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慬之刚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焦躁,下一秒就被狂风吹了一脸,黑化进程被迫终止,情绪一时间空空荡荡的。 他张了张嘴,还是有点不甘心地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人?” 林忱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讨论的朋友,一时间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他又不是你,我又不是讨厌你。” “……”不,就是我自己。 叶慬之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彻底死了,他再也不会快乐了! 然而下一秒他才发现,自己死早了。 “好吧,”林忱打算和他说实话,“其实我以前,真的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叶慬之:“?”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林忱想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叶慬之的注意力,其实觉得他不可能相信自己的鬼话,“我其实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叶慬之倏地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不能证明给你看,你可以当作这些都是我的幻想,”其实有时林忱真的会渐渐开始分不清,不能确定前世的经历是真实存在,还是的确只是一个梦境或幻想,“或者一个故事。” 他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林忱有时会想,也许他真的生来就活在这里。 也许他就是霸总本人,只是某天做了个梦,经历了前世那一遭,于是皤然醒悟没有再折磨小娇夫,却又荒谬地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 但林忱心中的天平还是更加偏向前世真实存在,是因为有叶慬之这个锚点。 如果和死对头纠缠的那么多年事实上都不存在,会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真正的虚无。 而叶慬之只是静静听着。 林忱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继续道:“那个世界和这里的差别很大,但是也不那么大。那里没有像华联一样一手遮天的企业,没有这么多脑袋缺根筋的反派炮灰,也没有不唯物主义的事情发生。 “我在那里普普通通地长大,生活在一个强大和平的国家,一个寻常可见的家庭,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很重大、会改变命运的事情。” “而在那个世界,有一个人和你有着一样的姓名,和几乎一样的脸,”林忱说,“他的性格和你描述的那个朋友,也几乎一模一样。”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恨恨磨牙:“卑鄙无耻,人嫌狗憎。” 叶慬之:“……”
第62章 捏捏 难登大雅之堂! 叶慬之欲哭无泪, 叶慬之不敢吱声。 你要不要把话说这么绝对? 只是听完林忱说的这些,叶慬之已经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 此林忱即彼林忱,林忱在自己眼里的马甲彻底透明了。 如此看来, 先前的一些事才说得过去。 这对他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叶慬之自己的心情还惊魂未定,听完林忱的话并猜测出事实后他的魂都要飞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和自己对着演的戏搭子,实际上就是前世的死对头, 而真正的霸总可能已经随着原文剧情发展变成了随风飘散的骨灰,确确实实无影无踪了。 而这些天, 和自己像一对真正的夫夫一样亲吻拥抱的、昨天还在床上一起运动解压的、自己甚至还想把他当死对头替身的,实际上就是林忱本人。 那自己到底在担惊受怕个什么劲? 难怪会发生那么多不符合常的事情,即使用蝴蝶效应来解释也有些牵强。 如果实际上他们两个都是穿书者, 那就好解释多了。 想到这里, 叶慬之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初来时一叶障目,他第一时间排除了正确答案, 却没想到对方可能有和自己相同的脑回路。 他当时想的是, 如果林忱是死对头穿来的, 他不可能下得了嘴亲自己。 但若对方也是穿书者,他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会在未来黑化,会对他造成人身安全的威胁,所以狠下心亲个嘴,抓紧时间刷好感度也情有可原。 而自己却因此直接否定了霸总被穿书的可能。 现在拿着答案做题,回过头来仔细一想,虽然两世的林忱看似性格差距很大, 但却常常给他一种相似的熟悉感,也终于找到了根源。 叶慬之脑内惊涛骇浪,表面不动声色。 他努力消化着这两人是同一个人的事实。这对他而言接受倒不是那么艰难, 毕竟他现在对死对头没有恶感,只是一时有点恍惚。 或者说,其实之前多多少少有点隐约的预感。 但在这种预感一次次被自己否定推翻后,他反而不相信了,如今完全证实,便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叶慬之想,如果这个林忱和那个林忱是一个人,他还会喜欢对方吗? 会。 也许他以前真的厌烦过这个人,但现在他也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这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和来历改变。 叶慬之想,眼下关键的问题是,和自己不同,林忱可能不能接受这一点。 好在目前,林忱看起来并不知道叶慬之的真实身份。 然而虽然领先了对方一些信息差,但这并没有让叶慬之的心情放松分毫。 毕竟,他的身份仍旧是颗雷。 一颗大雷。 