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萍也是震惊至极,不过随即一想,林星谋要包下全场,那这样一来自己的脸面怎么说也不算丢的太大,回家后也不用拉下脸面去跟自己爹服软,这么想着,看向林星谋的脸色都温和了些。 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林星谋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唐萍,林星谋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随即便佩服的朝着唐萍道:“不过未曾想唐兄竟然是这般有原则之人,不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他人插手,往日里竟是我看轻唐兄了,实在是羞愧至极,既然唐兄这般坚持那在下也不强求了。” 唐萍脸色骤变:“不是!我没有!我……” “我知道唐兄在意面子,唐兄放心,今日之事在下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林星谋打断唐萍。 今日这里这么多人,林星谋不说出去也有的是人会说出去。 而至于唐萍此人品行如何,在场之人皆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林星谋往日里总是能干出一些惊世骇俗之事,但人家至少不吃霸王餐,出手给钱也是真的豪气,和姑娘家的事儿也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从来没传出些什么强强民女的笑话出来。 一时间,满座哗然,唐萍更是有口难言,他死死盯着林星谋,恨不得在林星谋身上盯出几个窟窿出来。 林星谋则是大度得体的笑了笑,唐萍骂了句娘直接拿起端着的碎碗片朝着林星谋冲去:“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老子杀了你!” 林曲靖见着这一幕差点急得从二楼直接跳下来:“唐萍你敢!” 林星谋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就在唐萍快要靠近林星谋时,袁烨从暗处现身,一掌拍开唐萍手腕,一脚猛地踹上唐萍胸膛,唐萍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林星谋故作惊叹的往后退了几步:“唐兄为何突然这般?可是在下何处做的不和唐兄心意?唐兄直说便好不必有任何顾忌,何必如此?” 身边的人费力的将唐萍撑起,唐萍一站稳立即将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人甩开:“我呸!林星谋你这个混账东西,去京都待了几天你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是吧!你xx算个屁!少在老子装!你xx就是狗!永远改不掉吃屎!装胸无点墨模作样恶心的要死!” 林星谋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朝着满座鞠了一躬:“在下往日里着实是太过无礼,给诸位添了许多麻烦,往后在下会一一改正,若是在下行为举止有何不妥,还请各位大方直言,在下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一片沉静,不知是何处发出了一道拍掌的声音,随即整个纺斋立马掌声累起,甚至还爆发出了赞扬的声音,林星谋以退为进,他们说得对,这里是松江府,和京都不一样的是,这里是林星谋的主场。 唐萍朝林星谋啐了口唾沫,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空间,立即朝着大门离去,众人看着唐萍离开的样子哄笑出声。 用完饭,二人离开纺斋,林曲靖眉头始终紧皱着。 “爹?” 林曲靖用劲儿拍了拍林星谋的头,林星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爹您干嘛?” “我也懒得问刚刚出手之人是谁了,为父且问你,若有下次你可还会这么做?” 林星谋揉了揉头部:“会。” 林曲靖又欲打向林星谋,林星谋立即侧开身体嘻笑着。 接下来的几日里,林星谋在松江府折腾起了泠尘行的分店,一切还是按照京都的样式来,只是那水渠林星谋看着实在难受,便在水边放起了雾气,倒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林星谋身处中央也舒坦了许多。 久而久之,松江府竟传出来个星谋公子来,还真是好一个星谋公子啊,林星谋知晓时,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日子在指缝里流转着,泠尘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热,林星谋忙的都快要朝九晚九了,不过这样也好,回到屋子一躺在床上就会立刻入眠,只是不知是不是太久未见还是那人不想见他,林星谋竟是一夜都未曾梦到过心中人了。 林星谋强行压下思绪,他尽力不去想,尽力不去念,如此这般,日子也就还算轻松。 而与此同时,北方的一片草原上。 “汗腾格里的勇士们!我们已经蛰伏太久太久了,而那些自以为是狡猾至极的中原人,却在不断的屠戮着我们的妻儿!践踏着我们的同胞!我们还要当懦夫吗?” “不!” “乘上马匹,拿起弯刀,踏平中原!” “最伟大的腾格里大汗已经指示我们了!中原已经没有将领可以与我们汗腾格里的勇士相匹敌了,我们马踏中原的日子就要来临了!踏平中原!让这些无耻的中原人为他们的可悲可耻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砍下中原皇帝的头颅!喝干他的鲜血!还我汗腾格里往日辉煌!” “去吧!最矫捷的神使,去告诉哈日珠!该让中原人意识到我们汗腾格里的恐怖了!沉寂多年的神明啊!旭日东升的哪一刻,就该是我们汗腾格里的勇士重归中原的日子了!” 一只强壮敏捷的海东青迅速飞向了天空,朝着南方的京都前进的,掀起了层层浪潮,搅动着诡谲风云。 天黑了,起雾了,该睁开眼睛了,不要无视每一场风雨,不要放弃每一张战旗,不要小看每一名战士。 岷珠山脚下,莫名出现了大片古老的悲鸣,悲鸣的声音始终环绕着岷珠山,又为岷珠山所封锁着,始终传不进远方故都的城门,亦传不进远方旧人的耳中。 伟大的岷珠山山神啊,求您广开恩惠,我以鲜血浇灌你,以骨肉滋养你,以丹心铸造你,求您解开这无尽的枷锁,让冬日的寒风吹进来,将我的祷告带去心中的故乡,带给心中放不下的故人。 哪怕黄泉碧落,永坠阎罗,我甘愿将灵魂双手奉上,只求伟大的山神大人能够张开双臂,让我的声音给那边的人带去一抹红色的光照。 我与地同泣,与天同悲,上苍啊,我已困在此地多年之久,你可愿睁眼看看我,莫要叫我的血泪流入一去不返的泥沼,莫要叫我的故人坠入无可挽救的地狱,十八苦难我来受,阳关道上过故人。 ----
