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要晕倒了,邱秋感觉头都在发昏,让他根本看不清面前两个女生现在的表情。 他迷迷糊糊又紧张地掏出手机,又点开二维码,晕乎乎就要递过去。 这时候,从旁边伸过一只手,将邱秋的手机按下去,来人声音清冷,比邱秋还高上一个头,站在他身后,像是把小社恐拦在怀里: “他不加好友。” 话语很是冷漠。 邱秋听到熟悉声音后晕乎乎的大脑得到片刻喘息,他感激地看了眼裴斯礼,觉得对方人真好,还贴心给自己解围。 “抱歉。”他红着脸拒绝两个女生。 另一个拿着手机好像还想要说什么,但裴斯礼轻轻扫过去一眼,让她顿时僵住。 好可怕的压迫感。 就像是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上,后背发凉。 “邱秋,”男人没管两个脸色苍白的女生,垂眸看着小社恐圆滚滚的后脑勺,声音低沉,“要下雨了,回家吧。” …… 回家后,邱秋送了裴斯礼两个桃子。 这是小社恐目前家里最拿得出的礼物,但作为报答确实很是磕掺。 他有些紧张地捏捏小指,白净漂亮的脸上有着名为窘迫的情绪。 裴斯礼低头轻轻嗅嗅手里的桃子,墨绿色虹膜微微扩张,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很香。” 也不知道是夸邱秋,还是在夸他手里那两个桃子。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开光珠串,邱秋心里很安定,他现在检查了一遍监控有没有问题,又给旺福喂了食物铺上草垫,这才回卧室睡觉。 不过这次,他没关灯。 夜里寂静,旺福吃东西的簌簌声响偶尔会穿到耳朵里,邱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又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邱秋是被咯醒的。 他昨晚上才得到的珠串管不管用不知道,但确实是断了,珠子撒了满床。 更可怕的是,邱秋弯腰捡珠子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桌上的东西。 被他很早之前丢掉的冒牌陶瓷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捡起来当做了花瓶,里面斜斜插着一支带露水的香槟玫瑰,而在离陶瓷杯不远处,还堆放着许多亮晶晶的石头。 那个东西,再次找上门来。
第12章 黏腻 疯狗盯上了肥美甘甜的食饵,就会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因为饿太久,会缺乏同理心,猎物怎么想,他完全不会在乎。 邱秋,现在就是对方的食饵。 珠串的断裂和桌上突兀出现的花束礼物就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对方强大到不会畏惧开光的宝物,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邱秋门窗紧锁的家。 也就是说,只要他想,他可以肆无忌惮对邱秋做任何事。 露骨黏腻,让人反胃。 邱秋把陶瓷杯和花束,连同那堆亮晶晶的石头一起丢掉,回来的时候再次查看了监控。 和前面一样,门口的监控里没有陌生人的存在和出现,而室内的,除了那半个小时的雪花电流,一切都很正常。 但邱秋知道,这不对劲,那东西,在监控变成雪花电流的时候一直存在,说不定,已经对他做了什么。 邱秋想到了先去听顾客们说的案子,说是变态杀人犯觊觎漂亮女生,然后就一直躲在她的床底,衣柜。 然后等女生出门,他就出来吃饭,贪婪又疯狂地留下自己的痕迹,等夜晚女生睡着,他就会从床底,衣柜钻出来抱着她睡。 如果被对方发现,他就会杀人。 邱秋不敢保证他遇到的会不会是这种存在,他心里很慌,甚至觉得以前温馨的小公寓变得很是可怖,像是张着嘴吃人的怪物,冷冰冰充斥着不详。 故意放着大声的音乐壮胆,邱秋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衣柜和床底。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邱秋想。 他拿着捡起来的珠子,近乎颓丧地蹲坐在沙发边上——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他要离开这里。 主持说,可以求助成年男性,那是否是说,成年男性身上阳气重且力气大,遇到鬼物不会受伤? 怀着这种心情,邱秋按耐住鼓噪的心跳,给陈景打去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喂,秋秋?” 吞咽了口唾沫,邱秋感觉喉咙无比干涩,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目光看着自己的脚背,声音发抖又小:“陈,陈景,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两天?” “当然可以!随便住就是!哈哈哈哈你多久来,我让我妈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邱秋对男生的豪爽感到愧疚和感激,他吸吸鼻尖,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在沙发上睡两天就好。” “睡什么沙发啊,你来就是,我妈妈已经在给你整理房间了哈哈哈哈,对了,旺福过来吗?好想摸摸他。”陈景说。 邱秋看了眼摊成兔饼睡得正香的旺福:“来的,我把它装进航空箱带来。” 陈景说好,然后让邱秋收拾好就过去,正好赶上吃午饭。 挂断电话后,邱秋赶紧收拾了一些要用的东西,把旺福装到航空箱里,就这么准备出门。 两间公寓楼挨得太近了,近到裴斯礼可以感知到邱秋的任何情绪。开心,满足,颓丧,恐慌,他慢条斯理地品尝这些邱秋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气味,病态又餍足。 