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落针可闻的安静,头顶的白炽灯洒下淡淡的光芒,映照在黎安眼眸中,流动着碎金一样的光彩。他眨了眨眼,一颗沉甸甸又晶莹剔透的眼泪随即滚了出来。 “要是那样的话……”不过下一刻,黑白分明的眸中又涌起层层冰寒,就仿佛生出了獠牙的狰狞凶兽,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活着出去了,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地都……” 何宴礼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软弱和狰狞这两个词会出现在主角受脸上,他在震惊中感受到主角受的人设天崩地裂。 原因肯定是因为他,可是他们才认识半天,但是话又说回来,很多事情跟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宴礼能想到的就是主角受嫉恶如仇,见不得他被欺凌,可似乎又到不了“哪怕主角受自己被!操也没有那么难受”的程度。那应该还有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些想法。 此时此刻,黎安望着几米远处的何宴礼眉目清秀,雪松翠竹似的挺拔,一副美好的样子,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他怕自己变态的话吓到了何宴礼,试着解释,“我是想到了我养的一条小奶狗,才两个月大,它被人抓走残忍地折磨死了。” “……”何宴礼 虽然黎安没说,但何宴礼觉得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那条心爱的小奶狗。 别看黎安平常总是一副冷若冰霜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但他对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 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从花丛中捡到了一条黑白花的流浪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条小野狗。刚断奶的样子,走路踉踉跄跄,身上很脏,不过叫起来声音好软,一双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人看时把人都要萌化了。 黎安把狗抱回了家,当下就遭到妈妈斥责,让他赶紧把小玩意丢了,要是喜欢养,可以给他买那种纯种的漂亮狗狗。 可黎安舍不得扔,用绝食才换得妈妈同意,他给小狗洗了澡,用心喂养,小家伙很喜欢他,等他一放学回来,就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可惜没养几天,有两个坏小孩把狗狗偷走,残忍至极地虐待取乐,为了气他还把狗狗丢到他面前。当他看到小狗时它身上血淋淋的,一动不动,可腹部一起一伏还有气。 黎安想象不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他的眼睛红了,发了疯一样追着那两个坏小孩打。 小狗狗最后没有救回来。 那是多么软萌、可爱却又脆弱的东西。也许把何宴礼跟他的小狗狗比有些不恰当,但何宴礼也是那么可爱,也是那么招人喜欢。还有他好像天生对于弱小就有保护的欲望,实在是受不了那些人毫无人性的行径。 他破口大骂,疯狂地踢打铁笼子,后来被那些人架出去用高压水枪惩罚,但依然没浇灭他心中的怒火,直到见到何宴礼……居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还以为何宴礼回不来了,而这种回不来只是从这个吃人的地方走向另一个吃人的地方。 那里他会遭受更残酷更惨绝人寰的虐待。 但是现在等冷静下来想一想,黎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变态。什么叫“就算是我自己被!操了,我也没这么难受”。 “给你看一样东西吧。”黎安决定换个话题。 “什么呀?”何宴礼好奇地尽力从铁笼子探过来,就见黎安在身上一阵摸索,居然拿出个断了半截的啤酒瓶子,尖端非常锋利。 “这是我的收获”,黎安说这话时,唇角轻扬,眼眸中光彩涌动把那些黑暗、偏执尽数扫去,熠熠生辉。 这个破啤酒瓶是他在受罚时栽倒在地上不经意间摸到的。那帮人把那间屋子还当成了喝酒玩牌的地方,地上狼藉地散乱着很多酒瓶子,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谁玩牌时输了生气摔碎了一个又没收拾。 当时他把它卷在衣服里是带回来想的是看看能不能靠着它出去,实在不行,他就用破酒瓶子自杀。 这帮人把他们关在笼子里,其实就是怕他们会自杀。他绝对不会让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拿到钱。 现在既然何宴礼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自然更希望跟何宴礼一起出去。 何宴礼心想一个破啤酒瓶子在这里能派上大用场,靠别人来救是一方面,他们也得想办法自救。 “黎安哥你好棒。”何宴礼觉得此时此刻应该扮演下小迷弟的角色捧捧主角受。毕竟在这个黑暗的狼窝,他们需要互相加油打气。 他的那双眼睛弯成了新月,就像是一缕照进这阴冷地方的阳光,明媚温暖。 黎安听他叫自己“黎安哥”心里甭提多舒服了,丝毫没发现自己双标有多严重,以往多少人讨好地这么叫,他都觉得好恶心。 但从何宴礼这张小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第8章 ABO文 跟主角受交好 只是虽然得了件有用的工具,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何宴礼注意到黎安已经双臂环抱着蜷缩了起来,脸上仍旧挂着笑,可身体在瑟瑟发着抖。 这还幸亏那些人掂量着黎安特等货的价值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要是换成旁人,非得打个皮开肉绽不可。不过在这样冰凉如水的夜晚,湿衣服贴在身上,恐怕会生病。 何宴礼想喊人,张了张嘴又放弃了,那些人会有什么善心,很有可能这样大晚上来了也会臭着脸骂他一顿。 他想到了从会所顺手牵羊拿回来的浴袍,但是他又立马想到黎安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么?