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生病······”刘树嘟囔。 庄仁泽理直气壮道:“现在没生病不代表明日不生病,我这是未雨绸缪!” 认识又不是一年两年,魏景行瞬间猜到他心思,直接抬脚踹人屁股上,“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吃坏肚子。” 他头次来州城,吃了那个鱼脯都没事儿呢! 没想到被揭穿,庄仁泽神色讪讪,摸着鼻子道:“我这不是没注意么!” 哼~魏景行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夜晚的清风已经带上凉意,夜市却是一片火热。 短打赤膊的商贩高声吆喝,锦衣华服的公子们成群结伙,着青衿的少年们更是举杯高歌。 “真热闹啊!”刘树赞叹。 见不得他土包子样儿,庄仁泽将一个包子塞他嘴里,“吃你的吧!” 三人从夜市出来回客栈时,街上已是夜深人静。 好在客栈知晓有客人还未归来,留了小二在大堂等候。 庄仁泽打着哈欠,“明儿要是起不来,记得找我。” 魏景行连个眼风都未给,直接上楼进自己房间。 庄仁泽不忿,“你说他这什么态度?”他还不是好心! “师娘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刘树笑着推开客房门,回头对小二道:“来两桶热水,一桶给魏公子一桶送我们这儿来。” 两人洗漱的功夫,庄仁泽又开始编排,“你还真是势利眼,住在我的房子,单给魏景行叫一桶热水。” “挂我师父账上了,我没带银钱。” 见刘树搪塞自己,庄仁泽计上心头。 * 贡院门口,水泄不通人声鼎沸。 秋闱结束,眼看贡院开门,各家小厮书童挤在门前等待迎接自家公子/少爷/老爷。 魏景行、庄仁泽、刘树亦如是,只是,三人心情大不相同。 魏景行期待之余很是感慨:梁州,只怕真是要出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了! 庄仁泽却是嘟嘟囔囔埋怨刘树,“没志气”,“胆小如鼠”,“畏畏缩缩成不了大事”······ 刘树盯着贡院大门,无声念叨:快点开快点开······ 徐钰提着考篮随着人流往大门处走,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同科,庆幸他自己身体好。 考试期间,晕倒被衙役抬走的学子不在少数,大部分人吊着一口气撑到考试结束。 别看现在还能走动,只怕出了大门见到家人,一步都挪不了。 “少爷” “公子” ······ 果不其然,随着大门打开,尖叫声此起彼伏,维持秩序的衙役差点顶不住。 “往后往后······” “靠后等靠后等······” 看着自家公子/少爷脚步虚浮双目无神,头发乱糟糟,好些小厮书童差点哭出来。 刘树在人群中又蹦又跳,“师父这里······” 徐钰早看见了,只是,大家都脚步虚浮,他要挤过去保准挤倒人发生踩踏事件,只能耐着性子随着大部队一步一步往外挪。 倒是魏景行,见他姿态闲逸眼神清正,笑道:“武艺没白练。” 恰好徐钰走过来,闻言道:“回去得给魏叔叔补份拜师礼!” 魏景行能来,他自是高兴,顾不得衣服脏,拉着人手道:“走,我们回客栈。” 魏景行笑着回望,“好回客栈。” 两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却有煞风景的声儿传来。 “哎呀,哎呀呀,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些。”庄仁泽抬手捂眼睛,摇头晃脑怪叫。 见他手指缝大的能插秧,刘树坏笑道:“庄公子,没捂严实,我帮你。” 被拆台,庄仁泽当然要算账了,追着人打。 刘树凑过来夺过徐钰手中的考篮,告状道:“师父,庄公子忽悠我买好多东西挂你账上,我没上当。” 庄仁泽神色大变,拉着人往外挤,“你污蔑人,证据呢,拿出你的证据。” “有师娘给我作证呢!”刘树理直气壮。 “你······有本事今晚你别进我屋子。”庄仁泽气结。 “不进就不进。”刘树向远处等着拉客的车夫招手,不理会庄仁泽,回头喊道:“师父有车。”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刘树率先跳下车给车夫结钱,还额外多给了五文。 庄仁泽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没带银钱么!” “几十文铜板,哪算得了银钱。”刘树拍拍衣袖,抬手扶人,“师父,你慢点,我跟小二交代了,这会儿估计热水已经送到客房,上去就洗漱。” 那姿态,比衙内跟前的狗腿子还狗腿子,庄仁泽很是不齿。 待徐钰魏景行相携进客栈,他一把拉住刘树,咬牙切齿道:“今晚别想进我屋。” 刘树摇头,“我不稀罕!” 嘿嘿,师父都从贡院出来,哪舍得师娘独守空房哦,他现在就上楼帮师娘收拾行李,待师娘搬去师父客房,那间屋子可不就是他的了么! 见他屁颠屁颠跑前跑后张罗,庄仁泽嗤笑,晚上有你求我的时候! 可惜,吃完饭,还不到午时,徐钰就拉着魏景行回房收拾行李。 刘树亦是喜滋滋收拾自己的东西。 庄仁泽这才反应过来,“你,奸诈!” 刘树吐着舌头,临走前好心提醒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我师父交代吧,小心我师父下次出门不带你。” “滚吧,狗腿子!” 相较于他两的剑拔弩张,另一边的两人却是含情脉脉你侬我侬! 徐钰笑眯眯看着收拾衣物的魏景行,挪过去拉住人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就不想我么?” 魏景行直起腰身,含笑看着他。 徐钰突然有些害羞,热意开始在脸颊蔓延。
