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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轩窗强迫自己想正事，他收回手，问道：“如果湖畔部落的咸水湖倒灌，以前你们会怎么处理呢？” “用兽皮、石锅等工具一点点把水舀出来，倒入流经他们部落的那条河下游。”羽问到：“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嗯！我超有办法的！” 应轩窗骄傲抬头，讲述了自己的办法，他问道：“他们以前有没有尝试过直接挖沟吗？” “尝试过，但是挖沟在面对暴雨的时候反而更加危险，并且，他们那里土质非常容易被冲垮，稍有不慎，如果水流到不合适的地方，甚至会引发地动。” 羽在地上画了七个圈，他说：“以前湖畔部落的领地中只有七个湖，后来上任族长挖沟引水后，引发了一场大地动，他为了保护部落后代不幸离去，他的孩子沉接替了族长，我们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看来，湖畔部落土壤下的地质结构一定独特又危险。 应轩窗说：“原来是这样。我给你实地演示一下虹吸……” …… 忙忙碌碌的太阳休假去了，星星与月亮骄傲地走出群山，在空中闪闪发亮。 给部落人民分好食物的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山洞外走入，随后坐在篝火旁，用湿透的兽皮擦拭头发。 应轩窗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羽的膝盖，他问道：“月哥哥呢？松哥哥呢？怎么都不见了？” “松跟影打得都受伤了，月过去给他们敷药去了。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吃饱了吗？” “我给自己煮了肉汤喝。” 猫翘起尾巴，发出八卦且反派的笑声：“月哥哥这还没有回来看来不止去看自己的傻弟弟了桀桀桀……” 这猫笑得真坏。 羽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把猫往怀中一揽，揉了揉他的小肚子，确保猫把自己喂得很饱后放下心来。 随着羽的动作，若有若无的水腥气在四周弥漫，应轩窗才后知后觉自己下午干了什么。 “你！你等着，我给你做肥皂洗头发。” 应轩窗怀着愧疚之心跳出羽的怀抱，变作人形气沉丹田，一把薅起沉重石筒架在了锅上——随后不慎拉到自己的腰。 “痛痛痛……”应轩窗忍不住变成小猫，在地上打滚。 “给我摸摸。” 羽严肃地崩起脸，顺着猫油光水滑的脊梁骨摸了一道，确保猫没有伤到自己的脊椎后，他说：“你躺着，我帮你吧。” “只能这样啦……” 应轩窗皱巴脸，心道：“石锅还是太重啦！要想想办法怎么做点轻便的器具，可惜，我还没找到陶泥嘞……” ——古法肥皂的理论很简单：兽油与碱液发生皂化反应，然后加入粗盐辅助结晶硬化，等肥皂放凉后就会结成可以使用的硬块。 目前，应轩窗已经准备好了一锅清澈的兽油和相当数量的粗盐，但是碱液还需要现场制作。 他知道草木灰可以做碱液，但草木灰的碱性较弱，于是应轩窗眼睛一转，看见了自己留着做风铃的七彩贝壳。 可是，这些贝壳是我留着做风铃的，应轩窗有些心疼，但随后他一狠心，眼睛一闭，开口说道：“羽哥哥，你帮我把贝壳烧一下。” 应轩窗指挥着羽，把自己亲手刷洗干净的贝壳倒进火堆中灼烧。 根据应轩窗粗浅的高中化学知识，他知道贝壳烧灼后其主要成分会变成氧化钙，氧化钙再与清澈的草木灰水掺杂在一起，就可以调出来浓度非常高的碱液，正好用于和兽油反应。 虽然说烧掉漂亮贝壳很心痛，但是为了做肥皂，这点牺牲应轩窗还是做得起的。 “哇，贝壳的颜色烧掉了诶……” 应轩窗特意积攒下来的彩色贝壳，在火堆中逐渐失去了颜色，成为了干燥的苍白色。 “羽哥哥，把这些烧过的贝壳捣成粉末，然后倒进那碗草木灰水里面搅拌，等到贝壳粉沉积后再把草木灰水倒出来。你小心，不要碰到这碗水，会烧伤皮肤的。” 应轩窗的尾巴担忧地缠着羽的手臂，羽下意识摸了一把油光水滑的大尾巴，随后正经地点点头，跟随着应轩窗一步步的指示，把碗中的碱液倒入了烧热的兽油中，在他和应轩窗不可思议的注视中，兽油泛起白色的云烟，半点不见过往的通透。 这是皂化反应！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应轩窗惊讶地喵喵叫了两声，心理暗暗感叹：或许是羽的手天生自带好运气，调制的碱液比例刚好。 浅浅嫉妒了一下欧皇，应轩窗接着指挥道：“哥哥，现在可以把盐加进去了。” “嗯。”
第18章 肥皂（二） 粗重的灰黄色色盐块倒入微微发粘的黄白色皂液中，很快，皂液肉眼可见地浓稠起来，羽拿着木棍在石锅中大力搅打，他感受到阻力越来越大，于是逐渐放慢了速度，很快，他的木棍可以立在石锅中。 “好啦！接下来放凉就可以用啦！” 应轩窗开心地小声哼唧，而羽对于这份奇怪黑色汁水、兽油和盐混合而成的物质感到非常好奇，他问道：“……做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洗头发？” “不仅可以洗头发，还可以洗手、洗锅、洗身体，洗兽皮……” 应轩窗点点自己的猫爪子，说：“等它凝固好，你可以用肥皂清理掉头上的水腥味道，很好用的，但用肥皂洗头发好像会让头发变得毛躁？” “腥味烤干了就散去了，我没有怪你的小爪子。” 羽捏捏那无时无刻随着言语上下挥舞的小爪子。 “我本来就要做肥皂的。” 应轩窗的猫爪被捏得开花，羽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捉着后脚也捏了捏。 