要是让林忱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叶慬之不敢想,老老实实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林忱还在絮絮叨叨,在正主面前大声蛐蛐:“这种人看似干什么都很优秀,实际上打个游戏都会跳脚。脾气暴躁自己还不承认,小小年纪就会喷人,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是条幼稚的喷火龙……” “……” “我跟他父母告了个状而已,就和我绝交了,一点都不把我这多年的朋友放在眼里!” 林忱想起自己当年还是小学鸡的时候,被叶慬之绝交还真情实感地难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非常委屈。 明明只是打个游戏,被这个小喷子追着骂了一晚上。 他气不过去告状,谁知这人竟直接和他绝交了。 在幼年期的林忱眼里,觉得自己特有,对方忒没,一点儿不讲情义。 当然后来逐渐跟这人杠上,属于小朋友时期的委屈就变成了愤怒和不甘心。一开始还想过和好,后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想老死不相往来。 “……”叶慬之的脑袋开始冒冷汗。 换作以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还会为这事和林忱解释道歉。 “可能,他也没想绝交的,只是拉不下脸来讲和,”叶慬之说,“我觉得,他现在可能也想和你道个歉。” 不该在年少无知的时候乱喷老婆,还跟人绝交,搞得现在这么不好下台。 “他会道个屁的歉,”林忱磨了磨牙,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梦来,“他不在我生病的时候跑来医院嘲讽我就不错了。” “……你还会生病?” 叶慬之记得前世,林忱身体素质虽然不及这个怪物般的霸总,但也不差,偶尔像吹了风淋了雨都不怎么感冒。 “嗯,”林忱道,“我很少生病,记事后第一次住院就是急性白血病。大一的时候。” 叶慬之没说话。 他没听过这件事。按来说以他们两家的关系,至少他应该会从父母那里有所耳闻。 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林忱刚生病不久自己就穿书了,还没来得及知道,要么就是林忱刻意隐瞒了他。 若不是穿书,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林忱那时会感到痛苦吗?急性白血病伴随严重的发热、出血、头痛腹痛和骨关节疼痛,或许这些都曾陪伴他走过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 然而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当年他才大一。 努力了多年终于在高考中战胜了叶慬之,初入大学正是春风得意鲜衣怒马之时,突如其来的绝症就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一夕之间给他判了死刑。 叶慬之的专业不是医学,也没有切身体会过这种感受。 但要换作是他自己,绝对没办法像林忱现在说的这样轻巧。 叶慬之一时之间感觉心里有种钝痛,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般,即使这件事客观上不是他的错,他还是难得感到有点内疚。 ……也难怪林忱到现在还是气不过死对头了。 和人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斗赢一次就要死了,搁谁谁不气啊。 “我确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父母别告诉太多人,尤其是别告诉他。”林忱说,“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管是过来嘲讽我还是可怜我,都让人很不爽。” 林忱其实明白,叶慬之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专程来医院,嘲讽他一个得了绝症的倒霉蛋,但他还是下意识不想让对方知道。 不管这事会让他们的关系发生怎样的转变,林忱还是希望他们只要当死对头就好。 他不想看到对方露出哪怕一丝怜悯或愧疚的神情,也不想叶慬之因此放弃和他争斗或是让着他,否则他只会想给他一拳,这种事会让他比吃了苍蝇还难受,那才会让他感觉自己真没救了。 “你疼吗?”叶慬之问,“那个时候。” 林忱恍然抬起头,看见叶慬之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咽了口口水,心想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这不是死对头本人,而是自己喜欢的人,他露出什么表情都可以,他不会揍他。 “还好,不是很疼,还没到最疼的时候我就死了,然后穿到了这本书里。”林忱想把事情说得轻松点,“话说,我说的这些东西你还真信了啊,不怕我只是在编故事诓你吗?” 叶慬之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林忱感觉眼前这个人虽然和死对头长着一张脸,但比那个人好多了,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林忱零零碎碎讲了很多东西,讲到他都以为叶慬之已经睡着了,谁知回头一看,对方还听得挺认真。 这天从酒店离开时,林忱感到自己已经得到了升华。 进酒店之前他还在为如何把叶慬之掰成1而烦恼,出来时便已经成了一个有1的男人。 那天的夜班经专门跑出来给他俩送别,临行前还神秘兮兮地在林忱手里塞了一个大大的礼包。 林忱一头雾水地接过,按对方的要求回家后才打开,看见了……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过两天必想个由头给酒店经加薪!深得朕心! 在琳琅满目的解压小玩具和压力阀保养润滑油等被高压锅看见之前,林忱眼疾手快地把它们藏进了被子底下。 叶慬之:“?” 林忱遮遮掩掩,看得叶慬之心里头发慌,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 今日他被迫听了一整天林忱对自己的控诉,无比后悔前世为什么要在未来对象面前花式作死,否则也不至于如今想道歉都没有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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