第79章 两人是竹马,也是夫妻! 虽“夫妻”只有名无实,可在知晓两家亲事缘由的外人眼中,两人般配又登对,往后日子定是和和美美! 可徐钰却是知晓,魏景行于他,并无多少感情。 寻常表现出来的黏人、闹性子,不过是习惯了他的陪伴包容,以及别扭的性格作祟。 甚至,他心中隐隐觉得,魏景行是在演绎,演绎着占有欲,演绎对这门亲事的看重,让魏叔叔温叔叔甚至他爹娘都觉得,自己是这门亲事中的“感情付出者”! 以往,他偶尔会暗自得意,虽是入赘,可他是两人感情的主导者,毕竟,魏景行很怕他“被抢走”。 可自从县试之后,徐钰再也没这种想法。 尤其是近两年,随着到成亲的年纪,他和魏景行的亲事不断被人提起,徐钰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外人传言:他这个案首看不上魏景行了! 毕竟年少有为前途无量,日后乡试中举求娶名门闺秀亦是不在话下。 初时,他误以为魏景行气闷,就是因这种传言。 可那夜,在三水镇······ 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此后的无数个夜晚,徐钰都不禁疑惑。 怎会有人眼神淡漠薄凉至此? 见神鬼不惊的漠然,漫无边际的寒凉······那是只有饱尝人生凄苦看透人世变幻才有的淡漠泰然,徐钰两世为人第一次见。 可现在,魏景行眼含笑意,虽不言不语,可只唇角的弧度眼里的柔情,就能将人包裹直至融化。 徐钰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感觉脸颊的热度开始向全身蔓延。 他调转视线,看着简洁的屋子慌不择言,“这间屋子不错啊,哈哈向阳又临街。” 话落惊觉犯了蠢,加之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宛如一只无形的柔荑,挑逗又勾人,实在捱不住,徐钰落荒而逃。 “我给你腾个柜子放衣服。”丢下这句话,徐钰逃出屋子,还没松口气,就与人撞了个满怀。 “师父,师娘收拾好啦!”刘树后退几步堪堪站稳,兴奋地抱着包袱越过他往屋里看。 可惜,头还没伸进门框,就被拽离。 徐钰将人扯到一旁,皱眉道:“你来作甚?” “换屋子啊!”刘树很是理所当然,还举起手里包袱,“师娘同你住,这屋子就我住啦,不然跟庄公子总挤一屋不方便。” 话罢却是疑惑,“师父,你不帮师娘收拾行李?” 徐钰脸上透出一丝尴尬,故作镇定道:“我回房收拾柜子给你师娘放衣服。” 见他背手进屋子,刘树更疑惑,跟上道:“师父,你不是说给师娘收拾柜子么,怎又来师娘房里啊?” 徐钰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 桌边,魏景行已经收拾妥当,笑看两人道:“我收拾好了。” 徐钰故意忽视他的眼神,瞪一眼刘树,没好气道:“我帮你师娘拿东西,有意见?” 刘树头摇得像拨浪鼓。 回到隔壁,屋中只他们两人,徐钰破罐子破摔,拉开衣柜帮魏景行归置衣服,絮叨道:“反正也赶不上中秋了,咱们就在州城多待几日,过了中秋再回。” “······你是不知道,小庄吃夜市拉肚子卧床三日哈哈哈······” 魏景行坐在床边,看着他忙得不亦乐乎,静静听着絮叨,偶尔回应一两声。 在徐钰收拾完衣柜,洗手煮茶时,他才温声道:“可累?要不要躺着歇会儿?” 听这话,徐钰第一反应是扭头看窗外。 正午的阳光有些微微刺眼,街上行人渐少,人声低迷。 见他这动作,魏景行被气笑,没好气道:“想什么呢?贡院待九天不累?” 好吧,徐钰承认他自己想多了,找补道:“还好,晚上歇吧,咱两说说话。” 魏景行又瞪他一眼。 这一眼,似嗔似责,徐钰心痒痒,很是有些心猿意马。 “小庄说又碰见那人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徐钰却瞬间知晓话意,正色道:“是的,而且,还给我设圈套故意引我上钩。” 说罢,将孔牙人设局引庄仁泽的事儿道来,“当我看到对面茶楼上是他,我就猜到指使孔牙人的就是他。” 魏景行手指敲打桌面,“你如何确定就是他?” 徐钰帮忙斟茶,给自己斟满落座后才道:“从我出现在那,就有人在暗中观察,且丝毫不怕暴露。” “你不知道,我看过去时,他一点都不意外,而且,看样子就是在等我。” 见魏景行垂眸沉思,徐钰凑头过去,低低道:“咱们从三水镇回来时,明明就在县里见过他,他却说从西城一别再未见过,这明显是撒谎。” “可······”魏景行犹豫,“我们那次也只是看到他背影,万一他真没看见我们呢?” 徐钰一把抓住他置于桌上的手,慎重道:“你日后要出门跟我说,我陪你。”放任你一个人出去,被骗了可如何是好? 再说那次,他可以肯定,魏磥砢看他们了,不然,他哪能发现这人竟是在淮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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