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一次见到陛下,陛下好像依旧是从前的钰王殿下却又不似当年的钰王殿下,林曲靖怕啊!他实在是怕啊!谁能保证下一个要死的人不会是他?! 还好……还好!还有林星谋! 林星谋小时候虽说是胡闹了些,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小孩子嘛再怎么胡闹都是可以容忍的啊! 直到有一日……陛下下旨命林星谋入京听学,为期五年……为期五年!这意味着什么?只有质子才会受到这样的遭遇!可林星谋是质子吗?他不是啊!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吗? 就在林曲靖一筹莫展之际,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林星谋调戏了一位妃嫔后,那日陛下并没有大施惩戒反而将林星谋遣回了松江府! 之后,林星谋再怎么闹腾,林曲靖都没有再插手了。 “我别无选择……” “哈哈……哈哈哈!”秦叙白笑了,他笑得越来越阴鸷:“好一个别无选择,无能者才会用这个借口,无论是冷眼旁观还是随波逐流,说白了不过就是贪生怕死。” 秦叙白嘲笑道:“你别无选择,所以你就放任林星谋自甘堕落,自己一无是处却想用他人来掩人耳目,真是可笑至极!可耻至极!你那里配为人父?” 林曲靖不想反驳秦叙白,他也无法反驳秦叙白,他是个胆小鬼,可他也想要尽力保住林星谋的啊:“若是有一日大难临头,我会尽全力护星谋平安。” 秦叙白冷笑:“若有一日大难临头,你拿什么护住林星谋?用你那点儿可悲的拥君之情吗?霍楠帝师不比你更有拥君之情?骠骑大帅不比你更有拥君之情?东定侯不比你更有拥君之情?我只问你一句,你拿什么护住林星谋?” 林曲靖答不出来,秦叙白说的字字在理。 “陛下不是从前的陛下了,可陛下依旧不失为一个明君,若真有那一日……若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 秦叙白直视林曲靖:“你护不住他,我护得住,只要我还是秦叙白一日,我就能护得住他一日。” 林曲靖瞪大双眼,秦叙白……只要他是秦叙白…… 可他……何至于此? “二殿下知晓此事吗?” “景春深的事情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劳你费心。” 林曲靖叹了口气:“你应是恨我的,为何要护我儿?” 秦叙白鄙夷不屑:“恨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恨的从来只有南北两患和东定军,至于你还远远配不上。我护的也不算是林星谋,天地之大要护的人太多了,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林曲靖沉默良久,最终只能缓缓说出两个字:“多谢。” 林曲靖离开了京都,他本能是相信秦叙白的。 这么些年,看着故友一个一个离开,他心里又何尝不是悲凉至极?可人啊!总得先顾全自己吧,今日见着秦叙白,往昔岁月悄悄涌上了心头,有十几年了吧,好久没见了,也该去看看他们了,黄泉之下他们都还好吗? ----
第13章 人皆多面与疮痍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林星谋回到梅园,今日是真的累,不过也是真的挺有成就感的! “好!” 林星谋喝完水中的茶水,台下仍是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坐下不知是何处爆发出了这么一声,接着,此起彼伏的赞声涌进林星谋的大脑。 “爽!”林星谋想着想着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回来前,莫殷拉着林星谋问了很多关于流觞曲水的还有茶的东西,林星谋也耐心的一一解答。 “对了,下月初三盛坛要开了,林兄弟若是感兴趣,可以去黄金殿看看。” “盛坛?那是做什么的?竟然能在黄金殿举办?”林星谋问道。 莫殷解释道:“盛坛一年办一次,是我朝武人切磋比试最盛大的日子,盛坛也会按照比试结果为好武之人排出个名次来,陛下对此很是支持,特赐可于黄金殿举行。” 林星谋只知道文人有清谈,武将竟然还有盛坛?不过这与林星谋并无太大关系,他现在还要忙着打理泠尘行,没心思去参加盛坛什么的。 回到梅院,林星谋将袁烨唤了出来。 “袁烨啊,你快教教我怎么行礼。”林星谋愁死了,他可再也不想遇到今日这么尴尬的事情了,万一下次别人计较上来可怎么办? 袁烨站在了林星谋前方一米半的样子,然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朝着林星谋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 秦叙白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袁烨:…… “你先下去吧。” 袁烨跟终于解救了似的,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感激感激:“是!” 林星谋觉得秦叙白状态不怎么正常,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太对。 “今日有事儿耽搁了,没赶上你的泠尘行开张。” 林星谋立刻道:“没事儿没事儿,不碍事儿的。”毕竟人家又出钱有出力的,自己哪里好意思怪罪人家。 秦叙白道:“方才又在戏弄袁烨?” “没有!我想找他学行礼开着,然后他就给我跪下了。” 秦叙白略有诧异:“行礼?” 林星谋叹了口气:“是啊,我要是回礼都不会,只怕是又要在人前出丑了。” 虽然莫殷没说什么,但林星谋听到坐下有许多声音在说自己毫无礼数什么的,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好吧,还是有点在意的。 