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认为三殿下是最合适的, 毕竟大殿下和太子殿下近期不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 许远山凑近洛司渊的耳边, 低声细语道。 “好, 就按你说的去做。” 洛司渊说完就一手支着额角,闭目养神了起来。 许远山将一旁已经燃尽的熏香又重新换了新的, 压低声音道:“陛下, 我看您这几日疲倦得厉害, 奴才给您唤个太医来。” 然而等了片刻, 洛司渊都不曾说话,呼吸平缓,仿佛睡着了一般。 许远山收回视线压下了眼底的眸光,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 “娘娘,许公公已经朝着咱们辰兰宫这边走来了。”一向沉静的兰姜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 “陛下唤本宫?”萧青棠抚弄枝叶的手突然顿住,柳眉蹙起。 谁都知道最近关于婴儿啼哭的事在宫内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她身上。 “娘娘,当初这些事奴婢都处理干净的。” “无事,咱们先去瞧瞧,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兰姜做事,萧青棠放心,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很快许远山就来了,他恭恭敬敬道:“还请萧妃娘娘跟奴才走一趟。” 萧青棠放下手中的东西,浅笑着朝洛司渊身边的大红人微微颔首:“劳烦许公公了。” 只是萧青棠没想到,扶光殿居然会如此热闹,几位皇子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妃嫔。 萧青棠朝高坐上的洛司渊行了个礼后就入座到一旁洛昭延的身边。 剩下的人接二连三的入座。 洛昭延见萧青棠是和许远山一起进来的,不禁有些纳闷,同时担忧之色也挂在了脸上,他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借着杯盏掩住嘴压低声音道:“母妃……”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萧青棠朝他摇摇头,于是只好作罢。 见人都齐了,洛司渊才开口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最近的传闻,这案子朕交给了淮安。” 说着视线就落在了洛淮安身上,洛淮安立马走到了大殿中央朝洛司渊行了个礼,才开口将调查结果缓缓道来。 “虽然儿臣并没查到为何有婴儿啼哭,但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可疑之处。” 说着他将视线移到了洛昭延那桌,洛昭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洛淮安将洛昭延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嘴角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但很快就将视线定格在了萧青棠的身上。 只见萧青棠回望着他,一副温柔大方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慌乱。 洛淮安继续开口道:“萧妃娘娘近些日子可曾出过宫。” 萧青棠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从容道:“本宫已经许久未曾出过宫了。” “那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呢?” “兰姜一直跟着本妃。” 一听这话,洛淮安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但很快就有人朝他呈上东西,朱漆木盘里放着块丝绢,他拿过丝绢展开,只见里边有一对金镶珍珠耳环。 他示意那人将东西端到萧青棠面前。 “娘娘可识得此物。” 而萧青棠在看到这眼熟的耳环时,心头一阵发紧,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她收回视线看向洛淮安,声音浅浅道:“本宫的确也有一对像这样的金镶珍珠耳环。” “难道娘娘不觉得就是这一对吗?” 闻言,萧青棠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但这笑意未达眼底:“三殿下何出此言。” “看来娘娘也不知呀,那不如让当事人来说一说。”洛淮安的语气透着丝遗憾。 很快两个女子被押了上来。 一个是兰姜,一个是兰姜的表妹。 在看到这两个人后,萧青棠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她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兰姜,而兰姜却不敢看她。 两人相比下来,兰姜就淡定的多了,兰姜的表妹兰淑从未见过如此庄重的场面,低垂着头就连身子都在发颤。 押送着她的人推了推她,她就赶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整个上半身都紧贴着地板,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在高座上的洛司渊微微眯起眼睛,沉沉的声音宛若钟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喜怒。 “把你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朕。” 一听到当朝天子和自己说话,埋着的兰淑都快急哭了,声音开始发颤:“陛下,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更不知道那对金镶珍珠耳环是萧妃娘娘的,那耳环是草民的表姐送看草民喜欢,送给草民的,草民才拿去当了的。” 这时一旁的洛淮安突然问道。 “她为何无缘无故送你。” 兰淑依旧不敢抬头,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犹豫了片刻,五指微蜷死死抠着,道:“表姐只是让我帮她买样东西。” “哦?买了什么东西?” 洛淮安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视线装作不经意瞥过洛昭延,见对方脸色苍白,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种久违的愉悦爬上心间。 这才刚刚开始洛昭延就摆出这副模样,那接下来肯定精彩。 虽然知道这件事进展的太顺利了,对此他也产生过疑虑,但这份担忧始终比不过他想扳倒洛昭延的心,毕竟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 倘若真因为这件事树敌,他还有最后的退路。 洛淮安用余光瞥了眼抱着猫儿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的洛瑾辞,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最后又将视线停留在了地上懦弱胆小的女人身上。 