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未必是自己想来的。”段昀弘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磁性、低沉、催眠,“你还记得在你那个世界里,教会为了教训你,让流氓地痞晚上闯进你家的事吗?” “……你是说,那三个毛贼也是别人派来教训你的?”宁非已然闭上眼了,但依旧在回话,“谁,那个姓崔的?” “除了他还有谁?在平都和我们有点梁子的,只有他了。”段昀弘分析道,“未必是要让我们真吃苦头。可能只是警告我们,平都不安全,唯有讨好他们才有安全保障。” “神经病。”宁非动了动,没挣扎出男人的怀抱,只是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手也搭在对方手臂上,“我可不想节外生枝了。你没什么其余节目的话,早点走得了,我不想待到跨年,到时候温度降到零下,我真是一点不想动。” “不想看看红墙白雪了?” “我那是骗舞女的话,你也信?” “那……过几天就走。”段昀弘挨到他的后颈,那里有一股幽香,是宁非擦了润肤防燥的乳霜。宁非的品味和偏好向来固定,用的物品香气也是同类型。段昀弘闻习惯了,总觉得嗅到了就安宁许多。 “过几天……?”宁非想到了什么,幽幽道,“不会是在给我搞惊喜吧?你的意图是不是也太明显了。” “你先别猜,怕你太聪明,猜中就没意思了。”段昀弘低笑,“至于我的意图,不是一直很明显吗?是你自己在掩耳盗铃,视而不见。” “我困死了,别拽文。”宁非拧了一下男人手背的皮,“我可警告你,不要搞让我尴尬和为难的事。” “比如?” “你真要我比如?”宁非道,“丑话说在前头,我有厌蠢症,你要是连这都猜不到,请你现在就从我背后离开。” “哈,你对我就说厌蠢症,对那些穿越者怎么就关爱智障了?”段昀弘非但不离开,反而贴得更近,“我只问你,如果我做到了让你有一点点满意,你敢不敢坦诚你的满意?敢不敢多一点听我说实话的勇气?” “‘一点点满意’就是你的目标?我就这么不值钱,一点满意就愿意上钩?”宁非冷笑一声,“我还没那么贱。” 段昀弘道:“你的‘一点点’,对于别人来说,就等于千点万点了。没有比你更难搞的。” 宁非拽开他的手,冷淡道:“跟谁比,说来听听。” “没谁,招惹你玩的。”段昀弘坚决不撒手,牢牢抱住他,“你在床上拿我对比了那么多遍,我说什么了?不还是让你一项项比了。” “艹,你没在心里对比过我?”宁非更用力地拽他的手,“论经历谁比谁少啊,你要翻这个旧账,趁早……喂!” 宁非捂住被亲了一下的后颈,终于翻过身去推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不想睡就放手,滚出……” “嗯,我是在心里比过了。” 段昀弘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搞得宁非顿时一怔。但下一刻,段昀弘就直接把人用力扣到怀里,还利用体重半压制住宁非,让宁非一下失去了反制的手段。 “我就是比过了,才十分、百分、万分确定,不能放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听他的安排 段昀弘推测小偷夜闯是崔秘书的手段,那就算打死了应该没人会吱声。毕竟搞了下作手段还被反将一军,谁也不想丢这个脸。没想到第二天,片区的治安官还是上门了。 而且一来就是问:“听说昨晚二位打死两个人?” 段昀弘都听笑了:“真有意思,我们家里半夜有人入室抢劫,我们都没来得及去报警,你倒是先上门来责问了。怎么,是有所谓‘家属’准备哭丧碰瓷了?那我正好跟他们追讨那些人打碎的古董花瓶的赔款,如何?” “段老板真爱开玩笑。我就是来问问,您急什么?”治安官打着哈哈,回道,“自己地界上有人被枪杀了,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总得来看看情况不是?还原事实,分清责任,对二位来说也算好事一桩嘛。” 他虽说是个“官”,但发言内容没什么水平,讲起话来虚张声势的,就跟街边劫道的二流子套了身制服差不多。段昀弘也知道这类人登门的目的,其实就是来认认新人的门,顺便看看能不能搞点“孝敬经费”。和有钱人们有来有往,才是这些治安官的生财之道。不然这世道,指望那点儿工资发财?绝不可能。而这ZF架构下的大部分基层小官,也没什么真为民解忧的心。 何况昨晚那事很可能还有崔秘书参一脚,今天再来个人骚扰一番加加码,再撑场不过。 段昀弘懒得跟他虚与委蛇,还有几天他和宁非就走了,用不着给这些地头蛇都算不上的小人物面子。于是段昀弘当即道:“事实就是,我可没打死人。” “……啊?”治安官没想到他忽然来这套,面上表情一僵,“段老板,这就没意思了吧,你刚刚还承认呢。” “我承认什么了?我只说我家里有人半夜入室抢劫,还打破了我的古董花瓶,我没去报警,你就来了。”段昀弘淡定回道,“我没说我杀人了啊。” 治安官下意识看向宁非,宁非其实没预先知道段昀弘回来这么一出,但配合得很快:“看我干什么,我也没杀。” “二位,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抵赖可不成。”治安官摸不清二人的路数,但帽子是绝对要给两人扣上的,“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你们要是这么否认,那可真有可能要‘上称’了啊。” 段昀弘对那三人的下场一清二楚,两个死掉的连夜卷席子扔去郊外乱葬岗了,活的那个断了一手一脚也扔在乱葬岗了。