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虞清潇语气温软的安慰他, “义母向来很疼你的,你好生跟她说,义母定然不会生气。若是不成,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找义母,大不了咱俩一起挨骂。” 谢苏顺手掐了掐虞清潇的脸蛋,倍感窝心道:“还是清潇贴心。” 说罢,谢苏用嫌弃的眼神瞄了瞄谢欢,阴阳道:“哪儿像有的人, 就知道张嘴提建议,反正届时挨骂的又不是他。” 无辜中枪的谢欢:…… 他这三哥有时说话委实噎人,他妥协道:“知道了,我陪你一起去。” 谢苏得寸进尺道:“那一会儿若是母亲要动手你就在前头挡着!” 谢欢:“……好。” 不就是被当成肉墩子吗? 他可以! 一行三人便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袁氏的院子。 “夫人,苏哥儿、小少爷还有潇哥儿回来了,”袁氏的贴身丫鬟见着三人来了,便赶紧去找袁氏通报。 袁氏听了,立即放下手中的账簿,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欢喜道:“你们仨怎地一同来了我的院子?” 一出来却见三人直挺挺的站在院里,谢苏绞着手指,虞清潇眼神闪烁,唯有谢欢一脸淡定。 “怎么了,这是?”袁氏皱眉问道,“可是谢苏惹祸了?” 她一看谢苏这模样,就知道谢苏肯定做了什么错事,才会如此老实。 脚上被谢苏轻轻踹了踹,谢欢清咳一声,站出来道:“母亲,是这样的,今儿……” 将私下逛合欢楼的事告知了袁氏,谢欢劝道:“母亲,三哥亲事虽紧要,但咱们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打发了不是,还是得找个品性良好之人,三哥嫁过去才不会吃苦。” 没成想他这么一说,袁氏却是头一次对谢欢表达了不满道:“六郎你可知这定远侯是什么人物?他家三代忠良,为国效力,曾受陛下恩典。即便现在比不得从前,但也是难得的家室!” 不等谢欢说话,袁氏继续尖锐道:“你可知苏哥儿年岁大了,能攀上这样一门祖坟冒青烟的亲事有多难!男人寻欢作乐算什么大事,你爹带回来这么多莺莺雀雀我可曾说过什么!我能容得下,苏哥儿凭何容不下?” “女子哥儿嫁人,自然是以夫家家室为重。若苏哥儿实在忍不得,成婚后想法子拿捏尹宽便是。如今你们下了定远侯的面子,可曾想过日后苏哥儿去哪儿找比这还好的亲事!” 院内众人噤若寒蝉。 袁氏极少发怒,起码在谢欢的记忆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袁氏气得面红耳赤。 “那你可曾有拿捏住爹!”谢苏怒吼一声,眼泪连珠串儿似的落下,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哭得口齿不清道:“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嫁出去后过得好不好,整日只想着让我去攀高枝儿,我就不!” 他倔强的看向袁氏,泪珠不断的流,大吼道:“大不了你打死我,我死也要死在谢府!” “你……”袁氏被谢苏的叛逆给气的差点说不出话,左右看看,便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根细竹条朝着谢苏抽去,嘴里还嚷着:“我看这些年是给你惯的无法无天了,谢苏,你看我今儿打不打你!” 谢苏站在原地将动也不动,将眼闭了起来,一副任由袁氏打骂的模样。 “苏哥哥!”细竹条抽来,虞清潇惊呼一声。 “嗯。” 谢欢闷哼一声,抬手替谢苏挡了这一下,宽袖从举起的胳膊上滑下,小臂白皙柔软的肌肤上落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谢苏睁开眼发现被打的是谢欢更生气了,一跺脚,用愤恨又悲伤的眼神狠狠瞪了袁氏一眼,便跑了出去。 虞清潇见状,担心谢苏会出事,赶紧追了出去。 院中袁氏呆滞的站在原地,在看见谢欢放下手用衣袖遮住伤时,才恍然回过神来,担心道:“可是伤着了?我这就找人送要来。” “不用了,母亲。”谢欢阻止道,嘴角艰难的扬起一抹笑,“小伤罢了,不疼,一会儿我回去院里随便抹些药,过几日就好了。” 见谢欢不需要自己帮忙,袁氏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方才她也是被气急了才忍不住动了手,此时脑中的怒火平息下来,袁氏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母亲,那尹宽实非良人,我不想三哥嫁过去郁郁寡欢一辈子。”谢欢走上前,认真的同袁氏道:“与其让三哥变得不开心,不若还是让他自行选择。若是日后三哥当真不嫁了,我谢欢也能再次发誓养三哥一辈子。” “这怎么可以!”袁氏下意识反驳道。 谢欢放软了声音,宽慰道:“母亲放心,我瞧三哥不像是不想嫁人,这亲事还是看缘分。” 袁氏皱眉,低声道:“可苏哥儿年纪……” “母亲,”谢欢有些无奈道:“你知道苏哥儿性子烈,硬逼着他成亲,他不会同意的。” 若是强行让谢苏嫁人,说不定当真会如他所说那样死在谢府。 袁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没错,自己养大的孩子,袁氏能不了解吗? 见袁氏表情松动了些,谢欢缓缓吐出口气,手臂上的抽伤灼热得厉害,隐隐泛着疼意,尤其是衣袖摩擦的时候。 “母亲,你在好好想想,”谢欢道:“我先回去了。” 袁氏应道:“嗯。” 回到自己院里,谢欢赶紧让小杏给他拿来药膏涂抹。 