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一番用过餐,伏案在桌边做了会儿题背了会儿书,时间到了十一点多,他才准备入睡。
今夜虽然还抱着那只软萌小熊,但他又另外在床边地毯上选了只白色长毛兔子玩偶塞进被中,一左一右抱着,满足的睡去。
*
在迷失雪崖半个月后,一行三人终于用了个像样的根据地。
变异生物的尸体还立在门口,它虽然已经死了,但高等级变异生物的威慑力还未完全消失。
有它在,短时间之内其他野生动物和变异生物都不敢靠近。
这怪物的老巢在一个隐蔽的冰窟洞穴之中。虽然是冰砌成的,但比起外面的寒风凛冽,屋内其实暖和了不少。
不知道这怪物杀了多少人,屋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人类生活用品,但好在没有尸体。韩树将安边扶了进来,看见印常赫脱了外套,撕下一节布料正在包扎伤口。
那伤口长长一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白,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落崖那天就受伤了?!”韩树又气又怒。
印常赫则云淡风轻:“不严重,没事。”
安边脸色也白了很多,快和外面的雪差不多了,她嘴唇甚至在颤抖:“你的伤和我的都差不多重了,但这几天一打架你就冲在前面,不要命的释放信息素压迫怪物,你不要命了!”
“我们现在身边可没有治疗师,你受伤后不断耗费信息素的后果想过吗?!我宁愿以身饲怪当肉盾,也不想你以后变成疯子!”
韩树觉得自己快疯了,连日累计的愧疚感在得知印常赫从一开始就负伤,却保护了二人一路后精神彻底崩溃,恨不得现在就以死谢罪。
“别多想,我心里有数。”印常赫包扎好伤口,重新穿上衣服。
特殊材质的制服和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在没有外套时也能保持体温。除了脸颊上带着些冻红的痕迹,他实在看不出是个负伤的病患。
alpha的体格强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信息素会在其战斗中起到激励作用;
同时,受伤后信息素也会第一时间集中修补伤口,在修补伤口这段时间信息素是很难受到调动的,alpha的战斗力也相对削弱。
他强行在修补伤口时调动了信息素,导致伤口恢复缓慢不说,还容易引起信息素运行紊乱,有极大的精神崩溃可能,也就是成为一个疯子。
安边就是因为受伤后短时间内调动过一次信息素压制闻血前来的雪狼,直到现在还虚弱无比。
印常赫看倔强站着的韩树,眉峰一动,靠近他,一只手按在韩树肩上。
沉重的压力让韩树坐下,他和印常赫对视,长官沉稳和镇定自若的气质冲淡了几分他的负面情绪。
“抓紧休整,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他从腰间摘下了一把红色小枪,露给二人看。
安边双眼瞪大:“信号枪?”
“哪来的!”韩树也激动。
印常赫对着那堆杂物使了个眼神:“包扎时看见的。”
“不过只有一发弹。”韩树有些担心。
安边却说:“还好还有一发,没被怪物丢了。”
二人对视一眼,刚刚的紧张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淡了不少。
“只是还是得当心,边境地区也有地方军队驻扎,我们的信号也许同样会引起对方注意。”
“我们是从基地北边落下来的,但走了半个月,到处白茫茫一片,我都快瞎了,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向。”
他们白天都是以最原始的看日出日落方法观测方向的,到了晚上狂风暴雪遮蔽天空,无法根据星象观测方向。
此时日头尚早,日斜西山,印常赫出了洞穴观察方向,然后调整了变异生物的位置,让它面朝着预估的基地位置。
做完这些,他又进了洞窟,沉声安慰:“差不多了,等晚上吧。”
*
第二天上学时傅维诺刻意注意着印星纵的身影,但意外的,一个上午过去了,印星纵还不见身影。
“你同桌还没来?”闻希也很关注印星纵的成败,戳了戳印星纵同桌的后背。
他扭头,一张白净圆脸笑眯眯的:“很显然不是吗?”
“为啥,难道输了?”
他摇头:“不清楚呢,我连他好友都没加,从朋友圈吃瓜的资格都没有。”
“哇哦。”闻希感叹,“那他怪独的。”
同桌附和点头,语气不能再赞同了:“那可不是,高中三年没看见他和别人多热络过。除了说到家人他积极一些,其余时候都和闷葫芦一样。”
“啧啧啧。”闻希的视线飘到傅维诺脸上。
傅维诺虽然低着头看卷子,但耳朵却支得老高。
忽略了闻希的视线,他想起自己好像除了印星衡,印家晚辈的联系方式一个也没有。
印星衡只是个小学生,目前应该还在上课,估计问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印星纵别是比赛输了吧。
虽然很想拉回一直飘走的心神,但无法,强烈的道德感拉扯着他的良心,让他不断想着叫了自己几声“七叔叔”的印星纵。
看不进书做不出题惹得他也越发焦躁,好不容易熬过午休睡了一觉,恢复了点精力。
一抬头,印星纵高瘦的背影坐在自己座位上,嘴角还有乌青,给清俊的面貌增添了些凌厉。
看着真有几分像照片里的印常赫。 ---- 码字睡着了,哎呀!
