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寻常的一个午后,他坐在四处通透的茶室中,整个人沐浴着淡金色的光,每一根头发都染上光的轮廓,就连下巴、纯白的短袖,也都燃着一层灿金。 外面的温度足足有三四十度,即便是到了九月份,早就过了立秋的日子,天还是热的。茶室内倒是凉快,沈云白轻轻翻动书页,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点像孤独的猫,哪怕生命中会遇到很多过客,但都不会放在眼里。 池星月从外面走进来,不由得多看了好几眼,他是一个很单纯的颜控,不然剧情力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操纵着池星月对一个不怎么好看的人上瘾着迷。 符合任何一个万人迷的特质,沈云白当然是好看的。 多看了好几眼,还是觉得他这张脸长得实在还对自己的胃口。 “进来。”偷看被人抓包,沈云白从书中抬起眼,他的皮肤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清瘦,池星月没觉得尴尬,推门而入。 “在看什么书,看着这样入迷?” 池星月感觉他和沈云白之间有着很深的沟壑。沈云白看似应该是被所有人玩弄的那一个,实际上他长相颇为清冷,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随便翻翻。”沈云白合上厚厚的书籍,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还不理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池星月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今天没有去图书馆吗?” 茶杯中泡了茶,淡褐色的茶水看起来清透无比,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池星月喜欢喝奶茶,喜欢喝快乐水,对于茶这种东西敬谢不敏,就算有人掐着他的下巴喂进去,他也不感兴趣。 “去过了。”沈云白垂下眼眸,是黑沉沉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拉入黑暗中,“在你没起来之前就去过了。” 池星月两条手臂叠在一起,脸颊贴着手臂,“我又没有你勤快,根本就起不来这么早。” “中午吃过饭了吗?” 房间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烟火气。 沈云白就跟全身上下冒着仙气似的。 “没。”沈云白神色缺缺,似乎想搭话,又似乎不太想理他,只不过句句有回应。 就在这时,江听晚站在门外,敲了敲茶室的门:“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一手捏着一个盒子,盒子看起来很贵。池星月头抬起来,原本很乖的脸一下子鲜活起来,他立刻从蒲团上起身,奔向江听晚,雀鸟一样叽叽喳喳。 “到底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池星月猜错可能是他拍下来的那些珠宝,拿来借花献佛。 一米九的个子长身玉立,身上还穿着上午回来时的西装,额前的头发散乱,但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的颜值。和沈云白完全不一样的好看,同样有些混血的颜值,池星月更喜欢自己好兄弟的长相。 突然走过去时,脚步也显得无比轻快。 “给我看看。”池星月即将走过去,江听晚却将手一扬,身高比他还要差一些,池星月抬起手腕也够不到。手腕上的紫色水晶手链垂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看到这种场景的一瞬间,江听晚唇角微敛。 “我都说到平时让你多喝牛奶,看吧,根本就够不到。” “牛奶太腥了,还是比较喜欢喝调制乳。我又没有那么娇气,随便喝喝,喝不死人的。” 池星月伸出手腕来够,原本对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十分好奇,但他这样欲盖弥彰,他的那点胜负欲一下子被燃起来。 江听晚像是掷球一样,把盒子换了一只手:“多喝牛奶才能长高个子。” “长高个子也不顶用啊。”池星月微微撅起嘴唇,简直能挂一个茶壶,“那里不长怎么办。” “再说了,我的个子一点也不低,好歹也是高的。”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无所顾忌,哪怕有沈云白在注视着,也旁若无人。江听晚好像很喜欢这样闹,总是在人前打打闹闹,故意彰显他们的亲近一般。 池星月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旷的茶室中,恰好能够被沈云白听到,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淡,像是春天落下的雨追在皮肤上,“可以长。” “换位思考就够。” 他的声音打破两个人之间的瓶颈,池星月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羞恼。本来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只不过被人说了好几次,也变得自卑。始作俑者便是眼前人,用那张精致疏冷的脸轻飘飘地来一句,足够把他的自尊心击碎。 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池星月脸上,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江听晚:“那天晚上,是你在求我。” “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 他的声音轻慢,一时间仿佛有无数词牌名从脑海中闪过,他的目光黑而沉,像是在雾气森森的森林。池星月看着他露出复杂的神情,仿佛要刻意说给江听晚。 “我在开玩笑,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没有在开玩笑,下一次……可以换换吗?” 沈云白又用了这样的表情,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有点楚楚可怜,又像是在恳求。