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诺知道印常赫说得有道理,他了解母亲,失去了这个机会,母亲可能会难过得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印常赫听不见他回答,声音又柔了柔,几乎要化成水流入傅维诺心间:“要不然去问问伯母?好好和伯母沟通,她会告诉你她的选择的。”
傅维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不过这个答案几乎是明朗的,母亲安静的听完,握着他的手,坚定的说:“回去。”
傅维诺的母亲安柯宜不是一个柔软的人,她曾经是无国界医生,穿梭于黑白两道,枪林弹雨之间。后来一个人撑起一整个家,将工作和家庭都经营得极好。
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傅维诺伏倒在她膝上,默默点了点头。
他又安排了一个专职护工照顾母亲,是一名温柔细心的女性omega,短暂相处看来,她照顾人的经验很足,有足够的证书做支撑,又见她能迅速理解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傅维诺才放下心来。
等他要离开前,傅维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坐在母亲身前,和她坦白说:“妈妈,我高中毕业那年,谈了一个男朋友。”
面对母亲微微张大的眼睛,傅维诺微有些羞涩,说:“他叫印常赫,是个很好的alpha,对我和云潇都很好,我很喜欢他。这段时间你不是总看见有一个人给我送饭来吗?其实就是他安排的人。
这次我回学校,也托他安排了几个助理呆在你身边,要是有什么需要不能和舅舅舅妈说,我又不在,你就随时让护工去找他们,好吗?”
安柯宜眉目间充斥着犹疑不定,抓住他手腕似乎是想问什么。傅维诺看懂了她的担忧,安慰道:“等你再好点,我就把他带回来看你。你放心,他是个军人,品德方面绝对没问题。等过年的时候你见他,就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了。”
也许是他说得太坚定,谈起印常赫时连眉眼间都胀满了幸福和信任,让安柯宜逐渐安静下来,紧握了一下他的手。
等一切安排好,傅维诺甚至没时间拿半天出来和印常赫见一面,就急急赶去了机场。印常赫也很忙,和他联系时他都到西州了,夜色沉沉,傅维诺说了几句便疲惫的睡着。
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印常赫放在耳边,就好像身边正睡着傅维诺一样。
等第二天傅维诺醒来,看见的就是一个长达六小时的语音聊天。
一边忙碌于实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了半个学期;一边频繁和京城医院对接母亲康复进度,关心母亲、妹妹、印常赫。
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一下来到了他22岁的最后一个冬季。
那个小院终于迎接回来了它的主人,因此今年的院子布置的格外喜庆。
小树上甚至挂满了安柯宜画的小红封,路过的小孩说几句祝贺词便能摘一个走。
也是在这个冬天,傅维诺藏了三年的男朋友——当然舅舅舅妈一家以为只有一年多——终于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们聚会不爱去店里,更何况是见晚辈男朋友。大家都聚在傅家,加上傅云潇和表哥一起,大家都在厨房里忙着做印常赫的上门菜,以示重视。
傅维诺早早出门来找印常赫,说是来接他,实际上是来帮印常赫看哪里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以免给傅家人留下不好印象。
印常赫看着镇定,但抓着傅维诺的手都失去了力度,呼吸有些急促。
看着他,傅维诺忍不住笑道:“哥哥,真的有这么紧张吗?”
印常赫诚恳的点了点头:“怕他们不喜欢我。”
傅维诺舅舅舅妈对他的微词,其实印常赫都知道。
傅维诺心像是化了雪般松软,轻轻拍掉印常赫肩上和头上的雪花,说:“别怕,他们不喜欢我喜欢,只要我喜欢,就一定会让他们喜欢的。” ---- 写完和做梦一样,我明天再修改,实在是有点忙
第九十章
“哥哥,你买太多东西了。”傅维诺看着这一后备箱礼盒咂舌。
印常赫站在他身边,皱眉:“多吗?”
他已经按照傅维诺说的减少了很多东西了。
傅维诺歪了歪头,瞥见印常赫因为紧张而冷硬的五官,噗嗤一下笑出来,打破了紧张气氛。
“没关系,都是你的心意,我看见也很开心。”
印常赫眉宇松了松。
“走吧,我们先提进去。”
靠近大门,便听见了里面热闹的交谈声。隔着淡黄色的窗户看见人影幢幢,傅维诺打开大门,食物的香气便幽幽飘了出来。
傅维诺往里面喊:“好香呀,做了什么好吃的?”
表哥和云潇闻言立刻赶来,长辈紧随其后。
“哥你回来啦,欢迎欢迎。”
“快进屋吧外面可冷了,冻着没?我煮了姜茶都喝点。”
“哎呦带这么多礼呀,客气了客气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包围上来,拉人的拉人,接礼物的接礼物,关门的关门。
须臾间,二人就被簇拥到了沙发正中间坐着,其余人围着二人坐了一圈。
众人视线都集中在印常赫身上。
事到如今,在众人目光的包围下,印常赫反而没有了在他面前时的紧张,沉着镇定的在傅维诺的家人面前介绍自己。
不卑不亢,稳重冷静,言辞有度,正襟危坐的介绍自己时几乎像是在进行自我履历讲解。
众人听得极其认真,只是越听表情越有些绷不住。
傅云潇这两年在缠着傅维诺时好歹知道些内情,看见大家和她当时如出一辙的惊掉下巴表情,心满意足的飘到了安柯宜身边坐下。
等印常赫漫长的自我介绍结束,表哥倒吸一口气,问:“你说你什么军衔?”
