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时候,田甜问为什么想到请客。 邱秋脸颊一热:“因为很感谢大家。” 要不是因为遇到田甜,他不会有好工作,也不会咬牙决心买房从而遇到裴先生,要不是陈景帮忙,他也不会和裴先生那么快在一起。 想到裴斯礼,邱秋心口有点热。自从上次从电影院回来,他们的发展就有些不可控,而且邱秋还发现,长着一张禁欲淡漠脸的裴斯礼,超级喜欢贴贴。 就像只黏人的大猫。 不仅不讨人厌,还会让邱秋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看到邱秋绯色的耳根,邱枫心情不太好地冷哼一声,不太懂为什么长相漂亮的人会喜欢上平平无奇的裴斯礼。 他记性好,只要长得好看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忘记,而他脑海里没有裴斯礼的脸,那说明对方长得根本就不好看! 但邱枫不想干预本就不待见自己的哥哥,想了想也只敢哼两声,其他什么也没说。 12月下旬,天色灰蒙暗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酣畅淋漓落下一场雪。 和田甜他们分开,邱秋独自回公寓。邱枫倒是想送,但饭吃到半路他就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很不好地离开了。 隔老远,邱秋见到楼下站着一个人。 男人穿着浅灰大衣,脖子上缠着条不伦不类的火红围巾,一手插在大衣口袋,一手放在身侧微微卷缩,墨绿色眼瞳直勾勾盯着前方。 ——是裴斯礼。 邱秋脚步不自觉加快,到后面更是小跑到男人身边:“裴先生!” 裴斯礼瞳孔跟随他从大到正常,视线紧黏在他身上:“秋秋。” 祂俯身嗅闻邱秋身上的味道,神色阴郁:“今天一天没有见到你,怎么才回来。”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在男人嘴里就变成了一整天,邱秋觉得这样的裴斯礼很可爱,于是他红着脸带着讨好意味地去牵对方手。 甫一握住,邱秋第一反应就是冰冷。 也不知道男人在这里等了多久,将原本突起隽秀的指骨冻成了硌人的冰柱。 但不可否认,邱秋被触动到了。过往的无数记忆里,除了过世的母亲和外婆,再没有人会站在冰天雪地里等自己回家。 裴斯礼,是长久的天光里的第一个。 心里酸胀,邱秋松开裴斯礼的手,想摸摸男人的脸和耳朵,顺便暖一暖。但只来得及撤离三寸,很快就被追上来的大手重新握住。 手指指节被寸寸侵占,连指缝都被填满,裴斯礼眼睑微垂,对这种皮肉紧贴感到餍足,他贪婪的想得到更多,是以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邱秋身上。 “一起回去吧,秋秋。” …… 12月尾,黄历大吉。 林秘书结婚,特意给裴斯礼送了两张邀请函,他对男人会不会来不抱期望,但毕竟是上司,该有的礼节要有。 裴斯礼收下了,但没说去不去。 林秘书熟知自家老板的不近人情的性子,想了想,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如果邱少爷愿意的话,裴总可以带他来婚礼玩。” 他和女朋友一路走到礼堂也不容易,就想着热热闹闹的,凡是认识的,林秘书都厚着脸皮送了请柬。 私心里,他其实希望裴斯礼能来。 一是他蛮喜欢这个不多话但多钱的上司,二是裴斯礼能来,他脸上有光。 话完,林秘书给裴斯礼鞠了一躬,开着车走了。 裴斯礼注视着手里两张火红请柬许久,还是将它们带回了家。 邱秋这时候正盘着腿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裴斯礼回来,他眼睛一亮,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趾。 他现在有些怕和裴斯礼对视,因为他总会不自主盯着男人劲瘦的指和腕,还有那偶尔说话时开合的唇齿…… 说实话,秋秋也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他们就从刚刚认识的邻居成了对视都会害羞的暧昧对象。 “裴先生……”他小狗一样探头,看到男人手里的请柬,“林秘书要结婚了吗?” 托裴斯礼的福,邱秋偶尔还是能遇到林秘书,也知道他前不久刚刚和女朋友求婚,幸福得明明还在送上司回家,下一秒眼泪就能哗哗流下来。 只是没想到,婚礼会那么快。 裴斯礼把请柬放到桌上,紧挨着邱秋在沙发坐下,低声询问他的意见:“嗯,想去吗?” 想不想去其实不需要考虑多久,邱秋诚实地摇摇头。他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作用,不会说话,又怕人多的场合,到时候只会吃和鼓掌。 还是不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裴先生去吧,顺便帮我给林秘书说句新婚快乐。”说着,邱秋起身钻进卧室,不一会拿了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出来。 他递给裴斯礼:“这是份子钱。” 钱不多,但心意却是足足的,也拿得出手。 裴斯礼定定看了他好一会,蓦地伸手拉住邱秋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 居家的毛绒睡衣暖烘烘的,衣缝间偶尔会透出馥郁的甜香,裴斯礼一手揽住那薄软的腰,一手将邱秋手里的红包接过放到桌子上,仰头看他。 “嗯。” 明明只有极其短的一个字,但字尾就像是带了钩子,让人心痒痒。 气氛无端变得黏腻。 邱秋不自在地吸紧小腹,红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既觉得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交往不可以这么亲昵,但又舍不得挣开裴斯礼的怀抱,只能红着耳尖低垂脑袋,期望男人会自觉放开。 裴斯礼自然不会。 因为在祂的思维里,邱秋是他的伴侣,而且邱秋和他牵手了就是答应交-/配,祂们可以做任何亲昵的事。 