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周桓松一口气。 只是周婉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时候,表情中流露出来的害怕,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想来原主周桓没少欺负这个妹妹。 “原来你是周桓之妹!”萧宁焰说着面上的笑如同火焰一般热切,仿佛无聊之人发现新鲜有趣的玩物,“看来本王与你们周家人果然是有缘,抬起头给本王瞧瞧。” 周桓暗暗翻一个白眼,如果不是见过他的底牌,周桓一定以为他是位沉迷男色与美色的登头浪子。 周婉脸色惨白,双腿控制不住地轻微抖动,僵如石头一般全然不敢抬头。 端王萧宁焰的名声实在臭不可闻,乃至于深闺之中未出阁的女子也对他避之不及。 周桓无奈地叹一口气,露出如履薄冰的样子,颤颤巍巍地哀求:“舍妹胆子小,从未见过端王殿下这般人物,求端王殿下饶恕舍妹。” 萧宁焰一把搂住周桓的腰身,“她是令妹,你是本王的男宠,她得罪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怪罪于她,只不过本王会把她的帐全部记在你身上。今晚莫扫本王的兴,本王的意思,你可听懂了?” 周桓余光瞥一眼四周的侍卫,心里哀叹一声世道艰难,状若哆嗦地点一下头,“小人听、听懂了。” “回去告诉周耀之,你兄长周桓救了你一命,”萧宁焰边说边走到近周婉,将她旁边的香烛贡果一股脑扔到地上,“看来你是刚刚上香回来,本王最是讨厌这一套,以后不准再去上香!”。 周婉吓得许久才回话:“民女记住了。” “快些回去,别让父亲在家担心。” “多谢端王殿下饶恕,多谢兄长求情。”。 轿车远去,周桓再次尾随端王坐上马车,马车已至官道,此时正值午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远远可见荟萃楼的招牌。 萧宁焰悄无声息凑了过来,“周桓,本王甚是好奇,为何你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刚才那位杏衣女子便是令妹?” 周桓的眼神闪烁几分,又立刻镇定下来,“小人一开始没注意看,后来又碍于小人与舍妹关系不好,所以不欲理会她。小人的妹妹,小人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么?” 萧宁焰与他对视,捏了捏袖子中那首从周桓内室中发现、且未写完的情诗,脸上浮起几丝冷笑。 这会儿四周都是容淑仪的耳目,况且眼下还得去荟萃楼中处理一件要紧之事,暂时不到摊牌之时。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欺骗本王到何时何地!
第21章 这是一间名是为荟萃楼的饭店。 萧宁焰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店家恭恭敬敬地引进了一间雅间。 “老规矩,本王要吃娥凰鸡,不吃娥凰鸭,懂吗?” “懂的懂的,请端王殿下先随意用些小菜,小人马上吩咐下去,这就给端王殿下准备鹅凰鸡。” 店家离开以后,萧宁焰当着几名侍卫的面,又开始了阴晴不定的刁难周桓。众目睽睽之下,周桓也无可奈何,只能进入角色配合萧宁焰表演,尽最大可能地展示自己被变态皇子折磨的水深火热境遇。 幸好每次到达关键时刻,萧宁焰都是点到为止,仅在言语上恶心人,并没有做出真正伤害到他的实质动作。 与萧宁焰朝夕相处将近两个月,周桓并不认为他是一个贪图口舌之欲的人,至少不会因为想吃一只鸡而舟车劳顿从皇宫过来。因而周桓断定,萧宁焰此时大张旗鼓地跑到荟萃楼里,并且指明要吃娥凰鸡,一定别有所图。 不多时,一名年过并百的男子端着一只整鸡走过,略显颤抖地抬到了萧宁焰身边。那端鸡的男子背对着光,正好挡在窗户与萧宁焰中间。男子嘴里唯唯诺诺地说着恭维的话,却悄无声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迅速塞到萧宁焰手里,在萧宁焰真假难辨的骂声中,又低着头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萧宁焰一边毫不讲理地挑剔这只鸡的味道,另一边将小瓶子藏进衣袖。 周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时间倍觉欣慰,不论这位老人暗中递给萧宁焰什么东西,萧宁焰并没有像防备几名侍卫那样防备自己,显然是对自己的信任又上一层台阶。能到达这种程度,十分不容易。可见这些日子,自己抛出的橄榄枝,以及表过的忠心,都在无形之中暗暗起效。 从荟萃楼出来,周桓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与他交谈。 回到端王殿,两人到达一间相对安全的内室,周桓才忍不住凑到了萧宁焰身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殿下,刚刚那小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萧宁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你问的是它么?” 周桓点头:“正是,正是。” 萧宁焰笑了,“周桓,本王送一句话给你。” 周桓也笑起来:“殿下请说,小人洗耳恭听。” 萧宁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听好了,好奇害死猫,本王没有说的事,不要过问,因为就算你问,本王也不会告诉你的。” 切,老子还不屑得问。 对这小瓶子里装的东西,周桓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 他记得有一次萧宁焰跟小皇帝萧宁远吃饭的时候,萧宁焰偷偷往小皇帝的肉粥里放了一粒药丸,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萧宁焰此番假借去周府探望之名,曲线跑到荟萃楼里来,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取这个小瓶子,至于这小瓶子的效用,十有八九是拿来解除食物里的慢性毒药。 