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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这一剖鱼，两桶鱼都被处理完了，没办法，就进城找地方耽误的时间，剩下还活着的鱼全部死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也不想着站出去嚷嚷一下，老老实实站在里面，这谁能瞧见他们。 好不容易有人路过看见了，一看都是些粗细不均的鱼，连个包的纸都没有，价格贵不说，刘大花还不让挑鱼，结果等到了晌午散场，一斤鱼都没卖出去。 王二垂头丧气的看着面前一堆小鱼，眉心的川字纹都皱了出来，“不可能啊，为什么一条也没卖出去，明明之前我们也是这样买的……” 刘大花站在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硬是吹了一上午的冷风，现在又饿又累，腰杆子也跟要断了似的，当街就指着王二鼻子又骂了一通。 等骂够了，管也不管他，拉着一张老脸自己走了。 王二还不想放弃，干脆挑着担子在街上叫卖，幸好现在天气冷，鱼一时半会儿也坏不了。 从街头走到巷尾，都快把城里面逛完了，才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家。 叫价二十文一斤的鱼，每走出一条街，价格就往下降低一些，十五文，十文，五文…… 就算如此，也就是将里面个头你稍大的鱼卖了，剩的那些小鱼，不要钱白送都没有人要。 张家盖房子的活就干到下午，李果回去了还不等刘大花出来逮着他骂，收拾收拾就出门割草去了。 刘大花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等王二回来，将他卖的二十文钱全部搜刮了，心里面才终于舒服一些。 李果割完草回家，进屋看见王二耷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默默流眼泪，换做以前早就上去安慰了，现在眼不见心不烦，洗漱过后直接上床睡觉。 “小果，明天我就出去做工，你自己在家里帮着照看一下娘还有嫂子弟妹。” 王二踱步到李果面前，抬起屁股刚要放下去，想起这床有条腿坏了，赶紧又站直身子。 做工这事是之前就定下的，县城里有户富贵老爷要在郊外盖庄子，开的工钱跟张家一样，就是每天都要进城，肯定不如在村里干活方便。 李果今天在张家干活，张齐是每天下午当场结钱，他赚了钱，虽然不如之前卖鱼的多，可也十分高兴。 所以这会儿颇为难得的没有骂王二，身子都没动弹一下，“我也要做工干活，就在家里要照看什么，你难不成每天干完活不回来了？” “不是，要回来，我就是……” “那不就成了。”李果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往脑袋上一罩，“我明儿还要早起，睡了。”
第49章 冤家相逢 王二没等到李果的好脸，只能默不作声回到另一边的床上睡觉。 次日清晨，李果又赶在王二睡醒之前出了门，免得到时候两人走在一道，他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来影响心情。 有了昨日的经验，陆元今早长了记性，在萧明起床后不久，也痛苦万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萧明瞧见陆元从屋里出来，一脸幽怨的模样看得他坏心思大起，“没睡醒啊？我看小果还有一会儿才来，要不再回去补补觉。” “睡什么睡。” 陆元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坐到火堆面前四处找狗，“豆豆哪去了？” 萧明朝院门外面抬抬下巴，“正在解决狗生大事。” 他们一家老小作息都十分规律，早上锻炼的锻炼，撒尿的撒尿，当然啦，赖床的也继续赖床，今天算是打破规矩了。 萧明收拾好要出门跑步，陆元扒拉开沉重的眼皮，叫住他：“路上仔细瞧瞧，小果不好意思，指不定这会儿就在附近躲着呢。” “知道了。” 萧明摇摇脑袋，他倒是了解人家。 现在这个时节早上出去已经起雾了，随着风四处飘散，山上那些要厉害些，看过去就是密不透风的白色，跟云落下来了一样。 萧明才跑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了试图找地方消磨时间的李果，突然被萧明撞上，他脸上的纠结一时没能藏住，心里暗道倒霉，怎么又被他遇见了！ “阿元在家等着你，你快过去看看，可别一个人烤火烤迷糊了，栽在地上。” 萧明一开口就杜绝了李果才想出来的说词，谁让他向来听陆元的话，当然是要把人忽悠过去。 李果闻言立马打消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那我快点过去，你、你继续跑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走了，萧明也继续往前跑，心里盘算着时间，待会儿还要回去给他们做饭。 到了萧家，李果推开院门就看见那边昏昏欲睡的陆元，赶紧嚎了一嗓子：“陆元！” 陆元吓得浑身一颤，转头看清楚来人，长呼出一口气，“你吓我一跳！” “再不给你醒醒神，你怕是就要摔进去了。” 李果将背篼放下，走过去伸手戳戳陆元脑门儿，“你家那小子，特意嘱咐我过来看着你，太不省心了。” “我这么大个人咋可能摔进去，这不是还有豆豆在。” 陆元把睡的正香的豆豆摇醒，“你说是不是？” “你这人真讨厌，狗睡的正香…………” “你怎么还背着背篼来？” “回去时候顺便割背草，不然老是阴阳怪气我不干活，听着心烦……” …… “你是萧明？” 萧志才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要不是那张脸跟他那个去世的大伯有几分相似，他差点没有认出来。 萧明在记忆中翻找这人的画面，终于想起他是谁了，“我是萧明。” 萧志才皱起眉头，不悦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子是你大哥！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看还不如继续傻着。” “叫不叫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两家的关系也没好到这个份上。” 