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得他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秦曜瞥了他一眼:“等等,我跟你们一起走。” 希尔因一脸不情愿,又不能拿秦曜这个监考老师怎么样。 褚晏则彬彬有礼:“好的,秦上将。” 秦曜没搭理这两人,视线始终定定地落在沈清崖脸上,见沈清崖一直面色潮红,又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温度显示。 -2度。 太子殿下终于忍不住,皱眉:“你就这么热?” 沈清崖讪笑:“我肝火旺,易燥热。” “肝火是什么?” “一种神奇的、神秘的、具有哲学意义的,叫做中医的古法秘术里的专有名词。” “你还懂这种方术?”秦曜讶异。 沈清崖谦虚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瞒你说,我只要看看面相,就能看出大家都有什么小毛小病。” 他一指希尔因,“这个也是,肝火旺,气虚,容易心气郁结,需要调理。” 秦曜眯眼:“你唬我玩呢?谁都肝火旺,人人都燥热郁结?” “那自然不能,您就不是,您来去如风,为人淡漠,是肝火旺的反面。” “反面是什么?” “宫寒。” 秦曜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还是很虚心的:“什么叫宫寒?” “就是高高在上,如同高阁宫殿之中的花,高处不胜寒,凛然不可侵犯的意思。” “哦。” 太子殿下认真想了想,说得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悦纳了,“那我的确是宫寒。” 前面希尔因和褚晏又接连解决了好几只污染物,一回头,见沈清崖公费恋爱,气不打一处来:“米兰·休汀!你在搞什么??快过来扫描污染物,不许在后面说闲话!不然把你踢出队伍!” …… 这样小打小闹的所谓“实地试炼”,无波无澜地进行了半天。 是夜,天光尽熄,希尔因小队三人外加一个秦曜在距离星舰不远处扎了两个行军帐篷,生了火,准备休整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出发。 夜晚的第五星跟白天有所不同,白天浓雾重,但整体是静谧的,一入夜,魑魅魍魉嚎叫嘶鸣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希尔因跟褚晏轮流守夜,以防休息室遭遇污染物偷袭。 作为唯一的Omega,以及不被信赖人士,沈清崖没被安排值守任务,可以在帐篷里一觉睡到天亮。 “……殿下也要跟小人睡帐篷么?有些简陋,保暖效果也普通,可能会委屈殿下。” 沈清崖这话说得挺委婉了。 这种行军帐篷主打一个实用,对舒适性的考量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约等于无。 帐篷里勉勉强强能挤下两个人,若是躺下,从肩膀到大腿,都难免要挨在一块儿。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沈清崖上辈子行军多年,不是个矫情的人。 但是…… 后颈严严实实捂着抑制贴,腺体被强行压抑闭合,体内涌动的信息素却不会说谎。 个人终端能实时监测体温,沈清崖刚才看了一眼,他现在的体温已经逼近38度了。 脱离低热,迈向高热的分界。要命啊。 ……这可不是一个适合跟Alpha——还是上辈子做过爱的Alpha抵足而眠的好时机。
第31章 我与殿下度良宵 沈清崖委婉道:“殿下不回去星舰睡么?跟我们挤帐篷会不会有点不符合您的身份……” 帕罗迪斯帝国的军用帐篷都是统一形制, 小巧,但遮风避雨,密封性很好,还有很完善的隔音效果。 此时帐篷门帘拉上, 外部的噪声、污染物的窸窣声、嘶鸣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全都被隔绝在外。 像风沙泥暴中的一叶绿洲。 空间太小, 秦曜一双长腿有点憋屈地曲起,靠在一边。 按照太子殿下一贯大排场高奢华的作风、吹毛求疵难以讨好的脾气,正常推理,这种环境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但沈清崖知道不是这样, 秦曜这个作精在这种时候还是挺能屈能伸的。住小破帐篷这种事,太子殿下早该习惯了。 他想起曾经他跟秦曜还是莉莉丝军院的学生时, 学校的外出实践课,他也总是跟秦曜这样一起挤小帐篷。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的老师奖惩分明, 像沈清崖跟秦曜这样的优等生是有特别奖励的, 比如在别人两三个人挤一个小帐篷的时候, 他们被允许一人独享一个军用帐篷, 很叫别的学生眼红。 