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秦槐,你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秦槐又不是主角,并不需要失忆这种时髦元素。 之前在地下宫殿,光线昏暗,气氛紧张,有些细节他也没有计较。 现在肚子填饱了,环境也安全起来,江云霄的大脑就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你不是说,他们天天放你的血,又不是敲你的脑袋。” 秦槐看着也不傻,能吃能走能说,还会猛男撒娇,哦,就对方这副弱小身板,和猛男这个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说,秦槐就立马说:“咱们见面的时候,我一开始说了呀。我是被人敲晕之后,就带到地下迷宫的,肯定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被他们敲坏了,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看他这聪明样子,江云霄更加怀疑秦槐了,这人记性看起来好的很,逻辑思维也毫无问题,就砸那么一下,能精准砸掉有关家里的记忆,这是在糊弄鬼吧。 “不记得没关系,就去户籍调查好了,既然你是在这里失踪的,锦州的官府应该能找到你的来历。” 听到这话,秦槐却摇摇头:“不,不去官府!” “为什么不去,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江云霄道:“或许你失踪了几年,官府登记是个死人,但是这也没关系的,找回去,找到自己的家乡,你就能重新拥有身份文书和户籍,没有这些东西,别说参加科考,就是正常生活都会很艰难。而且……” 江云霄道:“而且你这个年纪,搞不好都娶妻生了子,你也该为家乡的妻儿着想。” “我才没有娶妻生子!” 江云霄反问说:“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吗,怎么说的如此笃定。” 秦槐道:“江弟,我只是不记得村子具体在哪,但记得自己清清白白的,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自己的脑袋是不是那个时候敲坏的,秦槐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记忆残缺,并没有骗江云霄。 从地下迷宫出来之后,他断断续续的有恢复一些记忆,那是很多人哭泣畏惧的面孔。 漫天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天空,也照亮了那一张张扭曲狰狞的脸。 那些人具体长什么样,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火烧,他是一丁点都记不起来了。 秦槐道:“秦某家贫,从小父母双亡,由祖父抚养长大,家中只我一个,只一心念书科举出人头地,未立业,自然不曾成家。” 至于为什么不去官府,他有特殊的理由。 “江弟,你可知圣母娘娘的来历?” 江云霄摇摇头,他一个刚来锦城不到一天的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什么圣母娘娘的来历,剧本里也没有这个角色的相关剧情。 “我被关在地牢里的那几年,倒是知道一些。” 秦槐关于圣母娘娘的资料,是吃掉了对方之后获取的对方记忆。 他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圣母娘娘,是一只成了精的母蟾蜍。” 江云霄猛的睁大了眼睛,表情很是难以置信。 秦槐便开始和他讲圣母娘娘的故事。 在同类的群体中,它生下来就显得聪明,生得高高壮壮,生存能力很强。 不过那一年锦城闹干旱,天上许久未曾下雨,池塘干涸,圣母娘娘便跳出来觅食,它跳进了一个神龛,为的就是吃跳到神龛里的虫子。 那个神龛,是一个没名字的野神的小祠,据说是保佑人求子姻缘的神,不是多大的那种祠堂,就是路边一个不到半米高的神龛。 但是因为身体太大,成功跳进去吃到虫子的圣母娘娘出不来,便困死在了神龛中。 正好路边有求子的妇人向神龛许愿,那个时候,妇人肚中其实已经怀有身孕,没多久,她欢天喜地还愿,让死去的圣母娘娘吃到了一些香火。 死去的圣母娘娘代替了原本的那个野神,就在神龛中住了下来,过上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本来它好好修炼,不做什么坏事,是双赢的好事,虽然慢了一些,但也能获得一些贡品,甚至是少许的功德。 直到上一任城主的出现,他彻底改变了圣母娘娘的命运。 上一任城主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官,经常感叹自己有才华,却郁郁不得志。某日夜里喝醉了酒,在路边看到了貌美女子,便做出了龌龊事。 女人拼命的挣扎,脑袋直接磕到了路边的石子上,砸了个头破血流。 人死了,小官的酒也醒了,他颤抖着手,拿自己的佩剑,连夜刨了一个坑,埋在了神龛边上的大树底下。 神龛里的圣母娘娘,吃到了小官给出的祭品——人类女子的血肉,它一下子拥有了十分强大的力量。 有了捷径,圣母娘娘自然不愿意再过从前的日子,它向那个小官托了梦,可以满足对方一些愿望,只要能够给它带来足够多的祭品。 再后来,小官官越做越大,还成了这座城的城主,而圣母娘娘要的祭品也越来越多。他偷偷的在城中心的下方,挖了一个地下迷宫,专门运输这些美貌女子。 这一次,新的城主来摘桃子,原城主本来想带圣母娘娘另起炉灶,但是他们和那些为虎作伥的人,都被圣母娘娘吃了。 秦槐脑海中有一个画面,就是圣母娘娘临死反扑,狰狞着吃掉了它那些虔诚信徒。 “要是去报官,我担心会牵扯其中,怕难以脱身,虽然地宫塌了,可或许人群中还有圣母娘娘的教徒。” 毕竟前城主是下台了,可是城主府里还有许多圣母娘娘的心腹。 烛火在秦槐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摇曳,让他凭空生出几分鬼魅之感,他看着江云霄:“江弟,你要把我交出去吗?