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岭犹豫了片刻,点头:“好!公子你说吧!” “去查成德十年间宫内外发生的所有事,但凡是能查到的,都要查。”谢懿收回手,“这就是你这几日的任务。” “成德十年?”无岭愣了愣,也没多问,点点头就跑了。 片刻后他又追上两人,恳切地说:“公子,别去花楼,别喝酒,更别去什么偏僻的地方,主子知道了会担心的。” 云宪闻言不满道:“担心什么?有我在,还怕保护不了珩之吗?就你们王府的侍卫厉害,我堂堂宁国公世子不行吗?” “我没有这么说啊!”无岭莫名其妙:“是你自己说的。” 云宪:“诶——” “好了。”谢懿拦下他,又想起了长鸣寺的事,便道:“不去,我们去北杨楼玩会儿。” “北杨楼?那里面也有整花活的,听人说都是水灵灵的,公子看看就算了,不能上手的。”无岭侧手,严厉道:“要遵守夫德!” “知道了,小管家。”谢懿笑了一声,带着还一脸不服气的云宪走了。 两人穿过拱门,过了会儿又穿进了游廊。 云宪扫了眼廊下的池水,哼哼唧唧地道:“别说,我走了一路,这府里还真好看。这池子里的锦鲤都是上等珍品,是贡品,竟然比御花园里还多!还有这游廊,泽安居那院子,比我府里大了两三倍,也忒舒服了,王爷还真会享受。” “你要喜欢,把这些鱼捞出来送你府上去。” 云宪大惊:“真的?现在你能做主了?” “可不是?”谢懿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道:“我是什么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吗?”云宪半信半疑:“珩之,莫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派头,好让我放心吧?” 谢懿翻了个白眼,“想多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决计不想杀我了,否则大老远跑到长鸣寺去救我做什么?” 云宪闻言心想珩之的脸色比以前好多了,性子也活泼了不少,这日子肯定过得不差。再说珩之是什么人,九皇叔哪里就看不上了?因此他也暂时信了谢懿的话,说:“那我晚上让人过来捞几条回去养着。” “成。”谢懿领着人出了府,又上了马车,朝北杨楼去了。 *** 北杨楼是骊京最大的玩乐地,跟春行楼这种只整花活的地方不同,北杨楼不仅整花活,还有其他的玩乐方式,赌骰子、叶子牌、钓鱼、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应有尽有。 谢懿跟着云宪上了东楼,这楼今天被人包了,寻常人上不得。 “二位可来了!” 一人坐在中间跟他们打招呼,谢懿看了过去,那人手里捏着根箭,面前摆着张小桌,盛满了瓜果,再看他坐着的“凳子”,竟是个小厮。 越遥对上他的眼神,默了片刻才说:“世子和公子让人久等,我这壶都快投穿了,您二位才来。” “我看你是要把人家坐穿了吧?”云宪走过去一脚踢在他座下那人的腰上,力道不重,正好让越遥摔倒在地。云宪见状哈哈大笑:“稳当的板凳不坐,偏要坐人,这下摔了吧?” 周围的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有人说:“小伯爷,这凳子没力气,还是换真的好。” 越遥摔了个实在,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道:“世子说得对,还是坐凳子舒服,给小伯爷拿椅子来!” 后面的侍从忙端了干净的椅子放在他身后。 越遥落座,朝那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板凳”说:“凳子都当不好,手脚还留着做什么?给我断了,拼凳子!” 那小厮僵麻的膝盖瞬间跪在了地上,磕头嚎哭道:“小伯爷开恩,小伯爷开恩,奴才知错了,奴才能稳,奴才能稳,奴才……” 周围的人听见了就当没听见,一个小厮罢了,做什么要得罪文信伯之子,这位可是当今陛下幼时的玩伴。有些人就算于心不忍,也不敢求情。 云宪在旁边脸色极其难看,他正想说话,便听旁边的谢懿道:“嚎什么嚎?耳朵疼。” 他一开口,云宪便像是得了令,怒斥道:“没听见公子说话,让你闭嘴滚出去!” 那小厮真闭了嘴,可颤颤巍巍的,没敢动。 越遥将脚踩在他背上,盯着谢懿道:“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插手别人管教奴才。” 越遥第一次在宫里见到谢懿的时候,正在路边打骂宫里的洒扫奴才,谢懿从拐角处站出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呆了,心想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得他险些就要动心了,岂料谢懿转头就去他爹那儿告了他一状! 当时谢懿可是先帝爷身边的大红人,他爹为了讨好人家,愣是抽得他在家里躺了半个月。越遥摸了摸背,觉得真他娘疼! 谢懿闻言笑了笑:“小伯爷也和以前一样,喜欢狗仗人势。” 哦,是狗仗狗势,毕竟秋赫也是狗。谢懿由衷地想。 越遥怒极反笑:“比不过公子,您在这儿耍威风,仗得又是谁的势呢?咱们不都一样吗?哦,可大不一样!” 谢懿面色平常,看着越遥松开脚,将那小厮踢开,笑呵呵地说:“我仗得不过是玩伴情分,公子仗得可是榻/上春/情啊!” “你他娘闭嘴!” 云宪提起拳头冲过去,“你他娘今天吃了屎才出门吧?老子带着珩之过来捧你的场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我们是听你喷屎的吗!” 第30章 故意 东楼瞬间就闹哄哄地挤成了一团。 云宪拽着越遥的衣服, 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打,越遥也不甘示弱,边抗边打边骂道:“我说的不真吗!定安王不说话, 他今儿能站在这里?