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就更好糊弄了,梁万达根本未将对方看在眼里,不过面子上还要给几分礼数的,于是回道,“下官只是在想,有二殿下这般关怀子民的皇子,是益州百姓之福啊!” 沈渊嗤笑了一声。 梁万达听出这笑声的嘲意,不由看向这个年轻的枢密使。 难道,这位枢密使大人,与二殿下不对付? 梁万达正琢磨着,便听沈渊淡淡道,“本官奉旨监察赈灾一事,看这府衙内的库银现数,想必梁知府已经分发完了赈银,记录好了拨给各县的赈灾银,还望梁知府将账册拿出来,本官掌眼一番。” 梁万达一笑,“那是自然,沈大人稍等。” 年轻就是年轻啊,就算有一腔造福百姓的热情又如何,想要看清这官场里的道道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个账册,又能看出什么呢?他总不可能拿着账册,挨个县衙确认是否属实吧? 没人会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梁万达很快就将账册拿了过来,递给了沈渊。 沈渊粗略一看,因为赈灾银比前世多了十万两,所以上面的记录也有所波动,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账册上面记录的全是假的。 很好,只要梁万达依旧贪了钱,那么自己就可以收集证据,捣毁谢承泽登基的美梦。 沈渊将账册收入怀中,这些账册都有备份,他拿走并没有问题,不过为了降低梁万达的警惕,沈渊还是道,“嗯,没什么问题。” 梁万达顿时一笑,“那是自然,下官断不敢行那贪墨枉法之事。” “嗯,去粮仓看看吧。”沈渊转身踏出银局,淡淡道。 梁万达:…… 二殿下都没去看粮仓,你一个新人去看干什么!显得自己比二殿下还聪明吗! 不过,就算去看了,肯定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梁万达抬脚跟上了沈渊,笑得意味深长,“下官给大人带路,大人请。” …… 当夜。 谢承泽沐浴更衣后,一袭墨发如瀑布落下,纤细的发尖滴答着水珠,在雪白的里衣上染出点点粉透色的棠花。 他坐在书案前,攥着细长不太趁手的毛笔,在麻纸上艰难地涂涂画画,突而烛光一闪,一道黑色身影闪立在书案的侧方,朝他递过来一封信。 无痕:“圣上的信,八百里加急。” 谢承泽:? 臭老头给他寄信干什么?还这么着急?他不记得这时候宫中有什么大事啊? 谢承泽疑惑地打开信封,扫了一眼后,便是小脸无语一抽。 上面大概写着:吾儿远行,朕甚思念,最近朝廷又出了什么什么事,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吾儿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直接看到建安王朝的未来一片黑暗! 你特么一个皇帝你不好好自己解决问题,大老远的八百里加急问我,有病啊! 谢承泽直接在信的反面回复道:儿忙!问太子!已秃勿扰! 因为没练过毛笔字,纸上的字迹相当狰狞,颇显其主那无能狂怒的心情。 想必建帝定能感受到。 写完字,谢承泽心满意足地将书信封好,递给无痕,“寄回去吧。” 烛火微动,无痕转身匿去,不一会儿,一道青白色的影子翻窗而进,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无迹单膝跪到书案旁,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殿下,您要的东西。” 谢承泽放下笔,翻了翻那账册。 半晌,叹息一声。 “我若不称帝,真是白瞎了你和无痕这两大顶级配置。”谢承泽禁不住感慨道。 无迹歪了歪脑袋,“殿下想称帝?那属下回去把建帝砍了?” “不不不,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谢承泽连忙拒绝,“我就是随口说说,脑残才去当皇帝!” 远方的建帝:? 谢承泽表示自己只想稳住现在的咸鱼生活,就像他这次来益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政绩,他就是担心沈渊和太子强强联手,万一合起伙来挤兑自己,他就没好日子过了。 建帝终归有病逝的那一天,他若想维持住自己的富贵日子,不被重生的沈渊清算掉,就必须老老实实苟住,不招惹贪官,多拉拢明官,让他沈渊师出无名! 那个老古板,找不到证据,就杀不了自己! 哼哼! 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谢承泽继续埋头奋战桌上的画稿,无迹跪在他身后给他细细擦拭湿发,出于好奇地瞥了一眼,却被那些鬼画符看得一脸茫然。 殿下的画功……还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 “殿下,这是什么?”无迹问道。 谢承泽落下最后一笔,就着烛光举起来欣赏,脸上充满了神秘莫测的笑容,“这是……可以成仙的东西!” 无迹:? 难怪殿下不愿意当皇帝,原来是找到成仙的法子了。 无迹面色稍稍凝重地审视着这幅画,可惜,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明白其中深意。 看来他没有成仙的资质……不行,等无痕回来,他要问问无痕能不能看懂。
