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自我反省……替过去的自己反省了一会儿后,勉强压下心中已经冒了一小时泡的心酸,跑到大脑里敲锣打鼓,硬生生喊醒了一众冬眠……秋眠的神经,催着赶着回到办公室里干活。 他往后靠了靠,精神力顺着地面滑过去—— 果然。 他眯了眯眼,乘务员精神海里盘踞着大批精神丝,身上有大量的精神网缠绕,此时正源源不断地向四周人身上延申,不停巩固着他们的精神丝。 凌洲试探着拽了拽—— “!”乘务员突然一个激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身体莫名地一抖。 凌洲见状连忙停下动作。 乘务员伸手摸了摸额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以为是自己昨晚熬夜写工作报告太累了,耸了耸肩又继续往前走了。 凌洲把头扭向窗外,眸子沉了下去。 …… 军部密室。 “上将,教授们来了。”阿弗列领着三位白发雌虫走了进来。 “教授。”萨岱霍斯俯身行礼。 “上将,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回礼后,中间的雌虫开口。 萨岱霍斯拿起桌上的黑盒子,打开赫然是刚刚从密库里取出来的一块巴掌大的晶石,他递过去:“烦请教授们看看这块晶石。” 雌虫接过:“这是……” 萨岱霍斯:“科米加准备放到各家的。” “?!” 三名教授瞬间抬头,眉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惊诧与凝重。 …… 三号线光轨。 凌洲下了光轨,在光脑上勾出了最后一个乘务员的名字。 他转身匆匆走到停机场,踏上了飞行器。 小光屏飘过来,见凌洲神情沉沉,极有眼色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来瞎闹:“雄主人,我们去哪里啊?” 凌洲摘下口罩:“城北。” …… 军部密室。 领头的教授将盒子收进了内袋:“上将,我们拿回去看看,一有情况就立马通知你。” 萨岱霍斯俯身:“多谢教授。” 另一名教授摆了摆手:“害,说什么呢?是我们要多谢你才是,如今的曼斯勒安,全靠你们护着,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只能在晶矿上才有那么一点点经验了。” 萨岱霍斯:“教授过谦了。” 领头的白发雌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了。” 萨岱霍斯:“教授慢走。” 白发雌虫笑着转身,带着其他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末了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送。 …… 城北上空。 凌洲从窗边俯瞰着下方。 城北最出名的就是安区,因为它离北地最近,被认为是最接近虫神的圣地,也因此,为了彰显对虫神的尊敬,在当初的城区规划中,城北居民大部分都迁了出去,只留下一小部分在这里生活,让这里不至于荒无人烟。 所以,凌洲伸手推开窗户,冷风倏地冲了进来,发丝被吹得飞舞,他闭了闭眼,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意在脸上侵袭,两条轨线,两个人。 第63章 下雨 时值下午,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凌洲从光轨上下来,点开光脑勾上了城北的最后一个乘务员名字。 他抬头望了望此时阴沉沉的天,凭借多年不带伞纯靠第六感来预测雨势大小的经验来看,应该下不大。 于是他抬手虚虚遮住脑袋,趁着雨还小逃也似的跑回了飞行器上。 没办法,预测了那么多年,就没一次准过,预测会变大,老松似的站在连廊下看了一个小时小说,都刚好够他回家了雨都还是毛毛雨;预测不会大,路才走一半瓢泼大雨就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身,浇得那叫一个冰冰凉透心凉啊。 基于以往的惨痛经历,这次凌洲毅然决然决定抛弃他那一次都没准过偏偏还相信了一次又一次的天气预测第六感神经,静静地坐在飞行器上,看着窗外的雨一点一点地变大。 “殿下,您在哪?” 安静了一天的耳麦里传来萨岱霍斯带笑的声音,耳麦微微振动,振得凌洲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红了耳尖:“在飞行器上。” 萨岱霍斯:“带伞了吗?” 凌洲四处转了转,别说伞了,连个塑料板子都没有:“好像没有吧。” 萨岱霍斯:“那,要不要我去接您?” 凌洲看着窗户上哒哒打上去的雨滴,伸手碰了碰,才贴上去就感到冻骨的冷意:“没事上将,我等雨停了再出去。” 萨岱霍斯:“噢,可天气预报说这雨得下到凌晨了。” “?”凌洲不可置信地看着窗外暗沉的天,又低头瞄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二十一分,顶着内心巨大的冲击,颤颤巍巍地飘着字,“这雨,这么能下的?”不会下脱水了吧? 萨岱霍斯忍着笑:“我去找您吧,殿下,告诉我位置。” “好。”凌洲把位置发过去,整个人……整只兔子都趴上了人高的玻璃窗。 狭长的雨水一刀刀地切在城北高楼上,随着风的走向不断变化着角度,很快,整片楼区都盖上了一层厚重的深布。 凌洲看向军部的方向,贴上冰冷玻璃的手指微微发热,一路顺着神经暖到了心尖,热热的,痒痒的。 …… 军部。 萨岱霍斯将文件放到递交箱里,披上大衣抬步往门口走去。 “上将。”阿弗列刚好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 萨岱霍斯停下脚步。 阿弗列将文件递过去:“上将,这是今天的训练报告。” 萨岱霍斯接过:“完成得怎么样?” 阿弗列一捋头发:“还不错,但跟我比还是差得远了。” 萨岱霍斯翻着手里的报告:“哦?他们比你多脱了一个靶吗?” 