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溪下意识替他回答,“祁妄有私事要处理,不方便每天回宿舍住,他就住在隔壁的公寓,环境很好” 孙柏逸根本不在乎,他恨不得祁妄只是个球,能一脚踢到天边,别来碍事,但当着林淮溪的面,他只能装得友好,“既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那就干脆别回宿舍住了,这样自己也方便,还不会吵到室友。” 祁妄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但依旧忽视了孙柏逸,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孙柏逸的耐心有限,装不下去了,梗着脖子要往前冲,被林淮溪很有经验地拦住了。 “我请你们吃雪糕,消消火,吃完之后再去祁妄的公寓。” 孙柏逸一听这话,双眼放亮,第一百次说道:“溪溪你对我真好。” 林淮溪肉麻地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孙柏逸怎么成了这样了。 孙柏逸忍了两个月,在沉默中变态,彻底抛弃了“异地恋谈恋爱会很痛苦”的那套理论,跟导员软磨硬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发誓一定要在七天内追上林淮溪。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仅连敷了一个月的面膜,做了发型,研究了穿衣风格,他的言行举止,从内到外的都焕然一新。 只要能跟溪溪在一起,他拼了! 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孙柏逸心不在焉地舔了口冰激凌,问道:“溪溪你怎么不搬过去和祁妄住?” 林淮溪苦恼道,“我当初也有这个想法,但被祁妄拒绝了,说上课不方便,可能会睡眠不足。” “那你们……”孙柏逸语气干涩,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是朋友吗?” 林淮溪:???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回头看看祁妄反问道,“我们像是有矛盾的样子吗?连朋友都做不成啦?” 一听这话,孙柏逸彻底放心了。 祁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但还算是个男人,说到做到,没趁机对林淮溪偷偷下手。 孙柏逸难得对祁妄和颜悦色,给了他一个敬佩的眼神,但祁妄的态度一如既往,忽视了他。 ……好汉不跟逼男一般见识,他忍了! 解决了一桩心事,孙柏逸神清气爽,虽然知道是祁妄的公寓,但仍然打扫得十分卖力。 天光渐渐褪去,到了晚饭时间,孙柏逸回过神来,嫌弃地扔掉手里的抹布,“溪溪,我们去吃饭吧。” 林淮溪的打扫也告一个段落,随口道:“好啊,你想吃什么,我们请你。” 听到我们二字,孙柏逸的笑容一僵,表情幽怨中带着点委屈。 林淮溪笑了下,刚要去哄他,祁妄便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 林淮溪语气一顿转头,神色不明地看着祁妄,祁妄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猜到了。 估计是那个渣爹又来烦祁妄,祁妄才会抛下他们两个。 孙柏逸却开心疯了,冲过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拉着林淮溪快步朝玄关走,生怕祁妄会反悔。 “听说你们学校的串串乐很好吃,有很多人去,溪溪你今天带我去尝尝吧。” 林淮溪被他拉得站不住脚,在不断地催促中换上了鞋子,还没来得及跟祁妄说句话,就被推出了门。 祁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林淮溪始终没有回头,反而是孙柏逸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得意的微笑。 他把独处的机会让给了孙柏逸,在追林淮溪这件事上,孙柏逸遥遥领先。 明明他先认识溪溪,明明是他始终陪在溪溪身边,为什么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跟溪溪关系越来越近,把溪溪从他身边抢走? 之前就有一个孙柏逸,现在又多了宗南泽和钟崇丘,他们都可以,凭什么不能是他呢! 他不想再守在竹马这个角色,再往前走一步,溪溪也不会被吓到吧,就算被吓到了,也一定不忍心疏远他。 对,溪溪只要他陪在身边,可以是竹马,那当然也可以是男朋友。 窗外的光线完全消失,祁妄的影子慢慢拉长,他像尊雕像站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等所有的光亮彻底消失,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他才慢慢地垂下眼睛,但再也遮不住眼底的欲望。 …… 孙柏逸跟林淮溪独处十分亢奋,话又多又密,他们又是老同学,关系亲密,有说不完的话题,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该送林淮溪回去了。 孙柏逸发现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心中懊恼,但并未怯懦,笑着把林淮溪送回宿舍后,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明天,他一定可以! 林淮溪回到宿舍后先去洗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坐在床铺上发呆。 他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手机也在手边,却什么事都不想做,还很想念祁妄。 林淮溪下意识往祁妄空荡荡的床铺看去,注意到放在旁边的充电器时,微微蹙起眉。 没有充电器,祁妄怎么给手机充电?失联了怎么办? 林淮溪十分着急,不假思索地给祁妄打去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他刚要张口对面,却传来了陌生且迟疑的声音,“小,小兔蛋糕,请问你跟他是朋友吗?” 林淮溪神情一顿。 祁妄给他的备注是小兔蛋糕?