第0027章 腰力强悍沈权臣,推拿大师沈大强 当夜,沈渊正伏案办公,突而一本书册从天而降,砸下来吓了他一跳。 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上的瓦片缺了一块儿。 沈渊没有去追。 对方能不动声色地拨开瓦片扔东西,可见轻功在自己之上,而这府衙中,轻功在他之上的也只有谢承泽的那个贴身侍卫,无迹。 虽然这一路并未见到对方的身影,但并不代表对方就不在谢承泽身边。 沈渊抬手将那书册拿起,翻开后便是嘴角一抽。 这字,真丑。 然而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色骤变。 这是一本账册,而上面,记录的正是各受灾县城县衙内粮仓和银局的数目情况。 上面的内容,与梁万达给的那本大相径庭,内容之详细,让人根本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前世调查益州贪污案时,是沈渊第一次直面这些贪官的欲壑难填,因为被对方摆了一道而怒气填胸,导致这账目上的每一笔记录,他都几乎印在了脑子里。 也因此很快便能确认,这些记录与前世相差无几。 这些畜生,利欲熏心,竟将朝廷多发的十万两白银全贪了! 沈渊气得将账册拍在书案上,待冷静下来后,才想起另外一件事。 谢承泽,为何会派无迹将这本账册给他? 他会有这么好心? 因为无法置信,沈渊甚至猜测起这是民间哪位隐世高手的手笔的可能性。 但,对方前世为何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是谢承泽? 只能明天去试探一下了。 …… 翌日,沈渊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谢承泽起床出门。 他可真能睡。 沈渊倚着廊外的木柱暗暗嫌弃,见谢承泽身旁无迹也在,沈渊闪了闪眸,装作也要出门,上前与他搭话。 “这位是?之前似乎并未见过。”沈渊打量着无迹,状似在猜测他的身份,“听闻二皇子殿下身边有两大高手,一位名为无痕,一位名为无迹,难道这位便是无迹?” 谢承泽点点头。 “还以为二皇子殿下这次出门,只带了其中一位高手,原来另一位也在。沈某这一路上四处查探路况,竟是未曾发觉殿下这位属下的一丝踪迹……”沈渊话中意有所指。 谢承泽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沈大人还是太菜了,日后可要加强武练才行。” 沈渊:? 沈渊从字句之中,琢磨出这个“菜”字,应该是指他武学水平不行,才无法察觉到无迹的存在。 沈渊不死心,他的视线扫过无迹的身体,企图看出点什么。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益州近半县城的银库粮仓都调查清楚,就算是皇帝的影卫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果是无迹做的,那么长时间高强压力奔走后的疲劳,必然会在他的身体状态上表现出来。 注意到沈渊的视线,无迹双手抱剑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殿下,属下的腿跑得好疼啊,都没有人关心属下。” 言外之意:看什么看,老子这么沧桑,还不是因为你? 辛苦一路的成果,最后全便宜你这小子了! 沈渊:…… “既然腿疼,就回去休息吧。”谢承泽是个非常体谅员工的好老板,他抬脚上了马车,转回头看向沈渊,“沈大人也出门?不若同行?” 沈渊也想看看谢承泽到底想干什么,因此抬手示意,“殿下请。” 无迹轻哼了一声,“还望沈大人好好照顾我们殿下,切莫怠慢!” 沈渊抬眼,见无迹一脸挑衅,勾唇反笑,“自然,不用你操心。” 说完跟着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就看到谢承泽很没形象地瘫在椅案上,坐没坐相、躺没躺相,跟条烂鱼似的。 额角微抽了一下,沈渊似嘲若讥,“二殿下这坐姿,还真是别具一格。” “你要不要也试试?超爽的。”谢承泽小手拍拍旁边的位置,安利道。 “臣没这好福气。”沈渊坐到一旁,坐姿虽说不上端正,却也姿态流畅颇显风雅,加上那张分外俊美的面庞,更显风流君子气质。 谢承泽偷偷翻了个白眼。 爱躺不躺,一会儿腰疼有本事别吭声。 马车朝着城外驶去,渐渐进入了山间,道路愈发颠簸,使得整个马车都晃悠起来,然而沈渊却稳若泰山,手中翻着一本账册细细看着。 谢承泽忍不住问了一句,“沈大人不觉得颠吗?” 腰这么好的吗? 沈渊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从小便骑马,比这颠多了,早就习惯了。” 谢承泽匿名羡慕。 过了一会儿,瞧见谢承泽在椅案上翻来覆去,时不时去揉那后腰,却又倔强得不肯吭声,沈渊心中叹了一声。 他放下账册,坐到谢承泽身旁。 “二殿下若不嫌弃,臣为你疏通一下。” 疏通什么?谢承泽有些茫然,还不等回答,便听沈渊说了一声,“得罪了。” 宽薄修长的大手,下一瞬覆在了谢承泽的腰间,细软的触感似乎盈盈一握,明明夏季的气温已经足够燥热,沈渊却还是能感觉到手底下的滚烫温度,来自于那人的肌肤。 他用力按压,身下之人便是闷哼一声。 一双泛着红的眸子怒瞪而来,嗓音沙哑,“你轻点!” 沈渊心口微妙一颤。 脑海里闪过了一双同样泛红的水眸,委屈又倔强。 他暗下眸,忽略那人即便在懊恼也挟着万种风情的脸庞,将其僵硬的腰肉一点点推软,疏通其中的淤杂。 一开始还很疼,谢承泽哼唧了几声,后面渐渐推舒服了,腰部便重新开始敏感起来,一揉就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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