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碰撞在一起时,整间房间里的陈设都似乎震动了一会儿,纯白坚硬的墙壁霎时间开了数条裂缝。 斐褚斯紧紧盯着裴徊都动作,他有些惊讶这人的能力——明明只是个高阶魔法师,低了他两阶,却能跟他打的不相上下。 能让弗兰尔学院破例招纳的,果然都不是些什么正常人…… 斐褚斯想着,下手也不再因为明天决斗赛而保留,招招至命! 片刻后,他喘着粗气,趁着空隙道:“裴徊,你被瓷浼那么欺负过,还喜欢他?你是贱么?” 裴徊抬手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冷哼了声:“你也好不到哪去,之前对瓷浼那么反感,现在不也巴巴的要他?” “我是他的未婚夫。”斐褚斯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像是拥有了什么胜利的资本,目光挑衅,轻声道:“而且,他爱我。” 他说着,闷笑了会儿:“这跟对你们的不一样,他只会对我那么渴望,他的欲望只会对我完全显露。” 话音刚落,斐褚斯便清楚的看见对面的人额间青筋微起,目光阴冷的看着他,却说不出一点反驳的话。 瓷浼喜欢斐褚斯是人尽皆知的。 裴徊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瓷浼到底为什么会对斐褚斯这么追求,直到在那次宴会上发现了他的皮肤饥渴症。 裴徊眸光微暗。 所以……瓷浼的皮肤饥渴症也会对这人偏爱么? “那又怎么样。”裴徊微阖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你总会让他厌烦的。” 这话说的苍白,让斐褚斯不由笑了声,像是在嘲讽裴徊痴人说梦:“是么?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裴徊拳头攥紧。 不等他开口,被他们打架误伤的只剩下一半不到的门那边,发出了声不小的动静。 两人齐齐看去。 ——是郗们。 郗们来时便看见两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周围房间陈设砸的砸,裂的裂,连天花板那些隐蔽不好攻击到的,这两人全攻击了个遍。 就是没打到几次人。 郗们皱了皱眉,跟着他来的老头先一步厉声斥道:“你们干什么?内斗啊?明天决斗赛,今天你们就要打个两败俱伤了?!” 这老头是这次决斗赛的主要负责人。 这魔法波动振幅大到他们远在走廊最角落的房间里,都听见了这里的动静。 索性这一楼属于转视范围,没人敢轻易过来,不然明天的联报不知道又该怎么添油加醋。 老头旁边的郗们并未开口,露出的那只紫瞳视线落在一旁昏睡的瓷浼身上,眉心皱的更深了:“瓷浼怎么了?” 斐褚斯看见他时恭恭敬敬欠了欠身,闻言犹豫了瞬,才答道:“没事,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 郗们没多说什么,转视面前狼狈的两人:“那你们呢?怎么回事?” 两人难得默契的一起沉默了。 打的时候没有那种意识,现在被点出来,莫名有种小学鸡打架的耻感怎么回事…… 他们不说话郗们也看出来了,皮质长靴踩过零碎的门木屑,他似笑非笑的微阖着眼看着他们,低声道:“为了瓷浼?” 裴徊倒是坦然的应了声:“是。” 旁边那老头更炸了,他指了指边上的瓷浼,又指了指这间面目全非的房间,神色痛心疾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真行啊,我用来装收藏品的房间,单靠维权尔小少爷保留了这么一块地是吧?” 斐褚斯摸了摸鼻子,没看他。而裴徊则自然的将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一言不发。 老头见此又气又恼,转头就要跟郗们控诉:“陛下!您看他们!” 郗们选择性失聪,看向对面的斐褚斯,道:“把瓷浼抱去别的房间,地上凉。” 老头:“……?” 陛下您同流合污是不是? 斐褚斯还未应声,就听见裴徊开口说:“陛下,斐褚斯先生与瓷浼的关系不好,为了不让他觉得为难,还是我来吧。” 这人把睁眼说瞎话说的坦荡又正直。 斐褚斯:“……” 眼看两人又要点燃了,郗们冷声道:“我不想听你们说什么,你们去训练场解决完再回来。” 裴徊与斐褚斯皆是一顿,随即接受了这个命令。 临走前,斐褚斯怀着一腔信任将瓷浼托付给郗们。 郗们还未反应,便被迫稳稳抱起瓷浼,在斐褚斯信赖的目光中,挑了挑眉。 送老婆来的? 斐褚斯毫无所觉,拍了拍面前神色异样的男人的肩,语气郑重:“麻烦了,我晚上就来接瓷浼回去。” 一旁的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郗们莫名笑了声,道:“如果来不及,我也不介意维斯尔小少爷在我这儿留宿。” 斐褚斯:“……?”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听出了“你最好别来”的意思……? 但出于对郗们这人的信任,以及与瓷浼的毫无交集,还是放心交给他了。 郗们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两人远去的背影,像是终于没忍住笑了声。 没想到螳螂捕蝉,他是那个黄雀。 郗们垂眸看向怀里安静乖巧的少年,暗紫色的瞳孔微软。 许是久居高位,掠夺因子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让他不喜欢曲折的去追求一件事,或者一个人。 但是如果猎物能露出让他满意、拥有了欲望的神色与姿态,他不介意陪着玩玩儿。 郗们垂着眼,敛下眼底的兴奋。 今天在见到瓷浼的第一眼时,郗们就在想: 该怎么样,才能为他的小乖换一个丈夫?