他期待着,期待着小社恐会向自己求助,顺理成章进入自己的巢穴,但没想到他会直接给另外的男性人类打电话。 陈景,他记得的,那个和邱秋一起工作的店员,邱秋还为此克服社恐出门给他庆祝生日。 是个令人嫉妒又极度不适的存在。 或许是关门声太大吵到了邻居,邱秋把钥匙从门上拔下来,转身就看到了裴斯礼。 今天是个阴天,走廊里能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裴斯礼身后的小公寓亮着灯,透露着与男人冷峻面容迥然不同的温馨。 “裴先生。”邱秋弯腰提起脚边装着旺福的航空包,“抱歉吵到您了。” 阴惨惨的日光照亮走廊,风声呜咽,似乎暴雨很快就要来临,裴斯礼没有搭话,只是直勾勾盯着邱秋,墨绿色虹膜微微缩,有种冰冷的病态非人感。 邱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寒毛直立,他提着航空包后退一步想逃开,就听裴斯礼叫他:“邱秋。” 声音和以前一般无二,好听得让小社恐耳蜗发痒。 邱秋停下脚步。 “你要走了吗?”裴斯礼在眨眼间就恢复往常那精英气派,“搬家?” “不是的,”邱秋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尖,“我去朋友家里借住两天。” 因为被吓到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朋友那里借住两天,如果主持说的有用,邱秋或许会考虑找一个合租室友,如果没有用…… 邱秋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明白,自己不会坐以待毙。 和裴斯礼告别,邱秋坐上开往陈景家的车,没回头看,也不知道怪物在门口站了多久,又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离开。 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松开他的猎物。 …… 陈景和母亲住在一起,邱秋来的时候,大男生急吼吼地下来给他拿东西。 考虑到陈景妈妈才生病出院没多久,邱秋来的时候买了水果和牛奶,陈景嗔怪他来就是还送什么礼,但也知道这样才能让小社恐不会那么拘谨。 旺福自从来了之后性质就不怎么高,陈景怎么逗它它都不搭理,也不准摸,就窝在邱秋边上舔他的手指。 陈景一边骂它没良心,一边又任劳任怨地去替旺福寻一个安家的好去处。 邱秋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下陈景:“旺福可能是还没适应,还很害怕。” 陈景接受了这个说话,并很快又高兴起来,继续各种骚-/扰旺福,可惜得到的永远只有兔子的白屁股。 饭是陈妈妈做的,她很是温和好说话,也怜爱独自讨生活的邱秋,不由对小社恐更温柔。 “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要是陈景欺负你,你给阿姨说,阿姨给你出头。”她拍拍邱秋的手背。 邱秋不擅长应对陈妈妈的好意,他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点头,对着对方笑,双手乖乖放到膝盖上,脖颈白皙,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又乖又软,但很是拘谨紧张。 怕吓到他,陈妈妈说约了小姐妹打麻将,让陈景和邱秋不用等她回来,到点吃了饭就好好睡觉。 陈景应了,邱秋也赶紧站起来看着她出门,直到那身影消失,他才听见自己鼓噪不堪的心跳。 没用极了,社恐秋。 晚上邱秋随便煮了两碗面,荷包蛋和小青菜卧在白面条里,上面再撒一圈小葱花,色香味俱全。 一口面下肚,陈景差点哭出来:“邱秋,你这厨艺不去开店太可惜了!” 邱秋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笑笑后安静吃自己的面,他吃相很是斯文秀气,小口但快速,也不会咬断面条什么的,咀嚼时候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花栗鼠。 陈景嘿嘿笑,拉着他非要拍照,然后贱兮兮地发给了田甜。 不一会,他果然收到了女生的狂轰乱炸,对方不停追问,后面干脆开了视频过来。 邱秋和她打了招呼,吃完面后就去给旺福铺窝,小白兔子又摊成了兔饼,看起来很是不开心。 摸摸它毛绒绒的背部,邱秋又捏捏它粉白的耳朵:“忍一忍嘛,就两天就回家。” 过两天? 远在另一边的怪物仔细咀嚼着小社恐话语的意思,苍白骨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半晌,他颇为古怪地扯扯嘴角,将意识从兔子身体里抽离。 邱秋只觉得这话说出去后,旺福整只兔子都有了活力,它围着自己转圈圈,然后跳过去蹭陈景的脚。 没有半点异常。 邱秋暂时住在二楼的客房,里面自带着浴室,里面早已经放好了洗漱用品。 因为今早上受了惊吓,邱秋感觉又累又困,洗漱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倒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楼下的摆钟哒哒哒走着,在越过凌晨十二点那条界限后顿时停住。 窗外的虫鸣风声全部销声匿迹,连绕在路灯下飞窜的飞蛾也被定格在灯泡上,热度太过,发出滋啦声响,烧焦后飞速掉下来。 有东西漫不经心沿着弯曲的小路,一步步走向眼前的小别墅。 咚咚咚—— 他慢悠悠踩着楼梯往上,穿过不长的走廊,站到客房门前,然后稍稍抬手就轻易拧开被邱秋反锁的房门。 再次嗅到小社恐身上香甜的味道,藏在人类假面下的怪物餍足愉悦,黑雾在脚下蠕动,嘶吼,然后疯狂地拔地而起,贪婪地吞噬着空气里属于邱秋的气息因子。 裴斯礼慢条斯理走到邱秋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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