疑问。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庄越就猛超了她一大截。要知道一路经脉的差距之大,就跟高考分差二十一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猛增一百分,她怎么都不敢置信,只觉得庄越肯定是走捷径了。 这捷径倒不是指庄越考场上作假(她觉得庄越没有那个胆子),而是说让沈倾帮她打通经脉。借用外力打通经脉虽然不被禁制,却也不被推荐,因为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使经脉受伤。 这太危险了。 她欲言又止,想说说庄越,可作为受益人,又没立场去苛责对方。 庄越觉得钟云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总觉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巨大牺牲一样,又敬佩又不忍。 临到出发,钟云衣都一直压着心事,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碰到沈倾没跟庄越一起的时候,拦在跟前说:“你不能总是纵着庄越,任由她任性。我知道你的修为高,可到底年轻,没有经验,要是不小心伤了,那岂不成了憾事。” 沈倾面无表情,看着钟云衣,钟云衣深感压力,克制住瑟瑟发抖,硬着头皮说:“你的话,庄越总归是听的,好好劝劝她。” 这场景似曾相识,上一回还是庄越练剑拉伤了,还打算瞒着自己。这一回不知道她又干了什么冒失事,引得钟云衣都忍不下,跑他跟前暗示。 沈倾也是无奈,他有那么可怕吗,就不能直白的说,也不怕他意会不到。 于是这晚,时隔几个月,沈倾再一次造访庄越的房间,庄越又惊又喜,“这会过来有什么事要说吗?”
第30章 一间 第二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庄越以为沈倾有什么交代。 沈倾沉着脸,细细的看庄越,庄越不安的扭扭肩膀,不解的看沈倾:“我哪里不对吗?” 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意外,沈倾愠怒的情绪淡了些,他冷冷的越过庄越,坐在圆桌边上,抬眼,说:“你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解释?” “啊?”庄越吓一跳,第一时间拼命思索,是不是自己哪里露馅了,“没、没什么呀。” 他得稳住!多少段子、电视里都有这种套路,沈倾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没准是在诈他。 沈倾目光锐利,“你若是没做什么,钟云衣会找我,让我规劝你?” 庄越下巴差点砸脚面上,钟云衣竟又背着他跑去找沈倾打小报告了!我的姐姐诶,每逢这种时候,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勇气? 哭笑不得的坐在沈倾对面,庄越小声把自己在入定试的小技巧说了,沈倾沉吟着说:“钟云衣误会了,担心你走捷径,损伤了经脉。她倒是其次,只怕你的小把戏,瞒不过鉴云殿主。” 庄越一惊,“可当时鉴云殿主什么也没说啊。” 沈倾扫了他一眼,说:“她只用监督有没有人故意拖延时长,至于你是不是刻意提前结束,又怎么会管。” 也是啊,作弊打小抄,监考肯定会抓。像他这样,空了一半提前交卷的,又怎么会理。 庄越表情一苦,心里惴惴,到底是在鉴云殿主那里留下了印象,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他会引来怀疑和针对吗? 在明光这么久,他深知鉴云殿的地位,殿主莫非仙是朱碧潮的首席大弟子,更是个说一不二,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这样的人若要较真,只怕他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见庄越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沈倾心里也是疑窦顿生,庄越说过她隐瞒真正的修为和天赋有苦衷,这苦衷竟会让她这样不安。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沈倾安抚道:“你也不用担心,既然之后没有事,就说明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新人,入门还没有一年,鉴云殿主又怎会将你放在心上。” 庄越用力的点点头,现在只求莫非仙真将他鄙视到泥土里,懒得再看一眼。 万幸接下来他要去春游,有一个月的时间缓冲,说不定回来鉴云殿主就把这回事全都抛到脑后了。 转天,获得名额的三十人,再加上几个来交流的弟子,先到了外门坐车,然后再去附近的县城,走水路。 明光宫财大气粗,驯养的马是骏马,拉的车也很是气派。因为修仙体系,技能树点虽然有点歪,一些技术也相当的发达。马车有减震,转向轮轴,四个车轮,又宽敞、又舒适。 摇晃和颠簸,还是无法避免的,不过这是因为路况原因,跟车没多大关系。 远离明光后,庄越感觉压力也渐渐的消失,心情都飞扬了。一路上与钟云衣、董莞说说笑笑,不时还回头跟沈倾说上几句。 车厢里只有他们四个,沈倾也不像平日里那么冷淡,主动给庄越讲起他们将要乘船而下的路程。 “从徐县而下,入了南江,只三日就能到陪都。” 庄越对沈倾的话丝毫不怀疑,“嗯嗯,那很快了,也不是很远嘛。” 钟云衣嗤笑,“那是走水路坐船,走陆路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以前跟家人去过陪都访友,那时就是走的陆路。” “说起来,为什么南淩城会成为陪都,它的位置也不算很好,太深入腹地了。”庄越歪着头,看沈倾。 “这个我知道!”董莞举手抢答,兴奋的圆脸微红,难得有她知道,庄越不知道的事。 庄越就扭头又看她,她说:“这是因为创立本朝的老皇帝有两个儿子,都很精明能干,那个时候生怕两人互相残杀,动摇国本,就以驻守陪都的名义,把二儿子给打发了出去。南淩城原本不是陪都,也因此升格成了陪都。” 钟云衣也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没错,不过南淩城虽然群山环绕,陆路不是很方便,却因为挨着南江,又有陪都的名义,慢慢的也就成为繁华的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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