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陡然拔高,邱秋条件反射地攀住男人的脖颈,鼻腔里发出小小声的惊呼。 但等嗅闻到馥郁又令人心安的草木香气,他又顿时放松下来,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甚至好心情地晃了晃腿。 得寸进尺,但丝毫不让人觉得无礼。 只觉可爱。 裴斯礼自然纵容他,弯腰把人放到后座,自己也坐上去,怕邱秋迷迷糊糊会撞到车窗,他甚至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将小社恐的脑袋放到自己肩上。 末了,他稍稍偏头,用下颚蹭蹭邱秋的发顶,墨绿色眼底闪过一丝餍足。 …… 醉酒后,邱秋变得格外听话。 回到公寓的第一时间,他乖乖去洗了澡,洗掉了别人留下的,驳杂的气味,接着带着一身香甜盘腿坐到沙发上,捧着裴斯礼给他倒的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绯色的唇沾上水色便显得更加艳糜,舌尖红润,羞怯地探出来舔舐唇瓣上的水渍,像胆小的蚌,只敢在特定时刻露出内里绵白的软肉。 黑发柔软,唇红齿白。 裴斯礼就这么看着他。 直勾勾的,带着渴和欲。 似乎是察觉到他过分炽热露骨的视线,小社恐不安地动了动,接着抬头看过来:“裴先生?” 醉酒后,邱秋的视线并不清晰,只能透过迷蒙的光认出坐在身边的是他那好心的邻居裴斯礼,所以他看不到男人眼底蓬勃的欲,也看不到男人身后扭曲的影。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讨好一只对他怀有极端欲望的怪物:“裴先生,你是困了嘛?” 他想说男人困了可以去睡觉,但因为醉酒,很多话都表述不明白,哼哼唧唧半天,脑袋越发昏沉。 裴斯礼眸光微垂,视线落到他酡红的漂亮脸颊上,接着往下,到那暂时被睡衣遮掩住的腰腹处。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剥开那层薄薄的衣物,把玩那白腻的皮-/肉,甚至过分些,喂给那小肚子什么,让其鼓起来。 喉结上下滚动,男人下颚线紧绷。 “……” 理所当然的,邱秋没有得到回应。 但那侵略性极强的视线未曾离开他身上分毫。 长着獠牙的食肉动物始终觊觎着他这个傻乎乎的小羊羔。 邱秋有些委屈地垂下脑袋,喝水掩饰羞耻和不开心。 裴先生不理他,那他也不理裴先生了。 没等邱秋难过半分钟,他听到男人问他:“为什么要出门,和朋友吗?沾上了别人的气味。” 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这个问题已经越界。 若是平常,裴斯礼绝对不会将占有欲表露得这样明显,他惯会伪装,只会等猎物放松时候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但现在不同,邱秋醉了,根本听不出他言语里不正常的占有欲。 果然,只是稍稍一愣,邱秋就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因为不想让裴先生顾及我而不能回家……就出去躲躲QAQ,和朋友呀,田甜陈景他们。” 他朋友很少,来来回回就那两个。 没听到陌生的名字,裴斯礼有些愉悦,他伸手替邱秋撩开挡住视线的碎发,喉结轻滚:“喝了多少?” “……不知道。” 当然太慌,他还没来得及看。 怕男人生气,觉得自己是酒鬼,邱秋悄悄偷看他,然后迅速保证道:“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这模样,像极了被妻子盘问的酒鬼小丈夫,信誓旦旦,但说不定隔天就会忘记。 手从发梢穿过,慢条斯理落到温热精巧的耳垂,裴斯礼按耐住身体里鼓胀的本能,克制住要将邱秋整个人揉进怀里的欲望,墨绿色虹膜微张,声音有些哑。 低又性感地夸赞他:“真乖。” 窗外的大雨终究还是落下来,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邱秋觉得耳朵痒,又觉得有点冷,于是他捧着水杯偷偷摸摸挪着小屁股到裴斯礼身边。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揪着男人的衣摆仰头问道:“裴先生,你说的那句没有家人……是什么意思呀?” 他问得很是小心,眼神湿漉漉的,像只纯良的兔子,绝不是为了揭开那丑陋的伤疤,反而会用水润的鼻子安慰对方。 裴斯礼盯着邱秋看了片刻,抬手按住他的后颈,缓慢又色气地摩挲。 接着,他贪婪地注视着那块因自己而渐渐染上绯色的皮肤,平静地回答邱秋的问题:“父母和所有亲戚遇到意外离世,只剩下我一个人。” 脖颈处的手并不太规矩,偶尔的时候会轻佻地捏捏那里白腻的软肉,邱秋脊椎发麻,又羞又气。 原本想安慰对方的话到了嘴边也全都忘得干净,邱秋心里发闷,本来就嘴笨的小蜗牛使劲忽略那存在感极强的指腹,想了好半天才笨拙地安慰: “没关系的,我也没有家人……也过得好好的。裴先生真的很厉害了。” 哼哼唧唧,说出的话格外动听。 这一刻,裴斯礼兴奋得颤栗,他墨绿色竖瞳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羊羔,接着将脑袋缓缓靠在邱秋香香的肩窝。 “嗯。” 他呼吸着邱秋身上馥郁的甜香,享受着小社恐安抚地轻拍,竖瞳微眯,喉咙发痒。 他并不觉得过往的痛苦足以让他流泪难过。 无论是那个愚昧麻木的村子,被死死按在床上砍掉双腿的孩子,还是那穿梭在腰和野兽骸骨间粗大的针和线,被死死钉住的棺…… 都再不会让他感到波动。 有什么好讲的?那些黑暗过往存在的意义甚至远远不如他眼前绞尽脑汁安慰自己的漂亮秋秋。 他贪婪地嗅闻属于自己伴侣身上的味道,动了动脑袋,沉着声音像是在和邱秋咬耳朵:“秋秋,酒醒后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吗?” 小社恐明显没听懂,眨巴眨巴眼:“应该?” 下一秒,他的睡衣被一只大手残忍地推到下颌,颈侧也传来一阵湿濡。 心跳如鼓,气氛黏腻。 裴斯礼抬眸直勾勾看着邱秋,最后在对方羞赧的神色中缓缓低下头……