阿弗列连人带头发丝都僵在了原地:“……” 要不怎么说往事不堪回首呢? 阿弗列麻木地在脑子里翻着……看着一直牢牢占据记忆区c位的一段多年前的记忆—— 那是多年前的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彼时的萨岱霍斯和阿弗列还在穆裘大学进行着最后一年的特训。 由于他们两人的成绩实在优秀,校方破例让他们提前参加终训。 本来终训结束后,他们就要一起进入军部任职,但奈何天不遂人愿……某虫突然发现他有那么一丁点的恐高。 在最后一项高空旋转射击中,萨岱霍斯精准命中目标,以破纪录的成绩飞下旋转仪。当他习惯性地将签名板往旁边一递时,却发现久久没有人接。 直到现在,阿弗列依然清晰得不能更清晰地记得他上将发现旁边没人后抬头看见他在上面镇定自若……瑟瑟发抖泪眼汪汪地抱着仪器一角不撒手时的平生罕见的精彩表情。 然后,秉持着相信自己战胜自我的人生态度,他强忍着恐高加上高速旋转带来的强烈眩晕感,抬手举枪对着下方移动快得出残影的靶子射了出去。 然后,二十发光弹脱靶两发,还有一发不知道怎么的就拐着弯朝着教官们射了过去,还好萨岱霍斯反应快一枪把光弹打偏了出去,不然…… 阿弗列在心里默默抱了抱自己,不然他可能就不是比上将晚一年毕业了,而是直接毕不了业收拾行李被打包送回去了。 这么一想,他噤了声,站在旁边安静如鸡。 萨岱霍斯看完了报告,叫醒了旁边一动不动装大型摆设的虫:“明天再加一组。” “啊?”阿弗列瞪大眼睛,“其实我觉得也不……” 萨岱霍斯合上文件,淡淡地暼了他一眼。 阿弗列吓得标点符号都不带打一个的一气倍速完了:“其实我觉得这样特别好平时训练严格才能让他们在实战中占据有利位置。” 萨岱霍斯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阿弗列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冷酷背影,心里充满了对特训场军雌们的深切同情与真诚哀悼……祝福。 救不了你们了。 …… 城北。 阴雨天总是让人感到疲惫与倦意,凌洲一上午都在各辆光轨上辗转奔波,之前忙着找人还不觉得,现在一坐下来就感到有些疲乏,趴在窗台边就昏昏欲睡。 “咔。” 舱门开了,萨岱霍斯一进来就看到凌洲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伸手示意小光屏不要出声,随后脱下身上染了雨渍的大衣,随手挂在一边,无声地走了过去。 小光屏点点头,更加自觉地捂住屏幕飞到一旁的驾驶室安静地待着。 萨岱霍斯走到凌洲身边,拿起旁边放着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凌洲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身上骤然覆上的温暖,起身看过去:“上将……” “嗯,”萨岱霍斯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殿下,睡吧。” “嗯……”凌洲被他温声哄着,困意又涌了上来,霎时将他淹没,他把头埋进萨岱霍斯的颈窝,“我睡一会儿……” 萨岱霍斯抱紧了他,稍稍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睡吧,我在这儿。” “嗯……”凌洲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丢盔弃甲地靠在萨岱霍斯怀里就睡了过去。 萨岱霍斯放轻呼吸,低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发顶,抱着人静静地靠在温暖干燥的飞行器里。 窗外大雨如注,窗内一室温存。 …… 一小时后,凌洲堪堪醒来,他闭着眼在萨岱霍斯颈窝里蹭了蹭。 萨岱霍斯微微仰起了头,手滑上去揉了揉他的脑袋。 凌洲手撑着坐了起来:“上将……” “嗯?”萨岱霍斯笑着拨了拨他的头发。 笑得实在温柔,凌洲不禁倾身凑上去吻了吻。 萨岱霍斯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柔地回应着。 半晌,凌洲退了出来,却还是不住地在他湿润的唇上厮磨着,些许的酥麻透过薄唇一路向上,刺激得神经都忍不住发颤起来。 萨岱霍斯紧了紧手指,勉强压下徒然升起的情绪,他顺着凌洲的脊椎骨一寸一寸地捋着,声音有些喑哑:“殿下,怎么了?” 凌洲半阖着眼,没有察觉到,只是轻声呢喃道:“想你了……” 萨岱霍斯一顿,刚刚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呼啸着上涌,蓝眸里满是沉雾,控制不住地将凌洲压了过来,猛地深入进去,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不放过任何一处。 凌洲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突然被这么一弄,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然而萨岱霍斯动作太过强势,他只能无措地抱住他,闭着眼承受着。 等萨岱霍斯终于退出来后,凌洲才睁开眼睛,微微地喘着气。 萨岱霍斯凑上去抿掉了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抬手抚上泛红的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餍足:“殿下,怎么看起来那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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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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