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言看不到的角度,布雷兹弯起嘴角,享受着他的拥抱,嗅闻独属于沈言的味道。 如果这个的身份,能让沈言抱他、吻他、真诚地爱他,那当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在两人沉浸在和好的愉悦时,一道幽冷的声音冒出来。 “妈妈。”法尔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站在两人旁边,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沈言,“你们好像抱得很开心,能不能让我也开心一下?” 沈言:“……咳。” 他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想和布雷兹分开。 布雷兹警告地看了法尔森一眼:“你不该在这里。” 法尔森冷笑:“那我该在哪?床底?天花板?你不能把妈妈当成自己的,毕竟妈妈也说了,你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沈言又挣了一下,布雷兹这才松手,看到俩人之间有空隙,法尔森立刻站到中间,强行将空隙拉大。 沈言不抱他,不代表他能不抱沈言,法尔森长手长脚地把自己缠在沈言身上,恶狠狠地瞪了布雷兹一眼,扭头又换了副样子,可怜巴巴道: “妈妈你好冷漠,是不是阮知闲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也是狗屎,你不要信他。” 沈言:“站直了说话。” 法尔森哼哼唧唧:“不要,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想在妈妈的怀里呆一辈子,想吃妈妈的奶,我好爱妈妈。” 中间夹了一个故意说得很快快到有些模糊的几个字,但由于在场几人听力都还不错,还没反应过来,聪明的大脑就开始正常发挥,将处理好的信息反馈给它的主人。 布雷兹脸色黑沉,想动手把法尔森撕下来,但沈言比他动作更快,他扯着法尔森的头发,屈膝用力顶他肚子,法尔森吃痛弯腰,沈言扣着他的后颈用力往地上一甩,把他甩到地上。 法尔森想起来,沈言踩住他胸口给他踩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他:“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法尔森抓着沈言的脚,喘息着笑,不满地指责道:“可是我不这么叫你,你又不把我放在眼里,对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贱人又抱又笑,妈妈,他比我好在哪啊?” 法尔森冰凉的手指,顺着沈言的鞋往上摸,从沈言的裤脚谈过去,摸他的脚踝和小腿,紧紧扣住。 “况且我的任务有好好完成,妈妈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吃的,为什么听到这个反应那么大?” “因为阮知闲,还是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 “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我们两个在这里,在这个床上,好不好?” 他太激动,越说越快,话说到后来都没了逻辑,沈言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下。 “法尔森,你好像对我很不满意,说那么多,是在抱怨吗?” 法尔森眼底跳跃着兴奋的光,好像看到了将要到来的某个场景,咽了口口水,夹着嗓子甜腻道:“怎么会呢?只是感觉不到妈妈的爱,伤心到忍不住说出来,妈妈不会怪我吧?” 沈言看向布雷兹,“你出去。” 如梦初醒的布雷兹缓缓吐出一口气,被沈言极具攻击力的这一面震撼到的他不自觉地停止呼吸,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害怕漏过任何一秒。 沈言让他走,他也没多说什么,乖乖离开。 被瓦伦弄坏的卧室门不太好关,敞开一条缝隙,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法尔森兴奋又尖锐的笑,依稀透出来。 布雷兹捂着飞快跳动的胸口,又碰了碰自己发热的脸,确定沈言并不需要他后,才真正离开。 - 沈言倡导和谐教育。 能用嘴解决的事就用嘴解决,除非小孩犯错犯太大,又不知悔改,一般来说是不会上手的。 法尔森不一样。 他是纯欠揍。 不打不会好好说话,也完全交流不了。 当然,打多了也不行,尺度拿捏不好,就会有被他一刀嘎了的风险。 沈言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想到小变态是未成年,又把刚点起来的烟熄灭,又挥散烟雾,解开两枚口子透气,转头看躺在床上,变得很乖巧的法尔森。 法尔森痴痴地望着沈言,身上每一个伤都痛得恰好,妈妈的巴掌好亲切,那个贱人喜欢妈妈也正常,没人会不喜欢妈妈。 卧室空间很大,沈言在床头柜里找到药箱,看来阮知闲应该是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药箱里的药很全。 在左侧床头柜最后一层,还放着一只白百合,白百合的花杆底下缀着便签,便签上画了个很简单的笑脸。 沈言脑子转得很快,想明白阮知闲的意图后,忍不住嗤笑。 他和阮知闲做过两次,阮知闲应该很明白他对和男性做完全不感兴趣。 把他扔进这个房间,让他和三个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在情感上有过纠葛的人相处,找了三个抽屉都没找到套,最后还拿象征着纯洁的白百合搞暗示。 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故意膈应他,搞得他不和别的男人做的原因,像是为了他而守洁。 有病。 沈言随手把花扔了,一边给法尔森上药,一边思考阮知闲这一次要跟他玩什么。 白百合只是恶心他的小巧思,是这一次两人博弈之中无关紧要的小点缀,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阮知闲在救走瓦伦后,会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十二区的天堂岛,打着给他们两个找妈找对象的名号,在上面大杀特杀。 