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抬眼,惊疑不定地看着男人,有人关切道,“小杨,你怎么了?” 放文件的同事也错愕地看着杨荣,虽然她平时都是这么放的,但还是迟疑道,“抱歉,是我刚刚声音太大了,吓到你了吗?” 杨荣咬了咬牙,强压下即将要出口的脏话,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没有,赵姐,我就是太投入了,一时才会被吓到。” “啊,好,刚刚是我不对,等会请你喝咖啡,先忙去了。”赵姐看眼手表,火急火燎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杨荣愤愤地看着走远的赵姐,心头的嫉妒再也压不住,刚想去网络上发泄一番,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账号已经注销了,被这一意外一打岔,杨荣一时间也没了刚刚的恐慌,他点开一个群聊,把刚刚的事情一说,群友们纷纷出言一起帮他骂赵姐,杨荣看着这些污言秽语满意地勾起唇角,加入了和群友的聊天。 就在杨荣合群友聊得火热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同事对面站着一群警察,不知道警察问了什么,同事转身,犹豫地指向杨荣。 警察锁定住杨荣,径直走向他。 杨荣瞬间被吓懵了,等到警察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慌乱间手机掉落在地上,众人齐齐低头看去,手机质量尚可,只是边角损坏了一点,屏幕却完好无损,当然,群聊内容也引入眼底,警察和在一旁的同事一时间都看见了,大家诧异地看着这个面容老实憨厚的男人,实在是没想到....这人在网络上的发言这么逆天。 “你是杨荣是吧?余先生和王小姐的家人共同起诉你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呆愣住的杨荣面前,随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杨荣跟他们离开。 有站得较远的同事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有人问道,“什么事啊,警察同志,小杨平时很老实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 “他不像是能干坏事的人啊。” 其他人纷纷替小杨说话,但警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原地噤声了,“杨先生涉嫌一起网络霸凌致人死亡案,因为他的过激言论导致受害者自杀,所以...” 杨荣耳朵嗡嗡的,之后的话都听不进耳,他看着靠近的警察,双腿一软,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慌乱道,“不,不可能,我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会害死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杨荣慌乱地摇头,双手舞动着,抗拒着周围人的接近,他双目隐隐犯上猩红,嘶吼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不过是上网随便说了几句话,现在不是倡导言论自由吗,我说的话有什么错啊,他们死了那是心里承受能力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首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冷下脸,掏出手铐几下拷住了杨荣,任凭杨荣再怎么挣扎,强制将人拉了起来。 其他人吓得惊叫出声,纷纷后退,面色惊恐地看着突然爆发的小杨,联系警察说的话,大家都懂了,小杨应该就是网上网暴人死亡的喷子,回想起小杨之前在公司都是一幅老实憨厚的面孔,再联想到小杨在网络上可能有的发言,大家纷纷不寒而栗,没想到小杨本性如此恶劣。 赵姐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一群警察带着小杨往外走,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表情严肃地上前,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同事拽到一旁,低声道,“你别管了,他在网上网暴别人,逼得人自杀了。” 赵姐眼皮一跳,错愕地看着同事,后者又想起什么,一脸嫌恶,压低声音道,“你都不知道杨荣背后怎么说你,他说你是靠卖才升职的,还把你照片和私人信息都发在一个聊天群里了,你还是一起去起诉他吧,这种人,纯纯畜生。” 赵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同事,又愣愣地转头看向另一个跟她们关系较好的同事,看到后者笃定的点头,赵清只觉得荒谬,杨荣是她一手从实习生带转正的,平日里一口一个赵姐,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来事,但胜在人老实,她实在没想到杨荣居然是这么一个人,赵清从荒谬中回过神来,想起同事刚刚说的话,面色一肃,走向领导办公室,请完假后就去咨询律师了。 而此刻的余裴序,已经到了警察局里,他看着身旁的池秋,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让我进去陪你一起,万一那个祁白暴起了,砸了玻璃冲出来打你怎么办?” 听着余裴序不放心的话,池秋无奈道,“就我自己去,你以为那玻璃是摆设吗,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啧,行吧。”余裴序不高兴地抱着肩膀,目送着池秋在警察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池秋坐在凳子上,看着一玻璃之隔,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的祁白。 后者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慢抬起头。
第67章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祁白从臂弯处抬起头,刺眼的白炽灯光映入眼帘,祁白的眼里霎时间涌出几滴生理泪水, 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不清,祁白以为是自己的律师到了,惊喜地直起身, 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却见到了正淡淡看着他的池秋, 惊喜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祁白的面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池秋怎么来了? 池秋打量着祁白, 与以往的精致优雅不同,此刻的祁白面容憔悴, 发丝隐隐有些凌乱,衣领也不复之前的整齐干净, 半边衣领耷拉着, 只有另一半还隐隐□□。 