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看向她道:“你接着嚎,把左邻右舍的都招来,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家为了给三娃子凑钱读书,把侄子送回去冲喜。” 王桂花顿时一噎,嚎也不敢嚎了,自家儿子读书的事,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但她看向姜余的眼神,就很粹了毒似的。 现在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姜余也不怕王桂花了,反正自己也是要嫁出去的人了,难道他还想着等自己嫁过去以后,大伯母能作为娘家人给自己撑腰吗。 姜父进去东侧屋,没一会儿就拿着几个银锞子出来,递给姜余。 “这是十两,你拿去吧。” 那天顾家送过来十两银子和十贯铜钱,一贯铜钱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现在姜父把十两银锞子都给了姜余。 姜余没说话,只是垂眸接过银子。 他以为十两银子会很重,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十两银子一点也不重,比他想象的轻不少。 接过银子,姜余道,“我明天会嫁过去,也不会乱说。” 说完,姜余就离开回自己睡觉的屋子,留下王桂花在原地破口大骂。 什么“克死父母的杂种”“命硬的白眼狼”等。 姜余自从来了大伯家里就是听这些话长大的,他要是在意这些话,早就投河自尽了,哪里还活得到今天。 姜余坐在床上,看向手里的银子,想起以前的事。他父母以前是做走商的,有次坐船突然遇到大风,那船翻了,一船的人都死了,就自己活了。 然后他就被接到了大伯家,大伯拿了他家的存钱,又把他家的房子卖了。 有了这些钱以后,大伯家很快就又起了几间屋子,还送了姜知遇去村里邹童生那里读书。 他很确定大伯家拿了爹娘的银子,因为他记得以前自己家里有个刻名字的存钱罐子,母亲告诉自己,那罐子里的钱是家里准备盖新房子用的,后来他看见那个罐子他在大伯娘的房间里。 但是他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要跟着大伯一家生活,给些钱是应该的。 可是,大伯母拿了他家的钱,又想让他代替大姐去冲喜。 这十两银子,就当是他拿回了自己家原本的钱。 … 此时长坪村的顾屠子家,虽然院子和屋子里都布置上了成亲的红布,但是一点喜庆的氛围也没有,反而静悄悄的有几分凄凉。 顾母此时正在对着顾屠子发怒,“你怎么就同意王桂花换人了!” 顾屠子解释道:“那姜大牛家的都说了,大女儿是五月三十生的,压根不是六月。家里只有一个姜余那个小子是六月十五生的,属相又能对上。再说,咱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聘过契弟的人家。咱们把姜余聘回来,就当是家里多个儿子,文承身子也能好。” “你怎么就知道那王桂花不是骗人的!”顾母气的站起来。 “那王桂花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拧货,姜余是她去世多年小叔子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亲生的。王桂花的女儿不愿意,就说生辰不对,那姜余的生辰难道就是真的!” 顾屠子一听也慌了,立马想就往外走,“要不,要不我这就去姜家,让他们再把人换回来。” 顾母也跟着往外走,接着她就听到一阵咳嗽声,这声音分明不大,却把她震的僵在原地。 “咳咳…咳咳咳咳……” 顾屠子也僵住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往西侧间跑去。 顾文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感觉自己嗓子里火烧火燎的,浑身也热的冒汗,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昏暗室内,四周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这里明显不是医院,顾文承又咳嗽了几声,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嗓子肿了。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眼前出现了大片的泥石流。因为要建设水坝,他和大学的几个同事一起去山里实地考察情况,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泥石流。 突然进来两个人,顾文承在看见这二人以后,感觉大片记忆冲进自己的脑海。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穿越了,他来到了记忆里从来没有的朝代,大周朝。 他现在是长坪村顾屠户家中的独子,名字也叫顾文承。顾屠户家里不算富贵,但也不算穷,因此常年供着独子在县城读书。 原身前段时间迷上了个县城翠仙楼里的一个窑姐儿,但那窑姐正和一个富家公子打的火热,不太愿意理会原身。 自从原身十三岁考上童生,就被周围一群狐朋友狗奉承的有些飘。 那天先生在课堂上当众批评他的文章鄙俚浅陋,原身受了些挫,便去翠仙楼找那窑姐,结果发现那窑姐正陪着富家少爷喝酒,没功夫理他。 原身心里气不过,但又不敢找公子哥麻烦,加上身边的“狐朋狗友”们又明里暗里的嘲笑他,于是便多吃了些酒。 他心情不好,恰好身上的银钱又都花没了,便想着直接回家,第二天拿些银钱在来县城。 反正家里距离县城也就六七里的路,走半个时辰就能到,结果他走到半路天突然开始下雨,越下越大。 他又喝了酒,脚上穿着布鞋,一时脚滑掉进了路边的水渠里。 那水渠也就一米深,淹不死人,他从水渠里爬出去,顶着大雨回家时已经深夜。原身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古代医疗水平不发达,原身反复烧了几天,就这么去了。 再然后,从现代来的顾文承就接替了这个身体。 “文承,文承,你醒了?” 顾母满眼含泪的看向儿子,这些天来儿子还是头一次醒。 一边的顾屠户也满脸关切。 顾文承原本的父母,在他上高中时就意外去世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纯粹关心的感觉了,他张了张嘴,感觉嗓子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顾母边笑边哭,就连手都是哆嗦的。