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许时点头。 “郁迟。” “……”黎奕青望向云淡风轻的某公爵,说:“你找皇储干什么?” 顿了两秒,又说:“你不如要那个项目!” “一个连皇储的授位仪式都没出现过的人,你让我找?温许时你存心的。” 要是郁迟在宫里,他一个拜帖就杀过去了,关键是根本没人知道他住在哪。 “找,我就只订婚。”温许时直视黎奕青的双眼,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随性惯了,性别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阻碍。” “当然,没有要挖你墙角的意思。”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黎奕青深受打击,俯身凑近温许时,几近咬牙切齿:“温许时,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准备挖我墙角!你还是不是人!!” “你说的,你们没关系,死对头都能滚在一起你还要什么底线,别忘了你刚刚还问过我介不介意婚内出轨。”温许时很轻微的往后仰。 黎奕青陡然止住了话头。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郁迟尾巴摆动的幅度很小,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极具压迫感。
第7章 取下来,我告诉你 乍然想起那双眼睛,温许时强忍困意,纡尊降贵的问了句:“鱼伤哪了?” 梁格一愣。 随后斟酌着开口:“听负责人说,伤在右臂,但伤的不太重,您走后,他还把周围长得磕碜的鱼都赶走了,龟也是。” 不仅赶了,还用尾巴甩鱼头! “我不是让人挑好看的丢他边上吗?”温许时说着,又想起这条鱼只喜欢亮晶晶的宝石。 继续问:“其他鱼叼他宝石了?” “都是些漂亮鱼,宝石的话这些鱼应该是叼不起来的,但龟可以。”梁格说。 一条只会哭的鱼还会打架? 温许时不信。 困倦的眼无意识的合上,这一觉他睡的极其不安稳,梦里他身中数枪,拖着沉重的躯体在空无一人的泥路上挣扎,凉到刺骨的雨水落在他颤抖的脊背上。 不停歇的架势几乎压垮了他最后一丝意志。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薄薄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窒息的感觉接踵而至,凉到刺骨的雨水恍惚间变成了漆黑的海面。 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又一点的沉入海底。 冷。 这是温许时唯一能在窒息感官□□会到的,类似于生命流逝的强烈感受。 求生的欲望让他急于逃离,耳畔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调。 是谁? 他企图留住那抹不甚清晰的呼喊,可惜不过徒劳。 “阿旭!” 温许时猛地一抖,梦里乍然天光大亮。 窒息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急速退却,他按着胀痛的眼睛,只觉得浑身泛软。 “怎么不叫我?俞任白呢?”身体的不适让温许时的嗓音染上了浓重的鼻音。 梁格脸上带着防护口罩,这会听见温许时的声音,连忙放下签字笔,快步停在他身侧,说:“小公爵睡的沉怕是没听见,所以属下自作主张让人把您送回房,俞教授刚刚才出去。” “小公爵要是难受,我再把俞教授叫回来。”他说的隐晦,可温许时却能在第一时间读懂他的意思。 卧室里的AO信息素相互依存,隐隐还有些缠绵的意味。 温许时没应声。 冷白的指尖揉着泛红的眼眶,身体的不适无时无刻都弥漫在四肢百骸里。 如同永无止境的折磨。 “出去吧。” 梁格点头应好,临出去前,他垂眼说道:“盛小少爷今天下午已经搬进景园了,公爵大人听见风声,特地命属下在这边又收拾了一间房,就在您隔壁,眼下盛小少爷已经被公爵大人的护卫队送进来了。” “说是让盛小少爷在这住满一个月。” 温许时闷闷的咳了两声,冷声道:“随便。” 这话一出,梁格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心下对那位还没打过交道的omega又多了一层敬意。 “把俞任白叫进来。”温许时掀开被子,顺手戴上抑制颈环,这个时期戴抑制颈环其实并不好受。 和抑制剂不同的是,温许时的抑制颈环会强行压制体内翻涌的信息素,从而导致凸起的腺体变得肿胀刺痛。 严重的甚至会当场晕厥。 显而易见的,温许时脸上已然布满了汗珠,滚烫的汗水顺着泛红的脖颈划过抑制颈环,再从颈环滑落在蓝色的家居服里。 氤湿了一大片衣料。 梁格不敢耽搁,关上门,忙不迭的把俞任白叫了进去,气还没喘匀,又在对讲机里下达指令。 “小公爵有令,盛小少爷的衣食住行一律按照公爵夫人的规格伺候。” 这则指令下来,几乎是整个别墅区的人都知道,小公爵带了个男人回来,还破例给了名分。 俞任白放下药剂,浑身上下一张脸最臭,以至于说出的话也不见得有多好:“温许时你摆这幅鬼样子给谁啊,我不吃你这类型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你这腺体,嫌命长也不带你这么玩的。” 温许时置若罔闻,没什么力气的拿过桌上透明的药剂,“死了赖不上你。” 短短六个字被浓重的鼻音重重包裹。 俞任白嗤笑,“以前也不见得你这么排斥我的信息素,你嫌弃也没用,信得过的人里就我们的契合度最高,除非你用温爷爷给你找的alpha。” “否则一旦我这边的信息素不管用,那个alpha当天就会被秘密送过来。” 温许时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腰腹上,梦里的冷意似乎延伸到了现实,“送来了又怎样。” “我不跟你吵!”