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撕扯的声音,其中一个少女率先抓住另外少女的领口,狠狠一扯,将对方的衣领扯开。衣裳不知是什么质地,看起来分明结结实实,却禁不住一丁点的撕扯,瞬间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直接露出少女雪白的脖颈与胸脯。 “好好!” “下注了!下注了!” 嘶啦—— 又是一声,被撕扯的少女不甘示弱,同样撕扯住对方的衣领,用力双手一分,这次不只是撕碎这么简单,直接将对方的上衫一把扒下,袒露出大红色绣花的裹肚。 “哈哈哈!!” “今天这相扑有点意思!” “快啊!反击!” 夏黎不着痕迹的蹙眉,这素舞馆原来并非简单的声乐场所,而是上京最有名的的相扑馆。 相扑在古代一般都是男子从事的行业,但也有女子相扑。很多女子相扑都是为男子相扑做热场,仿佛拉拉队吸引眼球,久而久之,有些女子相扑便演变成了色#情活动。 素舞馆显然是打着女子相扑的噱头,来吸引一掷千金的看客,这些少女们有的身材苗条甚至纤细,根本不是相扑的料,却在台上互相扑撞,撕扯衣衫,往往一场相扑到最后,衣衫都会扒得精光,赤条条的在场上翻滚。 看客们如痴如醉,热血沸腾,不断的叫好,将财币金银直接扔上舞台,扔在两个少女身上,几个金吾卫也嘻嘻哈哈的谈笑,评点着这个人腰细,那个人风韵。 夏黎微微侧目,他发现梁玷并没有去看舞台,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酒壶之上,这么短短的光景,已经喝完了一坛烈酒。 “夏小世子,今儿个相扑如何?”金吾卫调侃道:“我们听闻夏小世子见多识广,是不是看不上这两个女子?” 柳望舒脸色更是难看,阴郁着一张面容,仿佛要下雨一般,冷声道:“有辱斯文。” “哈哈哈!”金吾卫笑起来:“柳大人瞧您说的,您是绣衣司的总指挥使,多斯文呢!可人家小女子,若是不讨这口饭吃,便要被饿死,你说有辱斯文和被饿死,哪个强一些?” “就是,像柳大人这般出身卿族,还被天子器重,年纪轻轻便当了绣衣使的人,哪里知道咱们小民的疾苦啊!” 柳望舒当然知道,他虽生在卿门,家中都是当官的,簪缨问鼎风光无两,可在柳望舒长大一些的时候,家中犯了事儿,家道中落,投奔夏国公府不成,还要被当做狗一样奚落羞辱。 旁人只看到了柳望舒一步登天,成为绣衣使的光鲜显赫,却没有看到柳望舒这些年如堕泥沼的挣扎…… 嘭! 梁玷突然将酒壶狠狠砸在案几上,哐啷一声,壶盖子掉下来,酒水喷溅。他仿佛饮多了酒,醉醺醺的瞪着那几个金吾卫,指着他们的鼻子道:“不过喝两口酒,看一场素舞,你们在旁边说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看了?” 金吾卫们赶紧赔礼:“是是是,大将军,是卑职们的错。” 梁玷把酒壶扔在他们身上:“酒没了,去打来!” 金吾卫不敢再出声挑衅,一个个闭上嘴巴。 台上还在疯狂的撕扯衣物,夏黎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原稿贴身放着,如今已经入了素舞馆,不知原稿是不是有了后续发展。 夏黎借口道:“黎初来乍到,往后还需要两位掌官多多提携,这样罢,黎去打酒。” 夏黎拿起空掉的酒壶,起身往远处走去。 素舞馆内人很多,除了雅座上的看客们,还有许多客人没有座位,三三两两的扎堆在一起,夏黎借着遮挡,很快来到偏僻的角落,将怀中的原稿拿出来。 【素舞馆人声鼎沸,隐约的哭咽之声从东南角的小院儿传来……】 东南?夏黎并未听到什么哭声,毕竟这里太过杂乱,但既然原稿都这么写了,夏黎避开跑堂和老板娘的注意,从侧门溜出去。 素舞馆的东南是个小院子,黑压压的一片,没有点灯,看起来好似废弃了一般。 “快点!快点……都麻利点儿。” 一道声音传过来,夏黎立刻闪身躲在墙角后面,屏住吐息,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几个壮汉推着一辆车子,停在小院子门口,开始卸上面的货物。一个又一个的麻袋,高高的摞起来,不知里面装的什么,总之鼓鼓囊囊。 “快一点!” “全都扛进去!” “别磕了碰了,这可都是新货!上等货色!” “呜呜呜……”是哭咽声,夏黎终于听清楚了,如同话本原稿里所写,幽幽的从小院子传出来。 “他娘的,又醒了?快去弄晕!不要惊动了前面的客官!” “是!” 一个壮汉走进小院子,那浅浅的哭咽很快没了动静。 不知是不是夏黎的错觉,总觉得那些沉重的麻袋稍微动弹了一下,但很微弱,就好像……好像里面装的并非是金贵的货物,而是……人? 因为搬运货物,小院子的大门打开到最大的角度,夏黎谨慎的探头去看,院子幽深,里面人来人往,一个个壮汉好似是打手护院,少说也有十五六个,一眼数不清楚,他们的胳膊甚至比夏黎的腰身还要粗。 “什么人在那里!” 壮汉指着夏黎的藏身之地高喊。 夏黎一惊,自己没有出声,但还是被发现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影子,随着月光的升起,夏黎本藏得严实的影子慢慢袒露了出来。 夏黎转身便跑,壮汉冲上来,眼看便要将他抓住。 呼—— 一只宽大的手掌从斜地里蓦然伸出,一把捂住夏黎的口鼻,将夏黎搂在怀中,旋身闪入街巷的拐角。 “追上去!” “什么人?别让他跑了!” 狭窄的拐角,夏黎被对方桎梏在怀中,因为拥挤的缘故,夏黎的面颊不得不靠在对方胸膛之上,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优越的胸肌,二人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好大……这般大的胸,直接碾压了素舞馆的相扑迎宾。 让夏黎想到了一个人…… “呵呵,”那与夏黎紧紧相拥之人轻笑一声,低沉戏谑的道:“夏卿出来消遣,怎么不叫上寡人?” ——梁琛!