第35章 游乐场 酒醒后,后遗症也随之而来。 鼻塞,头疼又重。或许还有昨晚上吹了冷风的功劳在,邱秋这会浑身发冷。 裴斯礼喂昏昏沉沉的他吃了药,又把人塞回被窝里捂汗,直到中午,邱秋才又饥肠辘辘地醒过来。 鼻塞倒是没了,就是头还有些重。 重新洗了个澡冲掉身上的黏腻,邱秋扯了个抱枕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闭上眼休息。这时候,微凉的手背贴到他额头上。 裴斯礼微微俯身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手撑在沙发背部:“还难受吗?” “好多了。” 许是因为生病,邱秋脖颈是绯色,加之刚刚洗澡出来,整个人身边弥漫着温热和香甜,绵软可口,像刚出炉的白面包子。 让人心痒手痒,总想和他有点身体接触才好。 裴斯礼视线不动声色滑过他的脖颈:“再休息会,然后吃点东西。” 邱秋乖乖应好。 在他点头的下一秒,男人直起身,那贴在额头的冰凉也随之收走,邱秋指尖微颤,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让对方再陪他待会。 真奇怪,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不管怎么生病,他都能靠自己熬过去,怎么现在有裴先生在,他就变得这么脆弱了。 好丢脸。 他小动物般悄悄把脸埋进抱枕,心跳偷偷漏了一拍。 …… 裴斯礼给邱秋单独煮了汤。 鸡肉被煮得软烂烂的,里面加了红枣和莲子,也不知道煮了多久,才把汤色煮得黄澄澄的。 邱秋抿唇,捏着白瓷勺子不知所措。 说到底,自从母亲去世,没人再对他那么好,就算是朋友,也只是叮嘱着吃药,要么去医院,没人像裴斯礼这样贴身照顾,还费心力地煮一锅鸡汤,只为让他好受些。 而且他们的关系,现在只是认识小半年,住在一起的邻居。 说不感动是假的。 邱秋心里麻酥酥的,眼窝发热。 他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裴斯礼,捏着勺子把汤送进嘴里。 生了病焉了吧唧的小社恐看起来很是苍白可怜,小小一只,又白又软,偏偏舌尖糜红,怯生生伸出来舔舐唇边沾上的汤汁。 那张嘴虽然说话笨笨的,但形状确实好看,饱满红润,还有颗适合被人含进嘴里细细□□的小巧唇珠。 很是适合亲吻。 裴斯礼目光晦涩,眸光轻垂,聚焦在小社恐沾满水色的唇齿,接着,喉结微不可查地吞咽着。 想要索取亲吻。 * 好歹是中秋,又是男人来之不易的假期,怎么说也不能让男人陪自己在家里荒废掉,于是等精气神好些了,邱秋小心翼翼试探: “裴先生不用管我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本意是希望对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用管他在家里咸鱼瘫,去过节就好,却没想男人合上电脑,微微侧头让他去换衣服。 “??要出去吗?” “带你去过节。” “……”邱秋懵了。 不……不是,他不想要出去呀!!! 但是看着裴斯礼的脸,邱秋嘴里的拒绝又怎么也吐不出来。 一来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二来是不想打扰了对方的兴致,所以即使心里再抵触,邱秋还是换了身衣服闷头跟他出门。 “裴先生,我们去哪呀?” 坐上车,邱秋略有些紧张地问他。 “游乐场。”裴斯礼稍稍侧头,目光轻落在他的脸颊,一触即收。 游乐场游乐场…… 邱秋蜷缩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低垂着脑袋:“可是游乐场……” 很多人。 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不行的,一点也不想去…… 邱秋想跑,想逃离,甚至想趁着这个机会跳下车去回家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为什么……是游乐场?” 他小小声询问,像只被猎人捏住命门的柔软小动物,可怜巴巴寻求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时紧了紧,裴斯礼侧头问他:“不喜欢游乐场吗?” 邱秋沉默。 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有些不安。 叹了口气,邱秋伸手揉了腮帮子,看起来很是低迷。 裴斯礼眸光微黯,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去。” “不是的……我没关系。” 比起直面恐惧,或许裴斯礼对他的迁就更让他不适应。 邱秋抓紧安全带,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告诉身边的男人:“没关系的。” 没错,没关系,他不是一个人,至少裴先生在他身边。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秋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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