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 沈言是他的爱人。 原来他们早已相爱。 布雷兹嘴角浅浅抬起,很快接受了他和沈言的新关系。 沈言的眼下有浅淡的乌青,低垂的眼睫又在下眼睑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显得他有些脆弱。 这几天冷战的伤害对沈言的伤害恐怕也不少。 想到会有人为了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布雷兹愧疚怜惜之余,又暗自窃喜。 他会和沈言道歉的。 莫比乌斯那边的进展最近推动得很快,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助他。 很快他就能和沈言真的去只有他们的地方了。 他缓慢地移动脑袋,将鼻尖探进沈言蓬松的发丝中,嗅闻着他清爽的洗发水的味道,在甜蜜和满足中,重新睡去。 - 醒来时,沈言正背对着布雷兹站在床边穿衣服。 窗帘拉着,外面的模拟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被阻隔的光线朦胧轻佻,从未拉紧的窗帘空隙射进来一缕朝阳,将沈言扭过来的侧脸打上神圣的光。 宽松的黑色套头毛衣随着沈言的松手垂坠下来,遮住了他紧实的窄腰。 “醒了?”沈言捋了把头发,他头发长得挺快,下船以后在七区呆了小两个月,发尾已经长到肩膀,前额的过长的发丝有点刺眼睛,“小布不会剪头发,你给它……” 沈言一顿,咽下没说完的话。 布雷兹也下了床。 他自然地从后面拥住他,手从毛衣底下钻进去,环住沈言的腰。 他的下巴抵在沈言颈窝,只要稍微转头,就能亲到刚刚他面颊被阳光照过的地方。 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有不亲的理由,布雷兹飞快地落下一串吻,温和道:“我会,我给你剪。” 沈言:…… 不是,哥们。 剪发就剪发呗。 你摸什么玩意啊。 沈言僵硬到甚至能听见自己骨节摩擦的声音,他迟滞地把布雷兹顺着腹肌往上延伸的手,从毛衣底下掏出来,飞快退后两三步。 退到阳台边,见他往自己这边走,立刻道:“你就站那,别动。” 布雷兹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沈言无语:“你还问我干什么,咋俩什么关系你就那么摸我。” 布雷兹笑意消失,“什么意思。” 沈言也意识到不对劲,两人对视,在堪称窒息的沉默中,沈言嘴角抽了抽。 “昨天的事,你不会一点不记得吧?” 布雷兹迅速上前几步,专注地盯着沈言,“我当然记得,就算忘记了一些事情,那些吻痕总不该是假的。” 沈言按着布雷兹的胸口,把他推到亲密距离之外,“该记的不记……昨天你拿枪顶着自己下巴,非要复刻我之前身上的印子,我不同意你就闹自杀,要不是我反应快把枪夺了,你现在人都是臭的知道吗?” 说着,沈言指了指天花板,“你自己看。” 布雷兹仰头,望着天花板上黑漆漆的弹孔,安定的甜蜜感好像被无尽的黑吸光,灵魂虚弱,从肉体中抽离,天堂跌落回人间的速度过快,快到他产生眩晕。 他身形微恍,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沈言掠过他准备弄点饭吃,刚走到门口就被他叫住。 “所以,你不爱我。” 沈言转身,布雷兹低着头,发丝垂落,让人看不清他表情。 沈言想了一会,问他:“你想做我朋友,还是做我男朋友?” 从金色发丝投射过来的目光,偏执阴沉,“无所谓,我只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沈言,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沈言不说话,像是沉思。 破案了。 他也是赛博超人。 超能力是直掰弯。 发动条件很简单,搁床上睡几宿就ok。 沈言是真挺珍惜布雷兹,维护感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受不了的是有人想要破坏、改变他认定的东西。 布雷兹是朋友,在他没打算修改两人的关系链之前,他就不能是别的。 沈言努力挣扎挽回:“我们是朋友,陪你当然没问题,可一辈子这种话未免有点太超过了吧。” “接吻的朋友?”布雷兹勾了勾唇角,凑到沈言跟前,挑起他的下巴,“沈言,为什么不承认你喜欢我?与我接吻时,你一点感觉没有吗?” 沈言木着张脸,面无表情道:“没有。” 布雷兹又凑近一些,把沈言抵在门上,“真的?” “真的。” 布雷兹和沈言的鼻息交缠,蛇一样的绿眸注视着他。 “无论真假,我们都回不到正常朋友的关系了。” 得到确定答案的沈言,突然笑了下。 “好,我知道了。” 他勾着布雷兹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主动吻住他的唇,勾缠他的舌尖。 沉迷的布雷兹没留意到沈言眸底的冷光,在缠绵温柔的热吻中,他脖颈一痛,旋即被强烈的困意袭击。 他努力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困意,沈言扶了他一把,他顺势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舌头发麻说不出话,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沈言任由他抓着,平静地感受他力度逐渐减小的手指,最后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布雷兹的眼睛半睁着,沈言用手往下一捋,将其完全合拢。 自从被根哥用药暗算后,沈言就长了个心眼,知道布雷兹这人就算是朋友,也是危险的朋友,多少得留一手。 