俞任白嘴上说着不吵,转头看见温许时的动作又开始了,“祖宗,拿错了,你手里的是我用的。” 温许时动作迟缓,闻言,缓慢的眨了下眼,紧接着手一扬,把淡黄色的药剂扔回恒温箱。 ‘啪-’ 碎的不止药剂,还有俞任白。 “温许时!!” 俞任眼前一黑,飞扑向前,企图挽回损失。 碎裂的药剂瓶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刺眼,“赔钱!不赔不给信息素,温许时你自己看着办!” 俞任白的咬牙切齿终止在了温许时点头的动作里。 “多少?” “……” “制作工序很麻烦,材料也少见,我团队熬了三个月才想出来的配方…” “报数。” 俞任白气顺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单子,递给金主,“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恒温箱不算你钱,一支约合一百二十万,对了,还有你那条鱼的费用,走公账还是私账?” “你怎么不去抢呢?”温许时接过单子,有些费力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又说:“私账。” “行,承蒙小公爵惠顾。”俞任白接回单子,说:“颈环别带了,我来之前用过药剂,出不了事。” 温许时定定的注视着他,脑子转悠了很久,终于清俞任白的意思。 ‘啪嗒-’ 是锁扣解开的声音。 酸甜的梅子酒信息素刹那间便从温许时腺体喷薄而出,与稍微契合的alpha信息素相互交缠… ‘叩叩’ 远处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温许时起身的动作一顿,缓缓的坐回去,任由俞任白给他消毒、注射特制药剂。 “说话。” 女佣半开门,躬身道:“小公爵,您的宠物鱼伤口崩开了。” “找人给他包扎。”温许时抬手遮住颤动的眼睫,声音又轻又闷。 如果不是仔细听,这样的声调还真不一定能听清楚,女佣往后退了一步,说:“他希望见到您。” “不见。” “好的。” 俞任白收好东西,又给自己补多一支抑制剂,浓度这样高的omega信息素确实难以阻挡,“去休息吧,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得撤了。” 温许时脚步虚浮,从沙发到里间的路程像是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在半梦半醒间,鼻尖嗅到一股很浅淡的木质香,那是一种和俞任白截然相反的味道。 冷冽却又绵长。 好似能抚慰滚烫的身体。 他半睁着眼,仰头循着那股浅淡的味道望去,床头的小夜灯感应到主人的动作,无声亮起。 可惜除了些忘记处的小珍珠外,什么都没有。 困倦再一次袭来,这一睡,便睡到了隔天傍晚。 …… 温许时披上外套,这一次的发情似乎格外的怕冷。好在夏季的日照时间长,温许时还能在落地窗前晒晒。 他半倚在柔软舒适的吊椅上,垂眸将落地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 “小公爵,您的宠物鱼想见您。”女佣把切好的水果放置在吊椅旁的小桌上,轻声道。 温许时身子乏力,根本不想管什么鱼,刚想开口驳回,又记起半梦半醒时嗅到的味道。 他记得阿池的信息素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温许时同意了这个请求,“把鱼捞起来,放进我卧室的泳池里。” “好的。” 佣人的动作极快,前后不过二十分钟,郁迟已经被人放进了泳池里,温许时赤脚踩在地毯上,顺手接过佣人递来的抑制颈环。 其实温许时不戴也没什么,一条鱼总不会泄密,况且俞任白给他注射的药剂,其中最大的功效就是强行改变体内的omega信息素,让这股香甜的味道闻起来像alpha。 郁迟从水里探出头来,银发滴水,或许是手臂的伤口还没好全,他的上衣穿的歪歪扭扭的,露出了一大片锁骨,偏生右手还攥着那支掉毛的画笔。 温许时摩挲着颈环,最终还是扣上了卡扣。 他赤脚走到郁迟面前,缓缓蹲下,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或许是疲倦,温许时声音很轻,“找我做什么?” “哥哥难受?”郁迟盯着他脖颈上的抑制颈环,深蓝色的眼眸在水光的映射下,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是很奇怪的眼神。 温许时面色比郁迟此前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红润,甚至可以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像发烧,又像是易感期。 “嗯。” 温许时应着他,身子微微往后仰,干脆坐在池边。 鱼尾在水下轻微的摆动着,从温许时这个角度看去,所有的鳞片都泛着淡淡的蓝光。 柔和却又无端透着些危险的气息。 “哥哥的omega呢?他昨天是在这里休息吗?这个房间有他的味道,哥哥身上也有。” “哥哥昨晚不见我是和他在一起吗?” 明明是质问的话,可在郁迟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就变了种味道。 温许时不怀疑俞任白的技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顺着郁迟的话应下,“你打扰到我们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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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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