第三十八章 新任王后竟是别人妻(38) 旁边憋了半天的老头仔细的观察自家陛下的神色,发现往日洁癖严重的男人不仅没有一点嫌弃之色,反而还……笑得一脸bt怎么回事? 老头:“……” 他默默咽下那句“我来安顿维斯尔小少爷吧”,随即便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陛下上位这么久一位妻子都没有过,后室空虚到外界都开始盛传陛下其实是英年早萎了。 原来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啊。 老头看了眼郗们怀里容貌怜美的小少年,别过脑袋,暗叹道:他绝不会觉得陛下是在老牛吃嫩草的。 郗们对旁边这人的一系列脑补毫无所知,只觉得他的神色一会儿迷惑,一会儿又用怜悯的眼神悄悄看瓷浼。 郗们微眯了眯眼,将少年的脑袋往里面一藏,只留给了老头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这样了似乎还是不满,语气不愉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郗们的目光宛如瞥见可以一击必杀地猎物的蛇瞳,幽紫色暗芒闪过,眸光阴冷。 像是下一秒就会刺破对面人的颈动脉。 老头被那眼神看的一激灵,绕是他见过再多杀戮,也忍不住腿软,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没、没有,陛下,我想起决斗赛还有些东西没布置,先告退了。” 退出房门后他才呼吸过来,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膛呼气道。 陛下刚才那眼神,怎么跟他要抢他老婆一样? 可那明明是陛下从斐褚斯先生那里骗过来的老婆,人小少爷婚约还在,陛下就这么饥渴了? 老头神色郑重的回头悄悄看了眼房间里面的情况—— 男人背着门,微微低头,从他的角度看去,郗们像是在亲吻怀里无知无觉的少年。男人微阖着眼,侧脸流露的神色痴狂偏执。 ! 妈耶,新任王后竟是别人妻。 老头沧桑而逃。 他跑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木门的大碎块,发出了道微小的声响,门内的郗们眸光凌厉的侧目看去。 什么人也没有。 郗们大概猜到了些,没想,将瓷浼稳稳抱着出了这间凌乱不堪的房间。 他刚才在感应斐褚斯在瓷浼身上留下的精神操控魔法,却无意发现,瓷浼的记忆精神图很有意思。 从少年的记忆中,郗们看见了斐褚斯他们的态度转变,以及……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是不属于“瓷浼”的回忆。 郗们微微低垂着眼帘,对这个曾经的竹马越来越有兴趣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单一枯燥且循环了千百年的生活,突然闯进来一位特行独一的人。 让郗们不自觉地,目光追随着瓷浼。 他将瓷浼抱到了他的房间,轻轻放置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少年似乎有醒来的征兆,瓷白乖软的脸庞偏粉,微皱,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眼角干涸的泪痕浅显,殷红饱满的唇瓣微张,露出一小截的皓齿。 像个乖乖软软的瓷娃娃,招人稀罕的紧。 郗们站在床边定定的看了许久,开始思考上位的可能有多大。 抢老婆这种事……郗们觉得自己发展空间很大。 他想着,眸中不禁染上些狂热的笑意。 瓷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还不是快穿者,跟寻常人一样拥有和蔼的父母、有趣的童年、普通的成长历程,以及一位……看不清脸的,爱人。 瓷浼走马观花的看完了自己生前的一生,总感觉这并不真实,甚至是……虚假。 而梦境最后,是裴徊与斐褚斯动手的那一刻。 瓷浼霎时间被惊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撑起身,呼吸急促,脱口而出一句:“别、别打!” 随即抬眼就对上了床边目光探究的郗们。 瓷浼一愣,缓了会儿,才清醒了些,迷茫的看了会儿站在面前的郗们,问:“……斐褚斯跟裴徊呢?” “他们去单挑了。”郗们顿了顿,又补了句:“斐褚斯用魔法干扰你的脑神经,把你交给了我。” 瓷浼抿了抿唇,还未说什么,就听见身前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又道:“他谁都能放心,坏蛋那么多,他这样的男人不行。” 瓷浼懵了:“……?” 郗们见他没反应,继续神色不显的挑拨离间:“裴徊也是,那么急气,今天要是受了伤,明天决斗赛出了让你意外怎么办?” “泊特也是,居然放心你一个人过来,不负责,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危险的独自过来,下次跟我说,我陪着你。” 瓷浼被他挑拨的一愣一愣的,顺着郗们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本就没完全开机的脑袋又宕机了会儿。 郗们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替他拭去额上沁出的细汗,温声问:“小乖做噩梦了么?” 他刚才感应精神图,似乎给瓷浼牵扯出了不少尘封住的回忆。 “……不算吧。”瓷浼话音微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含糊道:“我梦见斐褚斯了。” 郗们挑了挑眉,紧紧的注视着他,忽地问道:“小乖很喜欢斐褚斯么?”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瓷浼愣了会儿,忽地目光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不会是想把我跟他的婚约取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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