第69章 林淮溪本有很多疑问,但这一声把他干不会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对面迟疑地问道:“喂,你还在吗?听得见吗?” “我在。”林淮溪舔了舔嘴唇:“小兔蛋糕是他给我起的外号,我是他的朋友。” 对面缓了一口气,“我是他的邻居,出门时刚好碰见他坐在门口,醉得没意识了,我叫不醒他,你如果知道门的密码,能不能来一趟,让人在走廊里坐一晚也不安全。” 林淮溪猛地从床上弹了一下头,差点顶到天花板,“他喝酒了,还醉得意识不清?!” 这太反常了,祁妄平时滴酒不沾,遇到喝酒的场合也能把握住分寸,如果让他自己选,他肯定不会让自己醉得失去掌控,一定是有人逼他的! 林淮溪的火气蹭就一下上来了,动作快速地从床上下来,连衣服都忘了换,穿着拖鞋就往外跑:“你稍等,我马上过去。” “你需要多久?” “我是他的大学同学,就在公寓隔壁。” 祁妄的邻居放心下来挂断了电话,又把手机还给了祁妄。 林淮溪穿着白色的薄卫衣,穿过茫茫的夜色,披着破碎的树影,像小鹿一般灵动,像是在钢筋铁骨的怪兽身上跳舞。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几乎都没有了,林淮溪在等红灯时无比焦躁,两只脚轮流离开地面。 他担心祁妄不安全,也担心祁妄难受,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祁妄身上,思绪乱飞,突然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祁妄给他的备注为什么是小兔蛋糕,太奇怪了……算了,他给祁妄的备注是汪汪,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算是扯平了。 林淮溪想得太过入神,忽略了周遭的环境,脑海中刚划过这个想法,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公寓里了,电梯也刚刚到。 林淮溪立刻走进去,神情焦虑地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中途换了三四个姿势。 他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在忍耐力到了极限时,电梯终于停下了。 林淮溪立刻冲了出去,人还没跑过拐角,余光先瞥到了一抹身影。 就像电话中说的那样,祁妄意识不清,背靠着门板坐在走廊上,一条腿微微弯曲,另一条腿自然伸长,额头抵着膝盖,双眸合上,眉头微皱,暗含着一丝痛苦,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洒下,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立体,下颌线条锋利。 看他平安无事,林淮溪终于放心了,快速跑到他身边,祁妄听到脚步声,头轻轻动了一下,额头从膝盖上擦过,林淮溪眼疾手快地捧住了他的脸。 祁妄醉得厉害,还是没有醒,林淮溪难得如此近距离,毫不掩饰地欣赏他的睡颜。 祁妄对他有求必应,林淮溪一直觉得他很温柔,现在才发现他的五官线条冷硬又锋利,就算醉得意识不清,也难掩攻击性和侵略性,但他的睫毛卷曲浓密,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看上去十分秀气,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完美融合在一起,看得林淮溪心里痒痒,想要伸手去拨弄他的睫毛,逗逗祁妄。 似乎察觉到了林淮溪危险的心思,祁妄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睁开了眸子。 祁妄的眼珠边缘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过渡到中央时像是深渊一般,能吞噬所有的情绪和思想,让人猜不透他。 但此时的祁妄在醉酒下变得迟钝,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看上去有点呆萌可爱。 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微歪头,原本温润的嗓音变得沙哑,带着一丝迟疑,尾音微微上扬,“溪溪?” ……太犯规了! 啊啊啊这样的祁妄太可爱,太诱人了,好想欺负他!!! 林淮溪感觉心口被戳了一下,连呼吸节奏都乱了,过了几秒钟,他才找回了冷静,装作正经人,没有乘人之危,“是我,你喝醉了,我带你进去。” 林淮溪弯下腰去搀扶祁妄,祁妄不忍心他受累,一只手撑着墙壁,手臂线条绷紧,将重心都压了上去。 但祁妄在酒精的麻痹下,身体协调度变差,林淮溪的手穿过他两臂之间,像是在对待小孩子,把人拖了起来。 他们两个的距离瞬间拉近,难免会有肢体碰撞,祁妄动作一顿,微眯的眼睛变大。 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脸被捏了一下? 祁妄转头看去时,林淮溪已经伸出了罪恶之手,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十分正经。 喝醉的人最好欺负,祁妄没有找到答案,意识再次变得昏昏沉沉。 林淮溪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等祁妄下次喝醉,不知要到猴年马月,现在当然要抓住机会,为所欲为啦。 林淮溪咳了一声,才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专心做正事。 他终于扶起了祁妄,祁妄有意将重心压在墙上,只是头枕着林淮溪的肩膀,这样一来林淮溪毫不吃力,还能空出一只手去输密码。 密码是他的生日,祁妄当着他的面设置的。 林淮溪当时满心疑惑,祁妄说这样设置密码,他不会忘记,小偷也很难猜到,安全系数高 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打算之后他有自己的家了,密码设置祁妄的生日。 “咔吧”一声门开了,打乱了林淮溪的回想,他搀扶着祁妄,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 祁妄出门前没有拉窗帘。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如娟纱朦胧地飘荡开,林淮溪没有开灯,就这样搀扶着祁妄回到了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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