第24章 蜉蝣之身何存焉 松江府的一小道角落里,一个衣衫滥语面黄肌瘦的乞儿跪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朝着面前路过的人摇尾乞怜着,乞儿像是失了神智,不知疲倦,头颅低了又低,腰身弯了又弯。 不过很可惜,从他面前碗里的一二铜板便可看出,他一日的辛劳根本维持不了家中三口人的一顿吃食。 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日子本来平平和和,一日,松江府却是乱民暴起,然而不只是松江府,几乎是大靖的各个都城全都同时掀起了民乱。 为何?路有酒肉臭,朱门冻死骨。 倒也并不完全如此,还有点像是早有预谋般的大型民间集聚活动。 林星谋穿戴着斗笠穿梭在瓢泼大雨里,路边儿上却全是淋在雨中的乞儿,可明明昨日并没有,似是一夜之间入笋子般突然冒出来的似的。 乞儿们个个骨瘦如柴,身体暴露在雨水的打击下显得更加萧条,其中几个见着路过停下脚步的林星谋立即拥了上去。 “贵人!贵人救命!贵人求您行行好!” “求求贵人您大发慈悲赏赐贱奴点吃食!” 一声声乞讨将周围的乞儿全都吸引过来,林星谋也是不忍,刚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糕点就被一抢而空,几个抢着了的笑得癫狂却立刻被他人一拳打到在地,如同恶犬一般的相互撕咬争夺。 林星谋惊道:“别打!我这里还有!” 闻言,身边之人皆如饿狼般露出了饥火烧肠的眼神,人群朝着林星谋冲来,林星谋被撞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物饰全部都被一抢而空。 袁烨留意着力道,费力的将这些人推开,然而人太多了,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般,一大批一大批的乞儿朝着这里涌来。 袁烨大骂一声,抓起地上的林星谋,运着轻功上了房梁离开:“怪了,这些人不像是难民,倒像是被人伙同刻意为之!” 到了林府,林星谋赶紧洗漱换好衣物,不出所料,第二日还是感冒发热了,林曲靖来到梅院看望他。 “为何要去管那些人?还把自己惹得一身病痛。”林曲靖心痛道。 “我没想那么多,爹,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曲靖叹了口气,看向了外边的风云,往事涌上心头,难免惆怅:“这些人不是松江府本地的,全是凉地那边流过来的。” 林星谋惊讶:“凉地?那地方不是早就被收复了吗?大靖管辖着,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多灾民?” 林曲靖轻笑:“灾民?那些人自称贱奴,吾儿可知,陛下登基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废奴籍,陛下在这上面大修法度,尽管有些地方依旧会存在奴役,可是明面上绝对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林曲靖继续道:“如此,不只是松江府,整个大靖,各地几乎是同时都发生了民暴,这那里是什么灾民难民,造此势者其心可诛。” 林星谋震惊不已,他以为大靖朝正处和平盛状之时,哪里会出现这种乱相? 林曲靖安抚着林星谋:“吾儿莫忧,此事陛下定已知晓,此间之事,看着便是了,这些天吾儿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莫要再出门了。” 林星谋沉默不语,所有地方都是这样…… 那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你……可还好? 林星谋垂下眼眸,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爹,你知道秦叙白在哪里吗?” 林曲靖肉眼可见的愣神片刻,眼神里竟有一闪而过的惋惜:“应该是在南城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京都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一些事情。”林星谋打着马虎眼。 林星谋思索着,南城……为什么要去南城? 南城宇文府,宇文府……宇文烁,宇文……明凝!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是秦叙白?林星谋这些日子里一直想着念着这个人,可是从不敢念及这个人的名字,一旦念及,自己忍了这么久的思念便会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掉。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让秦叙白去?东厂还要管这个吗?到底是为什么? 林星谋想不通,他不懂这个时代,他不懂政治,他什么都不懂…… “爹,我想读书。”林星谋抬头,直直对上林曲靖的双眼。 林曲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将腰间金条拿出来递给了林星谋:“要钱直说,爹苦不着你。” 林星谋自认也是爱财之人,可他现在真的很无助,他心心念念之人正不知身陷何种囫囵,他坐不住了,再也坐不住了。 林星谋不断着重复着一句话:“爹,我想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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