我是纯阴之体,或许那些知情人士能够许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此时此刻,秦槐的眼白的位置似乎被黑色的瞳孔占据了一圈了。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碎片里,似乎发生过类似的场景,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样的画面刺痛了他,以至于他骨子里就不信任何人。 毕竟说着喜爱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了利益,毫不犹豫的卖了他,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江云霄气愤的一拍桌子:“你当我江云霄什么人了?姓秦的,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虽然他不是什么特别善良伟大,积极奉献舍己为人的大好人,可他的底线就是绝对不主动害人。 哪怕有金钱名利诱惑,他也不会去主动害人,最多是被动反击,有仇报仇。 江云霄气鼓鼓的站起来:“既然你这般想我,我们明日就分道扬镳!” 亏他之前还对秦槐有几分好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恶意揣测自己。 “不可以!”秦槐再一次跳到了江云霄的身上,一下子将他扑到在地,他有用手垫着后者的后脑勺,很贴心的没让江云霄磕到脑袋。 本能告诉他,绝对不可以放江云霄离开,江云霄走了,他们两个也就完了。 秦槐一点也不要脸道:“江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刚刚绝对是昏了头,你原谅我吧!” 江云霄气性大,可没这么容易原谅,他拒绝接受无端的猜忌,更不想要做受气包:“秦槐,你给我松开!” 他觉得自己被秦槐的皮相骗了,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善良小可怜,分明是个满口谎言的黑心大骗子!
第12章 012 江云霄虽然气愤秦槐的看轻,可他到底还惦记着对方脆弱的身子骨。 这人爱撒谎是真的,被关在地宫之中供血也是真的,他担心自己动作太猛,要是反抗太激烈,把人不小心踹飞出去,他怕又要去掉秦槐半条命。 心软的下场就是,身上的家伙根本就撵不走,就跟那麦芽糖做的扭股儿糖似的,黏黏糊糊。 秦槐这两条又长又细的腿死死的绞住江云霄,就像是缠在大树上的藤,他撑着上半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云霄:“不行,你要原谅我!” 江云霄敷衍说:“好好好,我原谅你,你赶紧给我松开。” 这人怎么这样,还比自己大六岁呢,在哪里像是二十四岁的人,两岁半还差不多。不过骗子都这样,脸皮厚。 秦槐根本就没有松开,他指控说:“你根本不是真心原谅我的,就是在敷衍我,等我松开,你肯定还会抛下我。” 江云霄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一下松了动作,就这么直直的躺在地上:“秦槐,咱们只是萍水相逢,分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不要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辜负你的事情一样。” 秦槐道:“你救了我,古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江云霄顿时浑身僵硬:“书里说的也不都全对,这可不兴瞎许啊!” 虽然秦槐生得很漂亮,比江云霄见过的大部分人都好看,可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江云霄连忙摆手表示拒绝:“我救你,是我们之间有缘,而且之前你也提醒了我,我们这是互相救,便当是两两抵消了。你要实在想要报恩,就下辈子报吧。不是有一种说法,叫恩情难以回报,所以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呢。” 秦槐却坚决不同意:“秦某有自己做人的原则,这辈子的恩情自然要这辈子报,不行。” 江云霄哪里经过这种世面,涨红了一张俊脸:“那也用不着以身相许,那是男女之间的事,况且报恩也不必以身相许,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恩公如果已有婚配,强行以身相许,那怎么是报恩,分明是报仇。” 秦槐眨了眨眼睛: “报恩和婚不婚配有什么关系?” 江云霄用谴责的眼神看秦槐,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不少男子三妻四妾,但是两世为人,他都是个坚持一对一的纯爱党:“两个人的世界怎么能融得下第三人,人家感情好好的,你强行加进去,就会造成裂痕。毁人好好的姻缘,这不是报仇吗?” 纯情书生一脸纯洁:“可是我只是想身体力行的报答你,为你当牛做马,直到还清你的恩情。” 这个用身体,指的是出卖苦力。 江云霄觉得不能怪他自己想歪了,明明就是秦槐误导他,说些暧昧的话:“如果是你说的那种报恩,那就更用不着了。” 他冷着脸:“我不需要你的苦力,你的身子破败虚弱,要是我们两个待在一起,自然是我照顾的更多一些。你这不是在报恩,分明是在让我伺候你。” 江云霄看这人分明是占自己的便宜不够多,想要多占一点。他又不是什么傻子,在这种时候还要事事为对方着想。 秦槐停顿下来,像是陷入思考:“那就你说的那种以身相许也行。” 江云霄差点没喷出口水,声音带了几分羞愤:“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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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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