当时他沐浴的时候卫生间置物架上就只剩这么一套,要还有他肯定会给黎安拿一套。 他回来的时候牵挂着黎安的安危,浴袍就给他随便扔到了一边。何宴礼这时拿起来,将浴袍裹成一个易扔的球状,说道:“黎安哥,这衣服是没有穿过的。” 不等人回应,他就将浴袍塞过铁笼子准确无误地抛到了黎安所在的笼子边上。 黎安的长睫轻眨,颤巍巍的,似是疾风骤雨中的蝴蝶。其实他早已冷得牙齿打颤,就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一样,浑身都要被冻僵了。 视线有点飘摇,但他却能清清楚楚捕捉到一个身影,在关切地跟他说:“赶紧换上吧,别感冒。”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就很懂事地背转过身去。 黎安没有拒绝,如果他生病了他们想出去就更难上加难了。他扶着铁笼子起身,瞥了一眼何宴礼,脸不自觉的地红了,他可没在别人跟前换过衣服。可这个念头很快又一闪而逝,心想人家小beta或许更羞涩呢,那耳朵尖是不是都红了。 为了让这种尴尬赶紧过去,他尽量快地脱下湿衣服,裹上了松松软软的浴袍。呼吸间,有一股清新的香气,只是很淡,再闻又没了。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黎安笑着说道,连他自己都很诧异,他怎么这么爱笑了。可让他又怎么忍心对这么个懂事可爱又贴心的小beta冷冰冰的呢。 “那黎安哥你好好睡一觉吧,晚安。”何宴礼回了个微笑。 不过明明都很疲乏了,一时半会儿的,两人谁也睡不着。黎安是因为浴袍上的香气,由于浴袍只到膝盖,为了遮住全身,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裹成了蚕蛹。这样脸贴着绵软的浴袍,一股莫名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就缭绕上他的鼻尖。 却又是实在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不是花香,却比花香醉人,不是草香,却比草香清新。 令人着迷,令人神魂颠倒,那昏昏沉沉的头脑都被刺激得清醒了些。这香气像是能把人沉睡的欲望勾出来,让人化身贪婪的饕餮,想要把这味道吸个心满意足。 而何宴礼是在发愁,他在脑海里翻越了一下书的内容,发现拍卖会是在黎安被抓进来的第三天举办的。黑皮不会让好货留在手里太久,因为怕夜长梦多,拿到实实在在的钱才是他这个黑心人贩子最想要的。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也就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留给他。 他想从书中寻找看看有什么办法,但可恶的是作者对主角受被关这一段描写很简略。大概就是主角受醒来后发现身在笼子里,黄毛用惩治路人角色的原主吓了吓了他,后来有买家也就是祁渊凛要这里最好的货,黑皮来了招偷天换日给的是个中等货。 主角受都没有出这个房间,直到三天之后被带出去拍卖。作者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了主角攻上,写他怎么焦头烂额地找这个逃跑的未婚妻,找不到又怎么借酒浇愁。 总之,他指望不上,得自己想办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宴礼腰酸背疼,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断了,他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不过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除非是困到了极致。 “早。”他见黎安动了动,揉着惺忪睡眼问了声好,嗓音微微沙哑。 “早。”黎安的感觉却还不错,晚上竟然还做了场迤逦春梦。心想自己很贱么,住着豪华别墅睡着好几百万的床都没感觉这么好。 一醒来就听到小beta的声音他觉得好听极了,猫一样懒洋洋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过去,就发觉小beta虽然穿的不怎么样,却像是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在灯光下散发着梦幻般美丽的色彩。 是他的生活圈子里见不到的人,那些人虽然衣着光鲜亮丽,可内心不知道多肮脏龌龊,哪怕是对你笑得温柔的人,也许下一秒就会对你捅刀子。 黎安觉得被抓到这里来是他的不幸也是幸运,要不然他们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可能遇到。 “吆,都醒了,该吃饭了。”黄毛这时推门大摇大摆进来,他就像是一条饿得发慌的狗,目光永远那么猥琐。他眯起眼打量着黎安,露出邪淫来,因为黎安穿的是雪白的浴袍,可比昨天有风情多了。 但这家伙又永远尝不到一口肉,哪怕是肉渣,只能舔了舔嘴唇想象那是什么味道。 而黎安又比昨天从容很多,他已明白对这些邪恶的家伙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情况下得忍耐着。 “哥,求你个事呗儿。”何宴礼看黄毛的心情还算不错,开始实施他昨晚酝酿好的事情。 “什么事儿?”黄毛弯下腰把几个包子还有用一次性杯子装的小米粥放到笼子里。 “能不能让我去个厕所?我憋不住了。”何宴礼一脸的讨好。 黄毛站起来,目色冷幽幽地看了他一番,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行,就在这里解决!” “哥,别呀,我知道你是怕我跑,可是就我的胆子你昨天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敢,我怕疼。求求哥了,以后我保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黄毛眉宇间的强硬松动了,显然跟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来比,他更希望何宴礼听话。 “行吧,也就你个小beta嘴巴会说。” “谢谢哥。”在黄毛低头开笼子的锁时,何宴礼朝黎安暗示性地挤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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