秦叙白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个情况,缓缓开口道:“平日里行拱手礼便行了。” “怎么做?” “左手在前,右手握拳在后。” 秦叙白双脚站直,上身微俯,两手合抱于胸前,有节奏的晃动两三下。 林星谋有样学样。 “噗。”林星谋这样子实在是滑稽的很,秦叙白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今日的烦躁都随着这笑声一点点的散去。 林星谋:…… “可劲笑吧,我看你笑得跟个笑话似的。” “林星谋,你搞没搞清楚,我是你的债主。” 林星谋嘴角抽了抽,是了,债主,怕不是前世冤孽都攒到这辈子一起来还债了,不对……上辈子林星谋没有见过秦叙白。 林星谋现学现卖,朝着秦叙白行了个礼:“多谢督主大人倾囊相授。” 秦叙白看着林星谋行的礼微愣,林星谋的手是从胸部往前平推的,这个傻子…… 秦叙白牙痒痒的:“你知道你刚刚的礼是什么意思吗?” 林星谋微怔,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感谢?” 时揖礼,夫妻礼。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秦叙白深深睨了林星谋一眼,:“你若真这么想,那我也这么想了。” 林星谋更懵了:“不然呢?” 秦叙白摇了摇头,微风吹洒在身上却悄悄飘进心间,而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有任何问题:“记住了,往后行礼手不要乱动,保持在胸前就够了。” 林星谋摆了摆手:“我已经学会了。” 是夜,有人睡美雨声中,有人匪席不可卷。 次日,林星谋招了几个好茶的学徒,将自己的手艺毫无保留的教了出来,几个学徒也是学的用心尽力,再练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上手了。 来到泠尘行,林星谋给几人细心介绍着每一处布置,有个学徒问道:“老板,这雅间和高堂处的席位是做什么的啊?” “好问题,雅间只有vip可以进,至于上面的席位,我明日便会请来一位先生,就在上面讲书谈史。” “微挨批?那是什么?”几个学徒面面相觑。 林星谋耐心解释道:“就是消费到一定金额的客户。” 几个学徒点了点头。 泠尘行的生意还不错,这位较有威望的席先生来了后,来泠尘行的人更多了,爱好雅致文艺的读书人也会经常踏足,听听史实的同时品品小茶,而后又被茶水所吸引,连带着林星谋的名声也跟着好听了些。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林星谋算了算收支……不算差,可离一百金还是有些差距的。 林星谋给他手下的打工仔发了例银,剩下的便整合在了一起,回到梅院,林星谋在小本子上的一千二百金后减去了一点。 林星谋叹了口气:“这得猴年马月才能还完啊!” 学徒也都可以上手了,林星谋的日子也就轻松了些,上次买的君子兰种子也到了可以播种的季节了,林星谋将君子兰种到了秦叙白院子里,只待花开,便可欣赏美景了。 秦叙白还一次都未曾去过泠尘行,林星谋想起秦叙白今日休沐,便想着邀请他去林星谋精心打造的雅间坐坐。 林星谋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他唤了唤袁烨也没有出现,管家说秦叙白往日这个时候都在交接一些事宜,林星谋便去了东厂。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连门口的值班守卫都记得他了,林星谋轻车熟路的来到大堂门口,却听到了鞭子划过皮肉的声音。 “啊啊啊!!!” 喊叫声惨烈的快要刺破林星谋的耳膜了,然而鞭子声却并未停下,狠狠地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督……督主大人……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求您饶了我吧!”男人绝望的开口。 “本督不知道你错哪里了,你说给本督听。” 男人牙齿发颤,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该收人贿赂……我不该背叛东厂……” “错了。”秦叙白幽幽的开口:“你错就错在你不该活着回来,拿人钱财就该替人消灾,既然收了别人的钱那就应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替别人办事情,你办完事要么好好远追随别人永远别再回来,要回来就该主动自裁谢罪,而不是自以为是般两边讨好实则两边不做人。让本督猜猜是谁指使的你,孙项?陆程飞?亦或是那易琛?” 男人正欲开口,秦叙白却阴森森的打断他继续开口道:“是谁都无所谓,不过既然你说你背叛了东厂,那么按照东厂的规矩,你现在可以死了。” 言毕,银光一闪,男人的脖颈处便出现了一道血痕,血液溅到了门板上。 片刻后,秦叙白拉开房门便对上了双目震惊的林星谋,秦叙白愣在原地,随即立刻将沾满血迹的手藏在身后。 林星谋同样呆愣在原地,他刚才清楚的看见了,秦叙白开门时眼睛里还带着偏执的暴虐,血腥气也慢慢涌进了林星谋的鼻腔,林星谋朝秦叙白身后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忍受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秦叙白赶忙走出关上了房门,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给林星谋拍着后背,刚要触及,林星谋就往外一侧躲开了。 “不是……你等下……”林星谋话还没说完又继续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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