想到这,周桓的眉头舒展开来。从逻辑上说,这样完全解释得通。可另一个更大的疑惑又如流星坠来,霎时落入他的心底。 他是完完整整看过原著的人,可是原著里面从来没有写过萧宁焰去荟萃楼里取药的情节,更没有提及萧宁焰在小皇帝的饭菜之中加入某种可以抑制毒药的东西。 难道这些情节都略写过去了?或是自己看书的时候粗心忽略了?也许是这样。周桓决定抽空去空间里把原著兑换出来,再详详细细地勘查一番。 寂静片刻,萧宁焰的声音传来:“周桓,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本王?” “啊?殿下说什么?小人没明白意思。” “今日若非本王找一个借口让你跟你父亲单独相处,周耀之的病只怕是好不了的。” “小人多谢端王殿下。” “口头感谢一下就完事了?” “……殿下想让小人如何感谢?” 萧宁焰微微眯起了眼,眼里渐渐泛起一层难以看透的浓雾,如同秋日里的阴霾与尘埃,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周桓看。 周桓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扯出一个言不由衷的笑,“殿下有话直说,不要跟小人打哑谜,小人脑袋笨,不明白殿下这样子看着小人是什么意思。” “本王今日与你大哥周璋随意交谈了片刻,周璋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本王,你还与本王说了一个与你有关的秘密。” “与小人有关的秘密?” 周桓纳闷,眉头皱起波折。 卧槽,该不会是换了芯子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吧? 应该不至于啊,就算自己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原主周桓大不相同,那也不至于被人猜到灵魂转换这么玄幻的事。 周桓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家兄究竟跟殿下说了一个什么秘密?” “周璋说你特别痴迷太后的诗词。” 周桓噗嗤笑了,“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么,如何称得上秘密?” “本王还没有说完,周璋告诉本王,你每次练字练完太后的诗词,都会又哭又笑地将那张纸吃掉。” “等等,殿下刚才说吃掉啥?” “吃掉那张满是墨香的纸。” “……” 周桓一时无语问苍天,完全不知如何回应。 “周桓,今天要不是周璋告诉本王,本王还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有这般特别的癖好。” 周桓抽了抽嘴角,努力想要露出一个自然的笑,面部表情却越发僵硬和尴尬,“嘿嘿,小人真没想到大哥会把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都告诉殿下,小人也知道这个怪癖不好,所以小人一直都在慢慢地改正,呵,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再吃纸了。” 开玩笑,万一萧宁焰拿出一张沾着墨水的纸,让他当场表演吃纸绝技,那可怎么得了?! 他是知道原主周桓对容淑仪的诗词有多么痴迷的,甚至完全可以说到了疯魔的地步,吃掉那些写满“她诗词”的纸张,还真有可能是那个中二青年做得出来的事。 “真是可惜了,本王刚才还想让你吃一张纸逗本王开心的,怎么说改就改了呢?”萧宁焰似笑非笑,“癖好若是那么容易改变,那就不叫癖好了,你说呢?” “小人真的、真的已经不吃纸了,殿下若是不信,小人可以指天发誓。” “也罢,既然你说不吃了,本王就暂且相信你。” 周桓如蒙大赦,“端王殿下真是通情达理,小人实在太感动了。” 话音落,萧宁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捏住一角将折叠的纸张甩开,恍若平常地吹一口气,递到周桓面前,“本王这里有几句诗,你来点评一下。” 点评诗词这类题目好歹也在读书时候做过不少,虽然不擅长,却不是完全答不上来。 纸上写着一首残诗,只有开头数句,没有结尾。字迹十分清秀,每一句诗词里都有几个陌生的复杂词眼,显然写这词的人很是钟爱生僻字。幸好根据认识的字眼猜一猜,能读出大概意思,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首求而不得的情诗。 “这诗词反正不是殿下写的,小人要是实话实说的话,殿下应该不会怪罪小人吧?” 萧宁焰转身坐在楠木雕花椅上,露出难得的亲切笑容,“本王最是喜欢听实话,你尽管说。” “这写诗词之人一看就不是行家,太小家子气了,三个字不离愁的,就算他爱慕的姑娘不搭理他,也用不着这般死去活来。况且通篇的旖旎字眼,实话不像是说人话。同样写情愁,大家写的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写的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下心头’,这些不是更真情实意、通俗易懂么?反正我觉得他这诗词就是狗屁不通,念都念不通顺。” 萧宁焰站了起来,从周桓手里接过那首残诗看了片刻,鼓掌笑道:“本王觉得你说得对极,这首诗确实是狗屁不通。本王早听说你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词,如今听你点评,头头是道,别出新意,格局自不在小,难得现在有机会,你便为这首诗续上两句,让本王见识见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 周桓的肩膀垮下来,“端王殿下谬赞,那些都是市井传言,做不得真的,小人究竟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端王殿下肯定最了解不过,还是不要为难小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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