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原身的原因,还是什么。顾文承下意识喃喃的开口,“娘,爹。” “唉。” 顾家夫妻提起的心顿时落下,二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儿子醒了,只要醒了就证明挺过来了。 刚刚一句“爹娘”说出口,顾文承再叫“爹娘”顿时也没感觉又什么压力了。 他干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了,是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顾母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说什么傻话,你好好养病,很快就能好的。” 顾屠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见儿子醒过来,高兴的眼眶都红了,“好,好,好,醒过来就好。” 突然顾母看向丈夫,催促道:“你快去请三伯,让他老人家过来给儿子瞧瞧。” 顾家三伯是村里的草医,平时这十里八乡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请他老人家。 顾屠子立马反应过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顾母一边给儿子倒水,“喝点水。” 顾文承喝了一口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慈祥的女人,甚至能看出来她眼睛里的忐忑不安。 “有什么想吃的吗?娘去给你做。” 顾文承道,“娘做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说】 突然出现卧病在床的攻~
第5章 成婚冲喜 今日,长坪村有不少人看见顾屠子急匆匆的往顾三伯家的方向跑。 因此,不少人就猜测是不是顾屠子那童生儿子没挺过去。 顾家三伯看见顾屠子也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就听见顾屠子大声道:“三伯,承儿醒了,您快去我家给他瞧瞧吧。”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顾三伯惊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连自己刚刚拣好的草药撒了一地,都没顾上心疼。 “就刚才,突然就醒了,翠芝正在跟前守着呢。” 顾三伯看向儿子顾满粮,“你快去拿我的药箱,我先跟着满仓去他家瞧瞧文承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顾屠子也就是顾满仓,刚想和顾满粮一块去屋里拿药箱,就被顾三伯拉住。 “你干啥去,快和我一块去看文承,药箱让满粮在我们后面拿过去就行了。” 说完,顾三伯也不管顾屠子直接往外走,别看顾三伯年纪大了,但身子骨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硬朗。 顾屠子在后面愣是得加快脚力才能跟上顾三伯的速度。 村里人见顾屠子是真的去请顾三伯,两个人走的很快,而且表情也都有些不太对,就觉得事情恐怕是真的不太好。 “这顾屠子的童生儿子,不会真死了吧。” “都急成哪样了,估计事挺大。” “嘿呦唉,那顾童生可是咱们长坪村十多年来唯一的童生,这下没了,可真要心疼死了。” “你心疼啥?顾家和你家又没亲戚。” “你懂什么,我家孙子还等着识字呢,要是顾童生过几年不考了,在村里办个学堂也是好事啊。” 说到这,大家伙也是一阵叹息,村里有个读书人不容易,这些年太平盛世的,要是有人能在村里开个学堂,他们家家户户好歹能送孩子去读书。 万一家里孩子争气,脱离泥腿子的身份做了大老爷,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 等顾三伯赶到顾屠子家的时候,顾文承已经再次昏睡过去,他刚刚醒了一下,但是身体还是太虚弱,没坚持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顾母在一旁着急,但又不敢叫醒儿子。 天知道,她刚刚把饭端进来,就见儿子再次睡着的那一刻都要被吓昏了。 顾满粮后脚就到,顾三伯坐下,儿子顾满粮拿出脉枕放在床前的凳子上,再把顾文承的手腕放在上面。 顾三伯开始给顾文承号脉,周围人大气不敢喘,顾母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片刻后顾三伯收回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烧退了,脉象也平稳了。” 顾母听完顿时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住心口,满脸的劫后余生。 顾屠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一边的顾满粮拍了拍顾屠子的肩膀,这些日子为了文承侄子的事,他眼瞧着顾屠子夫妻二人跑前跑后的,几天下来苍老了不少,现在索性把这一关挺过去了。 顾三伯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虽然退烧了,但到底是大病了一场,这段时间,要好好养着。” 王翠芝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三伯。” … 此时,顾屠子去请顾家三伯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坪村。 顾家宗族的人听说以后都不约而同往顾屠子家的方向走。 等赶到顾屠子家里,众人听完刚刚顾文承退烧了,刚刚醒了一次,皆是松了一口气。 顾屠子有兄弟三个,因为父母早早去世,三个兄弟也都早早分家了,但是兄弟几个关系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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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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