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张柳把你带走。”戚衍榆终于喘得把这话说完。 戚稍理依旧把电话最后一个数字拨出去了,他把电话马上挂断,又似熊崽的眼睛不解看戚衍榆:“哥,为什么让张柳把我带走?” 戚衍榆撑不住了,完全是失去了力气,摔回在床上。 上辈子做错事,这辈子才会跟戚稍理这么个笨比成为家人。 戚稍理看见戚衍榆摔下去他想去接,但是还是让戚衍榆摔回了柔软的床上,戚衍榆闭紧双眼,戚稍理被吓得声音都要变形:“哥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找医生来。” 戚稍理果然年少哪方面都盛,立马把家庭医生找来了,给他量心电图、血压血糖,以及检查伤口是否长痂而发痒难受。 三名医生围着他做了检查以及为他打针,戚稍理仍然像是一头小黑熊,在他旁边把他抱起来,方便把他后背前胸的衣服撩起来,好让医生把他纱布缠开,检查伤口,再重新换纱布。 “戚稍理……你能不能滚?” 他哥气若游丝说着这话,可是戚稍理却看得他伤口入神,这就是他二哥请回来的神医救醒他三哥而留下来的印记? 那一定很疼吧。 仿佛也疼在了自己的身上,戚稍理眉头紧皱,还安慰戚衍榆:“很快,医生就换好药了,哥,忍一会儿。” 忍个头。 “戚稍理……”他想说,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但是他真的没办法说太多话。 只能让戚稍理抱住他,他的头颅无力地依在了戚稍理的肩膀上,少年体温高热,犹如一个在草地翻滚完的小熊,气血正盛。 手也被戚稍理握住了,怕他哥疼得会去抓伤口,就提前握住他哥的手,“哥,不疼的,很快就换好了。” “你能不能……”戚衍榆想把没说成功的话继续说道。 “哥你的手好冰,”虽然隔着手心的纱布,可戚稍理依旧感受到,戚稍理犹如头小壮熊抱他,还一边跟他说话分散他换药而疼得龇牙咧嘴的注意力,“一会儿就把电热毯加热,你就不会这么冰了,” “哥你别动啊,很快就好了。”戚稍理急得如小熊想用身体去巩固住其实也没怎么动的戚衍榆。 戚衍榆实际想推开他。 疯了。 他要把戚稍理带歪成同性恋,这下戚牧遥不止打他耳光了。 第32章 林间小熊似地抱住他, 还企图用手去遮挡戚衍榆眼睛,怕他窥见自己那被拆开纱布而露出手心手背的伤口而触目惊心。 “很快就换好了。” 有病啊戚稍理。 两只手被医生和他弟弟抓着,没有力气,似乎这么挣动也只能是他弟弟眼里的小宠物。 可后者并不是如他这样认为的。 他垂眼看着他哥的手被拆解纱布, 露出的手掌中心有个2厘米直径的圆圈, 圆圈一周边缘有发焦的痕迹,有几处原本因为刺入电流而穿破的浅疮孔, 还没开始结痂, 周围有涂药后的焦黄膏色在。 “哥,你别看, 马上就好了。” 换个纱布而已,却将戚衍榆弄得大汗一场, 如同从水里捞出来, 也仿佛被戚稍理怎样了一番似。 检查和换药完毕,医生们离开了。 可最该走的人还没走。这头熊少年还在检查他两只手上的纱布是否绑好了, 戚衍榆忍无可忍:“……出去。” “哥,我再给你绑一绑,”医生打的结太不利于他哥哥/日常活动, 如果稍微需要用手的地方,这个结就很容易脱,于是戚稍理上手把刚打好的结拆除下来。 “……!!”戚衍榆就这么傻眼地看着,上一秒医生刚打好的活结, 就这么被戚稍理解开了。 “??” “马上就好, ” 戚衍榆目睹了少年重新缠纱布, 上下翩飞,直至在他手背上打了个漂亮至极的蝴蝶结。纯白蝶翼,飘飘欲飞般, 他弟弟还抬起脸,一双纯澈祈求得到夸奖的眼巴巴地问自己: “这样是不是更好点?” “你,你也滚,马上滚……”给他滚。 再也别想进他房间。戚衍榆说到做到,他对他这个弟弟恨铁不成。 “哥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戚稍理坐在他床边,本来低头给他哥的两只手打蝴蝶结的,却发现他哥发丝浸湿,脸如窳珠。怎么会出这么多汗?他又贴上去想给他哥擦汗,他哥想要躲开,可久病成疾的他哪里躲得过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 手被少年拉着,眼前就被捂来了绢帕。 他怕这头拙熊凑上来会在他脸上来个什么,忙地要扯眼前的绢帕。 成就了戚稍理更好地拉住他胳膊,给他“摁”在床头为他拭脸和擦头发丝。 这气得他哥浑身发抖—— “管家,管家呢,”现在张柳不喊,改喊管家了。 “哥你喊管家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你啊! 第二天,戚稍理就不被允许进入戚衍榆的房间。 戚稍理气得申诉无门,为什么又不准他进去了? 向张柳央求几次,张柳只笑迂回说:“我一定替您在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 就这样消息没了下文。 戚稍理钻研起了蛋糕,在把蛋糕坯倒出模锅,手还被烫起了泡。可是他却心无旁骛,把奶浆煮废了倒掉又试。 熬糖浆的他在想,这种甜度可以么。 而发现戚稍理做了两星期蛋糕的戚息枝,在路过厨房时,他想讨好戚稍理,“这几天看你都在厨房,在忙着做什么好吃的?” 