但现在剧情有变,在他的影响下,法尔森和瓦伦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中后期才真正加入团队的布雷兹也提前出场,阮知闲在天堂岛的安排肯定会有变化。 阮知闲想杀他。 但天堂岛剧情开始的前提,是法尔森和瓦伦他们俩有足够的驱动力,悬在驴子脑袋前面的萝卜一旦被吃掉,吸引力就没有了。 沈言就是那个已经被吃到嘴的萝卜。 怪不得把他和这仨人关一起,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俩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复仇还是别的什么,大概率不会按照阮知闲的计划走。 要是他以最直白、袒露的状态死在他们手上,让他们发现完美的爱人和崇高的母亲,其实不过如此,他们自然会改变他们的目标。 沈言给法尔森擦药的动作重了点,法尔森小声吸气,沈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棉签丢掉,吹了吹他的伤。 “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很快就能好。” 法尔森拉着沈言的衣角,欲言又止。 沈言不动脑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那张被药水涂得花花绿绿的小脏脸,“等你伤好了再说。” 法尔森一愣,激动道:“真的吗?ma……哥哥你发誓!你要是食言,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言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好笑道:“对我来说,这算好事吧?” 法尔森忍不住往沈言身上贴,仗着自己刚刚被揍了一顿,身上还带着点沈言的怜悯buff,理直气壮地撒娇,“如果吃不到,不如死了。” 掌握了和变态相处方式的沈言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他揉了揉法尔森的头,笑微微道:“那你乖乖听话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不好?” “好。”法尔森得寸进尺,抱着沈言胳膊甜言蜜语,“哥哥,今天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呀,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未成年,什么都干不了。” 沈言皮笑肉不笑地把胳膊抽出来,“这个别墅有两个主卧,四个客卧,把你劈两半,一半一个屋都够睡,不用跟我挤一个房间。” 法尔森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沈言没有继续和他交流的意思,走到门口,平静地望着要跟过来的法尔森。 刚被教训过的法尔森处于半自动老实人状态,乖乖地回床上躺着。 沈言脱身。 客厅没人,很安静,沈言看了一圈,去了厨房。 冰箱塞得满满的,用分类的盒子标注了足够他们几个食用七天的食物,沈言懒得做饭,随便拿了个面包吃。 边吃边大摇大摆地找监控。 厨房里找到的有三个,别的地方应该更多。 他在看吧。 不知道刚刚那一波,有没有满足他的期望。 - 在进入别墅之前的日子,沈言都休息得很好,生物钟也变得很健康。 晚上刚过十一点,沈言就觉得有点困了,和布雷兹、法尔森打完最后一把游戏,去了二楼的主卧睡觉。 洗完澡躺床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敲门声响起。 沈言耷拉着步子去开门,心想如果是法尔森,那他得再揍他一顿。 不是法尔森,也不是布雷兹,竟然是瓦伦。 瓦伦也不说话,杵在门口沉着脸凝视沈言,走廊微弱的光线微弱,他背着光,看上去像恐怖片里的肌肉类疯子,喜怒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 但在沈言的排名中,瓦伦的危险指数比法尔森要低。 这哥们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但做事有底线有逻辑,看着吓人,实际是先讲理再打架的那种半理智派。 沈言等了一会,看他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事直说,我很困。” 瓦伦的脸色黑得像能滴出水:“……我和你一起睡。” 沈言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笑了声,“白天还很讨厌我,半夜来爬床,合适吗?” 瓦伦没有回答,冷硬地往屋里走,主卧双人床够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沈言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床褥染着他的温度,瓦伦掀开被子钻进去,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睁老大。 床褥很软,鼻尖萦绕着同样柔软温和的气味,瓦伦皱眉,转头对正在往他旁边躺的沈言说:“你别喷香水,很难闻。” 沈言闭眼,“知道了。” 几秒后,瓦伦又问:“你喷的什么香水?” 沈言耐心道:“洗发水。” “不好闻。” “嗯。” 在沈言即将睡着时,瓦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当骗子?” “瓦伦,我不想在凌晨一点半和你分享我的心路历程。”沈言:“再废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瓦伦:“……哦。” 沈言不认床,平时经常和朋友一起睡,旁边多了个人也适应良好。 呼吸声很快轻缓绵长。 真睡着了。 瓦伦努力不发出声音,转头看沈言。 太黑了,看不到什么东西,但他已经将沈言的脸刻印在脑海里,此刻能轻易地想象到沈言熟睡的模样。 阮知闲和他说,沈言是骗子,不仅不爱他,还压根没把他当人看,只将他视为可以利用的工具,和那些研究员没什么两样。 但躺床上和沈言一起睡时,他又忍不住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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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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