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量最大的法尔森,因为讨厌酒的味道,除非任务必要也不怎么喝。 沈言将自己的酒杯又一次倒满,喝得太急太快也有点晕,但这股飘飘然的感觉反而让他更加亢奋。 他提起杯子,透过酒液和玻璃看扭曲变形的阮知闲,不真实感加强,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阮知闲起身,双手撑着黑色大理石桌面,他的衬衫袖子挽起一半,青筋从他的手背蜿蜒而上,看起来暴力又斯文。 阮知闲的影子笼罩沈言,他依旧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漠的荒原。 “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沈言竖起手指认真数:“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细胞生物,给两顿饭就痛哭流涕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傻白甜,以及……” 沈言仰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亲得阮知闲瞳孔颤抖,肌肉紧绷。 沈言坐了回去,笑眯眯地继续道:“以及,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交出全部的恋爱脑。” “对吗?” 阮知闲盯着沈言,起身用手掌缓慢用力地去擦沈言吻过的地方。 “哥说得很对,我不希望哥成为这样的人,如果你是的话……” 阮知闲把手帕揉成一团,随手扔掉,面无表情地看向沈言:“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言像是没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意,无所谓道:“你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拿来问我?拜托,在那个视角里我可是受害者,我能怎么说?” 想到好玩的,又忍不住笑出声。 “罚我住精装大别墅?罚我吃饱喝足再也体会不到人生酸苦?还是罚我这辈子只能单纯享乐无忧于虑?”沈言喝了口酒,挑衅地瞥了阮知闲一眼,“可以吗?” 阮知闲笑:“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些,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他绕到沈言身后,搭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哥,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只要你现在点点头,说你需要,十倍百倍的东西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你很特别,也很懂我,所以我不希望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也不想你被我牵连还因此威胁到生命……不值得,我也不忍心。” 阮知闲居高临下地仔细观察沈言表情,将他每一根汗毛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他没能从沈言的脸上找到任何畏惧或心动。 什么都没有。 沈言兴致缺缺地垂下眼睛,睫毛在他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和他有些发青的黑眼圈融在了一起。 从斗兽场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提不起精神吗? 不。 只是不信他,也不觉得他的承诺可以兑现,所以没有被诱惑。 阮知闲点开终端,飞快拉出四五个页面,并将之送到沈言眼前。 最新款的悬浮车线条流畅,官网自助选购页面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它的美丽,而与它的美丽相匹配的正是它的价格。 数零都要数个三四秒。 沈言托着腮,看阮知闲毫不费力地全款拿下,而购买信息填的全是他。 至少能说明,阮知闲已经把他给查得透透的,给他买个车都不用他本人同意的程度。 之后阮知闲又如法炮制,给沈言的名下添置了两栋十三区的房子,几块很拿得出手的表,以及一堆零七八碎但仍然价值不菲的小玩意。 “这个喜欢吗?” “它的颜色很衬哥。” “装修的话也不用担心,看你喜欢什么风格。” “哥还想要什么?” “我是真心的,哥。” 买了将近半个小时,阮知闲才停下,继续去找他想在沈言脸上看到的表情。 沈言打了个哈欠。 阮知闲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 沈言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这些页面全都推开,抬手勾出阮知闲的西装领带。 在手上缠了两圈,用力一拽。 阮知闲被迫弯腰,他一只手撑着桌面以维持平衡,半侧着身子,和沈言的距离很近。 又是一个适合接吻的距离。 阮知闲定定地看着沈言,看他眼底燃烧着的冰冷的火焰,心脏砰砰直跳。 他依然无法打动他,上千万抛出去,在沈言这里犹如废纸。 但他肯定有在意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这样看着他。 是什么? 阮知闲非常期待,但期待顶到极限,又有点担心沈言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会失望。 阮知闲空着的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后腰。 沈言开口,一字一顿道:“阮知闲,你让我很、失、望。” 阮知闲心跳慢了一拍。 怎么把他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失望什么?因为他没有好好去玩他的游戏吗? 