戚稍理专注地给他的三四寸小蛋糕裱上浅灰色的动物奶油,再用无花果碎装饰。 “需要帮忙吗?”戚息枝看他入神不免莞尔询问,顺便打开冰箱,原本想拿水,却看见步入式冰箱架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蛋糕。 从笨拙裱花色素画图,到配饰清雅,再到造型不再局囿于圆柱的繁复多样,跟市面上买的蛋糕几乎差不离。 戚息枝微微怔住了。他拿了一瓶水走出去,看着依旧在熬好看的色素糖浆的戚稍理,他微微一笑:“是打算开甜品公司么,董事长怎么还亲自烘焙。”他打趣着。 搅动糖浆的少年倒是很平淡,眨了眨眼睛,“你有没时间,替我尝尝口味。” “没问题,”戚息枝答应道。 戚稍理说的是他刚做的一个成品,只有四磅大小,但是很漂亮,是调制的特别的奶油色,偏瓦青色的,上面还有几颗小青柑和薄荷叶的简单装饰。 戚息枝找了个勺子,但是他看着这么好看的蛋糕,不舍说道:“这么漂亮,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话刚说,戚稍理就果断用刀具切下来了一块三角,戚息枝被他逗到了,就用碟子盛住了蛋糕,仔细品尝着。 “不错,很清新的青柑味道,” “酸吗。” “有一点。” “蛋糕甜吗。” “其实还好,蛋糕不够甜的话青柑会酸得突出。” 戚稍理神情依旧平淡,只是蹙眉的他有几分困惑在。 “怎么了,这都不满意吗,”戚息枝以为戚稍理是艺术家,难免会对自己作品精益求精。 戚稍理重新熬着放了新鲜榨的青柑汁下去的糖浆中,“蛋糕整体太甜了我哥会不喜欢的。而且,我哥讨厌水果的酸,哪怕有只一点点酸。如果只有小青柑的甜和香味就好了。” 谁,他哥?戚稍理说的是戚牧遥吗。 戚息枝就意外地微笑:“原来大哥喜欢吃蛋糕啊,” 少年纠正他:“是我三哥。” 戚息枝原本想把三角蛋糕吃完,手中的勺子戛然止住。 怕自己会嗤鄙出来,哦,是他。 戚息枝不忘塑造他的好人缘形象:“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的。谁能拒绝这样的心意。” 戚稍理垂眼,继续搅着青色的糖浆,没有回应。 戚息枝似碰一鼻子灰,知道这蛋糕是专门做给戚衍榆的,他走出了饭厅,将蛋糕倒进了垃圾桶里。 戚稍理把丑的蛋糕全都自己吃了。稍微好看点拿给佣人分了。而最好看的准备全留在冰箱里,等他去英国上学后,他哥还能吃到他做的蛋糕。 · 期间,戚衍榆有一天睡醒,他不知道几点,胸痛急汗的、分不清是心脏疼还是胃病犯了的他,想喊张柳。 可是张嘴,刚喊了两声,不知道是胃液还是涎水流出嘴角。 他赶忙抬手擦了下,在瞄见带了血丝后,他虚弱拉开床边的抽屉找药。 如果在平时,护工一定在他身边。 而只要他气若游丝喊几句张柳,张柳也一定会在门外应声进来。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护工和张柳都不在。 是都安排消防演练去了么。 戚衍榆边拉抽屉边想,可是他力气尚浅,拉开了一隅但伸不进手去拿药。 后来是戚牧遥走了进来,帮他找药,看他的唇边、下巴处、衣服上滴落的斑驳几点,戚牧遥娴熟地知道是要该找什么药了。 他狠狠盯着戚牧遥,戚牧遥一言不发,给他撕开泮托拉唑药片,拿出来,还倒来水给他。 戚衍榆不接药,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戚牧遥看着他嘴角的血,把药和水放下,拆开纸巾,要拿给他擦。 戚衍榆稍稍歪侧了一下头,嘴角淌落着浅浅血迹的看他,微喘息着一言不发。 戚牧遥看着他脸其实也不是有那么的郁白,只不过他下巴处蜿蜒的血偏深色了,反衬得戚衍榆肤白发乌的,又岌岌可怜。 那天他把戚衍榆摁在车里,争吵中,让得戚衍榆脑袋撞上了车门,再把他按落在了车的落脚板上踹了两脚他肚子,朝他脸上狠狠打了几耳光。 后来人就不省人事,口鼻间全是因为胃黏膜破损急性涌出的血。 他有多大力掌掴戚衍榆,后来就有多用力掴回了自己的脸上。 这张脸被他打得红肿起来后来变成了紫绀,到最后变成了惨无血色的荏白。 双目闭拢,脸上的肿消下去,紫灰也散去了,只剩下了死寂。他把这张脸看了足足五天。 这张脸原本是很可爱的,雏稚的,是秀气,眼睛是亮的,眉毛不淡不浓,很根根分明。算命都说,眉清目秀的人读书厉害。的确,能考上侃医大,不是一般的会读书。 唇型也是,很可爱的,不薄,偏有点圆润的,长有唇珠,算命说有唇珠的人会吵架。也确实,就戚衍榆会跟他吵。 鼻子秀挺,配置在他这张峻气的脸上刚刚好,侧面看去,轮廓还有点怡人的可爱在。 就是睫毛疏密留下了淡淡半扇形的阴影,让得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生气。 那个人侧过脸没有让他擦,还在喘息着,瞪着自己,“上次怎么没把我打死?” 他两只手半握成拳头撑在床面,是做出了一套防范警惕在,他可能想,如果自己再把他打了,也要在“临死”前在自己身上多“还”回来一些。不吃亏是他戚衍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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