第二十章
高三的课程时间很紧凑,下课时间大家也基本上埋头苦读,接水上厕所的同学也是来去匆匆,整栋楼都淹没在紧张的氛围当中。
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很少有学生主动说话,傅维诺看见印星纵回教室后就暂时放下了心,选择将更为要紧的学习放在首位。
闻希虽然好奇的观察了会儿印星纵的反应,但没多久也丧失了新鲜感,拿出必修课程默背。
预示着放学的下课铃声敲响三次,傅维诺过了十分钟才从题海中抬起头。摄入了太多知识点,用脑过度,猛的接触到除了黑白卷面外的其他颜色,他太阳穴肿痛起来。
闻希在五分钟前就和他打了招呼先一步回家,此刻教室中零零散散坐着些同学,有的人正在解决简单的晚饭,因此气氛没有白天那样静滞。
他锤了锤僵硬的脊背,下意识去看班上仅认识的几个人位置,皆是空空如也。
印星纵也不见了。
看来自己晚了一步,本来还想礼貌性的问问他的伤口来着。
十一给他发了信息,说正在校门口等他,同行者还有风芷兮,准备带他回印老夫人那儿吃晚饭。
他将必备物品全部收入包中,把桌面打扫干净,与其他同学擦肩离去。因为互相都不熟悉,所以并没有人在意。
前脚刚从前门离开,后脚就听见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傅维诺侧目,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一起投射到墙边。印星纵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踩着同样的步伐跟在傅维诺身后。
小时候,傅云潇心里有事时也喜欢这样做。小姑娘鼓着脸闷闷不乐,又不爱说出来,只能一个人踩着最信任的哥哥的影子暗自消化情绪。
想到妹妹,傅维诺浑身气息都温柔下来,含笑慢下脚步扭头,等印星纵走到他身边。
印星纵嘴角的乌青随着时间颜色越发深了,傍晚温暖的光线弱化了突出的眉骨,让他桀骜的少年气淡下许多,增添了些乖气。
印星纵踌躇了半天,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边,小声喊他:“七叔叔。”
“不用勉强,觉得难以接受的话,叫我名字就好。”
思及前一天这样说时得到的回复,傅维诺又补充:“不方便叫名字的话,我正好大你两岁,叫我哥也行。”
印星纵食指摩挲着眉尾,别扭着:“但是这样的话差辈了,我爸会打死我的。”
傅维诺忍笑:“那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他看起来想反驳,但又无从下口,张了几次嘴,最后又无力的闭上。
下了楼,路过包围起来的篮球场,里面低年级的学生正酣畅比赛,传来阵阵欢呼。
傅维诺瞥了眼印星纵脸上的伤,问:“擦药了吗?”
印星纵摸了摸嘴巴的伤,不小心用了点劲儿,吃痛点头。
这么大的人想必也懂自己照顾自己的,知道他擦了药,傅维诺感觉自己这个“长辈”应该是合格了,彻底放下心来。
心情松快了,步伐也轻快许多。
等快到了校门口,印星纵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看见外面熟悉的车停着,他才忍不住般开口:“你不生气吗?”
傅维诺不明所以,疑惑:“什么?生什么气?”
对上傅维诺浅淡明亮的瞳孔,印星纵才意识到困扰他多天的烦恼,可能傅维诺本人根本没在意。
“诺诺,星纵,这边!”
风芷兮下了车,站在门边向二人招手。
傅维诺几步跑出校门,风芷兮就非要帮他拿下包。
好在包没多重,傅维诺也就顺从她的力道将包放在后座。
“今天星纵和我们一起回去,快上车吧,路有点远,我们早去早回。”
今天换了一辆更大的保姆车,风芷兮和傅维诺坐在前面,印星纵一个人坐在后面。
一上车,温柔的女长辈就对着二人进行关切的询问,言语间和风细雨,车厢内一派温馨。
谈话间聊到二人在同一个班级,风芷兮叮嘱印星纵道:“虽然说小诺是你长辈,但他刚进班级,你作为晚辈也作为同学要更照顾他,知道吗?”
傅维诺没回头,也没看见印星纵的神色,只听见他干干的“嗯”了一声。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风芷兮怕是根本不了解印星纵在学校的情况,只怕印星纵对同学的熟悉程度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还有啊,快要考试了,你也收收心,再气也别动手啊。看看这小脸,东一块西一块的,之后拍毕业照怎么好看?”
她言语隐晦,是关心也是劝导,在场二人都听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风芷兮知不知道印星纵受伤的具体原因。
“啊对了小诺!”她忽然想到什么,又拉住傅维诺的手:“我看你最近天天复习,比之前又瘦了,所以专门请了个很会煲汤做营养餐的阿姨,她是营养学硕士,平时就让她给你送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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