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列心虚地瞄着萨岱霍斯:“上将,有什么事吗?” 萨岱霍斯伸手拿走了他桌子上堆了一上午都没看的大半文件:“快点,处理完了跟我去规格。” 阿弗列松了一口气:“是,啊?” 他疑惑地抬头,茫然地看着萨岱霍斯转眼间就消失在门口的衣角。 规格? …… 规格三楼。 亚维无言地看着眼前嘟嘟冒着泡儿的雕花琉璃茶壶和一众棕色茶具。 他抬头盯着坐在对面悠悠品茶的凌洲:“二殿下,您不是说,喝、一、杯、吗?” 凌洲抿了一口清茶,回香甘甜,啊,舒坦。 “这不是正在喝吗?”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难不成阁下还要我给您倒吗?” 亚维翻了个白眼,自己伸手倒了一杯:“大可不必。” 凌洲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亚维喝了一口,渐渐地降下了火:“嗯,确实不错。”话锋一转,“但来都来了,你为什么想到要喝茶?” 凌洲呷了一口茶,神情莫测道:“静心。” 亚维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不相信。 凌洲看着他怀疑嫌弃的眼神,顿了顿,他忍。 “好了,”他妥协了,“这不是上次喝酒被上将……骂了嘛。”越说越小声。 亚维更不信了:“萨岱霍斯上将怎么可能骂你。” 凌洲听了只觉身心舒畅,春风拂面,啧,承认了吧。 只见他又喝了口茶,幽幽道:“你不懂,无声胜有声啊。” 亚维:“……” 他妥协了,抬手灌了一口茶。 凌洲品了会儿茶,见亚维心静得差不多了,这才调侃道:“没想到吧,爱情虫有一天也会吃狗……羡慕别人恩爱。” 亚维轻嗤一声:“嚯,我还用得着羡慕你?我跟中将就很恩爱好吗?” 凌洲:“哇哦,刚刚不知道是谁又伤心又生气地跑来跟我吵架呢。” 亚维顿时有些不自在:“……那是,我一时,激动。” 凌洲恍然大悟:“噢,那现在不激动了?” 亚维叹了一口气:“哎,其实我知道他们没什么,但就是……你懂吧?” 凌洲迷茫地眨眨眼:“我不懂欸。” 亚维:“……” 呵,没爱虫。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别看我们恩爱,其实军部事情很多的,像什么生日啊,影苒节啊,纪念日啊之类的,那么多年了也没好好过过几次。”说着,他只觉得万分惆怅,忧愁地喝了一口茶,“更别提平时了,中将整晚都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凌洲抿了抿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妈呀,之前天天跑来他面前有意无意秀恩爱的爱情虫原来也有这么多的心酸哟。 他抿了一口茶:“军部事多嘛,你看上将有时候还不是整晚都没回来。” 之前应该有吧,反正他不在,他也不知道。 亚维狐疑道:“影苒节也没回来?” 凌洲:“……” 那倒没有,不只没在军部,还……咳咳咳。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说了整座酒楼都要被这只惆怅虫给掀了。 他轻咳了一声,昧着良心坚定道:“没有。” 亚维闻言心里舒服了些:“好吧,看来大家都一样。” 凌洲点头:“嗯。” 那可不一样,上将不仅每天都尽量赶回来,有事都护着他,安慰他,给他买了漂亮的木笔筒,影苒节送了他满天的烟花,温柔又耐心,还……咳咳咳咳。 凌洲把起飞的翅膀强行按下去,理智点,听八卦……安慰人……说正事呢。 他掩饰般地喝了口茶。 啧,想念上将了。 他赶紧伸手倒了杯茶。 正事,正事,凌洲同志,想什么呢? 凌洲正了正神色,宽慰道:“哎呀,别太难过,阿弗列中将忙军部的事,你就忙议阁的事呗,”说着,就严肃了起来,压了压声音,“军部现在事那么多,根本原因还不是布利华佩和精神海暴动。” 亚维也正了神色:“嗯,你说的对,布利华佩……”他沉了脸色,杀意一闪而过,“迟早有一天我要灭了他。” 凌洲:“……嗯。” 恋爱中的雄虫果然惹不起啊。 他放下了茶杯:“还有……几大家族那边,要抓紧了,我担心迟则生变。” 亚维点头:“嗯,知道,过几天兰兹集会,我找机会试探一下。” 凌洲点点头,以茶代酒,举杯一敬:“辛苦阁下了。” 亚维挑眉,举杯一碰:“难得。” 凌洲:“……” 他忍。 两人静静地对坐,悠闲地品了会儿茶。 凌洲突然好奇:“你早上那么不高兴,见了阿弗列中将打算怎么说?” 亚维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滚烫的茶面:“本人自有妙计。” 凌洲:“……” 呵,还卖关子,过河拆桥?用完了就…… “叩叩叩。” 凌洲一顿,挑了挑眉。 来得真快,这下看你怎么卖。 第33章 看戏 亚维听到敲门声,吹茶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凌洲:“?” 凌洲无辜地眨眨眼:“?” 亚维狐疑地端着茶杯,对着门朗声喊了一句:“请进。” “吱——” 门被推开了。 凌洲淡定地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倒上茶,抬头笑眯眯地看向门口—— 只见萨岱霍斯和阿弗列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萨岱霍斯一进门,就径直往凌洲那边走去,他看着凌洲掩饰都懒得掩饰的看戏姿态,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他走到凌洲面前:“殿下。” 凌洲笑得更欢了,伸手拉着萨岱霍斯让他一起坐到长椅上,把刚刚倒上的热茶放到茶碟里,端到萨岱霍斯面前的桌子上:“上将,喝茶。”然后倾身凑到萨岱霍斯的耳边,悄声道:“看戏。” 萨岱霍斯闻言无奈又好笑,配合地也凑到凌洲耳边,轻声道:“好。” 