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邱秋立刻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顾颂。 “我记得你,顾颂。”邱秋捏了捏发烫的小指,尽量让自己头脑清晰,“你高中出国了。” “嗯,被爸妈强制送走的。” “……哦。” “你都不好奇为什么吗?”说着,不等邱秋回复,他又生硬地转开换题,“我以前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 “信?” “对,我寄到你家去……但是你一直没回。”顾颂踌躇着,喉结滚动着,“虽然在你看来我提出联姻很冒昧,但是我是真心的。” 他真心喜欢邱秋,从小就喜欢,所以才会被知道这件事的父母强行送出国,又在回来时候听说邱秋过得不好又立刻提出联姻。 “我……我不知道你过得不好。” 听到这话,脑子里的所有都串成了一条线,从邱秋混乱的脑海里提取出来的,是顾颂不是故意忽视原主的求救。 但他不是原主,原主在被赶出家门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他是邱秋,他只能帮原主问问,讨回公道,但不会背着这个身份责任一直过。 “谢谢你,我知道了。” “你……” “顾颂,我没有答应联姻,你也没有很对不起我,我今天来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邱秋抿唇,狠了狠心,“我不喜欢你。” 顾颂脸有些发白,他安静注视着邱秋,片刻后笑开:“嗯,好。” 不想和人多待,邱秋又从露台绕回二楼,邱枫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整个宴会厅嘈杂不堪。 人好多,好想回家。 不知道旺福这会在做什么,精神好点没有,找不到人会不会害怕。 这么想着,邱秋走到二楼栏杆处独自站着休息,大约是他冷着脸又刚从外面回来,豪门的公子哥们都不太关注他,也没人来烦他。 但很快,玻璃掉地上的碎裂声再次扰了邱秋的清闲。 他听到身边人群的吸气声,又听到了一句句“裴斯礼”。 激动,惊讶,他们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名字的主人。 二十来个台阶把宴会厅切割成两个部分,邱秋在上头,裴斯礼在下头。他越过繁复的水晶灯,一眼就望到宴会中心,姗姗来迟的人。 身材高大,肩宽腿长,穿着黑色正装,梳着背头,在一众中年老总里格外出挑。 白玉栏杆有些凉,邱秋后背冷汗直冒,他不敢再待在原地,却又在看到怪物的瞬间腿软地不听使唤。 终于,在他直白的目光下,裴斯礼抬头。 视线毫无预兆地交汇,邱秋连躲藏的机会都被剥夺。他捏紧栏杆,有些警惕地瞪着下方的怪物。 甚至,他开始想如果从露台跳下去,他会不会摔死。 就这么短暂对峙一会,裴斯礼似乎笑了,他微微侧过脑袋,让邱秋能清晰看到他的嘴型。 ——秋秋。 祂说。 邱秋顿时酒醒,他摸出电话给邱枫打过去,在嘈杂地背景音里说要先走,让他帮忙给邱宇说一声。 邱枫说好,又说找个兄弟送送他,免得老头子怀疑。 想了想,邱秋点头答应。没多久就见着顾颂走了出来。 “……” “走吧,秋秋。” 虽然心里抵触,但邱秋知道,只有顾颂亲自把自己送出去,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为了快点远离裴斯礼,他答应下来。 好在顾颂是个很懂眼色的人,他把邱秋送到离家稍远的地方,又叮嘱了邱秋注意安全,这才转身回去。 路灯昏黄,街道边的黄桷树扑簌簌落着叶,风卷着干枯地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没走两步,邱秋就发觉了身后跟着人。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那时候跟着他身后的是不知名的真正恶人,而现在在他身后的,不需要回头,邱秋就能嗅到风裹挟而来的草木淡香。 吧嗒、吧嗒、吧嗒。 邱秋加快脚步。 但他是真的低估了裴斯礼的脸皮。 怪物没有丝毫的廉耻心和羞愧,堂而皇之进了邱秋的家门,掐着那薄软的腰把人按在门板上,像只狗一样将脸埋进邱秋锁骨处啃食嗅闻。 “为什么要跑?” 邱秋沉默。 瞧着可口的伴侣身上再次被自己的气味沾满,裴斯礼眼底闪过愉悦,他低头舔邱秋的嘴唇,掌心越发用力,让邱秋动弹不得。 “秋秋,你知道我在感受到欺骗的时候想了什么吗?” 虽然是问话,但祂似乎根本没打算让邱秋回答,自顾自说着心里的打算:“我想着如果抓到你,我要把你锁起来,用铁链,脚上,脖颈上都要有,不给你钥匙,你不能出门,不能见朋友,只能赤身睡着,吃饭上厕所只能求我……” “我会狠狠//干-你。” 一般人说这话可能邱秋笑笑就过了,毕竟这是法制社会。 但是这话从裴斯礼嘴里说出来,邱秋不得不信,别说祂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疯子,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他妈的连人都不是。 喉结上下滑动,邱秋感受着身上滚烫的身体,心里是真害怕对方那么做。 就这么沉默半晌,裴斯礼突然神经质地低笑一声。 他捏住邱秋的下颌用力往上抬,垂眸看着面前这张漂亮至极的脸,声音嘶哑:“但是我不会那么做,秋秋。” “我怕你会讨厌我,会再次逃跑。奇怪的是,我也不想你难过。明明我当时那么生气,但看到你的时候,我又好像不生气了。” “……” 多难得,怪物因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学会了顾忌。