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要余晏不追究拐卖儿童这件事,还要把越南人嫁祸到余晏身上,扰乱警方的判断。 不过这算计虽然看上去愚蠢,却恰好捏到了原主的软处。毕竟知子莫若父,原主被他们养了二十多年,性格应该是柔软好说话的,父母一番哭泣道德绑架,说不定还真会答应。 可惜好说话的原主已经命殒渭河了。 余晏架着二郎腿,整个人靠在椅子背后,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就那么耷拉着眼皮,敲在桌上的声音听得成闵心慌。 几个月不见,那个软弱的儿子,好像换了人般,成闵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你的直播我和你妈妈都有看,说实话我们家都很感动你的进步,现在开的公司有声有色的,更为你感到骄傲。” “但是飞得再高的鸟也得有个栖息的地方,你听爷爷的,明天就搬回家里,我让你妈妈多做点补的东西,看完你都瘦了。” 很好,抒情路线。 余晏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明天就搬也太仓促了,说来不怕您笑话,您跟我绕一大圈的目的是?” 成父大概也没想到人不接招,“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当年爸爸妈妈是看你可怜才买回来的,二十多年也花了不少钱。警察同志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如果说买孩子的事被查到,请你出具谅解书。” “唔——”余晏手撑着下巴,有些意外他的直率。 顿了下后,他才装出急切的痛心样:“您放心,我肯定不是没良心的人,爸妈养了我二十多年,花的钱不少。” 成父一颗心吞回到肚子里——跟他料想的一样,这个从小就重感情的软弱孩子,都不需要他废多大力气,就成功解决。 只要再疏通疏通关系,把越南人那事给处理了,这件事也就平稳过去了。 他心想着,成聿安也就这点好,一点都没沾到成家人的冷血,不过这种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然后余晏就在房间里被迫听了他一小时感动肺腑的大论,从出生换纸尿布到初中住医院照顾。 上演完依依不舍的父子苦情大戏后,才走出成家大门。 他出来后想到什么似的,给席澍拨了个电话。 “席队,能请问您一件事吗?” 席澍一边翻着案子卷宗,一边回他:“什么事随便问,对了我今天特地去寺里给你请了条转运珠红绳,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我。” 余晏忽略他无关紧要的话,问:“如果是私底下的录音可以作为证据吗?” 是的,余晏在现代这段时间,把手机的全部功能都熟练掌握了,在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打开录音功能。 席澍:“发生了什么。偷偷录音可以作为证据,但是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是录音设备合法,比如手机录音笔之类的是合法设备,窃听器针孔摄像头就是非法的。第二是主体身份明确,有明确的名字称呼。第三是谈话形式中不能有套话威胁侮辱的方式,第四不能经过任何剪辑。” 他浪里浪气一笑:“记住一句话,问就是我手机不小心按到快捷键设置的自动录音了,我当时不知道,过几天才整理手机文件才发现这段录音的。” 余晏在四下一扫,成功拦到辆出租车,故意吊人胃口:“看来我的录音应该符合条件,就把内容作为答谢你的礼物吧,我想你一定会满意的。” 席澍连翻纸的动作都轻柔了,眼角眉梢洋溢着恋爱的酸气,英俊的脸侧都泛上红:“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第41章 打闹 席澍才一进玄关, 空气中浮动的淡雅清香就钻进鼻子里,有点像是玫瑰与茉莉混合出的甜味。 他换了拖鞋,踢踏着走进去。 客厅右边角落的矮几旁,身着纯色家居服的人在摆弄花瓶, 用喷壶滋啦滋啦喷水。 神使鬼差的……席澍竟然有种老公下班回家后, 老婆打理家务的居家感。 他声音不高, 很平缓地说:“我回家了。” 那人很敷衍的回了句“嗯”, 连余光都没有多分出来一丝,全神贯注插着花。 偌大的叶片上,点缀着纯白无暇的花骨朵,那矮小的一抹白如同铃铛般成串往下坠,清丽且优雅。 余晏不拘一格地席地而坐上,弯曲的双腿把长裤蹭到小腿上,露出骨节感的脚踝。跟他平时一举一动带着正经相反, 此刻慵懒得跟个大爷似的。 最近天气又干又冷, 透着股肃杀。就买了七八种从南方空运来的花材,柔和的花束不仅能添些淡香, 看上去也温馨些。 他晃动手腕气定神闲地修炼花枝, 中式插花讲求禅与雅,花盟主、花客卿、花使令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位置与独特称呼。 盯着余晏连指甲盖都透着光的双手在花丛中上下翩飞, 席澍长长吐出一口气呼出,如同薄雾般腾在空中。 席澍径自走到余晏身后, 很严肃的说:“我在外面辛苦工作, 结果呢,等到了你的敷衍!说好的给我的礼物见不到影子, 连话都多说两句。” 真是好凶啊,余晏在心中感叹, 把最后一枝兰花插在花泥上塑型。 “怎么样,好看吗?”他轻巧抬头示意,顶光投在他发丝上,朦胧感十足。 “好看!不过这铃兰花娇贵,不大好养,估摸两三天就坏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安排人定期送点铃兰到家里。”席澍弯腰顺势在他身旁坐下来,膝盖触着膝盖。 余晏把剪刀喷壶都规整到一块去,消耗的花枝扔到垃圾桶里头,才说道。 “不用,是花店今天突然来了几束铃兰我才顺便买的,每周看不一样的花才好。” “也对,我喜欢绿色系的花,你下周给我做一束绿色的呗。”席澍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余晏的肩,压着声说。 他那只手按在余晏右肩上,余晏去拨了几下,根本推蹭不动,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肩头揉捏。 “起开,我腿都盘麻了。” “腿盘麻了啊……”席澍恍然大悟说道,然后露出一个说不上什么味道的笑。 余晏霍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后他整个人猝然腾空。 原来是那只手滑到他上臂,发力把整个人揽住打横抱起。 余晏下意识地把双手勾到席澍脖颈处,获取平衡,很是恼怒地问:“席澍,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下午抓犯人的时候把脑子也抓坏掉了” 席澍笑得恶劣极了:“我在上演富二代的强取豪夺啊,一般来说对方抗拒的话,富二代就要用尽手段灌迷药扔到床上,但是对你我舍不得,所以只能抱一抱了。” “……”余晏忍了又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岔气,“你从哪不学好,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说伯父不让你在外国继续待下去是正确的!” 正好到了目的地。 席澍好似没有怜惜一般直接把人扔到沙发上,欺身压下去,带着缱绻吻到余晏唇边。 鼻子里传来辛辣的烟味,余晏觉得呼吸道被侵犯到了,不自控地想要咳出声。 席澍却开始吝啬起来,估摸着他是要张口骂人的,但不想听,所以撬开他的唇齿把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比起上次的浅尝辄止,席澍这次可谓横冲猛撞,被压抑的欲望统统释放,肆无忌惮掠夺余晏的每一缕气息。 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慌乱与心悸在亲密中消散于无形,就好像最珍贵的至宝失而复得。 明明是温度快掉到个位数的深秋,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冒了许多汗出来,热气轰然席卷,客厅中回荡着隐晦的水声。 “你……你从哪学的不要脸。”余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躲开他细密的吻,抓紧机会凶上去。 “这是法国人浪漫的爱,怎么能叫不要脸呢。”席澍厚着脸皮说。 余晏右手撑起席澍还要压下来的脸,他又不是没去过法兰西,这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一连串不带停的吐出来:“谈正事,我录到你案件的关键证据了。” “好——” 席澍是装作非常勉为其难才答应的,他在国外学到的理论经验丰富,也知道逗一逗还行,再继续就要把人惹恼了。 一分钟后,两人正儿八经地坐在沙发两头。 余晏眼睁睁看着席澍的裤子,他抖着手,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什么!” 席澍双手搭在沙发上,施施然地回答:“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怎么了?你是对伟大的生物学有什么质疑吗,还是对伟大的医学之父希伯克拉底有质疑。” “你个瓜怂。”余晏一个民国经过正统教育的文人,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席澍闷声笑了起来,从低笑愈笑愈烈,最后变成高声大笑。 怎么会有人耍流氓还理直气壮的,余晏唰得起来就要走人,席澍瞬间收敛情绪勾住他手,劝了声音:“错了错了。” 余晏不搭理。 “真错了,我发誓。”席澍紧扣住他的手。 “是吗……” 余晏用相当轻的力道轻点了下席澍的额头,然后趁他防备松懈时,一个横跨压倒在上,风驰电掣间手抵住他最脆弱的脖颈,加了点劲。 手心里最敏感的那块肉能感受到席澍喉头缓缓滑动吞咽了下,余晏半点不体贴他的紧张,面无表情的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在席澍的角度从下往上看,他下颌线仿佛照着雕塑课模型一般标准利落,鼻尖那颗灰色的小痣格外明显,眼皮低垂只能看到睫毛投下的半扇阴影,如同翩跹飞鸦。 这也……怪不得他控制不住啊。 他顿时哑了声,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反正下次不敢,那下下次不就行了。 余晏感受到有东西抵着,他咬紧后槽牙,威胁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而后席澍用此生最诚恳的语气说:“你要是再不从我身上下去,就真的没办法控制住局面了。” 余晏绷着脸,表情比南极冰川还有更冷淡些,眉眼低压如同下秒就要去最庄严肃穆的场合,如果忽略从耳垂处逐渐蔓延到整个耳廓红意的话。 他飞快收回横跨的腿,转身坐回一旁,自然得就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余晏自然而然的回到正经话题: “今天下午我去了成家,他们说是爷爷生日邀请我参加,目的是试探我知不知道警方在调查我的坠河事件。” 席澍瞬时了然:“下午你给我打电话问录音,是录下来了吗?” “对,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成为证据,但想着总归比没有的好。”余晏说。 席澍顿了下,手又不自觉溜到余晏手边,仗着自己手型比较大整个包拢住,捏着虎口那块软肉。 然后在魇足的说:“录音这种事成为证据要求比较严格,但是可以为警方提供思路线索,法院有采用也有不采用的。” 两人装作无事发生,一起听从扬声器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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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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