“上将军衔,目前暂职新三军总指挥官。”他言简意赅。
新三军的含金量,紧跟时事的表哥不会不懂。他呼吸急促着说:“你们先聊,我想去静静。”
等他走,几位长辈找回声音,安柯宜看向印常赫,问:“我叫你常赫,方便吗?”
她的声音与傅维诺极其相似,清亮而温柔,很有亲和感。印常赫点头,说:“当然可以。”
安柯宜笑笑,想起这半年傅维诺断断续续和她坦白的事情经历,微微叹了口气。
此时孩子就在身边紧张的看她,比起印常赫这个当事人还在乎她的看法。安柯宜面上露出一个安抚傅维诺的笑,缓缓开口。
“恕我直言,我们两家并不算门当户对,在生活和认识上都有着很大的差异,你怎么能保证以后的生活里你们不会因为观念不同而产生冲突呢?”
印常赫无疑是优秀的,从他的家庭背景到个人职业,几乎都处在金字塔顶尖。但傅维诺也不落后于他什么,在有限的教育条件中他走出了最好的路来。
在这半年傅维诺的絮絮叨叨中,安柯宜之前一直担忧的门庭差距大已经不是首要问题,转而变为了他们二人之间会否因为从小生活环境不同产生冲突。
外力导致的感情破碎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应该是最爱的人与自己走上异途。
如果以后印家要求傅维诺在家安心做个养尊处优的上将伴侣,而阻拦他的梦想,摧残他的意志……
安柯宜看着比四年前更加开朗的傅维诺,心不止一次被担忧抓紧。
印常赫背挺得笔直,面色郑重的对待这个问题:“对我而言,这不是问题。我并不是一个被保护在高塔中精心呵护的花朵,我的家庭也十分重视这方面的教育,在生活观念上我和诺诺磨合得很好。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经历过上百种职业身份,所以我对生活方式、品质、观念没有固定要求。除开与我职业相关的事情,我们之间有分歧时都是诺诺做主。”
印常赫在生活中是绝对听从与傅维诺的,这点傅维诺和他生活三年了,十分肯定。
虽然这样说有点秀恩爱的意思,但傅维诺还是认同的点头。
印家人的各种观念很复杂,但都秉持着一个原则:并不是必须要什么都追求最好,也不会一味委屈自己。
印常赫和他生活时几乎没什么物欲,除了吃饭就是工作,剩下的时间都陪他。一年到头花钱最多的时候就是看着傅维诺又长高一点的个子,找母亲学习怎么给他买衣服。
至于为人处世上的冲突基本没有,傅维诺是一个极其擅长学习的年轻人,他学习的内容不拘于时间地点人物,印常赫也是他学习的内容之一。
尤其是在加入实习后,在印常赫身上学到的沉稳镇定更是在团体相处中发挥了不少作用。
他的观念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印常赫,又怎么会有冲突呢?
看着一颗心系在印常赫身上帮他紧张的傅维诺,安柯宜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紧接着又问了几句印常赫家庭里的问题。
舅舅在一边听了半天,终于开口:“小诺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心思单纯,没什么感情经历,喜欢人就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这几年在我们身边说了你不少好话,但我们一直都因为你年纪比他大不放心。
我想你也能理解我们的担心,他才22,你已经快31了,小诺在各种阅历上都低于你。假如哪天你们之间的感情被第三方打破,他受到的伤害也一定比你更大。”
舅舅言尽于此,目光紧紧落在印常赫身上。
印常赫听懂了他是担心自己花心出轨,负心于傅维诺,当即就要斩断这个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我们印家人对感情从一而终,族规规定出轨者除籍,且不会获得任何继承权。我们结婚的话,我愿意将所有财产转移到诺诺名下,如果出轨,我会净身出户。”
他敢说这些,完全是因为坚信自己不会做出背叛傅维诺的事情。所以说得异常坚定。
傅维诺不由自主的拉紧他手,心想要是真的有那一天,他只会拿走属于自己的一切决绝离开,绝不可能再看印常赫一眼,更何况带走他的东西。
但印常赫能有这个态度,就已经很足够了。
舅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安静的听着舅妈和妈妈盘问印常赫的一言一语。
再之后不可避免的问到了二人未来的职业和家庭发展规划。
傅维诺说到这个时脸便有些涨红了。他之前说大四结束就要和傅维诺结婚,现在距离那个时间点也就只剩下一年半了。
如果确定要办婚礼的话,实际上再过半年就可以慢慢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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