他捏着爪子，应轩窗只觉得酥酥麻麻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从羽身上跳下来抖抖烤得蓬松的毛发，抬头问道：“哥哥，你试一下好不好？” 羽点头，用尚未凝固完全的肥皂浆液清洗了自己的下半截头发，洗不干净的腥气随着流水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干净的香味。 “很好用，清洗得非常干净。” 羽把发梢送到猫的鼻子前面，猫仰着脑袋仔细闻了闻，开心地“欧耶”了一声。 “不过，你攒了那么久的贝壳全部烧掉了，会不会很可惜？你是不是跟我说过，你要做风铃？”羽看向那双翠绿的眼睛。 “嗯……” 应轩窗虽然做得起牺牲，但总归是有些遗憾，他的胡子耷拉下来，眉毛之间的黄色斑块微皱——他确实有在心疼自己漂亮的粉色贝壳被烧灼成了灰白色。 “我现在带你去湖畔部落找一些，怎么样？” 羽伸手，用一根手指把应轩窗皱巴巴的眉宇抚平。 “嗯？”应轩窗抬起脸：“可是现在很晚了诶。” “放心，我飞得很快，并且湖畔部落也不远。想去吗？” “好！” 应轩窗伸出手掌，羽也学着它的样子，两人在空中击掌，发出如同烟花开放的声音。 月上中宵，羽叼着兽皮袋，揣着猫，悄悄地离开了风雪部落。应轩窗有些熬不住，他闭上眼睛睡了一觉，等他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一双金色的眼睛。 “！” 猫炸毛了，等他凝神并且定睛一看——是沉。 “羽。”沉难得大声：“你家祭司吓到了！” 羽大步走近：“你凑得那么近，他当然害怕了。” “不好意思。” 沉让开，变成人形，应轩窗的眼前豁然开朗，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树洞里面，这树洞似乎是沉的住所，宽大空旷，只有墙壁上挂着零零散散的珊瑚、贝壳和鳞片装饰。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贝壳？” 沉指着树洞上的挂着的一串串贝壳，说：“你想要什么贝壳这里都有，不仅这里的你可以要，门口的那些贝壳也可以拿走。” 应轩窗随着沉的手指往外看去。 在沉的山洞门口，长着鳄鱼尾巴的兽人正在走来走去，进进出出，他们都各自拿着兽皮袋，正在往地上倾倒色彩斑斓的贝壳和各色珍珠。 贝壳与珍珠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清脆到叮铃作响。 “！” 这场面也太大了吧？！ 应轩窗被羽抱在怀中，社恐大爆发，忍不住缩了缩。 “听说你想要七彩贝壳，沉说大家都有收集，于是就把大家都喊起来要了些新鲜的贝壳。”羽安慰地摸摸应轩窗的脑袋：“不要害羞，这只是一件小事。” 沉也点点头：“多亏了你，现在我们部落的饭变好吃的，大家都变胖了不少。这是我们的礼物，不要客气，去拿吧。” “……谢谢。” 应轩窗嗫嚅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走到了树洞门口，他挑了几个绚烂的贝壳和海螺，在湖畔部落兽人好奇的注视下脚步虚脱地又跑回了羽的身后。 我只是，只是想搞个风铃！…… 应轩窗虚弱地想：这是什么古代版的“烽火戏诸侯”，为了一个贝壳风铃折腾得大家都睡不着，我一只猫怎么成了褒姒了？ 羽见他确实害羞，跟身边的沉说：“让大家都休息吧。” 沉点点头，低头看着猫说：“祭司大人，我们一族晚上可以看见，大家其实睡得都挺晚的，不要觉得打搅我们。你到来，我们都很开心。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说就好，我们都很乐意帮忙。” 哇，原来莱昂鳄的眼睛能在晚上看见东西？就跟我一样？ 应轩窗啧啧称奇，忍不住对上沉金色的、瞳孔竖直的眼睛。 “多谢你，今年的雨季我们部落可以睡好觉了。”沉对着应轩窗调皮地眨眨眼睛，他说：“大家都走了，再去挑些贝壳吧，都很漂亮。” 应轩窗站在贝壳堆前，挑了二三十个贝壳出来，他叼着装贝壳的兽皮袋，犹豫了一下问道：“沉，你们对风铃和肥皂有没有兴趣？我还找到了一种保存兽肉的办法，要不要学学看。” “我当然很感兴趣，但现在，月亮已经爬得很高了。” 沉手痒，有点想摸猫，但是羽在旁边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让他不得不遗憾收手。 “你和羽该回家了，明日再见。” 第二日，沉果然如约前来，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自己部落的几位手脚机灵的兽人，他们在风雪部落学习了几日，临走，还观摩了应轩窗如何挖土坑烧制木炭。 他对于能长久燃烧的木炭非常感兴趣，对于他们莱昂鳄这种冬眠兽人，如果可以用煤炭保持部分兽人的清醒，那可是对部落受益无穷。 因此，沉对于应轩窗更为敬重了，几乎每隔几日，都会让前来轮值四脚蛇沼泽的莱昂鳄兽人带好吃的—— 胖达鸭大喜。 他单方面把沉视为了好朋友，经常给沉送水灵灵的活蛇，但很遗憾，沉虽然一把年纪，但幼时被蛇咬得几乎挂掉，现在仍旧怕蛇，于是，这样友谊依旧是鸭同鳄讲，鸭头不对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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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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