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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还没有，甚至没等符纸的隐身效用发挥功效，自己就被拉住了。 “仙尊，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我保证不会拖后腿。”问野拉了拉他的衣角，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这符纸似乎只能有接触才有用，我们两个人，怕是不好吧。万一暴露，岂不是打草惊蛇。”晏江山跟问野解释着，却不想这小子有了其他办法。 少年摆出晏江山拿着符纸的那只手，把符纸放在他的掌心，而后握了上去，如此符纸的两边就能直接接触到两人，而需要他们做的，仅仅是两手交握而已。 问野笑了，与此同时晏江山也看着问野一点一点变得透明，直至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手上的温度告诉他，他们现在两只手正紧紧的握着。 “你……”青年愣怔，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最后也只是轻声，“跟紧我。” “我会的，仙尊。”言语间，问野的手又加重了力道，似乎是在践行他所说的他会跟紧。 这么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的感觉，晏江山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尤其是他跟问野的成年体，其实接触尤不止这么多。 现在换成这么个青涩的少年，让他从心底有种罪恶感。 进了城，晏江山把自己的所有思绪都清空，只一心一意跟着记忆里的路线，小心地带着问野避开大街上的灵体，一点一点往付明烛的店里走去。 期间当然也不是总那么顺利的，比如问野似乎这会儿又总是容易被吓到，或者办事不会如此周到。 他就总时不时贴在了晏江山身上，又时不时总会抱住晏江山的手臂，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晏江山甚至都有些怀疑了，问野莫不是怕鬼？ 可惜现在两人都是透明的隐形状态，别的厉鬼看不到他们，他们也同样看不到对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通过表情探查问野的状态。 他只是隐约从他的行动里感受到，问野或许是有些怕的吧，不然也不会喜欢紧紧挨着他，一定是怕极了。 可是已经这么害怕了，还是要跟着他一起去寻找付明烛，这让晏江山有种感动的欣慰，真不愧是当初在另一个时空，愿意舍身救他的人啊。 两人就这么一路上跌跌撞撞，走了许久，避开了□□队巡逻厉鬼后，终于看到付明烛那栋五颜六色，格外鲜亮，也格外不被灵域待见的店。 它现在跟之前的状态大不一样，破的多，也烂的多了，连大门都是摇摇欲坠的状态，似乎再有一阵风吹过来，那门就能直接砸在地上。 但是晏江山看着这模样却松了一口气。至少，付明烛是肯定没有被他们抓到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把多余的怒气宣泄在房子上。 而付明烛则是肯定没有回到灵域，否则，他们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被朱雀焰宠幸过一遍的街道。 “走，出城。”晏江山给问野悄悄地传音，问野似乎也不太明白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虽然人是乖乖跟着他走了。 传音里却是一直试图安慰他，又不想提起他伤心事的模样，那笨拙又有点贴心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之前幽冥老鬼就拦过他一次，这一次晏江山怕夜长梦多，没在路上耽搁什么时间，只是跟问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他们这次的潜入，实在是有些顺利，顺利到晏江山都要怀疑之前幽冥老鬼试图截杀他们，都只是他的幻想了。 心中抱着些许疑惑，晏江山还是跟问野先在外面落了地，现在有关灵域的东西，十有八九也会跟他或者付明烛有关，一点异样都要重视起来。 “仙尊，你似乎很了解你的朋友？”问野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回忆起刚才仙尊斩钉截铁对自己朋友的判断，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 “我们是朋友，当然了解。”晏江山理所当然道。 “哦。”如果叫其他人来看，怕是能察觉出来，问野现在话里话外都是酸气。 但是晏江山刚知道了自己老友安全的消息，并没有想这么多，甚至还跟着问野的问话，回忆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少年看着晏江山有些分神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在想别的事情，多半这个“别的事情”里还没有他。 “那我算是仙尊的朋友吗。”问野问。 “你？”晏江山失笑，这家伙之前不是想做他的徒弟，这会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算吧。”说起来，如果不是系统派发的鬼任务，他倒觉得问野真的是一个做徒弟的好苗子，可惜有任务横在两人中间，做不成师徒，做朋友似乎也成？ “嗯嗯。”问野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仙尊徒弟，如今至少有个朋友身份，也很开心了。” 少年点着头，语气却难掩落寞，好像是一只要被抛弃的小狗，那么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晏江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了原本想要出口的话，不行，这东西不能跟他说。 “仙尊现在想去哪里？”问野看着晏江山，看起来是收拾过自己的心情的模样，“我还能跟着仙尊吗。” “可以，当然可以。”要不是现在不太合适，他都想揉揉问野的头了，太可怜了这孩子。 人家当初在另一个时空可是舍身救他的，到头来现在要委屈巴巴地问能不能跟着他，光是想想晏江山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他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过，不是东西的另有其人。 问野笑笑，看样子又恢复了明朗的模样：“仙尊对我可真好，如果有一天，我有幸成为仙尊的弟子，那得是多大的福气。”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解：“之前仙尊的几个徒弟，居然这么对仙尊，可真是太不应该了，听说都是仙尊一直教导的，没想到是这般模样的白眼狼。” 说着，问野狠狠叹口气：“他们，可真是不知道珍惜啊！”