就算那个活口现在跳出来面对面指认,段昀弘也敢赖,何况只有个想要“打秋风”的治安官? “没杀就是没杀。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源是哪里,但要是有人污蔑我,那我也污蔑别人去。谁背地里举报我杀人,我就举报谁杀人。”段昀弘根本不跟治安官争辩证据的事,他向来不会轻易掉进别人的话术套路里,“哦对了,既然你来都来了,那我顺便报个案。昨晚有人夜闯我家偷东西还弄坏古董的事,也劳烦你查一查,‘上上称’。平都的别墅宅邸都会有贼子光顾,你们这些当‘父、母、官’的,可得好好管管啊,别让我们这些外地来做生意的寒了心。” “你……”治安官被这套“乱拳”搞得哑口无言,终于忍不住道,“段老板,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不一定管得了这个案子了,我得上报。” “上是哪个上?” “何必明知故问呢,段老板?”治安官一副语重心长的劝导模样,“我实话实说,你们外地来的,不了解本地情况的话,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而且在外嘛,还得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是?” “朋友?”段昀弘看着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交你这个朋友?” “嗨,说这些,我可高攀不起你们这些大老板。”治安官以为他终于“上道”了,摆摆手道,“不过要是你们瞧得起我,我当然乐意跟二位多来往来往……” 段昀弘打断他:“那既然作为朋友,是不是该帮忙解决一下新朋友的麻烦?” 治安官:“……啊?” 段昀弘:“那我们家里的失窃案,就拜托你了。” 治安官:“啊?啊???” “辛苦,到时候我会谢谢你的。”段昀弘站起身,不由分说地下令,“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失陪。老黄,送客。” 说完,段昀弘跟宁非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当真走了。治安官就迟疑了一小会儿,那俩已经相继双双出门,治安官也不好眼巴巴地再起身去追。 帮佣老黄走过来,往门口一摆手:“您请吧。” *** 段昀弘说是“有事”,其实屁事没有,两人出了会客室就上了书房。 “你这么玩他,回头他一出门就直奔崔秘书告状,那姓崔的再来继续烦你,你们在这搞死循环呢?”一进书房,宁非就忍不住吐槽,“而且你最后那几句耍他的话,万一他听不出你的阴阳怪气怎么办?” “听不出,那就真替我办案子去,还能怎么办?”段昀弘在后面随后关了门,嗤笑道,“就这智商,活该他倒霉。” 宁非随手抄起书桌上的信件——这都是帮佣一早从邮箱拿了放上来的——转过来靠着书桌随意翻看:“那你还说了‘到时候会谢谢他’,你还真谢啊?” 段昀弘道:“谢啊,为什么不谢?” 宁非抬眼:“你准备怎么谢?” “就是,‘谢谢’啊。” 宁非默然两秒,忽地噗嗤一下笑出声:“你的意思不会是就说个‘谢谢’吧,真有你的啊,段老板!” 段昀弘现在被他传染得也有椅子不坐、非要背靠书桌边,跟宁非肩并肩地靠在那:“能得我一声谢,都算抬举他了。” “是是是,您高贵,您一声‘谢谢’值千金。”宁非一边乐一边又翻下去一封信,看到信封时一怔,“……嗯?还有点名给我的?” 是的,信封上写的是“宁非先生敬启”。因为平都的社交都是段昀弘在出面,一般送来这里的信件上如果带了姓名,大部分应该都是指定给段昀弘的,最多一块带上宁非的名字。而这封信,显然是个特例。 段昀弘扫了一眼,发现那字写得还挺秀气。 宁非当即放下其他的信件,拆了单单写了自己名字的这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宁非一目十行地扫了,不过几秒就得出了结论:“乔丽……想跟我们走?” “乔丽?”段昀弘堂而皇之挨近宁非,看向那封信,“她想来跟你?” “你耳朵出问题了吗?我说的‘们’,你没听见?”宁非索性直接把信往他手里一塞,“你这听力,我懒得解释了,你自己看吧。” 段昀弘接过来也扫了几秒,微微挑眉:“是想带着女儿跟我们一起去裕城?还能付车费?怎么,当我们是顺风车了?” “她如果真的如信里所说,只是想换个地方发展,那坐火车也可以去。”宁非道,“难道我们车上几个大男人就人畜无害?她应该最懂男人是什么生物,何况我们根本不熟。” “这信看起来就没说真话。”段昀弘回道,“她应该是有别的苦衷,但没法明说,至少没法在信里直接说。而这种苦衷,她认为可以借我们的势避开。” “也就是说,这是逃难求助信。”宁非抱臂偏头,看向段昀弘,“怎么样,段老板,有兴趣吗?” 段昀弘跟他对视,眼神耐人寻味:“她找你,你问我?” 宁非道:“这不是你的地界吗?而且也是你的车,我只是个挂件。” “我以为你是别的意思……”段昀弘垂眼笑了一下,把信纸折回去,塞回信封里,“没兴趣。要是随便一个求助我都回应,那就没完没了了。而且她的生活也不算平都最差的,我就算真的要闲得没事救济几个,也不会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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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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