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问道:“你想吃果子?” 林阿宝猛点头,腮帮子上的肥肉都抖了好几下。 “吃!你快给我,不然我叫我奶奶打死你!” 听到这不客气的话,林潮生还是笑,这可把岑叶子看着急了,害怕他真会被林家人找麻烦。 他气得说道:“林阿宝,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么和小堂叔说话呢!一句好话都没有,就想摊手找人要吃的,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林阿宝恶狠狠瞪着岑叶子,还朝他远远地吐口水,“你也是个赔钱货小哥儿,有你说话的地儿!” 岑叶子脸色霎时一白。他在家就常听奶奶骂他“赔钱货”,如今又听到显然极受打击。 林潮生拍了拍岑叶子的手,然后对着林阿宝笑眯了眼睛,说道:“你想吃?那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然后就把果子全给你。” 小胖子立刻笑了起来,俨然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般趾高气扬走了过去,哼哧道:“你想说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就活该给我家当牛做……哎呀,疼疼!” 人靠了过去,话还没说话呢,林潮生就一撩袖子猛地揪住了这小胖子的耳朵,贴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想说……我马上要揍小孩儿了。” 说罢,他提起手里当竹杖用的细竹棍子朝林阿宝的屁股上招呼,力气不轻,绝对让他痛上好几天。 “小混蛋,你横得很啊!还敢朝人吐口水!” “嘴巴没洗干净,没规没矩地骂人野种是吧?我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规矩就是,你这小王八羔子以后再见到老子,都给我绕道走!否则腿给你打折!” 小胖子被几棍子打惨了,刚开始还喋喋不休地骂,可他越骂林潮生就打得越狠,专挑着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打,林阿宝吃了疼开始求饶。 “哎哟,疼,疼诶……你这野种,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我奶,告诉我爹,要他们打死你!还要让我二叔把你关进大牢里打板子!哎哟……疼疼疼疼,好疼好疼……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错了!” 听到“二叔”两个字,林潮生眼睛闪了闪,又狠抽了两棍子才收回手,扶着岑叶子喘大气。 这身体真的弱,收拾个熊孩子,还把自己整累了。 不过……二叔。 他要是没记错,那是原主的二堂哥,是村里唯二的读书人。前两年刚考了童生,引得林家全家都耀武扬威起来,觉得家里出了个官老爷。 但其实也不过是个童生。 小胖子捂着屁股一通哭爹喊娘,扭着脑袋想要喊一同来的小伙伴帮忙,可扭头一看,这些小娃早被吓跑了。 他有些怕林潮生,捂着屁股哆嗦着后退。 退出十来步才扭头撒腿就跑,边跑边放狠话,“小野种,死杂种!你给我等着!我喊我奶来收拾你!” 人跑没影儿了,林潮生这才回头看向岑叶子。 岑叶子也被他吓了一跳,说话都磕巴起来。 “小、小哥。你敢骂脏话,还、还敢打人?!” 林潮生把竹棍子扛在肩头,皱着眉不解地看他,“我没骂啊。” 岑叶子撇着嘴,悄悄说:“你说了。你说……老、老子。” 就俩儿字,硬是给岑叶子说红了脸。 林潮生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丢了竹棍摁着岑叶子的红脸狠狠揉了一通。
第010章 林家找茬 “……揉我脸干嘛呀。” 叶子本就羞得粉红的脸被揉搓得更红了,偏他还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林潮生揉搓,只老实巴交地呆呆询问一句。 林潮生嘿嘿笑了一会儿才收回手,逗道:“还以为你觉得我吓人呢。” 岑叶子揉了揉被搓红的腮帮子,听到话后又立刻摇头,赶紧说道:“不吓人!” “很厉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亮的,一脸崇拜地看着林潮生,“我要是也能这样厉害就好了!” 林潮生愣了片刻,很快回神安慰道:“你也可以的。” 岑叶子只当林潮生在哄他,却也很高兴地重重点头。 高兴过后,他也不知想到什么,立刻紧张兮兮地拉着林潮生往前走,喊道:“小哥,快走吧,瞧着天快黑了。林阿宝刚哭着回去了,肯定是去找家里人告状。” “等林家人过来,你一个人怕不好应付,还是快回去了锁好门,谁叫也不开。” 也是这么个理儿。 林家人口多,那小王八蛋的父亲又正是青壮年,要是一大家子找上来,他身边虽跟着一只大黑,但人多也怕顾不着他。 林潮生想着,也很快和岑叶子分了手,往自家去了。 进了院子就立刻锁上门,林潮生去灶房烧了一锅水,想着走了半天得先泡泡脚松快松快。 水刚烧好,林家人果然就找了上来。 也过了大半月,林钱氏知道这赔钱货不是诈尸,是贱命耐活,没死成。 活人她就不怕了,扯着大儿子在外头叫骂。 “吃了狗胆的小野种,你敢打我乖孙儿!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瞧你是皮子痒了,不知道家门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充长辈装大人!” 外头骂得欢,林潮生却不急不躁,提着一桶热水拎个木盆走到院子里,在门边泡脚。 “小杂种!别在里头装死!你以为你嫁了人老娘就管不得你了,老娘告诉你,就是你男人都得让着咱!” “出来!你这贱种,以前咋不知道你胆儿这么肥,还敢打我家阿宝!” “滚出来,快滚出来!