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鼓噪跳动,邱秋强压下那阵悸动,伸手抓住裴斯礼的头发用力往后扯:“……走开。” 他没有用滚,已经是礼貌至极。 但裴斯礼不但不走,他甚至将邱秋抱得更紧,从玄关径直抱到卧室,边走边作乱地在人脸上啃咬。 “……你做什么??” “秋秋,我想和你□□。” 小社恐无端被闯进家门,又被一阵恐吓,现在更是要被迫做恨,本来就又怕又气,现在更是生气。 “你神经病。裴斯礼,你有病!” 屁股接触到软绵绵的床铺,吓得邱秋立马坐起来,他抓着裴斯礼的衣领:“我不要!” 不要□□,更不想。 谁要和一只狡诈的怪物□□?? 好在,裴斯礼并没有进行什么无礼的举动,祂半蹲在邱秋跟前,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那么,不□□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吗。”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只是商量。秋秋,你如果生气,可以打我,甚至可以用刀,我不会还手,但是不要赶我走。” 听到这话,邱秋终于好好看了裴斯礼一眼。 可能真如邱枫说那样,男人大病初愈,现在脸色很是苍白,只有眼尾和唇是不正常的潮红。 但最吸引邱秋视线的,是祂左耳垂上那不知多久出现的黑色耳钉,指头大小,上面刻着繁复的奇怪纹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没来由的,邱秋伸手摸了摸那枚耳钉,然后问道:“真不会还手?” 裴斯礼点头。 好好好。 这可是你说的! 邱秋到底是一个有尊严的男性,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同性,结果就是一个骗子怪物,甚至为此担心受怕那么久。 越想,心里怒气越盛。 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逃不开的气愤,邱秋扯住裴斯礼的衣领把祂掼在床上,骑上对方的腰腹,接着一拳打到男人左脸。 而后又是一拳。 看着对方一声不哼全受着,邱秋觉得心里又爽但又不得劲。 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手酸得抬不动,邱秋这才停手。 裴斯礼是皮糙肉厚的怪物,人类的拳脚与他而言不痛不痒,邱秋泄恨似的一顿殴打,仅仅只让他嘴唇破了条口。 “……” 动作太大,他的和裴斯礼的衣服全乱了,皱皱巴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进行了多么激烈的运动。 四目相对,邱秋唇齿微张喘着气。 哪怕是生气,他仍旧漂亮,明晃晃亮晶晶的,让人心软又想侵占。 裴斯礼直勾勾盯着他,视线黏腻渴求。 而后,祂仰头凑近邱秋。 邱秋心里憋着气,别开脑袋躲过他的亲吻:“别碰我。” 裴斯礼自然没听。 祂伸手按住邱秋后颈,强制人低下头来,配合他的亲吻。 粗糙分叉的舌牢牢裹住邱秋的舌尖嘬吮,搜刮着香甜的水//液。邱秋还没学会换气,又生着气,不舒服了就狠咬了口嘴里的舌头。 裴斯礼略带遗憾地收了舌,转而牵起邱秋的右手,伸出舌头寸寸舔舐着打红淤血的指骨,只是那双眼瞳仍然舍不得挪开一寸,直勾勾盯着邱秋。 原来怪物也就这样。 原来没有什么好怕的。 邱秋紧盯着裴斯礼的动作,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裴斯礼太神经病偏偏要搞马甲吓唬他,就以一个普通的,温和的正常邻居来接触自己,他照样会喜欢祂。 也根本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秋秋。” 湿热的舌尖扫过指缝,带来阵阵颤栗,吞咽声,舔舐声,呼吸和心跳声在此刻无限放大,大得邱秋能感受到身下怪物的躁动。 真奇怪。 明明这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好姿势,裴斯礼温顺地像只家养的犬。 但无端的,在这个视线,这个举动里,邱秋就是莫名觉得,男人尽管将姿态放得低,但猎物和盘中餐始终没有变,始终是他邱秋。 “……放开我。”他说。 裴斯礼这次极好说话,立刻就送开人,但没等邱秋从祂身上下去,对方就用了巧劲,扣住邱秋的脚踝,拉开他的腿,同时欺身上来,把人牢牢抵在床头,把身体强硬挤进他的双腿之间。 “现在是该我了吗。秋秋。” 这个姿势太可怕,邱秋不敢乱动,他甚至连气都没了,就怕裴斯礼犯病要和他做恨。 但好在,怪物目标是他的右耳耳垂。 祂先是用指腹摩挲着那小块软肉,又伸出舌尖-濡//湿,接着把一枚冷硬的针状物抵,上去。 “痛就咬我。” 话落,一股刺痛从右耳耳垂蔓延到四肢百骸,邱秋像条骤然被宰的鱼,扑腾着,痛得额头冒汗。 这个过程极度难熬,要生生忍着那耳钉刺穿好好的皮-/肉。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又或许是想让怪物和自己一起痛,邱秋逮住身上的家伙就不管不顾地张嘴咬下去。 是祂说的,痛就咬祂。 他现在很痛。 “……” 卧室里,抽气声和呼吸叠加,这种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一起”,刺激得邱秋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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