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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见李果都吃了，这才没再客气，放下了肩上的担子，过拿包子的动作还是很拘谨。 本来还以为里面全是酸菜，没想到肉也不少，王二一嘴下去人都懵了，吃完一个，剩下的就怎么都舍不得了。 李果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着脸骂道：“你敢带回去试试。” 打算被戳破，王二面上过不去，可碍于萧明陆元还在，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只能欲盖弥彰地解释：“没有，我就是想等一下再吃。” 李果闷声吃着包子，没搭理他。 萧明吃了四个包子，剥了鸡蛋把蛋黄留出来留给陆元，“这个大。” 陆元接了，一口扔进嘴里，他就喜欢这口感，又糯又噎人，多香啊。 “哎，你非得一口吃。”萧明赶紧把水拿出来让他喝，这鸡蛋黄噎人得很。 “我不渴。” “不渴也喝点……” 王二没想到萧明陆元平时相处是这样的，陆元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萧明，他只是在屋里会对李果服软，在外面从不这样。 之前总感觉在萧明面前矮了一头，谁让一个傻子都能过的这么好，现在那点自尊心又重新涨了回来。 吃完包子鸡蛋，几人走得快了不少，看天上黑压压的云，估计今天还是看不见太阳出来。 走的久了，身上寒气散了大半，进城就直接去了萧明陆元摆摊的地方。 这段时间两人已经成了老油条，收拾摊位熟络得很，李果王二那里就要他们帮衬一下。 几人都没卖过鱼，不知道怎么定价，萧明估算了木桶中的鱼，建议道：“二十文一斤怎么样？” “二十文一斤？会不会太贵了？” 陆元怎么看也不觉着这鱼能这么值钱，二十文钱，那还不如去买猪肉吃嘞，真有人会来买？ 萧明点点头：“会，你们现在就把那些已经死掉的鱼肚子破了，我们卖杀过的。” 今天还特意多拿了一杆秤来，不然称了鱼又称豆芽，那不得腥死。 说干就干，李果拿了刀就要收拾鱼，王二一时间还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最后跟周围摆摊的有样学样，把白菜小葱拿出来摆上。 这个时辰出来买菜的少，还有一会儿人才会慢慢多起来，足够他们把那零星几条在路上死掉的鱼处理了。 周围过来摆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李果王二刚开始还不太适应，看见有人过来买萧明陆元的豆芽，还新奇得很。 这附近出来买菜的，都知道他们在这里卖豆芽，毕竟萧明豆芽发的好，兜里钱多的，还是愿意来买他们的。 萧明每天雷打不动发二十斤豆子，后面来得晚些的就没有了，营造出一种人人都在抢着买的氛围，毕竟在潜意识中，好东西才是要靠抢的。 现在还没多久时辰，他们摊位前就聚集了不少人，也有问旁边鱼和白菜的，白菜倒是卖了些出去。 葱就当做添头，买了菜就送上几根，毕竟少了卖不上价，多了又吃不完。 “再等等，今天有个客人应该要来买豆芽，她约莫会买鱼。” “真的？” “多半，她家里的媳妇儿有身孕了，这鱼可是好东西。” 虽听见萧明这样说了，他们心里还是没底，陆元也担心。 他昨儿抓了这么久，回去还被萧明按着喝了一大碗姜汤，一条都卖不出去，岂不是亏死。 “后生，还是给我来两斤绿豆芽。” 萧明所说的客人来了，妇人穿着青绿色的棉衣，袖口还绣了花样。 两个大金镯子无意间从她的手腕露了出来，体态有些胖，长得慈眉善目的，处处散发着财大气粗。 “婶儿，这是送你的葱。” 萧明给她称好豆芽，故意在李果他们摊位拿了把葱，把妇人的注意力引到那边的鱼上。 “这是你们河里抓的？”妇人果然注意到了。 他们仨担心说错话，只让萧明一人上了，“对，昨天抓了养在河里，今天一早去弄回来的，这些是处理好的，省得你们买了回去还得收拾。” 妇人觉着这鱼太小了，刺也多，没动买的心思，只是听见萧明这样说了，还是应和一句：“那还是不错，有心了。” 萧明见状乘胜追击，正好现在摊位前的人多，放高音量仔细说起这鱼：“婶儿，这鱼可好着嘞，虽然个头小，但是吃着味道好。” “买回家先用油炸一遍，鱼刺啥的都酥了，直接就能吃，要是家中有小孩儿，就多炸一下，拿给他们当零嘴。” “或者是炸完以后弄点泡菜泡豇豆炖一炖，那汤鲜得不行，鱼吃来一点腥味也没有，越嚼越香，这点鱼他们抓了大半天才抓到。” 萧明一通话讲完，妇人本来没有意思，也被勾起来了，立马指着鱼问：“多少钱？剖了肚子的和水里的是一个价不？” “是一个价，把鱼肚子剖了才上秤，毕竟这鱼价钱贵。” 瞧见萧明这满心满眼为他们着想的模样，换谁听了心里不舒坦？ 妇人大手一挥就要了两斤鱼，李果手忙脚乱的就开始剖鱼，全挑肥的。 看热闹的里面总有几个手头宽裕的，见妇人买了两斤，萧明说的又着实诱人，竟然买的人就多了起来。