在他愣神的功夫,沈言松开领带,又重重地推了他一下,起身要走,被阮知闲一把拉了回来。 他扼住沈言的手腕将他调转按在桌子上,沈言拿腿踹他想将他绊倒,阮知闲只是微微晃动并未受到太多影响,毕竟从他抓住沈言时他就已经抢占先机。 沈言的力气没有他大,两人纠缠片刻后分出胜负。 阮知闲控制犯人似的,单手扣着沈言的手腕压在他背后,沈言有点气喘,后背像小山一样起伏。 酒瓶在他们打斗时被弄洒了,浓郁的酒液洒了一桌子,沈言的上半身就浸在酒液中,发丝刺着他的眼睛,他用力眨了眨,突然笑了,露出那颗小虎牙。 阮知闲指尖发痒。 作为无可置疑的上位者,他应该有处置他的权利。 他强硬地把手指塞进沈言的口中,那颗突出的尖锐的牙齿立刻嵌入他的皮肉里,他用疼痛感知着沈言的牙齿,而这痛又恰好中和了他的痒。 刚好。 血腥味藏在酒味中,沈言盯着阮知闲的眼睛,拿他的手指磨牙。 好可爱。 阮知闲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亲他,是真的开心,“哥,你是小狗吗?” “不是。” 沈言别过头,吐掉阮知闲快被他咬断的手指,轻笑。 “就算是,也不会想啃你这根无聊的烂骨头。” - 沈言到底是把阮知闲哄走了。 阮知闲最终还是信了沈言的鬼话,真以为有什么专门为他准备的游戏等他探索。 沈言告诉他玩家不止一个,而游戏已经开始,如果再不加入,进度落后,游戏的最终大奖会被别人拿走。 还说了些类似“很看好你”“我觉得你会赢”“你一定会喜欢游戏的结局”这种话。 房间空荡,扫除机器人无声地清扫桌面和地板上混杂着酒液的玻璃碎片。 沈言换了一身衣服,宽松百搭的卫衣和黑色长裤,他双手插兜站在视野良好的玻璃窗前,没什么表情地向外望去。 如果他是真的疯批,那此时应该在玻璃外面有一个从下至上的镜头,他会在神秘阴险的背景音乐中,露出一个邪恶又高深莫测的微笑。 然后将伏特加一饮而尽,转身走入黑暗。 可惜他不是。 自从初二假装自己来自暗世界还有超能力,唬得朋友们深信不疑,以至于后来差点把学校炸了以后,被父母混合双打三天三夜的沈言再也没这么装过。 那年大雨毁了他的疯批梦。 幸好,装b的本领已经深入骨髓,即使过了十来年也不曾生疏。 SVIP的房间一般来说没有摄像头,但阮知闲说不好会不会留下来几个观察他的情况。 沈言凑近玻璃,哈了口气,在上面画了个笑脸。 本来是没有什么游戏的,但人家找上门,还这么迫不及待,他要是不设计点好玩的满足阮知闲,估计没等救援队赶到,就会被反应过来自己被耍的阮知闲一枪打死。 沈言在笑脸的头上添了两根尖尖的恶魔角。 来数数他的牌吧。 把他当成老婆,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很可能一碰就炸直接把船干爆的瓦伦。 把他当成妈,看似听话,实际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当搅屎棍的偏执狂法尔森。 在实验室相识的卧龙凤雏,对他研究所副所长身份深信不疑的大聪明两个。 贿赂过的警卫队队员、斐申和他的狐朋狗友、原著中描写的船上从十三区到七区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 一张繁琐的人际关系图蛛网般结起。 阮知闲被他放在网的中心,以此铺散开的网上,所有人的定位和作用都渐渐清晰。 沈言抬手抹掉恶魔笑脸,玻璃上留下的模糊水雾散尽,他打开终端,给研究员发消息。 他有一个缺德的小计划。 阮知闲或许生气。 但绝对会非常满意。 —— 真倒霉! 一身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正在紧急修复昨天晚上被烧毁的文件,所有人都忙得抬不起头。 那天晚上被匪徒劫持的迪斯和戴特两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怪物屋回来后,警卫队的队长找他们谈话做笔录,他们当时还沉浸在即将升官发财的美梦中,对所谓的副所长的话深信不疑,还帮着掩饰。 队长是个惯常爱糊弄过去的人,但这个特殊的实验体对轮船的正常航行有很大威胁,在救援队到达之前,一天没抓回来,就得担惊受怕一天。 所以多用了点手段,他们俩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竟然上当受骗。 警卫队队长从他们那里得到的信息不多。 嫌疑人有反侦察意识,带了手套和口罩,一路上可能留下的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 他们的智能侧写师,根据迪斯和戴特两人的描述,最终生成的画像唯一能辨识的特征,是双眼皮褶子挺深,长睫毛,笑起来很好看的一双眼睛。 但也够让他们排掉一部分人了。 警卫队离开后,迪斯和戴特两人隐约有被孤立的意思,实验室里风言风语,说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他们也不用在休息时间全员加班。 两人和警卫队的人说了简单加工后的实情,将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可怜受害者,但对实验室里的同僚三缄其口,丢不起那个人。 他们默默把活多往自己身上揽,并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那讨人厌的匪徒不得好死。 下午午休,其余人都走了,迪斯和戴特留下来继续整理。 实验室的仪器被毁了个干净,没有平时听惯了的仪器运转的声音,在极致的安静中,两人心中的后悔不断加深。 经过这件事以后,他们升职无望,而且有很大概率会被开除。 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却要他们来承担这个责任。 迪斯越想越难过,把电脑一合,看向戴特。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戴特动作不停:“看情况,如果这次意外没让我背上处罚记录,之后找工作应该不难。” 迪斯的履历没有戴特精彩,这份工作要是没了,想要再找一份同样高薪的基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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