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吃好饭把碗放回伙兵那儿,他坐回原位,观察着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令他没想到的是,曾名瑞独来独往一人居然嗜酒,光他一人就喝光了两坛。 曾名瑞仰头端着酒坛子猛喝,谢书注意到他手腕上带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有个小铜像,小铜像雕的是什么,谢书因为离得太远而没看清。 大抵是家里给的平安绳,谢书收回眼神。 这次喝酒喝到了三更半夜,士兵们四仰八叉地躺在空地上,到处是喝醉酒的躺尸。 谢书和李柯没有好心到愿意去把所有的醉倒的士兵运回房间,他们只把满身酒味说着要再来两坛的邓胜搬回了新兵房。 喝完酒的第二天早晨,商山依旧准时出现在练武场。 有些宿醉的新兵状态不好,商山瞪了他们一眼,新兵们瞬间激灵起来,商山说:“你们也体能锻炼一个多月了,今天就来测试一下。” “测试结果会影响今后分组。”商山说。 兵营内不可能只有一个兵种,要发挥士兵的强项,就得把他们分配到适合的兵种去。 测试方式就是将以往的训练项目重复一遍,不过这次他们无需绑着沙袋绕外圈跑,可以轻装上阵。 李柯人小,敏捷度高,跑到了第三名。 邓胜身强体壮,排在力量测验的前五。 谢书每样都不突出,但发展得十分均衡。 最终,李柯被分到斥候队,邓胜被分到盾牌手队,谢书被分到骑兵队。 虽然队伍分完了,但晚上睡觉的地方依旧是在新兵房,宿舍没有分开。 骑兵队归商山管,谢书也是他们三人之中唯一没有换教头的人。 今日他们训练的地点在马场,商山站在几十匹刚刚成年的马前,他的身旁有一匹肌肉匀称、毛色油亮的马,商山拉着身旁马的缰绳说:“骑兵最重要的就是骑马,掌控好马匹才能在战场上灵活杀敌。” “别的兵种战友只有人,我们还有马。”商山捋着身旁马匹的鬃毛,“今日就是让你们选好自己的战马。” 听到能选马,骑兵队内的新兵都沸腾了,谢书被感染着也有些激动,毕竟哪个男性会不想要有匹自己的马儿呢? “排着队来,一个个选。”商山带来的马匹数量足够,足以让每位新兵都选到自己心仪的马匹。 轮到谢书的时候,马匹还有很多。 谢书走到马匹面前,他一直觉得马儿是很有灵性的动物,既然是选“战友”,自然需要双向奔赴。 谢书注意到一匹橘红色的成年雄马一直在偷偷地偷瞄他,索性就选它好了,谢书到那匹马儿面前,抬手摸了下马儿的鬃毛,“你愿意跟我一块儿上阵杀敌吗?” 马儿可能是听懂了,它伸着脖子,蹭了下谢书的手心。 谢书拉住它的缰绳,不费力气地把马儿牵到了队列之中。 为了区分马儿,每个人都会给自己选到的马匹取名字,谢书自然也不例外,再成熟的男性内心里总会藏有一个少年稚气的灵魂。 为了满足自己中二的灵魂,谢书给他的马匹取了个耀眼的名字,风驰。 选完马匹,商山教给他们关于马的知识,例如马的习性、骑马技巧等。 谢书因着商山的教授,学到了不少关于马儿的知识,这对他来说受益匪浅,毕竟马儿这块在以前完全是一块盲区。 训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商山让他们把马儿牵回马圈里,临了要走的时候,他嘱咐道:“自己的马匹自己喂,要是让我抓到谁偷懒或者让别人帮忙的,踢出骑兵队。” 谢书是最早回到新兵房的,房内三三两两的新兵,谢书对他们不太熟悉,便没主动凑上去与他们聊天。 “听说了吗?九皇子是来接替武将军位子的。” “九皇子怎的不在京城好好享福,跑到咱们这犄角旮旯低作甚?” “接替武将军?咱们这支军不是武家军么?武将军不把我们带去京城?” 说小话的新兵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家距离他都很远,才压着声音说:“听说九皇子惹皇帝不高兴了,被发配过来的。” “你这消息真的假的?!” “小道消息,我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说出来了?” “九皇子做了什么惹皇帝生气了?咱们皇帝的脾气不是挺好的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皇家的内事,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 “不会是争太子之位惹怒皇帝了吧?”这话一出来,跟他聊天的新兵纷纷瞪圆双眼。 他们着急忙慌道:“这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那位新兵也发现自己失言了,赶紧转移话题到今日的训练上。 谢书正在心底感叹那几位新兵的胆儿肥,就听见邓胜的声音远远传来:“哎哟,我的手都要断了。” “你手断了?!我腿要断了。”李柯的声音随后响起。 两人在回房路上遇见了,一路聊着回来,他俩推开新兵房房门,看见谢书已经在房内了,纷纷走过来问谢书:“商将士今天让你们练什么?” “选马匹。”谢书答。 两人睁大眼,异口同声:“这么好?” 李柯抱怨着:“今天我们队的金将士,让我们一直跑,说要锻炼我们的腿部力量,我跑了快十几公里了吧!” “有那么远?”谢书问。 “真的!我没有在唬人。”李柯双眼里满是真诚的光芒。 “我们也挺累的。”邓胜接着话茬往下说,“李将士让我们举鼎!一个鼎多重,哪儿能举得起来。” 这么听下来确实是谢书最享受,训练的第一天只是选马。 李柯和邓胜其实清楚,在兵营里没有哪个兵种是轻松的,谢书大抵也只有第一天轻松。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了一阵,把心里的怨气全都说了出来,情绪倒是好了许多。