他除了那张脸, 还能有什么勾魂手段!” “你谢爷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宝,你这嘴贱的腌臜孙子自然不懂!”云宪一拳头将越遥脸打偏,骑着人看向躲在边上不敢过来拉架帮腔的一群人, 突然咧嘴一笑:“都给本世子听清楚了!只要我在一天, 他谢珩之就是你们的祖宗, 谁敢像这贱泼皮一样满嘴喷粪, 我立马提剑上府!” 谢懿闻言笑了一声, 朝他招手道:“出气了?过来。” “哼!小心你的狗脑袋!”云宪拍了越遥一巴掌, 起身将人放开, 走过去将谢懿揽着说:“高看这厮了,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局,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副臭德行, 珩之咱们走,咱们自个儿玩去。” 谢懿正想应答,便见越遥被人扶了起来,指着他们说:“今儿这东楼被我包了,没你们的地!” “偌大的骊京就这北杨楼有玩的?别处没有吗!”云宪瞪眼,恶狠狠地道:“再敢指着爷,爷抢你地盘,让你颜面扫地!” “你敢!” “你看爷敢不敢!爷在骊京撒野的时候,你他娘还趴在坟头啃泥巴呢!” “云谨睿!老子今天拔了你的满口牙!” “来啊!你今儿拔不掉,你就是爷的好孙子!以后见到爷爷立马下跪磕三个响头!” “……” 眼看着两人越靠越近, 又要打起来,谢懿连忙拉住云宪,真挚劝说道:“你和傻子较什么劲?” 他这话说得又不小声又不含糊,越遥怒目:“谢珩之!这儿没你的事儿,滚一边看着去,待会儿要是不小心打到你,你可别哭哭啼啼地告状,爷不认这茬!” “怎么没我的事儿?”谢懿睨着他,说:“小辈打架闹事,我这个做长辈的既然在场,不得调解几句?” 云宪和越遥闻言同时大吼:“你是谁长辈!” “自然是你们的了。”谢懿寻了个既能看见两人打架又不会被误伤的位置坐下,懒散地翘了个二郎腿后才说:“定安王可比你们大一辈呢,我得了他的光,勉强给你们当一回叔叔。这做叔叔的,有权利和义务教训小辈们,谨睿便罢了,越遥你可比他年长一些,做兄长的怎么能带着弟弟一起胡闹呢?” “年长个屁!老子就比他早出生一天!”越遥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被云宪死死地拦住后索性站在原地怒喝:“还有你!谢珩之,你他娘比老子还小,你充什么长辈派头呢!” “哦,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谢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夹了块雪白的酥点,朝他笑了笑。 越遥一愣,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谢珩之这厮越长越好看了。小时候就是个勾人的模样,长大了便连眼睛都不安分了,那里头长了双钩子,他随便看你一眼,就好似能把你的魂勾去一般。 “发什么呆呢!”云宪警惕地移了移身子,他回头看了眼正盯着半块酥点发呆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移了移脚步,将越遥的视线全部挡住了。 越遥不满:“你他娘没地儿站?” 云宪冷笑,压低声音道:“别打你谢爷爷的主意,要不然我真不放过你。” “我打个屁!”越遥被戳穿了心思,一时间又心虚又不自在,忙摆出一张嫌弃脸道:“老子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这种有主的!我要什么姐儿没有?” “记住你说的话!”云宪伸手戳戳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越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冷不丁浑身一震,也赶忙换了个离谢懿最远的位置。 两人分开,周围的人总算默默地松了口气,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玩上了。 云宪凑到谢懿面前,挑了块酥点,尝过味道后才说:“这点心真不错,待会儿走得时候带点。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逮着人就开始发疯,他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谢懿不在意地笑了笑,这越遥在原著中也不过是秋赫的棋子,用了便扔,最后结局也不怎么好,今天一见,这智商,这派头,不废都不行。 谢懿收回思绪,埋头一看,盘里的酥点都没了踪影,云宪嘴里还塞着两个,正狼吞虎噎。他气得放下筷子,冷声道:“赔!” “呜呜呜……”云宪等将东西咽下去后才心虚地笑了笑:“珩之也喜欢吃这个?赔赔赔!小的亲自下去吩咐,给你赔双份!” “不——”谢懿还没说完,云宪便溜了出去,他叹了口气,正想起身,一个小厮便端着热茶走了过来。 那小厮将茶盏放下,恭敬道:“烹茶要看时候,这茶时候掌握得正合适,公子请品尝。这颗珊瑚珠是见面礼,请公子笑纳。” 小厮说罢便退下了,谢懿的手指滑过杯口,刚将杯子抬起来一点,便见一张簿纸露出了边角。谢懿眼神幽深,抬袖将那杯茶饮了半口,起身走了出去。 越遥躲在远处观察他,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这东楼有好几层,今日他包场,但凡是跟他关系不差的人都来了,因此整楼都热热闹闹的,时不时有人走过,就是不见谢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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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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