其实祁白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和善, 但跟真正的和善不同,是一种很空洞的和善, 还记得他和祁白第一次正面接触,是他当时需要申请助学金, 去找身为班长的祁白签字,当时的他跑遍了整个学校,最后在学生会的休息室找到了祁白,那时候祁白正拿着画笔画画,得知池秋的来意后,非常礼貌地请池秋稍等片刻, 并说明这是给他的好朋友画的生日礼物,因为非常看重,所以一旦开始动笔就不好收手,希望池秋能谅解他。 但池秋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期间祁白画废了很多画,重调了好几次颜料,还抽空跟朋友打了个电话粥,交流了一下关于画画的经验。 最后还是余裴序到休息室取东西,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池秋,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祁白才从沉浸式画画中回过神来,连声道歉是自己忘了,随后热心地给池秋签了字,并悉心嘱咐池秋快点去交表,不然错过了时间可就交不了了。 池秋想到这里笑了笑,那时候他没什么见识,又因为家里突遭病故,所以总觉得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容易多想,才对祁白的行为感到不舒服,可后面进了娱乐圈,又重复循环了好几次,池秋才知道,祁白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恶意,这种手段,虽然低级,但确实挺好用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祁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秋,紧抿地嘴唇和隐隐咬住的后槽牙彰显了祁白内心的不平静。 池秋没说话,他自然不是来看祁白笑话的,今天到这来,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过往彻底画个句号而已。 而祁白看到池秋不说话,瞬间两眼通红,愤怒涌上心头,今天坐在那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能接受,但唯独接受不了那个人是池秋,之前那个穷得饭都吃不起,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中的池秋,祁白的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心中的恶意再也压抑不住,他嗤笑出声,充满恶意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我告诉你池秋,就算我祁白落魄了,哪能轮得到你来炫耀。” 池秋没说话,淡淡地瞥了祁白一眼,好似对方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眼一般。 祁白看着不为所动的池秋,瞬间被激怒了,心中滔天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了,他讥讽道,“怎么,现在成大明星了,之前的遭遇都忘了?” “池秋,你忘了你当时是怎么苦苦哀求我放你出去,好见你爸最后一面的?” 池秋面色一变,眼神带了些许冷意。 看着池秋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祁白胸中的闷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他张狂地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下,祁白一边喘着气平复着呼吸,一边又得意地看着池秋,“实话告诉你吧,当时你爸进监狱的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 “你怎么那么热心啊,余裴序说让你帮他补习,你就屁颠颠来了,怎么样,被关在体育室一晚上的感觉不好受吧。” 祁白的面色逐渐狰狞起来,他神色癫狂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隔着门把你那个蠢爹的电话给你听时有多畅快,你那时候求着我找管理员把你放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钥匙其实就在我手里吧,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丢人吗,跟送你爸进去的仇人求助,蠢不蠢啊你。” 池秋猛地看向祁白,将对方得意的神情收入眼底,那天是一个暴雨天,祁白以余裴序的名义,晚自习后约他到体育室,最后将他锁在体育室里,也是同一天,他父亲被人举报,只能通过几分钟电话来求助池秋,让他帮忙找个律师,但因为池秋被锁在体育室里,成功错过了。 “咔哒——”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池秋慢慢走到玻璃前,居高临下看着神色癫狂,渴望从他面上找到负面情绪的祁白,池秋突然轻笑出声,淡淡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我父亲进去的呢?” 祁白皱眉看着池秋,不对,池秋的情绪不对,他不应该生气吗,不应该厉声呵斥自己,然后像疯子一样怒骂他吗,怎么会这么冷静。 “让我猜猜,是聚众赌博吗?”池秋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轻,很小,要不是祁白一直在注意着他,恐怕都听不见。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爹,你不难过吗?”祁白突然有些慌了,他厉声质问着池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手铐的束缚,只能徒劳的发出一些噪音。 池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里满是慌乱的祁白,不疾不徐道,“一个赌博成性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可难过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祁白来说却像一道惊雷一样炸在耳边,他的耳膜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淡然的池秋,祁白声音艰涩道,“你,你在利用我?”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他怎么能判那么久,最后死在里面呢?”轻飘飘的声音像一片羽毛一样,池秋歪了歪头,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高中时候的祁白,也就会这些小手段了,在他第一世的时候还有心情内耗一下,之后经历了娱乐圈和命运的玩笑,在第二世的时候,池秋已经学会利用祁白的嫉妒心,去解决一些生活中的小问题了,比如那个....喜欢家暴且赌博成性的问题,也正是因为高中的轻敌,所以他才会没想到自己每次都躲不过的死亡和祁白有关,想到这里,池秋垂眸,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祁白的脑子,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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