怎么,关着门在家偷男人呢?陆小子也才进山两天,你这骚货就闲不住了?赶紧开门,免得被人知道我林家养出个小婊子!” …… 外头的林钱氏把木门拍得啪啪响,满嘴喷粪骂着,全是些污言秽语。 也难怪林阿宝年纪小小就学会些浑话,这不是有样学样吗? 林潮生听得翻白眼,又听只有林钱氏一个人的声音,正想着开门放狗咬人。 可下一刻,拍打木门的声音更重更粗鲁了,要不是门板结实,只怕得几巴掌拍散架。 “林潮生,赶紧开门!你敢打我儿子,老子今天要打断你的手!” 只拍还不够,外头的林茂树还狠狠踹了两脚。 大黑早被这动静惊得站了起来,有些焦躁不安地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朝着大门狂吠。 林茂树是林家的老大,林阿宝就是他的儿子,这是跟着老娘来给儿子报仇了。 虽然来了两个人,可林潮生也不是那种缩头乌龟吃闷亏的性格,他转了一圈,从灶房柴堆里拖出一把柴刀,拎在手里出了门。 门一开,先把地上的洗脚盆端起,朝着人就兜头泼了出去。 “啊!” 母子俩被半冷的洗脚水浇了个透心凉,林钱氏更是气得直跺脚,指着林潮生骂道:“你这小野种,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林潮生冷着眼反问他,“你俩上门找茬,还指着我开门问一句‘吃了没’?” 林茂树也火冒三丈,抹了两把脸就想往前冲,又被弓背咧牙的大黑喝了回去。 林潮生直接举着刀骂道:“长了一张臭嘴,说话都是一股粪味,可不得好好洗洗!我也是奇了,你喷粪靠嘴,那你拿啥吃饭啊?出入口都这么别致?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门,怕熏着人!” 林钱氏一梗,显然没想到林潮生不但敢泼她洗脚水,还敢骂她。 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撩着袖子骂了回去,“呸!天杀的杂种,你打我乖孙儿还有理了!你怎么就没掉河里淹死!” 林茂树也怒气冲冲,想要冲上前拉扯,可看林潮生手上还提着一把亮晃晃的柴刀,又不敢动了。 林潮生半叉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杂耍团里的猴子都是打出来的,不打不乖。我看你乖孙就不乖,一看就是没教好没打够,这才费心帮你们教教,我还嫌打多了我手疼,没上门找你们收学费呢!” 林钱氏气得一噎,指着林潮生发抖,“你、你敢骂我家阿宝是猴子!” “打都打了,还怕骂?”林潮生嗤了一声,“也是怪,是哪家的粪坑忘了填,让你一家臭货给爬了出来!瞧瞧,给我家大黑都熏着了,狗闻了都嫌呛!” 林茂树气得脸红,怒气上头也忘了林潮生手里的刀,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你!老子今天打死你!” 挡在林潮生身前的大黑立刻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林茂树的手臂,咬着人狠狠撕拽起来。 林茂树刚还气得脸红,没一会儿又疼得脸白,“啊……我的手!我的手!” 林钱氏又气又慌,急得直拍大腿,“哎哟别咬别咬,你这小杂种,赶紧把这畜生拉开啊!” 林潮生朝他翻白眼,“你冲我叫有什么用?只会叫不会摇尾巴,还想我给你丢骨头啊?” 林钱氏又是一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怕她是狗呢。 又气得她倒抽了一口气,粗粗喘着气好半天没缓过神。 林潮生倒是嘻嘻笑了起来,大笑着说了一句,“哈哈哈哈,您这词少骂不过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林钱氏气得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可看林潮生拎刀的样子,又不敢硬来,只能哆嗦着四处找棍子,想着先把咬人的狗打开。 她一边蒙头找,还一边抖着嗓子说,“疯了……你真是疯了……” 可左转右转地寻了好一会儿,硬是没找着一根趁手的棍子,再看看被咬得哎哟连天的大儿子,急得她又是一顿跺脚。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外头传了过来。 是陆云川。 这时候,天已经半黑了,黑黑沉沉的木色渐渐笼了下来,霞色褪去,只留着被云层遮掩的弯月落下些不太亮的朦朦胧胧的光。陆云川站在夜色中,他肩上似还扛着一头大货,人高马大就这样压了下来。 林钱氏还没瞧着人,但听出是陆云川的声音,她还想着陆云川欠了自家恩情,可得借机会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自己这发癫的夫郎。 结果刚扭过头,就见陆云川扛着一头半大的野猪靠了过来。他面色冷沉,眼睛里似凝着冰,脸上又糊了一层鲜红的兽血,把林钱氏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云川扛着野猪走进院子,把肩上的猎物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又阴沉着脸看向林钱氏,问道:“又来闹什么?” 林钱氏找他讨惯了猎物,可此刻看看地上生着獠牙的野猪,再看看凶煞如阎罗的陆云川,愣是不敢伸手要,只哆嗦着喊:“茂、茂树!” 陆云川瞥一眼被狗咬得哭爹喊娘的林茂树,没斥住大黑,只又淡淡撇过头,还是那句话,“又来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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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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