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池砚之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池家还有个二少爷。 池砚之习惯了当背景板,池韶安既然让他留下来,等会儿顾不上他的时候他再找个角落待着就行了。 然而池韶安真把他当弟弟一样带着他到处逛:“砚之,这是王总。” 王总跟池韶安客气了两句才把目光落在池砚之身上:“这位是?” 池韶安装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这是我弟弟。” 他说的是实话,偏偏语气跟表情都在暗示池砚之是个私生子。 池砚之不在乎这些,微微颔首:“你好。” 这个圈子里私生子不少,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会当着人面露出鄙夷的神色。 池韶安见池砚之并不如他预料中那样急于解释便觉得无趣:“砚之,你看起来兴致不高,是不适应吗?” “确实不太适应。”池砚之回以虚假的微笑。 池韶安自然看得出来他只是装温和,面子上不太挂得住,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听说……你和陆珩准备离婚了?” 这件事池砚之只告诉过祁星河,祁星河不是多嘴的人,所以只可能是从陆珩这边传出来的。 池砚之平淡的面色总算变了变:“哥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看着池砚之滴水不漏的表情出现裂缝,池韶安轻笑起来:“圈子里都快传遍了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都快传遍了,池砚之从来没觉得陆珩是爱大张旗鼓的人,可他把这件事传出去…… 这人得多想和他离婚啊。 第29章 池砚之自嘲地笑笑。 有很多的瞬间他误以为陆珩真的不想离婚,在他痛苦的时候也不止一次想要找陆珩寻求依靠。 可事实总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池韶安递来一杯酒:“你也不用太伤心,毕竟你们之间并没有标记不是吗?” “你倒是连这个都清楚。”池砚之灌了一口酒,甜辣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里,奇迹般的并不太难受。 池砚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按耐住好奇:“陆珩前段时间住院了,我在医院看到了你。” “是啊,”池韶安微笑,苍白的脸上适时出现一抹稍显做作的红晕,“那天有人告诉我一件事。” 他卖了个关子,等着池砚之问。 然而池砚之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 手里那杯酒味道意外地不错,池砚之生病后就戒酒了,今天他又突然想起来。医生似乎也没说禁烟禁酒啊。 虽然这都是最基本,但确实是池砚之先入为主了。 池砚之有些好笑地回想……他之前潜意识里是想要活下去的吧。 而如今,池砚之看着自己需要努力克制才不会抖得特别明显的手腕,只觉得一切都没意思。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吗?”池韶安一副病弱贵公子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低低的,显得有气无力惹人怜惜。 池砚之看他一眼,大概猜出他准备说什么了。 “有人告诉我,陆珩有个白月光,所有的形容都指向我,所以我去问问,你不要误会。” 嘴上说着不要误会,字字都是挑衅。 池砚之没追问陆珩的回答,光看他们那天的相处就知道两个人聊得挺愉快。 池韶安忽而很抱歉地看着他:“以前的事情哥不跟你计较,但是陆珩,哥可能真的要跟你争一争,毕竟他喜欢的是我,而你们要离婚了。” 乌黑的眸静静凝望他片刻,池砚之肩线一塌:“不用争,你要我就让给你。” 他不会纠缠。 反正从池韶安被找回来开始,他的一切都要为池韶安让步。 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池砚之闻声望去,是夏浔到了。 池韶安面子挺大的,夏浔有时候连陆珩的局都不赴,今天出现却没有半分遮掩。 夏浔出现必然跟着长枪短炮,然而他身边那位身高腿长的白毛似乎更加扎眼。 “阿珩来了,砚之,去打个招呼吗?”池韶安问。 池砚之跟陆珩目光相接很快又转开:“不了。” 都要离婚了,还有什么可打招呼的。 池韶安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那你照看好自己。” 陆珩远远看着池砚之,歪头跟夏浔说了一声就朝着这边走来。 池韶安迎过去,用不大不小刚好够池砚之听到的音量道:“阿珩,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陆珩的目光越过他,看着端着酒往角落走去的池砚之。 他原本不喜欢这种场合,又想到池韶安的生日宴池砚之一定会到场才答应过来。 太想他了。 “嗯,生日快乐。”陆珩的心思都在池砚之身上,对池韶安敷衍道。 池韶安眼里划过一抹愠色,不管不顾地拉住陆珩:“难得见一面,我父母也想跟你聊聊……砚之的事情。” 正巧苏双双跟池林走来,陆珩无奈地看着池砚之的背影。Omega除了刚才的对视,再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种宴会上多的是趋炎附势的人,陆珩作为陆家长子又很少出现,很快就被围了起来。 他不耐烦地一一搪塞过去,抽了个空子跑去找池砚之。 明明是池家的宴会,池家二公子却像个隐形人一样被忘在角落。 陆珩过去的时候,池砚之已经喝了不少了。见陆珩坐过来,他默不作声地端着酒杯起身。 完全没有打算搭理陆珩的样子,换了个位置继续喝酒。 