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放空,竟当真有些醉了,贴着这张唇一动不动,深褐色的眼睛里只有对方疑惑看向自己的眼眸。 枕澄好像想说话。 谢时野头脑一热,将他按在身后的座椅上,双手撑在左右两侧,将人完全围困在其中,随后他用膝盖抵着座椅,弯身用力吻住了那双唇。 “谢……” 枕澄想说话,可谢时野毫无章法地舔吻他的唇瓣,他困惑迟疑地放大自己浅蓝色的眼,呼吸渐渐变快,本就不清晰的大脑是彻底乱成一锅粥。 什么情况啊…… 他抬着脸,谢时野第一次接吻,毫无经验,只凭着本能吻着他的唇缝,慢慢吻开,然后头脑一热地探了进去,勾住了那柔软湿滑的舌尖。 滚烫的气息彻底将两人淹没覆盖,他们对视着,都有不同程度的酒意在发酵,谢时野垂着眸吻得更深了,舔舐着他的唇内的一切柔软,喉结不断滚动,呼吸低沉。 很热。 有点要呼吸不过来。 枕澄微微偏头,湿润的浅蓝色眼睛难得失神,一次又一次地被谢时野掠夺呼吸,只能由着对方用这张唇渡过空气,喘息个不停。 实在太难受了。 接吻的快感和一些夹杂着其他感官的情绪融合在一起,枕澄仰着头短促呼吸,修长白皙的颈子在灯光下愈发惹眼,他眨了一下滚烫的眼睛,手抬起来,下意识地轻轻按在谢时野脖颈上。 谢时野一动不动,依然急促地亲吻着他,枕澄轻轻掐了一下谢时野的脖颈,漂亮的眼睛出神而恍惚望着他,眸中荡漾着被吻出来的细碎水光,像是一池盈盈秋水,夺目惊人,谢时野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什么理智都消失了。 他上前,让枕澄掐紧些,自己则顺着唇瓣吻到他的下颌,颈侧,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枕澄被吻得轻蹙眉,从脸到脖颈都染上了生理性的浅红,眼阖着在那醉意中浮浮沉沉。 要吻到什么时候? 他在恍惚中思考,喉咙滚动三番,想叫谢时野的名字,可谢时野好像害怕什么似的,每当他要开口,就重新吻住唇瓣。 又亲了很久,枕澄呼吸得快而紧促,他抓着座椅,手指攥着谢时野的头发,脑袋里好像有白光一闪而过。 谢时野抬头看着他,擦了擦唇侧,喉结一滚。 “……” 次日,沈然迟来找枕澄,却被人告知枕澄还在休息,今天不打算工作。 他一皱眉,昨天他还劝枕澄休息几天,枕澄不听,今天却闭门不出。 有点奇怪。 沈然迟徘徊一会儿,又觉得他愿意休息是好事,于是祝福守门的几句,便撤身离开。 “……” 枕澄打开窗户,看着沈然迟离开的背影。 他深深叹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脑袋思考,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幸好只是接了吻,没弄到最后一步。 不然枕澄觉得事情更难办。 他撑着脑袋,大清早醒来后一切记忆都清晰无比,而谢时野在沙发上一宿没睡,见他醒来了就假装冷静地起身告别。 实际上都同手同脚走路了。 枕澄也不好出言挽留,不然留下来大眼瞪小眼,聊什么?聊昨晚是怎么抱着亲一块的吗? 这件事是谢时野的错。 他开的头。 但要说怪罪,倒也还好…… 枕澄晃了晃脑袋,决定先冷静几天,等这段炙热的记忆渐渐平复下来,再和谢时野好好说个清楚。 他闭眼,平复呼吸,扭头进了洗手间。 接下来几天,枕澄都刻意避着谢时野,就是谢时野在他唇上和脖颈上留的印记实在深,谁见了都要问一句是不是被虫子给咬了。 有苦难言。 大多数人都没多想,只有沈然迟想到那天枕澄莫名一整天都闭门不出。 他皱着眉,侧头看着枕澄白皙颈侧上,已经消得只剩最后一点轮廓的痕迹,垂在身侧地手略微一紧。 正要说什么,助理突然敲了敲门说谢时野找,枕澄停顿了那么两三秒,点头,对沈然迟说你先去休息吧。 沈然迟面无表情,“我不能留下来听吗?” “……”枕澄就盯着他看什么也不说。 沈然迟啧一声,有点不高兴地说那我走了,枕澄微笑着挥手说再见。 “……” 谢时野进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枕澄一个人,他反手关上了门,深褐色的眼眸抬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一点也不像那天假装冷静实则同手同脚离开的谢时野了。 或许是因为心知肚明枕澄最近在避着自己,而他一个人也想了好几天,想通了什么,谢时野目光不闪不避地走了过去,在枕澄身前站定。 枕澄是坐着的,手指在摆弄桌面摆件,头也不抬地说:“怎么不坐?” 谢时野沉默几秒,坐在了他的身侧,嗓音低哑,“你在躲着我。” “嗯。”枕澄轻而易举地承认了,他按着摆件,扭头认真地和谢时野对视,“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晚的事我一直记着,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突然了。” 谢时野低声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了。” 他态度良好,没有找什么喝醉的烂借口,枕澄也就心平气和地说:“我之前以为你放下了,现在看来并没有,所以我想说,你要不要先冷静一段时间?” 谢时野:“什么意思。” “你回蒂卡罗星,先冷静一段时间,别和我见面。”这是枕澄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时间久了,说不定你就能放下了。” 谢时野下颌线倏忽收紧。 他盯着枕澄,深褐色的眼睛锁定着他,开口的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觉察的愠怒,“姜冕夏此江段星枚他们都可以跟你接触见面,我为什么要被驱赶?” 