兰淑咬咬唇,犹豫了片刻才弱弱开口:“五行草。” 她当初有问过要这药干嘛,可惜表姐告诉他别多问。 而然,在听到这个药名时,在坐的孟清妍死死握紧了手里的绢帕,一双美目死死瞪着一脸淡定从容的萧青棠,眼里的恨意不容忽视。 她进宫没多久就接连得到了皇上的恩宠,可是肚子一直没没反应,她不信这个邪,就请太医院的太医给她最好的壮阳药,没想到最后真的怀上了。 可是皇上子嗣单薄,她觉得此中恐怕有蹊跷,便没有声张此事,就连皇上也是在她滑胎之时才知道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没想到她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了,居然还是遭到了奸人算计。 心里的恨意越发浓烈,更何况那次滑胎险些要了她的命,太医还告诉她她本就身子寒这次滑胎身体损伤严重,日后估计再难怀上了,这对于她一个进宫的妃嫔来说是何其大的打击。 而罪魁祸首居然还跟她姐妹相称,嘘寒问暖。 孟清妍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顾礼节走到兰淑面前,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什么时候把五行草给她的。” 兰淑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抬头,只见面前一个美艳的女人表情阴翳的恐怖,她又赶紧垂下头,发颤道:“初春。” 听到这个回答,孟清妍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曾察觉,她将视线挪到萧青棠身上,眼里的恨意毫无遮掩。 开口一字一顿道:“敢问萧妃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萧青棠慢慢站起身,见洛昭言要朝她伸手便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朝大殿中央走去,然后朝在高坐上一脸冷漠的洛司渊行了个礼,不紧不慢道:“臣妾并未做过此事。” 然后看向一旁的孟清妍,脸上担忧之色尽显:“妹妹若是听信他人胡言,只会扰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 孟清妍一听这话,目眦欲裂,好看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萧青棠你怎么如此虚伪,如此歹毒,害了我的孩子,还想跟我以姐妹想称,你恶不恶心,恶不恶心啊。” 孟清妍的情绪逐渐失控,说着就想上前来抓一旁的萧青棠,萧青棠皱起眉头却没有闪躲,手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条红红的划痕。 洛昭延立马站了起来,快步朝萧青棠走去,将人挡在了身后,一脸愤怒地看着发疯的孟清妍:“你个疯女人。” 孟清妍没理会洛昭延,还继续伸手想朝对方身后的萧青棠挠去。 “萧青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我孩子!” 就在这时高座上传来一阵巨响,洛司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震怒道:“你们当朕这扶光殿是哪?” 说完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许远山赶紧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将手里的茶盏递了上去:“陛下消消火。” 缓过来的洛司渊涨红了一张脸,而台下发疯的孟清妍也就侍卫拉住了,萧青棠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变得高大的身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洛昭延的手臂,示意他回去。 而洛瑾辞抱着温昀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一张清冷的脸上没任何表情,他轻押了一口茶。 茶微涩,入口味道一般,但也勉强能喝。 这次,萧青棠直接跪在了大殿中央,身子匍匐,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所有的人听清。 “还请陛下明察。” 被侍卫请回座位上的孟清妍在听到这句话后,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很快就晕了过去。 直到被太医带走后,扶光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洛司渊一双黑目沉沉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一直未说话的兰姜身上。 兰姜察觉到了停留在她身上那股具有威慑力的目光,于是一咬牙,连跪带爬的爬到萧青棠身边,声音里满是愧疚,一边说一边磕头道。 “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娘娘,都是兰姜自作主张害了您。” 兰姜再抬起头时,额角已经红肿了一片,她看着萧青棠有些震惊的表情,转向洛司渊道:“陛下,娘娘待奴婢极好,可是奴婢不忍心看娘娘受委屈,便自作主张从宫外弄来了滑胎药,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做出如此歹毒的事,还差点害了娘娘。” 兰姜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布满了脸颊,她愧疚地瞌上了眼睛,那对耳环的确是她看兰淑满眼欢喜才摘给对方的,却不料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居然害了她和娘娘。 只要她定下所有的罪,如此一来也算偿还了娘娘对她的救命之恩。 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为何刚才不说。” “奴婢害怕。”兰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是奴婢更怕害了娘娘。” 听到这句话跪坐在一旁的萧青棠微怔,衣袖下捏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萧妃,可是她说的这般,此事你根本不知晓。” 听到洛司渊唤她,萧青棠有些恍惚的抬起头,当对上那双探究的黑眸时,她最终点了点头:“臣妾不知。” 一旁的洛淮安看着主仆二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好一条忠心的狗。 窝在洛瑾辞怀里的温昀有些震惊的看着兰姜,这样一来岂不所有的罪名都被兰姜背了去,而且它看洛司渊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深究,连自己的子嗣被害都能忍,还真是凉薄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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