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悦紧扣着他的手:“你别走。” “我不走。” “别去买药,就这样陪着我,可不可以?” 钟悦不安到了极点,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在作梦,卢羡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他也一样。 “我带你走!” “啊?” 卢羡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拉起来,一把将他抱在了胸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并替他拉上了帽子。 钟悦仰着脸,一双晶亮的眸子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我们要去哪儿?” 卢羡失笑:“不知道,去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好。” 此时卧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卢羡还以为又是钟瑾他们,没想到是卢绛的声音。 “哥!钟悦,你们在里面吗?钟瑾报警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卢羡抱着钟悦走出了房间。 看他们这样亲昵的模样,卢绛与景凉震惊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相亲都没有这么快的吧?卢羡这是……坐火箭直达了? “回头,”卢羡轻咳了下嗓门儿,“回头再跟你解释,今晚我能去你那里借宿一晚吗?” 他租的小屋子两个人睡太拥挤了。 “当然可以,”景凉笑着应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是啊哥,先走吧。”卢绛心情高兴得仿佛在云端飘着,太好了,卢羡有了在意的人,就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吧! 景凉看卢绛一直在笑,嘴都快咧到耳后根,比他自己赚一个亿都开心。 他家alpha真是又善良又可爱啊! 在回去的车上,景凉便让家里的阿姨给收拾出了家里采光最好的一间客房出来,他想以他们这情况,可能需要长住一段时间。 钟悦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感冒药先让他吃了一颗预防。 吃了感冒药没多久钟悦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了,身体和精神状态一直绷得紧紧的,就像踩纲丝的人,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回到房间,卢羡守了他许久,才走出房间面对卢绛的疑惑。 阿姨榨了鲜澄汁,“太晚了,喝咖啡影响睡眠,我榨了果汁,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阿姨。”卢绛道了声谢,“您快去睡吧。” 卢羡烦躁地有些想抽烟,刚掏出烟盒想到他们俩都没有抽烟的嗜好,又准备将烟盒塞回去。 “没关系,你抽,我去把客厅的排风扇打开。”卢绛转身去开了排风扇。 卢羡点了一支烟,深吸了口,试图自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去。 “要不喝红酒吧,我昨天刚开的一支波尔多红酒,口感挺不错的。”景凉微笑着建议,现在这情况喝点酒能对放松心情有奇效。 “谢谢。”卢羡没有拒绝。 卢绛坐在旁边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由感叹这世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很神奇。 喝了酒,卢羡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我的过去,你应该调查过,你知道多少?” 卢绛坦白道:“应该,大部分吧。” 卢羡嘲讽笑了声:“所以你一直让着我,在我面前小心谨慎的样子是在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卢绛无奈叹了声:“我只是心疼,我们的命运互相交缠没有谁赢谁输,我们的苦难虽然不同,但我想,应该能互相解吧。” “可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杀了你。”卢羡坦诚的看着他,“杀了你,然后取代你所拥有的一切。” “你没有,不是吗?” 卢羡将杯里的酒饮尽,十指交扣撑着额头,满身阴郁,“因为整个事件里,只有你是无辜的,而我也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一阵死寂后,卢羡抬头问向他:“你不想报仇吗?” 卢绛十分肯定道:“不想,有些人死有余辜。” “我也该死,我也死有余辜。” “当正义不再审判罪恶,道德便会成为枷锁。”卢绛冲他不在意笑笑:“我不会被困住,是非对错,我分得清楚。” 卢羡怔愣地看着他,内心震撼无比,“你真的很强大,比我想像的要更坚韧、强大。” “你也是,你已经很厉害了,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替自己主持公道。”卢绛揽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都过去,不要再提!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明白吗?” “过了今晚,你就把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忘了,你要活着又不止是活着,人最大的恶就是辜负自己,辜负自己的人会遭报应,只要问心无愧,你就是无罪。” 在这一刻,卢羡身上的枷锁仿佛全部卸下,轻松舒畅无比,过去所有的屈辱与痛苦,化作了泪水,从身体里流出,也彻底的与他的生命切割。 “我自由了!”卢羡哽咽出声,哭得像个孩子。 * 黎花在监狱里关了一个多月,被人保释了出来,她以为是黎家的人,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但当她上车时,却看到后座坐着的是卢佑铭。 正进退两难时,卢佑铭没好气问了声:“你要是出去还是要进来?” 黎花闭目掩去深深的厌恶,还是坐了进去,尽量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我已经让律师对你撤诉,但是黎家没救,你不必再白费心思。” 黎花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烁着不甘的泪水,压抑的委屈与沉痛的恨意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朝这个男人歇斯底里:“要我叩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吗?卢佑铭先生?!你怎么还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如此风轻云淡?!” 