萧明才不惯着他，萧志才以前就经常欺负自己，要不是陆元拦着，还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你什么意思？” 萧志才本来还不相信自己爹娘在信中说的话，现在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萧明要翻天了。 “你管我什么意思。” 萧明冷哼一声，转身欲走，谁知道萧志才突然从后面扔了包袱砸到他身上。 他一时间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着，幸好这包袱之中没有什么特别坚硬的东西，没将他砸出个好歹。 萧志才见萧明停下，上前走到掉落的包袱面前，颐指气使看着他：“把东西给我捡起来。” “一段时间没见，让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萧志才还当萧明跟从前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眼里明晃晃的全是嘲讽鄙夷。 萧明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在萧志才越发张狂的笑容下，一脚狠狠踩在了包袱上面。 萧志才表情僵住，只见萧明甚至用脚挑开了包袱，继续踩里面的东西。 “你个狗娘养的！老子非要让你给我舔干净！！” 萧明想找人试试很久了，毕竟天天这么练，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这不，现成的机会来了。 萧志才年龄跟萧明差不多大，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要说差别，可能萧志才活儿干的没有萧明多，个头比他矮了一大截。 萧明两辈子加起来半百的年纪都没打过架，以前就在电视上见过，真打起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脚下胡乱踢着，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你给我一拳，我就踢你一脚，绊着对方都想将人摔到地上。 得亏萧明体力胜出萧志才一大截，找准时机抓住了萧志才的头发，挥起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 萧志才直接被这一拳打懵了，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趁这个机会萧明扑上去压着人揍，这又没有外人在，多揍一下都是他赚了。 免费的沙包可不好找，更别说萧志才这个本就跟他有旧怨的沙包。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萧志才被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手抱着脑袋护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萧明只当作没听见，根本不停手。 “我错了！是我嘴贱！” 萧志才赶紧求饶，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黏黏糊糊粘在一起，萧明觉得恶心，这才停了下来。 萧明自己脸上也挨了几下，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声警告：“以后看见我记得夹着尾巴滚远一点。” “听见没有！” 萧志才趴地上打了个抖，畏畏缩缩道：“听、听见了……” 一股骚臭味突然飘了出来，萧明连忙往后退，低头发现萧志才两腿之间已经出现了一大片水渍。 一阵恶寒，萧明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志才，想着得回去给陆元做饭，这才转身离开。 等人跑远了，萧志才挣扎着爬起来，看向萧明的背影脸上满是狠厉，低声咒骂着：“贱人你给老子等着！” 半路上，越跑越能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刚开始他还是吃了些亏。 跑着跑着，萧明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凌乱不堪还沾上泥巴的衣裳。 抬手碰了碰脸，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孩子出去玩调皮跟人打架弄脏衣服，担心回家会被大人收拾一样，他现在的情况可好不了多少。 萧明咽了咽口水，已经能想象到陆元看见他这般模样后，原地发飙爆炸的画面。
第50章 丢人 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回了家，萧明手放在院门上面要推不推的，最后心一横，推门走了出去。 萧明脑袋根本不敢往陆元那边看，关上门，径直就往厨房走。 “站住。” 萧明身子一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陆元侧头一脸狐疑的看向院中立着的身影，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你干嘛不看我？” 陆元上手叉腰，萧明脑袋往那边转，他就跟着往那边走。 “这是咋弄的？！” 脸上的伤痕还是让陆元看见了，果然就如同他之前料想的那样，陆元气得头发都差点竖了起来。 “就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萧志才……” 萧明越说越小声：“…………我就跟他打了一架。” “你说什么！你跟谁打架了？！” 陆元一张脸涨得通红，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萧明报仇。 李果赶紧过来拉住陆元，“家里有没有药油，先把他脸上的伤口擦擦。” “有，我这就去拿！” 陆元风风火火的冲进去拿药油，这还是萧明之前买回来的，说是什么有备无患，这下好了，真用上了。 “不用这么紧张，就挨了脸上这几下……” 萧明强忍着嘴角的痛扯出一个笑容，陆元见了抬手就要打，“你还笑得出来？” “小果，今天我不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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