凌洲红了红耳尖,随即就强迫自己……也不是很强迫地紧跟体内DNA的脚步,兴奋地……专心致志地看戏去了。 这边两人窃窃私语,那边亚维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瞪大眼睛看着本该在军部工作结果却和萨岱霍斯一起出现在这里的阿弗列,一时忘记了怎么说话。 而阿弗列担心自家雄主还在生气,此时看着亚维一句话也不说,就僵在了门口,一时也不敢说话。 凌洲看着到现在都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一度以为现场空气宕了机。 他迷茫地眨眨眼,转头看向萨岱霍斯。 咋了这是? 萨岱霍斯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余光一直在凌洲身上,察觉到凌洲转过了头,他扭头对着他无声笑笑。 没事。 凌洲下意识地笑了笑,转过了头。 噢。 萨岱霍斯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伸臂搭在凌洲身后的椅背上,随意放松地坐在那陪着凌洲看戏。 好在现场没有宕机太久—— 亚维脑子转得飞快,转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呵,没爱虫,他在心里骂了凌洲一百八十遍,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他还没想好怎么办呢。 电光火石间,亚维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手中茶杯吹得差不多但还有些热的温度,脑中登时灵光一闪。 他手仿佛端不住似的一抖,微绿的茶水就溢了出来,泼在了苍白的手上。 亚维猛地一吸气:“嘶——” “雄主!”阿弗列见状忙冲上来,拿走了亚维手上的茶杯,拉着人走到旁边的冷水管处,按下开关,捧着被烫得有些微红的手冲着冷水。 阿弗列着急又心疼:“疼吗,雄主?” 亚维垂下眸子,不时地轻轻抽气,哑着声音道:“没事,不疼。” 阿弗列听着他的声音更心疼了,自责道:“对不起雄主,我应该早点走过来的。” 亚维白着一张脸,虚弱道:“真的没事的,中将。” 一旁目睹了亚维是怎么手“不小心”一抖,再用精神力红了手、白了脸的凌洲看得是目瞪口呆。 原来爱情虫走的是这个调调? 这招这么好用? 萨岱霍斯瞥见凌洲一脸学到了的表情,伸手覆住了凌洲放在一边的手。 凌洲不走心地转头。 却见萨岱霍斯正凉凉地看着他。 别瞎学。 凌洲瞬间懂了。 他乖巧地翻过掌心,反握了一下萨岱霍斯,随后倾身拿过晾好的茶,端到萨岱霍斯面前。 眨眨眼,不学不学。 萨岱霍斯莫测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接过茶抿了一口。 凌洲转过头,老老实实地继续看戏。 冲了好一会儿冷水,阿弗列才关了水,捧着亚维的手仔仔细细地察看,确认没什么事后才稍微放下了心,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管烫伤膏,轻轻地涂抹在几乎要看不见的泛红处。 凌洲看得瞠目结舌。 这还随身带着烫伤膏的? 军部惯例? 凌洲扭头看向萨岱霍斯的大衣口袋,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萨岱霍斯见状配合地将口袋翻出来,除了一支军用签字笔外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凌洲服气了。 预言家啊。 涂完药,亚维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反握住阿弗列的手,低头歉疚道:“中将,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 阿弗列闻言有些慌了,完全忘记亚维根本就没有发脾气这件事:“没有没有雄主,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不承想亚维情绪更低落了:“可明明是我不好,我不想你这样。” 阿弗列:“好好好,没事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那你原谅我好吗?”亚维抬起头,灰眸里泪水盈盈,“我不是故意的。” “别哭雄主,”阿弗列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没关系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亚维眼里的泪水自眼角滑落,看起来可怜又……凄美,吧:“其实我只是有点吃醋,你一直都在跟霍勒少将在一起,一起过影苒节,一起吃苹果,一起开会。” “我跟霍勒哥哥没什么的,”阿弗列眼里一片慌乱,抬手轻轻拭去亚维脸上的泪水,“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弟弟,影苒节是一起出任务,我们真的只是兄弟。” “我知道的,”亚维泪水涟涟,“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怀疑你什么,我只是,”他小声地抽着气,“霍勒少将,太好了,而我又,身体那么差,还敏感,你会不会,嫌弃我?” “没有,怎么可能,”阿弗列急忙否认,“在我心里雄主你就是最好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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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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