黎花紧揪着他的衣领控诉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阿羡遭遇过什么?你怎么能狠心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就是你能这样精神虐待阿绛的由?” “哈哈哈哈……阿绛阿绛,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阿羡也是你的儿子,卢绛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他有什么委屈啊?他还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母爱,我的阿羡什么都没有!他从小到大都被那个女人虐待,十二岁就被卖掉了!卖掉了你懂吗?卢佑铭你知不知道?!” “卢绛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他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我儿子的!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该死!!我没能杀死他,是我没用!!” 卢佑铭双眼布满血丝,狠狠扣住黎花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咬牙低语道:“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死的是她吗?你真以为你做得很干净?!” 黎花瞪大着满是泪水的双眼,却充满了无力感,“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救阿羡?为什么!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如果知道……”卢佑铭呼吸一窒,稳了稳失控的情绪,才继续道:“我如果知道当年她在骗我,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羡与阿绛都是我的儿子,只是让他们换了一个环境,我没有要虐待阿羡!卢家当时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 “是那个女人她一直骗我,每次去看阿羡,她在我面前对阿羡很好的!” “你别想再骗我!阿羡失踪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也没想过要去找他?啊?” “阿羡十二岁那年,我在国外出差,一去就是半年,我回来她就告诉我,阿羡感染病毒突然就没了,那一年确实有一个新型病毒死了很多孩子!我当时太过震惊伤心,很内疚很自责,选择了逃避,没有再去细想其中细节。后来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阿羡在她那里过得不太好,所以我才断了她的资金,让她去了小镇生活。” “阿羡给我下毒,想让我死,我都接受了啊!事已至此,那还能如何呢?” 黎花嘲讽笑了声:“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你当初要是不找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没有!” “我为什么不能找?我们之间只是利益交换,你从嫁进卢家开始,心一直是偏着黎家的,那真让阿羡一直留在卢家,他到底是姓卢还是姓黎?!” “卢佑铭,你真是好狠!在你的眼里,家族企业的利益,远胜于一切!” “哈!那你又何偿不是?彼此彼此罢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死寂与沉默,彼此坐在两端,脸扭向窗外,连多看一眼都生厌。 * 钟悦迷糊中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不是他的来电铃声,他迷糊睁开了双眼,看到沙发上的alpha坐起身,接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说完,卢羡就挂断了。 他察觉到钟悦的视线,扭头看去。 “你要去哪?”钟悦紧张的问他。 卢羡走到床边,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我去一趟警察局,昨晚你那个傻B弟弟报警了,说我私闯民宅,还掳走了他哥。” “我跟你一起去。”钟悦紧攥着他的手,一脸认真道:“我是自愿跟你走的,不是被掳走的。” 卢羡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去。” 钟悦跟着笑了出来,心从未有过的安定,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好。 两人洗漱好来到大厅,阿姨立即回了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景凉已经上班去了,卢绛正在院子里做有氧运动,见他们起床,回了大厅。 “哥,早上好。” “早上好。”卢羡面对他,没再如之前那样尖锐,还能主动与他多说了几句:“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们吃吧。”说着坐到了一旁拿出手机刷今天的都市新闻。 “不去学校?再过一个多月,你们要期末考了吧?” “哦,我请假了,而且现在课业也没那么忙,我不会挂科的。”卢绛冲他自信笑了笑。 钟悦面对卢绛还有些尴尬,毕竟之前差点认错人了,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啊~希望他已经忘了。 “你好,阿绛。” “大嫂好。” 卢羡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非常上道! 钟悦脸红红的埋头假装吃饭,就当默认了。 “你们等下要出门吗?”卢绛直觉问道。 钟悦轻应了声:“我去一趟警察局。” “哦……”卢绛想起,昨晚钟家人报警了,肯定是要过去一趟把问题解决的,“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我和桃花……和悦悦一起过去。”已经很麻烦他了,卢羡想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悦悦’这个新称呼让钟悦脸红到脖子根,好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卢绛难免有些担心:“秦家人有些难缠,你们还是尽量小心一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好。” “车库墙上有钥匙,你随便挑一辆开吧。” “我还没有驾照。”卢羡尴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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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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