这里几乎没有他认识的人,又不能提前离场,池砚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陆珩见他起身,便默默地跟了过去。 池砚之抬眸冷淡地扫他一眼,他既然跟陆今也说了节目之后再离婚,池砚之也就懒得多问。 但他躲到哪里,陆珩就跟到哪里。 也不说话,像只跟着主人的白色大型犬。 池砚之躲来躲去躲烦了,把透明高脚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你为什么总跟着我?” 这是你心上人的生日宴,你不应该围着他转吗? “砚哥,我们还没有离婚。”陆珩轻声说。 “我知道,”池砚之倒了杯新的酒灌了一口,才道,“是需要我配合你演恩爱夫夫吗?在这种场合,没有必要吧。” 陆珩被他一噎,表情更加小心翼翼:“我……” 只是想见他,见到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原来面对喜欢的人会这么无所适从。 陆珩的目光落在他拿着酒杯的手上,那里贴着一个大号的创可贴。 浅棕色的创可贴在池砚之苍白的手背上格外显眼,陆珩的心脏一阵闷痛,控制不住靠上去握住他的手腕:“手怎么了?” 池砚之喝得有些头晕,反应慢了好几拍。手腕贴着陆珩干燥温暖的掌心,他一时忘了甩开。 黑亮的眸子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恍然觉得一切都是梦境。 陆珩眼里毫不掩饰的心疼让他更加确信眼前只是幻觉,他怔怔地看着陆珩,缓缓抬起手。 在即将触碰到陆珩的时候,想起陆珩对他的讨厌,手指轻轻蜷缩,在半空滞了两秒,又垂了下去。 陆珩一把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阿砚,手怎么受伤了?” 掌心感受到陆珩的温度,池砚之鼻尖微涩,酒精让他目光无法聚焦,他眨了眨眼似要看清眼前的人。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委屈充满池砚之的身体,他手腕轻轻发颤,答非所问:“疼。” 他的理智似乎又下线了,面前是幻觉,他放纵一次又何妨。 池砚之任由自己两只手腕都被他攥着,倔强又认真地问出了他清醒时绝对不可能问的问题。 “陆珩,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 没待陆珩回答,他又追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第30章 他明明在问这样的问题,眼睛却笑着,陆珩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轻声道:“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珍惜你。” 池砚之真的喝多了,完全不记得计较陆珩喜欢池韶安的事,乖乖被他抱着摇摇头:“没关系啊。” 不被珍惜才是正常的啊。 陆珩心痛得不能自已只能把他抱得更紧,鼻尖嗅到柑橘的清香,让他眼眶发烫:“有关系的,你不要什么都不计较。” 这会让我觉得要永远失去你了。 池砚之带着浓重的醉意,又摇摇头:“没什么可计较的,都……没关系。” 他的手指捏住陆珩的衣服,被黑檀木包裹的感觉格外舒适,让他不想清醒过来。 陆珩低头亲吻他薄薄的眼皮:“给我一个机会。” 池砚之醉醺醺从鼻间哼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嗯?” “你在这里啊,”突然出现的池韶安打断了陆珩的话,看向池砚之的眼底蕴着妒恨,说出的话却温柔至极,“砚之怎么喝了这么多?我让人送他去楼上……” 池砚之从陆珩怀里扭过头:“你装什么啊?” 池韶安脸色一黑,转瞬又变得楚楚可怜:“砚之,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喝醉了口不择言我可以原谅……” 池砚之忽然就骂了句脏话。 这下不光是池韶安,就连隔着几步远的池林苏双双都愣住了,像是没料到从小到大温和斯文的小儿子能说出这种粗话。 附近的宾客也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池韶安面色霎时惨白,缩在轮椅上摇摇欲坠:“砚之,我知道你怪我……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能不能请你……” 话没说完先落下两行清泪。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陆珩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他把人紧紧护着:“阿砚喝醉了,我带他回去。” 原来就连幻觉里的陆珩也是护着池韶安的啊……为了不让他破坏池韶安提前一个月的生日会,甚至要带他回去…… 池砚之的醉意猝然清醒了几分,他冷笑一声推开陆珩,向后踉跄了几步,又凑到池韶安面前俯下身:“明明能走,却坐着轮椅,你在博谁的同情啊?” 池韶安正愁没办法让池砚之出丑,他在心里畅快地大骂池砚之蠢货,面上还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的身体……大家都知道的,医生让我尽量少走动……” “是啊,你身体不好,”池砚之微笑,“十五岁回来到现在一直都病恹恹的,再好的医生都查不出你到底有什么病,哥……你不会是装的吧?” 周围一片哗然。 “其实……前段时刻遇到池大少几次,他脸色真的挺健康红润的……” “但是这人也不对吧,这是池家二公子?早听说池家大公子被拐走了十年,后来才被找回来的……他不会是嫉妒吧?” “……他比人家多得了十年的宠爱,就让让人家怎么了,这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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