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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归看林知秋紧张的样子，走过去牵住老婆的手，把他带到书桌前坐下，温声道：“好了，不要紧张，我们生意一定会很好的，现在你要做的是要开始练字，到练字的时辰了。” 林知秋看着手里的笔缓缓点了下头，也对，现在紧张也没用，不会改变之后的结果，还是好好练字吧。 宋予归看林知秋不再紧张，也拿书到一旁开始学习。 下午，夫夫二人算了下成本，下水是自己家的，不要钱，平时卖的话也只卖十文一桶，但盐、糖、酒、香料、柴火这些也得算进去，最后决定卖十文一碗，拿的家里的浅口粗瓷碗装，大概一勺半左右。 但今天是试营业，便决定今天暂时卖八文一碗，等正式开业再卖十文。 之前成亲的时候，林家买了些新的碗，正好可以拿来用，将卤好的下水切好放到一个深口的大锅里，炉子的话可以用后院烧水的那个。 林知秋和宋予归将炉子和锅抬到林家的铺面，昨天在说了之后想做这个生意的时候，林大城和赵琼玉就把铺子收拾出来了一半，用来给他们做卤味生意。 正在摆放物品的时候，铺子外有来买猪肉的看见他们。探头看了眼，好奇问道：“老板，你们家这是要卖什么吗？闻着还挺香的。” 林大城笑着招呼道：“是，卖的卤味，我家孩子新想出来的吃食。” 林知秋也跟着开口：“对，是城里没有的新鲜吃食，用下水做的，大哥可以尝尝看再决定要不要买。” 周围的人听见是下水做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纷纷摇头：“这下水做的能有多好吃，这下水有股腥臭味，可难吃。“ “对啊，秋哥儿，这下水可不好做的好吃。” “但这味道闻着很香，没有腥臭味诶。” 周围没有人愿意尝试，宋予归也不气馁，继续招呼道：“这个是我们家的秘方，这下水做出来后不仅没有腥臭味，味道还很好，大家可以尝尝，今天试卖八文钱一碗，之后开业便是十文一碗了。” 大概真的是味道太香了，还是有人没抗住尝了尝，尝了味后便也不再犹豫，直接要了两碗，肉也不买了直接回家拿碗来装。 周围的人看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尝了之后纷纷开始购买。这家买一碗，那家买两碗，生意好的不行，宋予归收钱，林知秋负责打卤味。 林家做生意实诚，从不缺斤少两，肉质好还新鲜，所以即使有很多人眼红他们家在背后说嘴，但每次买肉还是来他们家，客人多也带动了旁边的卤味摊子。 林知秋给他们装卤味的时候也是满当当的一碗，有些家住这附近的直接回家拿碗，远点的也说了自己家住哪，之后再来还碗。 最后一碗被赶来的刘家媳妇买了，笑着打趣道：“哎哟，秋哥儿你这开业都没个声响，差点错过，我家那小子昨个吃过后就一直在念叨。” 林知秋抬头看向来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刘婶，我们今天就试着卖卖，还不算正式开业，多谢您照顾我家生意。” 刘丽花接过装满卤味的瓷碗，笑声爽朗：“你家这个卤味是真不错，连我家那个挑嘴的都很喜欢，啥时候正式开业啊，我一定备好个大碗，多多的买。” 林知秋：“正式开业是明天晌午，到时候一定来捧场啊。” “好好，我记住了，一定早早来。” 最后的卤味全部卖完，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明天大概可以把两桶的下水做完。 将锅碗收回去洗干净，今天做的量不多，从摆上到卖完也就半个时辰，因为这中间还有付了钱回家拿碗的，时间便长了点。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数钱，今天这一锅卤味卖了四百八十文，这是还没抛去成本的，宋予归和林知秋算过，这一锅的成本算下来有一百八十一文，其中香料就占了一百五十文，花椒比较贵，一两就六十文，比盐都贵，但不放的话味道又有所欠缺。 而且今天卖的是八文一碗，下水也少，等正式开业后赚的钱也就多了，而且卤汤可以重复利用，后期味道重了之后加香料就不用那么频繁了，成本又会降点。 一家人数完钱后都很高兴，虽说没有卖肉来的多，但比起一般营生赚钱，成本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林大城和赵琼玉是最开心的，他们家干的是技术和力气活，林知秋虽说力气大，但终究是个小哥儿，干这个的话绝对要遭无数的白眼和嘲笑，他两虽说给林知秋准备了不少银子，但还是不放心。 现在有了这个营生，他们也不用担心以后林知秋没有经济来源，而且卖卤味做生意总比屠户好听。 赵琼玉在生林知秋时很是凶险差点救不回来，虽说最后保住了性命，但也很难再怀孕。 林大城很爱自己的妻子，在家里边知道赵琼玉生了个小哥儿且很难再怀孕时，便动了给林大成纳妾的念头，但林大城拒不接受，还跟家里大吵一架，他父母便又改主意说让从他弟弟家过继一个。 当时给林大城气的不行，他不是不知道父母偏心小弟，但这算盘打的太响了，他本来就跟小弟不对付，把他的儿子过继过来，以后等他死了，他家秋秋根本斗不过那一家蛇鼠。 正好他当时在城里租铺子卖肉，便直接带着母子两一起来了云岚城。 之后虽说他家那边会时不时来闹一下，但老两口终归要指望着赚钱的大儿子养老送终，看他如此坚决也慢慢打消了念头，前几年去世，林大乘给风风光光的下葬，也彻底跟他小弟分家。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数钱，畅想未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宋予归开始准备做饭，今天下午的卤味留了三份，林知秋刚给王婶家和柳杏送完回来。 大米淘洗上锅蒸煮，摘了点豆角切丝与辣椒一起炒，又弄了个豆腐羹，再配上卤味，开胃又下饭。 林知秋今天赚了钱，整个下午嘴角就没下来过，到了晚上睡觉时都一直很开心，宋予归说什么都说好，小宋相公趁机讨了不少好处。