第44章 路人村民变为将军攻vs军医受(7) 翌日,商山让他们领着自己的马匹,开始在马场里训练。 “现在你们刚开始骑马,要求稳不要求快。”商山坐着他的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他的手指向前方:“今天你们的目标就是能坐着马跑起来,跑的路就是前面那条不平路。” 商山所说的不平路,是他们特意为了模拟战场上的任何情况所设置的路,有平路、泥泞、河流等一系列在战场上可能出现的路况。 为了模拟路况不好,他们还特意在路上放了大大小小的石子,想要从那条路骑马过去,人和马的配合得十分融洽,新兵想在第一天就骑马跑过不平路,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书坐着马儿在马场里走着,他一直注意着不平路那边的情况,有的新兵初出茅庐不怕虎,直接坐着自己的马虎着去了不平路,结果就是马儿是新马,人是新兵,二者对于不平路都没有敬畏之心,马儿踩到石子受惊把人从背上撂了下来。 摔下来的新兵龇牙咧嘴,有商山看着他们又不好把怨气撒在马匹上,只能灰头土脸地牵着马的缰绳回到马场。 谢书收回眼神,只想着与风驰磨合。 一个早上,谢书一直骑着风驰在马场里走,直到下午,谢书才引着风驰到有细石头的地面上走。 一开始风驰如其他马儿一般,会因为石子路的不平稳与踩到石头的痛感而惊慌失措,抬蹄乱跑,但每一次谢书都耐心的安慰风驰,久而久之风驰就习惯了石子路,有时还能自己绕过石子,走在平路上。 不过,不平路不只有石子路,其他情况无法在马场里模拟,只能到不平路里体验。 不同环境,马儿的适应能力不同,经过不平路一行,谢书发现风驰非常怕水,有水的地方它能踌躇许久,强行让它上前它也一动不动,非常犟气。 这可不行,瀛国是地处南边的国家,到处都是小江小河,且不说上阵杀敌时的地貌,就说平日里的赶路都难免会路过一些小江小河。 每次经过河流就止步不前,这并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骑兵,反倒很有可能会被商山从队里踢出去。 理所当然的,第一天没有任何人可以骑着马经过不平路。 商山倒也不生气,他只让新兵们再接再厉,在一周内必须得经过不平路。 夜里,新兵们都入睡了,谢书偷摸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往温泉池的路上有路过一条小河,谢书到马圈里把睡迷糊了的风驰拉了出来。 谢书其实也是心疼风驰的,但为了克服心理恐惧,就得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加练。 “风驰,恐水这事咱们必须得解决。”谢书跟风驰说着。 风驰好像听懂了人话,从他的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来,像是斗志昂扬的模样。 眼前是一条奔流的小河,风驰又停在了小河边,后肢颤颤。 谢书试过这条河,这水的高度最多没过风驰的蹄子,对风驰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一开始谢书采用怀柔政策,想要通过说服的方法,让风驰下水,但风驰完全不依,站在河边宛若一棵松,无奈之下,谢书只能蛮横起来,硬拉着风驰下水。 风驰毕竟是一匹成年的马,四只蹄子扎在土里力气很大,谢书和它在河边拉扯,谁也不让谁。 谢书忙活了一晚上,愣是没让风驰下水。 一次不行便两次,谢书每天晚上都在新兵们入睡之后,偷偷到河边训练风驰。 五日过后,风驰有了轻微的进步,敢伸半个蹄子进入河水中。 但距离商山所说的一周限制仅剩两日,谢书今日必须要拉着风驰进入水中。 言语安慰行不通,谢书站在水里扎马步,手里拎着风驰的缰绳,用全身的力气要把风驰拉入水中。 忽然暗处里传来一声笑声。 谢书立刻松开缰绳,挡在风驰面前,警惕地盯着暗处,“何人,出来相见。”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人和畜生在拔河的。”夏景瑛从暗处里走出来,现在已经入了冬,他怕冷穿着厚厚的袄子,袄子上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动物的绒毛。 夏景瑛这么说,让谢书多少有些羞愧,他解释着自己的用意:“风驰不下水,我想让它下水。” “噢?为何?”夏景瑛第一次听见这个理由。 “风驰怕水,瀛国的马匹不能怕水。”谢书说。 “倒也是。”夏景瑛双手插在袄子中,整个人包得像颗粽子,他缓步走来到风驰的面前,细细观察完这匹马儿后,他说:“这马选的不错,商山还真是下血本了。” “夏军医有办法让风驰入水吗?”谢书问道。 “自然有。”夏景瑛颔首。 谢书诚恳地请求:“那能否请夏军医帮个忙,让风驰入水。” 夏景瑛斜睨他一眼,“凭什么?” 这个小世界的夏景瑛真的很难缠,由于他的身份很高,所以品性里总带着一些上等人的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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