很遗憾,竟然真用上了。 沈言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体的骨节嘎嘣嘎嘣响。 刚才身体太僵硬,现在才好一点。 小布扒着门框仰头看沈言,问他:“你们吵架了吗?” 沈言笑:“不,是绝交。” 小布大惊失色。 沈言带上房间里的电子设备,拖着布雷兹去解锁大门,小布拼命阻拦,被他抓起来抗肩上。 小布在他耳边巴巴:“小言,不要走,我已经下载了剪发大全,完全可以胜任理发师这一职业。” 沈言把布雷兹靠墙放好,拿外套把它裹成粽子放布雷兹怀里,小布挣扎间掉在地上,呜咽着说:“小言你把我带走呀,我只要吃一点点电池就可以了,很好养的!” 已经跨进通道的沈言,竟真的回来,解开小布的束缚。 小布抱住沈言的胳膊,沈言摸了摸它脑袋,“你现在把你的监视和定位装置扣了,我就带你走。” 小布:“可是……” “扣不扣?” 可是它的作用就是监视沈言,以免他不告而别,杳无音讯。 沈言的命令和小布程序的底层逻辑相反,小布卡了两下,计算机飞快地运算哪一种选择可以帮它更好地完成布雷兹交给它的任务,可沈言已经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确定小机器人再怎么撒娇卖萌,也不过是机器。 机器只会服从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不是沈言。 沈言把小布关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七区这两个月很不太平。 先是玫瑰试验所爆炸,实验数据丢失,实验体出逃;后又有莫比乌斯家族离奇失火,回来参加下一任家主的继位仪式的所有莫比乌斯,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这两件事直接惊动了上级,六区和五区派来不少人来调查情况并维持秩序,没了莫比乌斯的整个“贵族”阶级重新洗牌,最后接任莫比乌斯位置的家族也继承了莫比乌斯的名号,成为了新的莫比乌斯。 阴谋论在网络间流行,有人说这是其他家族的阴谋,有人说莫比乌斯的贵族论,惹到了一区那帮真正的贵族,引起他们不满,说灭就灭了。 还有人说这是莫比乌斯的诅咒,一百年前的莫比乌斯也经历过火灾,规模和情况和这次几乎一样。 只不过那次还有几个莫比乌斯活着,英明的家主很快就让莫比乌斯恢复荣光。 这次恐怕没有奇迹,官方都证实所有莫比乌斯都已经死亡,真相亦被掩藏。 全是在云层之上的事,与之相关的势力暗流涌动,流言蜚语在网络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湮灭在信息的洪流中,关于那些的讨论,很快被更多吸引人眼球的事情覆盖。 沈言划掉新闻推送,喝掉杯里的最后一点咖啡,起身想走。 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 沈言仰头,看到是阮知闲,又拿起桌子上的菜单,“你喝什么?” 阮知闲在他对面坐下,“看见我,哥好像一点不意外。” 沈言勾唇轻快地笑了笑,“怎么不意外?过了这么久才来找我,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阮知闲把沈言的咖啡杯拉过来,从里面拿了块冰放进嘴里嚼,注视着沈言的目光很柔和,柔和得可以称得上诡异。 “怎么会忘?”冰块被咬碎,阮知闲咽下在唇齿间融化的冰水,“哥通知我有好戏要看,我当然要从头看到尾。” 长相漂亮的女仆服务生端着沈言新点的饮料和咖啡过来,沈言在这短暂的片刻脑中飞快闪过很多东西。 谁通知他了? 分别以后唯一的交流,是被红点的人抓走,他打电话给阮知闲求救。 当时阮知闲是他的唯一选择,七区人生地不熟,警署又和帮派勾结,显然派不上用场。 戏,什么戏? 他被布雷兹囚禁,上哪给他演戏。 沈言顿了顿,目光闪烁。 难不成,他以为莫比乌斯那事是他故意怂恿布雷兹干的? ……好大一口黑锅。 背了。 沈言抿了口咖啡,脸不红气不喘地装了起来,“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阮知闲真诚道:“哥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步的?” 沈言心想他可没想那么多,时也命也刚好走到这了,神奇吧。 这话不能说,要是说出来,阮知闲当场就得翻脸。 于是一副高人模样,吹了吹咖啡上面的拉花,不理他。 短暂的沉默后,阮知闲突兀地说:“哥之后有什么安排吗?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沈言:“有多惊喜?” “跟我来。” 沈言知道阮知闲没憋什么好屁。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离谱。 阮知闲带他来到郊外别墅,这房子在沈言名下,他没来住过。 这是主人第一次回家,智能语音助理欢天喜地地放起当下流行歌曲。 在欢乐的歌声中,沈言和那三个人对视。 布雷兹、法尔森、瓦伦。 都在。 三双眼睛,六个眼珠子,直直地看了过来,炽热的能把沈言身上穿出数个洞。 谁都没有先说话。 是阮知闲打破了这该死的安静。 阮知闲从后面过来,搭住沈言的肩膀,轻笑。 “哥,你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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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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