第56章 光明城 晏江山直觉这话有点不对，可他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问野似乎也只是按照自己本来的想法，实话实说而已吧。 青年索性跳过这个话题：“灵域离光明城不远，我们就去那边吧，光明城崇拜光系术法，跟灵域也算是对头了，他们的人怎么也不会到那边去的。” “嗯嗯。”问野见刚才的话没有被晏江山接茬，倒也不急，只是又召唤出了他的飞行法器。 无量域虽然也给了不少的传送阵法，但大多都是无量域到其他地方的，像这种还是他们自己来的方便。 这边晏江山见大叶子一出来，也很自觉地上来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不管去哪里，总是有问野陪在身边。 最开始他想找法子离开的人，已经在他这趟游历生涯里，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灵域跟光明城的恩怨，由来已久，虽然由于地理位置，两者挨得很近，但是中间隔着的，却不止是简简单单分界线。 问野跟晏江山不多时来到了一片焦土处，跟寻常焦土不一样的是，这边并不是成片的，而是线状。 以这条线为界，一边看起来阴森沉郁，而另一边则处处都是光明神像，跟守护神像的光明术法。 晏江山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觉得真是很神奇，偏偏最敌对的两方，离得最近，有时候又觉得倒果为因。 正是两边最近，这才导致敌对也最深。不过无论如何，光明城对他来说，肯定是要比灵域好呆得多。 “仙尊，前面就是光明城了吧？”问野看向晏江山，这地方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对他来说，光明城实在算不上好去处。 就算他不是正经魔修，但是到底在魔门呆过，会不会被发现，这可就不一定了，听说光明城视魔门为血仇，如果这样的事情真发生了，仙尊会如何应对呢，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问野出神地想着，不过他也不会让仙尊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的，这师还没拜成，他又怎么会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给自己添麻烦。 “是啊。” 晏江山看着前面的景象，他这些年鲜少离开朝天宗，因着陈年往事，为数不多的几次离开，也从不往光明城灵域这边走，如今故地重游当真多了几分感慨。 “落仙城隶属无忧，我记得离光明城也不远，你想回去看看吗。”青年忽然道。 “仙尊还记得这些。”问野笑了笑，他确实是在落仙城出生的，但是许多年过去，他也不记得那里到底是什么境况，特地回去一次属实是没什么必要。 如果是和仙尊一起，他倒是很愿意。 “仙尊愿意陪我看看吗。” “嗯，反正也无事。”他这趟出来本来也是为了避开他的几个徒弟，如今经历了这么多，那几个现在也就顾鸣在无量域，以另一个时空的主人身份出现过。 他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空主人是什么意思，但顾鸣可以说是他的几个徒弟里最听话，最尊师的一个，即便来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更何况他在现实时空，也是很久都没有听过顾鸣的消息了。 “先从光明城走，再到无忧的落仙城。”灵域就在他们身后，晏江山自认做的隐蔽，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腌臜东西跟着，去光明城一趟也算是给他们驱驱晦气。 不只是晏江山，事实上光明城的人也觉得灵域很晦气，比如穿过这片焦土，还有一个发着光的护盾，问野感受着周身微微的刺痛，有些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护盾多半也是当灵域那些厉鬼的，只是他身上魔修的气息还不算是特别浓厚，所以才没什么事。 “靠！”忽然，问野储物戒里的白玉林大叫一声，他跟问野不一样，虽然也不是纯种的魔修，但因为修炼方式，他这株白玉竹妖也是浸上了魔气的。 现在经过这个护盾，上面外溢的光明之力，简直是扫遍了两个人，这储物戒里的白玉林就有点苦头要吃了。 问野心里忽然有了些庆幸，还好，还好他不喜欢魔门的那些东西，储物戒里除了鸟毛就只剩一些零散的丹药灵器，还有他的骨鞭了。 即便如此，他们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光明城的边防守卫。 “你们是什么人！”无数的白绸道道劈向，直直地插进了地上，那么柔软的东西，在守卫手里却像钢刺。 两人飞身避开，问野悄悄摸了一把，确认确实是布，他心中讶然。 “我们只是途径此地。”晏江山瞧着他们来势汹汹，并不像是以前对待外来客的态度，虽然明白是他们两个从灵域过来，才引得守卫提防，但也还是觉得他们属实反应太过。 “你们从鬼域路过这里吗！”其中一位女修士呵道，语气相当不善。 鬼域也就是灵域了，只不过光明城的人，从来不肯将“灵”字叫给那群厉鬼，就有了鬼域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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