枕澄脑袋放空一秒,感觉他好像多塞了个人举例,不对这不是重点,枕澄咚一声放下摆件,正对着谢时野道:“因为他们不会像你一样冲动吻我。” 谢时野是个相当克制的人。 他挺能忍,挺会憋,这点和夏此江姜冕都不同,可相反,有句话叫不在忍耐中死亡,就在忍耐中爆发,所以那天谢时野爆发了冲动。 他借着那点零星的酒意,亲吻了枕澄,并且亲得一发不可收拾。 谢时野呼吸明显重了点,盯着他,像是想说什么,可过了片刻依然没能说出来。 枕澄缓和了语气,“你不愿意冷静吗?我还好,我不是那种被表白就会彻底和这个人断掉纠葛的性格,我们之间,除了是朋友,还牵扯了太多星球上有关的利益,所以不可能断得开。” 现在整个星际都知道蒂卡罗星和伊萨星走得近,这不是枕澄想断就能断的,况且,他认为成年人可以清理情绪,让自己的精神状态回归正常,只要谢时野放下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你回蒂卡罗星冷静一段时间,对自己也好,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说什么,你……” 谢时野语气嘲弄,“所以你觉得这还是为我好。” 枕澄:“……?” 不然呢。 这还对他不好? 谢时野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后没看枕澄,目光落在了他先前把玩的摆件上,“那晚我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 枕澄:“……” 枕澄:“说实话,没想过,通常情况下,真正喜欢的人和理想型一般会是两个类型,所以我不做假设。” 谢时野垂了眸,半晌才又开口:“那晚我吻你,你会觉得厌恶吗?” “……” 枕澄:“不记得具体什么感觉了。” “我记得。”谢时野沉默片刻,“我记得,记得自己心跳很快,我没喜欢过谁,也是第一次接吻,我喜欢那种感觉。” 枕澄:“……” 谢时野:“如果你不厌恶被我亲的话,可以和我试试吗?试一试,让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男朋友,我不会影响你什么,还可以帮你。” 说实话,枕澄就没想过要谈恋爱的事情,如今谢时野这番堪称卑微的话一出来,他的思绪就不由飘开,有点恍然地想,是啊为什么不呢? 其实也真可以试试。 谢时野每个方面,他都觉得很好,当初当室友的时候谢时野还帮过他,那时候,谁都想不到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那个晚上除了接吻,谢时野似乎还…… 枕澄及时止住自己的思绪。 他按着手,扭头看了眼谢时野,谢时野一直盯着他,唇线微微动了动,轻声说:“我在想,如果你答应了,此刻坐在你面前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姜冕,是夏此江,是其余喜欢你的人,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他略嘲弄道:“你还没给我回答,我就已经想到这些了。” “……” 枕澄没说别的,就道:“你给我提供了个新的思路,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谢时野怔然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我也不太清楚谈不谈恋爱区别在哪,现在我们谈了,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枕澄说道,“哦,我头衔变了,从单身变成恋爱中。” “……” 他垂在摆件旁的手陡然被另一只手抓住,攥在微冷的宽大掌心中。 枕澄怔了一下,抬头看见谢时野站了起来,他牵着他的手,深褐色的眼睛出现了鲜明的情绪变化,嗓音生涩地说:“这就是变化。” “我可以牵你了。” 枕澄定了一秒,跟着站了起来,谢时野的掌心温度一直偏微冷,现在牵了将近一分钟,好像也暖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谢时野盯着他看了两秒,在亲和不亲之间选择后者,怕枕澄不适应。 “以后还可以接吻。” 他滚动喉结,低低道:“这就是变化。” 枕澄闻言,脑海里顿时窜入那天那个炙热绵密的吻,他弯了下指尖,正经地哦了一下,说那待会儿见吧,他要工作了。 谢时野没动,“我陪着你一起。” “……” 晚上,沈然迟来找枕澄,正好就看见两人肩并肩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不知为何,沈然迟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拧着眉,忽然凝神,谢时野在这时微微松开了一直牵着枕澄的手,他认为枕澄答应和自己试一试,肯定是不愿意把这段试一试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的。 垂了下深褐色眼眸,谢时野紧抿唇线,手已经彻底松开,正在这时,枕澄扭头奇怪地看他一眼,重新抓住了他的手。 谢时野一顿。 他定定看着枕澄侧脸,意识到什么。 “一天了。”沈然迟盯着两人牵着的手,“你们待办公室一整天了,现在才……” 他忍不住直接问:“你们牵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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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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