所以他堂而皇之将脸埋进邱秋的肚皮,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般嗅闻侵占。 而被他拥抱的小社恐,早就变成了红彤彤的番茄。 * 婚礼当天是今年的初雪。 鹅毛状的雪花洋洋洒洒,是个很适合结婚的浪漫天气。 邱秋起床的时候,裴斯礼正不慌不忙从面包机里取出松软的麦面制品。 “早上好,秋秋。” “裴先生……” 邱秋以为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本该出现在林秘书婚礼上的人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窗外的雪花不知道独自下了多久,久到楼下的矮灌木丛上都堆了白薄一层。林秘书的婚礼,大概已经开始有一会了。 为什么裴先生没去?还是说已经去了回来了?! 邱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问出来:“裴先生,婚礼已经结束了吗?” 正在喝水的男人闻言抬眸盯着他。 对方有些散漫地靠着中岛台,长腿随意支楞着,淡声反问道:“婚礼?” “对,婚礼……”心里有了猜测,邱秋微微蜷缩手指,“你没去……吗?” 他知道这话很像质问,但邱秋不理解为什么前一晚上答应得好好的,裴斯礼怎么说反悔就反悔。 裴先生,不像是这种人。 陶瓷杯被放到中岛台,瓷与瓷碰撞,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 一室清寂里,邱秋听到裴斯礼略带疑惑的反问: ——“为什么要去。” 他似乎是真的不懂,言语很是淡漠。就好像林秘书不是跟他许久的下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冷血得让人心寒。 邱秋一时无言,只能睁着眼看着裴斯礼从中岛台绕到他身边,弯腰拉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亲昵异常。 粗糙冰冷的指腹贴上热源,裴斯礼舒服得几乎喟叹:“吃早餐吗?秋秋。” 明明刚刚还冷漠十足的人,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半倚在邱秋身边,耸动鼻尖嗅闻小社恐身上馥郁的香气,向他推销自己烤得极好的面包。 邱秋没动,是以裴斯礼也没动。 男人极其擅长等待。 他企图等待着那漂亮得手指像以前一样递来面包,他能趁机含住那白瓷般的指节吮吻。 怪物的喉咙并不像人类那样狭窄脆弱,祂可以吞进邱秋全部指节,并且利用喉壁上的软肉以及分叉的舌裹住,舔舐和侵占。 裴斯礼这般陌生又荒诞的做派让邱秋感到不适。 小社恐拧着眉思考半晌,那双水润的杏眼直直看着对方:“裴先生,我们要去林秘书的婚礼。” 话题又被绕回来。 裴斯礼肉眼可见地沉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伴侣为什么不集中他,反而去关心一个脆弱自私的人类。 为什么?凭什么??! “你喜欢林秘书?”祂问。 语气里带着浓重的不悦和厌妒色彩。 本该冬眠的怪物睁着瞳孔直勾勾盯着合该属于自己的伴侣,思索长相平平的林秘书到底是哪里勾引到了邱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邱秋脑袋空白一瞬。 他低头看了看两人正十指相扣的手,又看了看裴斯礼那张阴郁俊美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不是的。” 邱秋松开裴斯礼的手。 男人表情愈发阴郁。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眸注视着邱秋,大而突的喉结滚动着,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秘书特意来送请柬,而且裴先生是他上司,不说久待,露个面也是好的……” “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工作……的。” 说着,邱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止住了话头。他知道自己干预不了裴斯礼的想法,再说多些就是僭越和指手画脚。 才刚刚认识自己心意不久,他不想被裴先生讨厌。 裴斯礼始终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是否再听。但就在邱秋准备乖乖闭嘴的时候,男人的指腹悄无声息爬上他的后颈,暧昧又情//色地滑动着。 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漫不经心地将整只手掌张开卡住那细白的脖颈,甚至恶劣地用拇指指腹把/玩邱秋小巧的喉结。 力道不轻不重。 却又让人奇痒难耐。 裴斯礼瞳孔晦涩,内里是难以窥见的黏腻贪婪,他视线紧黏那转为赤色的耳尖,声音低又哑: ——“继续说。” “……”与皮/肉相贴的指腹太冰冷,邱秋没忍住瑟缩脖颈,脊椎发麻,“不能让林秘书觉得裴先生,没有人情味。” 大概是社畜本能作祟,邱秋理解林秘书,又担心裴斯礼会因为这件事让员工寒心。 人情味…… 裴斯礼暗自咀嚼这个陌生的词汇。他在人类社会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一直在学习,但也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祂本能厌恶人类没用又多余的情感和礼仪。 ——但如果是秋秋…… 如果是秋秋的诉求。 祂会听。 祂愿意那么去做,如果秋秋开心。 …… 下着雪的天气,邱秋裹了条暗红色格子围巾。他把小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棉料里,和裴斯礼一前一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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