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听到他说自己能调动只忠于皇帝的禁军一下乱了阵脚,怒道:“你血口喷人!巧言令色!” 景晏听出贺玄卿的话外之音,上前安抚三皇子,“三哥稍安勿躁,是否调动了禁军一查便知。” 这句话正好戳在景桓的死穴,他盯着景晏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景晏就坡下驴,跪在他面前,“三哥,臣弟不知做错了什么惹三哥生气,还请您明示,也请父皇和三哥责罚。” 贺玄卿看到景晏挨了欺负,上前将人扶起,狼一样的眸子盯着景桓道:“这是我草原尊贵的王妃,跪你?你也配!” 景桓并未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不善的眼神。 这桩案子闹到现在已经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人,王座之上的广元帝面色逐渐阴沉。又看到三皇子在大殿之上教训六皇子更是不悦。 “中原皇帝。”贺玄卿知道已经差不多了,“我是否还有指使刺客的嫌疑?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府了?” 广元帝看向孙世德,沉声道:“爱卿觉得如何?” 孙世德面露难色,但又实在没有理由继续扣押狼王,只得跪下禀道:“这桩案件案情复杂,需取证后再审,狼王近期不要离开都城,以便配合调查。” “我的下属陆信呢?” “自然也是一样。” 广元帝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那就到这吧,退朝。”说罢,没等众人行礼便拂袖而去。
第40章 力尽 从宫里出来的马车上,景晏还没坐稳就跌落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听着人的有力的心跳声,他知道,他的狼王终于平安了。 景晏瞬间鼻子一酸,把脸埋在贺玄卿的怀里,用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闷声唤道:“玄卿……” 贺玄卿看见无助的王妃,不禁把人抱得更紧了,连声答着:“我在。” 此刻,景晏只觉筋疲力尽,这十天的提心吊胆比他在宫里十几年都漫长,如果今日还救不出贺玄卿,他真的要回草原调兵了。万幸贺玄卿有惊无险的出来了,自己也终于可以卸下所有防备,窝在令他心安的夫君怀中。他可一想起来刚刚的场面又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贺玄卿棋高一着把弯刀都做了手脚,那他恐怕…… “我以为……”景晏声音带着哽咽 贺玄卿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脸,打趣道:“别哭,你相公还没死呢。” 景晏闻言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低声训斥,“别乱说!” “王妃可是要谋杀亲夫?” 景晏捂住他的嘴,“别说不吉利的字!” 贺玄卿搂紧了人,细密的吻落在自家王妃的乌发,“好好好,王妃教训的是,我还要守着我的阿晏一辈子呢。” “嗯。”景晏也紧紧拥着贺玄卿。 贺玄卿和景晏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王二带着几个之前遣散的奴仆跪在门口。 景晏上前扶起王二,“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王二扣头道:“启禀王妃,之前咱们府中遭难,王妃怕我们跟您受苦故遣散众人,甚至将身契还与我们,我们感念狼王和王妃的好,想继续服侍您二位,还请准允。” 景晏好不容易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都打发了,现在他们竟然又回来了。可王二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再不允,恐怕会遭人诟病。 他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贺玄卿目光温柔的朝他灿然一笑,而后开口,“王妃将身契归还与你们是想让你们脱离奴籍可以做一介平民,以后子孙也能考功名。念在你们忠心的份儿上,每人再赏你们五十两银子,去买田置地,好好生活吧。” 众人闻言都扣头谢恩,只有王二面露难色。 贺玄卿目光深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至于王二,你就自己选吧。” 王二媚笑道:“主子,王二愿跟随主子,以后必将更加尽心尽力伺候主子,以报主子今日不弃之恩!” “进府吧!” 贺玄卿刚要迈入府门,景晏就拉住他,“夫君再等一下。” 他吩咐王二道:“去取个火盆来。” 景晏朝贺玄卿眨眨眼,“夫君,我们中原有个说法,火盆的火气可以烧掉身上的晦气,若人遇到不好的事都会就在进门前跨个火盆,以示除晦纳吉,从此生活像火盆一样红红火火。 贺玄卿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揶揄,握着人的手在他耳旁低声说,“没想到我的阿晏什么都懂。” 王二将火盆放在大门正中,贺玄卿撩着袍子,抬腿便跨了过去。王二还在一旁说着吉利话,惹得狼王心情大好,丢下一句“赏”,便搂着自家王妃去了后院。 二人回到屋内,景晏挣脱了贺玄卿的怀抱,“夫君,你刚刚的样子像极了昏君。” “怎么像昏君了?” “大庭广众的,你怎可和我举止如此亲密……” 贺玄卿重新将景晏带到怀里,“我就是要让你们中原的人都看看,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再说,再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不可以吗?” 一句话将景晏说红了脸,他把手抵在贺玄卿手感极好的胸膛上,想将人推开,“你……你该洗澡了,你是不是很多天没洗过了,我让人给你烧好了水。” 