小杏给他涂抹时,谢欢嘴里一直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别说,袁氏瞧着是一介弱质女流,这一竹条抽下来当真是疼得厉害。 小时候都没被打过的谢欢,却在当官的这一年获得了圆满的童年。 晚上谢苏拿着药来跟谢欢道歉,眼角还红着,嗫嚅道:“连累你了”。 谢欢当即就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 家长催婚嘛! 烦也是正常的,前世尚且都有很多人明明年纪还不大,家里就不停的催婚,更别说在大珉了。 在谢欢眼里,谢苏还年轻着呢! 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将谢苏劝好,待人走后,谢欢虚软的瘫在美人榻上。 这一天,真是热闹啊! 好在因着这些繁杂的事聚集在一起,谢欢暂时没有时间去想关于跟薛时堰那一吻的事了。 又过一日,到了该去刑部的日子。 比起谢欢休沐前的精神奕奕,不过两日的时间,谢欢却好似憔悴了许多,连跟他共处一室的付原都看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去谢欢发生了什么,两人照常讨论着关于判案的律法。 这么着过了几日,谢欢忽然得到消息: 景佑帝有令,彻查京城关于五石散私下贩卖一事。 谢欢:? 怎么又是五石散? 简直是阴魂不散。 提点刑狱一声令下,刑部捕头便得了命令各自分散着出去,准备好抓人等事宜。 一连三天,那些捕头都没回来,瞧得谢欢都有些眼热了。 他也好想去抓人! 齐磊乃是众捕头的头头,谢欢同他很熟,这日齐磊回来回禀提点刑狱得到的线索,出来时恰好碰到谢欢垂头丧气的路过。 齐磊喊住了谢欢,问道:“谢大人,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抓人?今儿可有条大鱼。” 谢欢听得心潮起伏,试问哪个男人不想体验体验抓捕犯人的感觉! 但想到面容严肃的付原,他踌躇道:“我能去吗?” “怎地不能?”齐磊大咧咧的揽着谢欢肩头往外头走,“你以后还得出去判案呐,现下正好给你长长见识。” “可,我还没告知付大人。”谢欢道。 齐磊疑惑道:“你告诉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你同僚,又没资格拦着你做事。” 谢欢:有点道理。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付原跟传授了太多的道理,谢欢隐约在心里已经将他当师父了。 俩人走到院门时,恰好碰到抱着册子缓步走来的付原。 谢欢心虚的站在原地。 不待付原问他,便立刻道:“付大人,今日没有案件整理,我想随齐捕头出去抓人。” 付原头也不抬,脚步未停的从他身旁路过,只留下了一句轻到快要消失的“嗯”。 若不是与付原相处时间够长,谢欢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得到付原的首肯谢欢很是开心,拨开齐磊揽着自己的手,他脚步轻快的走着,脸上带着兴奋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抓人?” 齐磊毫不避违的同他说:“虞氏赌馆。” “虞氏赌馆?” 第30章 “你确定我这样装扮没问题?”谢欢捋了捋坠在半空的美髯怀疑道。 他原本还以为跟着齐磊抓人是直接在双方交易的时候踹开门,威风凛凛的进去大喝一声:“都给我抓起来!”呢。 结果没想到齐磊却说他这面容太过显眼,得稍加修饰修饰,然后谢欢的两鬓沿着下巴都被黏连上了厚厚的胡须。 “绝对没问题!”齐磊看着谢欢白白嫩嫩的脸配上长长的胡须的怪异模样,顿了顿又道:“好像是有些怪,等着,我再给你加点东西。” 谢欢:“?” 齐磊不知去哪儿整了一手黑灰,眼看着齐磊伸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抹去,谢欢嫌弃的后退,蹙眉道:“你干嘛?” 齐磊理所当然道:“你这脸太白净了,像个哥儿一样,兄弟给你抹黑点儿, 看起来更像个汉子, 也省得一会儿进去惹人注意。” “真的假的?”谢欢犹疑的看了齐磊一眼, 问跟他们一道的十来个捕快道:“你们都这样?” 李捕头挠了挠头, 笑道:“谢大人,我们几个向来风里来雨里去, 这皮肤啊黑得很, 跟您当然比不了。” 谢欢放眼看去,屋里的十来个捕快确实皮肤黝黑, 不修边幅。 他看着齐磊黑乎乎的手有些嫌弃,但最后还是退步道:“行吧,那就抹上吧。” “早答应不就好了,兄弟还能害你不成?”齐磊大咧咧的将手上的黑灰抹在谢欢的脸上,以防颜色不均匀还左右搓了好几遍。 直到谢欢觉得自己脸上都快搓破皮了,齐磊才停了下来。 齐磊毫不在意的将手在身上的衣裳擦了擦,笑道:“嘿嘿,谢大人你这脸还挺嫩,怪道陛下选你做探花郎,同我这般的大老粗果真不一样。” 谢欢:“……别贫嘴了,咱们快些走吧。” “哎。”齐磊痛快应道。 今日他们约了虞氏赌馆的东家交易五石散,据齐磊透露,他们这几天追查私下购买五石散的人,通通都说是在虞氏赌馆买的。 这虞氏赌馆不仅卖五石散给他们,并且还允许他们将五石散拿出去贩卖。从虞氏那儿拿货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己花银子买,另一种则是替虞氏拿出去贩卖,卖得的钱都归虞氏,待贩卖的银子达到一定地步,他们能够得到一两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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