第20章 一挣上下 竟是梁琛! 梁琛一身黑色的常服,衣着低调而金贵,微微垂下双目,唇角似笑非笑。 朦胧的月光为梁琛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和,将他的冷酷压制,好似梁琛天生便如此爱笑一般。 梁琛宽大的手掌压在夏黎的腰身上。缝隙狭窄,需要同时容纳两个成年男子,虽夏黎身材高挑纤细,并不健壮,但梁琛肩膀宽阔,身姿挺拔,两个人挤在里面比想象中更加拥挤。 黑暗虽然抑制了视觉,却无限放大了触觉,夏黎甚至能感觉那奢华衣袍之下,梁琛每一寸的肌肉,还有他胸膛的起伏。 沙沙…… 那是衣料的摩擦声,梁琛似乎也觉得拥挤,他的腿稍微动了一下,挤入夏黎并拢的双腿之间。 “唔!”突如其来的摩挲,让夏黎一个激灵,睁大眼眸。 “嘘……”梁琛捂住夏黎的嘴巴,食指压在自己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啪一声将一块石子踢出去。 石子被踢得噼噼啪啪,顺着街巷向前滚去。 “在那边!” “合该是往前面跑了,快去追上!” “别让他跑了!” 壮汉打手们听到梁琛制造的动静,还以为夏黎是冲着前面跑去,并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从旁边飞奔而去。 四周变得静悄悄,夏黎屏住呼吸,不发出一丁点子声音,梁琛保持着捂住他嘴唇的动作,两个人维持了好一阵。 那些打手已经渐去渐远,梁琛谨慎的没有放手,夏黎将梁琛的手掌拔下来,微微动弹,挣扎了一下身子,轻声道:“陛下,那些人已经走了。” 随着夏黎轻轻的挣扎,二人的腿侧又激起摩挲的涟漪,梁琛垂着头,眼神愈发深沉,好似一头锁定猎物,随时想要一击致命的豹子! “别动。”梁琛沙哑的开口。 不知是不是夏黎的错觉,这低沉的嗓音,令他回忆起了腊祭之夜,在浴堂殿发生的事情…… 梁琛道:“寡人先出来。” 梁琛尽力向后靠,从缝隙里挤出来,空间一下变得宽阔,夏黎狠狠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要被梁琛的大胸挤死…… “夏卿。”梁琛玩味的道:“不是去素舞馆消遣么?怎么扒着别人家后门?” 夏黎短暂的沉思了一记,宫女失踪和素舞馆有关系这件事情,只有夏黎一个人知道,还是《绮襦风月》的原稿告诉他的。 在旁人看来,一个是以女子相扑为噱头的声色场所,另外一边是大梁宫中伏侍的宫女,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毫无联系。 梁琛但凡听说,一定会询问夏黎是如何纠察,有何证据,按照梁琛多疑的秉性,届时便说不清楚了。 夏黎干脆道:“回禀陛下,臣只是有些醉酒,迷了路。” “哦?”梁琛并不相信他的话头,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看来夏卿醉得不轻。” 夏黎立刻转移话题,道:“陛下大驾朱玉坊,不知有什么吩咐?” 梁琛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吩咐,只是随便走走……看来夏卿并不想在这时候看到寡人?”也是,毕竟夏卿已经下执,谁愿意在下执的时候看到寡人呢? “陛下玩笑了。”夏黎微微垂下眼目,挡住自己的眼神。 心里却在想,梁琛不会以他生得俊美,就可以板着一张脸讲冷笑话罢?一点子也不好笑。 “罢了,”梁琛十足随和的模样:“难得下执,寡人便不再这里扫你们的兴了,夏卿幸酒,寡人便回宫了。” 梁琛摆了摆手,施施然向远处走去。 夏黎:“……” 看着梁琛的背影,夏黎微微蹙眉,这个多疑的天子突然出宫来,又突然回宫去,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话的这些功夫,还没有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的时辰多,梁琛费这么大劲,到底图什么? 梁琛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辎车,车子粼粼而动,朝着朱玉坊的街坊大门去。 “夏副使!” 底气十足的喊声,夏黎回头一看,是绣衣卫大刘。 大刘跑过来,道:“夏副使,你怎么真的去素舞馆喝花酒了!” 夏黎:“……” “咳,”夏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大刘你怎么在这里?” “嗨,卑职的家就在附近,朱玉坊前面那条街就是!” 夏黎眼眸微微转动,道:“大刘,请你帮我现在跑个腿儿。” “夏副使你说!”大刘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因着上次夏黎主动与大刘换班的缘故,大刘心里一直十足感激,一个磕巴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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