贺玄卿闻言真的闻了闻自己,确实…… 谁知道这皇帝老儿竟然给他关在一个不能洗澡的地方,这三天可是难死了。 他怕身上的气味熏着景晏,只是环住人轻轻的蹭,并撒娇道:“阿晏给我更衣好不好?” 景晏哪里受得了猛兽撒娇,只能红着脸低头帮人宽衣解带。只剩中衣时,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轻声说:“好了。” 贺玄卿依旧不依不饶,“阿晏,我这样怎么洗啊……” 十天没有与贺玄卿亲近的景晏也有了想法,看着自家夫君结实有力的身体就覆盖在中衣下,他脑海中闪过了不少二人耳鬓厮磨的画面,景晏的耳根的都红透了,结结巴巴的扯谎,“那个……进去该着凉了……穿着吧……” 香软的“娇妻”在怀,贺玄卿怎么甘心自己孤零零的去浴桶里泡澡,他将景晏打横抱起,“那王妃就去里面帮我更衣。” 二人洗的仔细,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地面上散落着不少衣物,浴桶周围满是溢出来的水渍,景晏靠在贺玄卿坚实的胸膛上累的昏昏欲睡,一只手却还揪着自家夫君的一缕湿发,他身上有不少痕迹,尤其是颈侧已经破皮了,被水一刺激泛着刺痛。 景晏沙哑的声音中还带着一抹餍足道:“嗯……你都安排好了?” 他脩的睁开哭到红肿的眸子盯着狼王,不顾身上的酸痛坐直了身体瞪着对方。 贺玄卿被人看的心虚,把人按回怀里,小声的哄道:“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 他当时确实没想让自己的小王妃知道,可谁知道景晏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只为救他,看来这只小白眼狼算是要被喂熟了。 “这么说陆信也知道?” 狼王眼神逃避,支支吾吾的说:“他……只是配合罢了……” “还有谁知道?” 贺玄卿赶紧摇头。 景晏用毫无震慑力的绵软声音怒道:“你就想看我为你着急是不是!” 贺玄卿看着怀里的美人刚刚还哭着求饶,现在又横眉立目的训斥自己,中原人变脸还真是快。 看着景晏红肿的唇,不禁心中起火,真想把这张嘴堵住…… 贺玄卿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他堵住自家王妃的嘴,含糊说道:都是为夫的错,让王妃着急了。你罚我吧。” “嗯……你……做什么!说正事呢,出去!” 贺玄卿哪肯放手,像狼一样舔舐着自己的猎物,低声说:“这是你对为夫的惩罚,要让为夫筋疲力尽才好……”
第41章 心思 当天夜里景晏又发起高热,贺玄卿抱着滚烫的人,让追云将云莱从被窝里拎出来给自己的王妃看病。 屋内地笼烧的热,角落里还放着两个火盆,贺玄卿披着外袍,面色阴沉的坐在罗圈椅上盯着,云莱坐在旁边的方凳上一身冷汗,隔着帐幔给王妃诊脉,低头看着眼前的皓腕连大气都不敢喘,又似曾相识的一幕。 云莱心中感叹,狼王真是野。 半晌,云莱问道:“王妃之前病过?从脉象上来看是上次没有调养好,加之……没有节制……导致的。” 话音未落,若瑾若蝶二人“噗通”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道:“主子饶命,女婢没有照顾好王妃!” 贺玄卿面色微沉的撇了身侧的二人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二人这才敢把他们十天的遭遇都说了,末了若蝶还哭哭啼啼的求狼王。 “主子,奴婢和姐姐当年若不是遇到您哪能活到现在,您要罚就罚我,可千万别告诉王妃是我们将事情说出来的,王妃之前下了令,不让对您说。” “起来吧。”贺玄卿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他的阿晏竟瞒着他?他若知道这几天他的宝贝阿晏吃不饱穿不暖还挨冷受冻被罚跪,身子弱成这样,刚刚也不会那样过分…… 可他若是知道那些人这样欺负他捧上天的宝贝,在金銮殿上一定饶不了他们!也许他的阿晏就是怕他会冲动,才故意瞒着自己的。 贺玄卿明白他的苦心,但依旧觉得胸口发闷,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狼王,我还要看一下王妃的膝盖。” 贺玄卿沉遮脸起身道:“我来。” 他慢慢掀开一半帐幔,温柔的唤了一声:“阿晏。” 整个人的气场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周身的戾气退了个干净,生怕冲撞到柔弱的病人,目光中也没有了杀意,取而代之的是缱绻的柔情和心疼。 病榻上的人嘤咛一声,好似对忽然透进来的亮光表示不满。 “阿晏乖,咱们看看腿好不好。”贺玄卿对病榻上的人像哄孩子一般,而后将两床厚被掀开,露出景晏的小腿和膝盖 他冷着声音对云莱低声说:“瞧仔细点。” 云莱连连点头。 若不是目睹了贺玄卿对待外人和对待王妃的区别,云莱都会以为狼王精神有问题。 云莱检查完退后两步禀道:“启禀狼王,王妃膝间的皮肤虽已看不出痕迹,但却是伤了骨头。” “你说什么?!”贺玄卿神色一凛,给景晏盖被子的手陡然顿住。 “您别急,王妃的伤应该是少年时落下的病根,这次在寒冬里跪了一夜才彻底伤了,若是常人跪一夜应该不会如此严重。只要细心调养、别再长时间跪、也别跑或做膝盖吃力的动作,不出八年是可以大好的。” “云莱大夫辛苦了,下去开方子吧。”贺玄卿知道云莱从不说大话,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所有人出去后,贺玄卿静静的坐在床边,温柔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扫过景晏的病容,他每看一眼,心里生出一丝酸涩,也多了一丝恨意。他心疼自责,但更恨那些伤害他的人,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要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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