第37章 劝诫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木桶里的鱼就见了底。 毕竟陆元李果也没抓多少，卖出去的尽量加起来，才十斤出头，多出来的那点又不好算钱，就当做添头送人了。 十斤鱼卖了两百文钱，换做平常，李果跟王二想都不敢想，总觉着萧明他们一天卖豆芽都赚不了这么多。 王二扯了扯李果衣袖，在他耳边小声说：“咱们回去了再去捉些，明天再来卖。” “回去了再说。” 李果现在满手都是鱼腥味，还油腻腻的，难受得很，摊位上也没什么要帮忙的，就去寻了个地方洗手。 王二一个人待在这边看萧明跟陆元卖豆芽，他们俩的生意一直都好，他也听说过几嘴。 但是听说跟亲眼看见是两码事，王二估摸着萧明今日背来的豆芽斤数，大致算出他们一天赚的钱，表情莫名复杂起来。 萧明在一旁瞧见了王二的变化，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李果洗完手回来，还是觉着手上有味儿，不过因着卖了这么多钱，心情好，忍忍也不是不行。 萧明知晓陆元要带李果去医馆，担心他们身上这点钱不够，另外又偷偷拿了二两银子给陆元带上。 “你们去就是，我和王二哥在这里等你们。” “那行。” 李果忽然又不想去了，陆元可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拖着人直接就走了。 王二搞不明白几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己夫郎被拖走了连问不问一句，就傻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 萧明暗自咋舌，难怪陆元这么嫌弃王二，这人真是老实木讷过头了。 “不用担心，阿元带你夫郎去看个大夫。” “看什么大夫？小果咋的啦？”王二眉头深深皱起，不安朝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 萧明给人称着豆芽，不忘回答王二：“没啥事儿，就是阿元担心你夫郎前段时间风寒了，没好完，想着今天去医馆看看。” 听见不是什么大病，王二松了一口气，腼腆的笑笑：“他找了车前草熬水喝，已经好了，咱们这些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什么叫咱们这些人，萧明不喜欢王二说的话，既然成家有夫郎了，不想着把日子过好朝前看，怎还贬低起自己了。 “看看也没什么，那家医馆诊费很便宜。” “那把钱省下来，买点荤腥吃也不错的，要我说啊…………”王二瞥见萧明脸色有点冷，悻悻然的闭了嘴。 萧明把面前乱了的豆芽规整好，耐心劝诫道：“有些钱还是不能省，该花的时候就得花。” 王二讪笑着点头，听没听进去就不知晓了。 等陆元带着李果回来，萧明豆芽也卖完了，收拾收拾又一起逛了逛。 去那边花二十文钱买了条大青鱼，路过烤鸭铺子又买了半只烤鸭，最后买了几个包子，一行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那条大青鱼份量可不小，更别提还有半只烤鸭，王二看得瞠目结舌，他们日子过得竟是这么好不成？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萧明跟陆元自己吃，还要送一份去孟家那边，不过这就没必要告诉别人了。 李果去看病只花了几文诊费，大夫没开药，只是嘱托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把身体养好了，子嗣上自然而然就好了。 卖鱼得来的两百文钱，李果做主在那边已经分了一半给陆元，毕竟这是他跟陆元抓的，王二也说不了什么。 这钱陆元本是不想收的，可架不住李果再三劝说，还是收了。 “你们要是还想卖，就照着今天的来就行。” 到村口他们得分开了，陆元拉着李果的手，当着王二的面嘱咐，就是要让这人听见才好，免得到时候活都让李果一个人干了。 李果哪里不明白陆元的小心思，笑着点头：“我们晓得的，快回去吧。” 走远了，陆元才悄悄拿起手闻了闻，“咦，咋我手上都沾了味儿了。” 萧明哭笑不得，那鱼腥味是这么好洗掉的，陆元还非要跟人拉手，能不沾上味吗。 “你们去医馆看诊怎么样？” 萧明瞥见路边上有一株酸叶草，顺手扯了一把叶子，“你拿手上搓搓，等回去洗干净，应该就没有味道了。” 陆元双手揉搓着酸叶草，绿色的汁液把他的手染得变了色，提起看诊的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之前的风寒都被小果硬拖好了，跟王二这么几年还没能有娃，说是吃得太差了。” “就跟以前说我俩的话差不多。” “咱们现在吃得挺不错，应该能要娃娃了吧。” 陆元斜眼瞟了萧明一眼：“你说呢。” “怎又说到这上面了，屋子屋子，你想想咱家的破屋子。”萧明是真怕今天回去，晚上的时候陆元就兽性大发给他上了。 “阿元，咱们不是说好了，等新屋子盖好了，再商量娃娃的事？” 萧明扯着陆元衣袖，指着那边已经能看见的家，“娃娃又不是一天就能有，万一咱家夏天的时候漏雨，淋着咋整？” “别跟我拉拉扯扯的，别人看见多不好。” “行行行，我不拉你。”萧明十分无奈，陆元以前在外面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不担心别人看见？这会儿倒是讲究起来了。 李果一回家就去把钱藏了起来，这次连王二都没告诉。 王家中饭吃得晚，这个时候还没做，李果回来的时候正好，进屋没多久王二他娘就在外面骂了起来。 “懒货一大早就出去！回来就往屋里钻，还不快点滚出来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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