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域恢复平静,冥王居高临下的逼视墨垠:“还说吗?” 墨垠将满口的血沫吞下,含糊但坚定道:“但你终究是冥界之主,万千亡灵的指引人,你若甘愿为所谓主上的傀儡,那万千亡灵由谁来指引?” 冥王一脚将墨垠踹倒在地,靴底重重的踩到他脸上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万千亡灵,当初你冲进冥界屠杀时可曾想过放它们一马?我告诉你,谁给我力量让我守护好冥界,我便尊谁为主上,我决不允许再有人闯进冥界肆意屠杀。” 墨垠艰难却平静道:“以前的事情对不起,但屠杀绝非我本意,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所谓的主上。你想变得更强守护冥界没错,但你应该靠自己,一切轻易得到的力量,其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代价。” 冥王旋转着踩在墨垠脸上的脚,似乎要将他那铮铮的傲骨踩烂碾到泥里,他冷冷地道:“你既知错,就安心承受你该得的报应。本王不需要你的教诲,本王只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守护冥界,至于这力量背后隐藏着什么代价,本王自会承担。” 墨垠轻叹一口气:“执迷不悟。别的力量会承受什么代价我不知道,但用我的东西来对付我,肯定是行不通的。” 说罢,他摊开手掌,手心显现一枚刚刚绘制完成的血符,散发出刺眼的红光。他一把抓住冥王的脚踝,将血符打入了冥王体内。 开始冥王还不在意,但很快,他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似有千万把利刃在切割他的意识。他挪开脚,开始痛苦地挣扎,想要摆脱这股力量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墨垠艰难的站起身来,冷眼看着挣扎的冥王。他刚刚的那番话,有警醒之意也有拖延之意。 天篆玉简出自他手,器灵都是他的分神祭器而成,之所以说天篆玉简还没完成,是他还未曾唤醒器灵,而这唤醒之术,则是将精血凝成的血符打入天篆玉简器灵之中。 此时承载冥王意志的器灵转身想钻入天篆玉简本体之中逃跑,但他身前自有一道看不到的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满脸是血污和泥污的墨垠一步步凑近他,冷笑道:“你明明有带天篆玉简全身而退的机会,那样我就会永远留在骨囚笼内。你还有将我一击毙命的机会,但如今都已经晚了,你又开始害怕了,一害怕,可就更带不走天篆玉简了。”
第010章 感动 从决定要进骨囚笼的那一刻起,墨垠便已经打定了要收复天篆玉简的主意。 他身为邪神之时敢进骨囚笼,便是因为有天篆玉简。 能出骨囚笼的办法当今世上只有一个:用天篆玉简将骨囚笼变为自己的绝对领域,有了骨囚笼的掌控权,自然可以出去。 此方法的凶险之处在于,若是承载冥王意志的器灵不给墨垠靠近的机会,灵力极弱的墨垠也就束手就擒,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冥王沉不住气,睚眦必报,必定不肯给他个痛快,只要能靠近冥王,把便有打入血符的机会。 如今尘埃已落,乾坤已定,天篆玉简中的凶灵苏醒,它撕扯着冥王的意志,几下便将冥王的身影从自己身体中扯了出来。 天篆玉简的器灵是由墨垠分神献祭而成,邪性的很。别的器灵需要依附主人意志而存在,而天篆玉简的器灵一旦被唤醒,便会试图吞噬其主人的意志,直至将主人变为它的傀儡。 邪器器灵吞噬本体便可以变成真正的生灵,它感受到了墨垠本体的气息,自然不想再要冥王的意志。 一把将冥王的意志从体内扯出后,器灵又化作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它探着头左右摇晃着,“咻咻”地吸着气,仿佛在探寻着什么。猛然间,它察觉到了墨垠的气息,迅猛地冲了过来。 墨垠后退两步,手捏法诀,口中低吟起古老的符咒。只见刚才自他掌心没入器灵的血色红符,此时自器灵胸口显现,转瞬间便遍布了器灵的整个灵躯。随着红符的蔓延,器灵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终在距离墨垠三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垠用绘有血符的手轻轻拍了拍器灵的头部,器灵随即跪倒在地。他将那只手稳稳地放在器灵的头上,开始逐步接管这片绝对领域。 四周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困住众天命者的箭矢流石消失不见,与驭命和白曦激烈战斗的怨灵们也纷纷泄气,四散逃离。紧接着,环绕在墨垠周身的剑域也逐渐散去。驭命疾速飞来,盘旋在他的身旁,而白曦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在这个紧要关头,墨垠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器灵身上,不敢有丝毫的偏移。他大声呼唤着白曦:“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片刻的宁静之后,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了他的肩上,有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流淌进他的身体,为他注入了无尽的力量与慰藉。 即使不用回头,墨垠也知道是白曦过来帮他了,他瞬间有了离开天篆玉简的底气。他双手迅速翻飞,又结了几道印记打在天篆玉简器灵身上。随后,他一把抓住白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着他向骨囚笼的门口奔去。 大开的笼门近在咫尺,仅有三步之遥。然而,墨垠的耳边已经传来了器灵“咻咻”的声音,一股直侵魂灵的阴冷气息逐渐包围而来。他当机立断,用力将拉住白曦的手往前一甩,将白曦甩到了前面。紧接着,他又猛地一推,将白曦送出了牢门。 下一刻,墨垠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裹挟而起,腾空飞到了半空中。