第10章 县城生活 早晨，林知秋把猪抬到外面放好，宋予归和赵琼玉负责把下水清洗好。 今天的下水多，得弄成两锅煮，昨天有不少后面听到消息来的没有买上，林知秋便说了今天开业的时间，估计来的人不会太少。 下水多，还得重起一锅，今天由林知秋来做卤味的汤底。宋予归之前就发现了，林知秋的记性很好，尤其是在吃食上，在看过他做菜的步骤后，下次就能做的一样，不会有差错。 新的汤底做好后，宋予归从之前的那锅卤汤中舀了几勺到新的汤底中：“以后再做新的汤底也可以这么做，味道来得快，而且卤味的汤底味道淡了，加点调料就可以了，不用倒了重做。” 林知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两天两人对于做卤味的步骤已经很熟练了，将焯好水的下水放到锅中开始慢慢炖煮，半个时辰撤火开始焖泡入味。 临近晌午时，林家铺子外面已经有人拿着碗开始排队了，有不明真相的人路过看到这么多人在排队好奇问了句：“这边怎么这么多人排队啊，买猪肉还要自己带碗？” 被问的那人转头看他：“林家出了个新鲜吃食，叫卤味，用的猪下水做的，味道相当好，唇齿留香，口感筋道。” 那人听到猪下水时表情很是嫌弃：“瞎说呢吧你，下水那味道能好吃？” 那人看他不信把他拖过来在队伍末尾站好，拍了拍他肩旁，语重心长的说：“我昨天也是同你一般不相信这下水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没有买，结果我后面尝到我邻居买的卤味再想来买时，已经卖光了。” “那滋味真真是令人难忘，这不我今天特意拿了家里的大碗来排队，而且这个才十文一碗，很划算。”说着拍了拍手中的大海碗，面露自豪。 那人听他说的越发好奇，想着来都来了。那就排着买点尝尝看，才十文也便宜。 慢慢的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幸好这林家铺子前有棵大树可以乘凉，不然怕是没几人能坚持到他们开张。 这边卤味生意好还带动了林父的猪肉生意，有些之前没在他家买过猪肉的，看到这猪肉颜色鲜亮，很是新鲜，想着反正今天下午也要出来买肉，干脆买点回去，说不定还会被自己媳妇、夫郎夸奖自己贴心。 遂这家买点那家买点很快就没了，以往林父差不多要摆到午饭时才会全部买完，现在离午饭还有一个时辰，摊子已经空了。 宋予归和林知秋把装有卤味的锅子抬出来时，就看到铺子外已经排满了人，有些还带了碗来，还有些是来买卤味，顺便还昨天的碗。 林知秋看着外面这么多人十分开心，说明大家对自己家的卤味是认可喜欢的，跟昨天一样，一个负责装，一个负责收钱，看中哪碗自己挑。 今天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才出摊没多久就买完了。后面没赶上的也只能作罢，等明天了。 他们家本来就是为了消耗卖不出去的下水做的生意，林家一天就杀两头猪，下水两桶，做一趟生意就可以了，再多林知秋身体吃不消。 算了下今天一共收到一千两百文，除去成本，还赚了六百五十七文。 要是每天都这样买完，这样算下来，这一个月就有将近二十两银子。即使后面大家新鲜劲过了卖的没有这几天好，也是会有十多两，林知秋算完高兴的不行，每个月也是笔不小的进账了。 赵琼玉看着林知秋高兴的样子说到：“这钱你们两自己收好，就算作是你们小两口的私房钱，不用上交，自己支配就好。” 林知秋看了眼宋予归，看他点了点头：“娘，我昨晚跟相公商量了下，这个钱就拿来给相公读书用，您二老自己的钱自己留着。” 林大城听完皱眉道：“这哪行，要是遇上予归要买书、笔墨这些呢，你们这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哪够。” 林知秋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宋予归轻拍了下他的手，宋予归朝他示意让自己来说。 温声开口道：“爹娘，其实这点钱是够的，我在书院里读书，十五天才回来一次，吃住都在书院，最多就是每个月要买些笔墨纸砚，花个四五两，每个月伙食费二两，其他也没什么需要银钱的地方。” 赵琼玉想了想也罢，反正是一家人，他们夫妻两也就林知秋一个孩子，等以后他两走了，所有的一切不还是他两的吗，没必要现在来争论这些。 “行，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咱们是一家人，分的太细才奇怪。” 林父也只得点头称是。 今天卤味全部买完，一份不剩，午饭的菜单还没想好，将大米淘煮后，林知秋想着到后院看看还有什么菜。 宋予归也跟着一起，林家因为要养猪的关系，后院比别家大很多，当初云岚城还没有现在繁华时，林父趁着土地价格还算便宜，把后院的地扩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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