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仿佛下一瞬,他就会破碎在雪夜中。 干嘛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明明知道他拒绝不了。 江听晚搂紧了他的腰,把盒子塞入他手里,“咱们先到房间里看看,里面是不是你喜欢的。” 池星月终于回过神,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想看。”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池星月拿着黑色的盒子,摸起来有点天鹅绒的质感,光是盒子看上去就低调内敛,像是老钱会用的那款。 “真的只有两套吗?” “怎么看着有这么多?” 回到房间后才发现不仅仅只有两个盒子,大小不一的盒子放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是堆起来的积木。 “你打开看看。”江听晚陪着他,半跪在地面上,池星月的膝盖跪在地板上,以一种鸭子坐的姿态,贴合着地板。 池星月点了点头:“好哦。” 打开第一个盒子,他屏气凝神,出现在眼前都是淡粉的宝石,镶嵌在白银中,光彩夺目,切割得很完美。 这是一条项链。 “看看其他的。” 江听晚催促了一句,闻着池星月的发香。 他很清楚,池星月心软又薄情,可以很轻易地因为怜悯而答应一些事情,随随便便掉眼泪,根本就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坚定,眼泪说来就来,情绪说走就走。 有点担心池星月因为沈云白的三言两语就再一次去答应他的要求,可惜他的担心池星月完全体会不到,那种若即若离,任何人都能把他从身边夺走的危机感。 他们可以睡同一张床,却不可以以更亲密的方式存在。 池星月听他的话又多拆了好几个,把盒子一个个拆开。每拆开一件,都会被里面的珠宝惊讶到。 好闪。 好亮。 池星月他亲妈有很多珠宝,一个疯狂的珠宝收藏家和包包收藏家,衣帽间里金光闪闪,还是小朋友的时候,池星月最喜欢在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把各种项链一串串往头上套。 再长大一些,这种兴趣反而少了很多。 而再次看到设计得如此美妙的珠宝,池星月微微错愕,早就把沈云白说的话抛之脑后。 “这些全部都是给我的吗?” “我的就是你的,从来如此。” 池星月推他:“你别说话这么肉麻,都不像你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有朝一日做个财产公证,我死了以后遗嘱上的财产划分就都给你。”江听晚反倒像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鲜少会在池星月面前露出正经的神情。 “行啊,那你认我为主吧,在我没让你死之前,你就好好活着。”池星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真的只是把他当做好哥们,为他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拍了拍江听晚的头。 “我给你换上。”江听晚打算把池星月手腕上的换下来,池星月察觉到他的意思,抬起手腕,然而解了很久,江听晚才突然出声:“摘不下来,材质很奇怪。” 池星月也看出来江听晚对这条手链很在意,老实说,对于攻一送的东西他自己也感觉很可怕,他现在可能有点被害妄想症,担心手链上会有什么放射性物质,导致他从此一蹶不振。 一听到他这么说,他掀起眼帘:“直接砸开也不行吗?” “我看你手腕不想要了。” 房门没掩,池星月听到外面传来些许动静,应该是沈云白出去了,他没有在意。 池星月没想到容晚亭居然来阴的,他不信邪地试了几次。 好像的确如此。 挂在手腕上的手链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池星月一时间弄不明白容晚亭到底在想什么?强取豪夺这种戏码干嘛不给沈云白。 他,池星月,攻三。 20,13,1.5。 所以这种小伎俩不感冒。 怪怪的。 原本的剧情里,的确有着相似的情节,只不过那条水晶项链以足链的形式存在,容晚亭把那条链子系在主角受的脚踝上,链子很长,能够在房间里走动,彻底桎梏着他的人身自由。 他抬起手腕,轻轻晃了晃,漂亮脸蛋上满是不解。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容晚亭。 江听晚扶着他的肩膀:“别墅里他对你说了什么?” “让我离沈云白远点。”池星月咽了咽口水,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威胁他离万人迷远一点。 该死,不就是嫉妒他吗? 嫉妒心使男人的嘴脸丑恶。 “除此之外还有吗?” “好像没有了。” “你们之前有接触过吗?” 双目对视,几乎能够看清楚江听晚眼眸里映出的自己,小小的,像是被封存在琥珀中的影。 池星月在脑海中认真回忆,脑海中隐约有容晚亭的回忆,大多数的追求也是以书信的形式存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会有大量的鲜花送给沈云白,池星月真正意义上见过容晚亭,还是在和沈云白睡过之后。 “没有啊,我们两个之间不熟,”池星月摇了摇头,听到好兄弟这么问,一瞬间有些紧张,“他不会是想非法囚禁我吧?” 江听晚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峻,精致冷峻的侧脸落下光的剪影,他喃喃:“全是乱的。” 池星月抓着他的领带:“什么是乱的?” “没事,我来帮你戴上这一条。覆盖掉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我一点也不在意。”江听晚眼眸中带着浅浅的笑,像是温暖的焦糖色。 他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池星月感觉他的兄弟不太对。不过一时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江听晚既然不想开口,他肯定也不会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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