驭命在他周围呼啸盘旋着,试图保护他。但那股黑雾却无孔不入,瞬时探出许多黑红色的触手穿过驭命。 在这片天篆玉简的绝对领域之中,天篆玉简对驭命构成了绝对的压制。驭命若再坚持下去恐怕会消散器灵,于是它长啸一声,选择了躲避,回到了墨垠的介子空间之中。 失去了驭命的庇护后,墨垠的灵力瞬间被那些触手吸干。他的身体迅速缩小变回了幼猫的模样。与此同时,他感到一股汹涌的恶意通过那些触手灌入自己的神魂之中。曾经杀戮的血腥场景在眼前一一闪现而过,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与蠢蠢欲动。 不!他绝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状态了!墨垠奋力挣扎,但他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难以动弹分毫。他越是挣扎,那只大手便握得越紧,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此刻,无数金色的剑影如同神迹般从天而降。这些剑影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竟能切断器灵那漆黑的触手。剑影在墨垠周遭呼啸而过,斩断束缚,直至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这时,墨垠才惊觉骨囚笼的门已渐渐闭合,仅余三尺缝隙。白曦屹立在笼外,一手持剑,另一手双指并拢,轻触在天启剑上,口中默念咒语。万千剑影,皆由天命剑幻化而出。 白曦双眼蓦地睁开,身形一动,便飘然进入骨囚笼内。 那是墨垠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坚定地为他而来,为了救他而奋不顾身,紧接着,他落入了白曦温暖的怀中。 白曦一手稳稳地抱住他,另一只手中的长剑翻飞,迅速结成剑印。这剑印与汹涌而来的器灵形成了对峙之势,双方都不肯退让分毫。 墨垠紧张地爬到白曦的肩头,目光紧盯着骨囚笼的门口。他看见那扇门已经近乎闭合,仅剩下一尺之宽的缝隙。 情势已经万分危急,突然,一个黑色的玄武盾冲破结界,及时挡住了那扇即将完全关闭的骨囚笼门。与此同时,一道迅如流光的箭矢射向器灵,箭上裹挟着雷电与狂风,一路呼啸而来。最后,这道箭矢带上了白曦的剑印,将器灵逼退了一丈有余。 趁此机会,白曦一只手紧紧扶住墨垠,化为一道金光,从那一尺宽的缝隙中迅速逃窜而出。 此时,许长宿将手一挥,玄武盾瞬间飞向他的方向,隐没在他身前,而骨囚笼的大门也随着一声“哐当”巨响完全闭合。 天篆玉简的器灵猛地撞击在骨囚笼的笼门之上,发出不甘心的“嘶嘶”声。它在空中盘旋、撞击、怒吼,但由于失去了生灵意志的支撑,它甚至无法维持人性,最终只能散成一团浓重的黑雾。这团黑雾又缓缓地消散在空气中,最终只剩下一卷散发着温和微光的玉简静静地躺在骨囚笼的中心。 金逸托着玲珑塔好奇地往逐渐变黑的骨囚笼里照,他探着头往里面看,空中道:“这东西看着挺温和的,怎么器灵那么邪性啊?” 花易染收起醉月弓,抱着胳膊道:“你追查墨垠那么多天,什么都不打听,光顾着追了?这明显是墨垠手下的四方邪器之一——天篆玉简。如今墨垠下落不明,五界早已经传开了,得四方邪器者便能成为五界霸主。” 金逸不满地瞥了花易染一眼,正欲反唇相讥,但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墨垠,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小黑蛋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探向墨垠,用手指在墨垠嘴边抹了一下。他收回手看了看指尖的殷红,不由一怔,而后一把抓起了墨垠。 墨垠死命抓着白曦的衣服不肯离开,但终究力量悬殊,还是被金逸摘了下来。金逸轻轻掰开墨垠的嘴,仔细一瞧,随即惊叫起来:“他的牙齿呢?怎么少了好几颗?” 众人都纷纷围了上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但墨垠很不习惯这样被围观着看伤口,一跃跳回白曦身边,敏捷地攀上他的肩膀。 白曦的神色依旧清冷,喉结微微一动,似乎是吞咽下什么东西。接着,他开了口,声音却低沉近乎耳语:“冥王尚未擒获,我等亦是疲惫不堪,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寻个安全之所,稍作休整。” 墨垠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他细细观察,终于发现白曦的牙齿间隐约沾着血迹。墨垠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过来。 白曦刚才喉结耸动是在吞血,他说白曦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斩断绝对领域中天篆玉简器灵的触手,如今看来,应该是用了某种会伤及自身的秘术,才能爆发出那般惊人的力量。 一股暖流悄然在墨垠心中涌动,他轻轻蹭了蹭白曦的脸颊,以猫咪独有的方式表达着感激与心疼。 许长宿开始结起传送阵,一边忙碌着一边询问道:“去哪?不然去天道福地?在那里我们能得到最快的恢复。” 墨垠的心往上一提,他罪孽深重,业障缠身,根本进不了天道福地,若他们执意要去天道福地,自己的身份要露馅。 他正是紧张之际,却听金逸道:“还是别了吧,各方世界可都流传着天命者建造天道福地的传说,大家都敬称我们为神明。我可有偶像包袱,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花易染道:“其实大家受伤都不严重,也用不着去天道福地修养。”他将手伸向白曦肩膀上的墨垠探去,墨垠却灵巧地躲到了白曦的另一侧肩膀上,不给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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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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