然而沈清崖从来不老老实实住自己的小帐篷。 因为一些原因, 他年少时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一个人待在狭小封闭的帐篷里, 心慌气躁, 到了半夜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清崖的解决办法就是——大半夜抱着枕头去敲隔壁帐篷的门。 他的隔壁永远都是同一个帐篷, 很素很无趣的黑色,在一众泥地里摸爬滚打后脏兮兮的帐篷堆里干净得离谱。 黑帐篷的门敲响三下,门一定会咻的一下被拉上去。 黑发蓝眼睛的少年个子不高,站直了也离帐篷的顶棚差了一截,在门口板脸看他:“……干嘛?” 沈清崖知道秦曜不喜欢他, 还是会腆着脸说:“让我进去挤挤呗,等实践结束回学校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他没想太多,沈清崖对这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小皇子的认知除了脾气不大好以外,了解不深,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对方也应当喜欢。 而且小孩子不是都爱吃冰淇淋吗? 做出如此邀请的沈清崖十分得意,自认战无不胜。 小皇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说:“我不喜欢吃冰淇淋。”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侧了侧身,在窄小的帐篷门前让出了可供一人通过的位置。 沈清崖的目的达到了,欢天喜地地进了帐篷。 然后很自然地对小皇子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左耳进右耳出了。 彼时两个小少年抵足而眠,两人都还没分化,都瘦,那么小的帐篷也足够他们并排睡。 沈清崖比秦曜略高一点,加上他笃信秦曜日后会分化成Omega,对后者十分礼让,尽量往远离秦曜的那一边缩,保证不挤到他。 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每每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个人还是贴得很近。 甚至有时候他的手还搭在小皇子腰上。 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睡着睡着搂了秦曜的时候,沈清崖很尴尬,赶紧把手臂撤回来,一边反省自己——平常睡觉不是挺老实的么?怎么出来做个实践活动忽然就睡相变这么差? 莫非是因为知道秦曜以后会分化成Omega,潜意识驱使他在睡梦里占人便宜? 沈清崖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色中饿鬼。 秦曜通常醒得比他早,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搂着腰也不推开他,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啊,我睡相太差了。”沈清崖羞愧万分地道歉。 而小皇子,继续那么直勾勾瞅着他,许久才移开视线,抬着下巴坐起来,冷哼一声。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以至于后来沈清崖看到那顶黑色帐篷就犯怵,总觉得自己一进秦曜的黑帐篷就会激发兽性,化身色魔。 甚至宁愿缩在自己的帐篷里忍受幽闭恐惧症带来的心慌头晕,也不敢再去骚扰秦曜了。 后来两人在一起后,秦曜问过他,为什么后来不再去他的帐篷了。 沈清崖就只能打哈哈:“我那破病好了。可能人长大了,这种心理阴影就渐渐恢复,变成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而且我睡相太差了,老对你动手动脚的,毕竟那会儿没那么熟嘛,感觉挺……呃……咸湿的。” “……” 太子殿下意味深长地嘴角勾了勾……接着就自上而下覆上来。 亲吻。 做//爱。 那是两人人生相交的二十二年中相当短暂的一段时间,也许该称之为蜜月期。 沈清崖抿了抿唇。 即便是现在回想,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二十二年又八年之后,沈清崖站在同样的军用帐篷里。他现在的体型比当年的自己高得有限,刚好到帐篷顶的位置,而秦曜则跟从前细胳膊细腿的小少年不可同日而语了。 沙利叶的花香充斥了整个空间。从以前到现在,这都是沈清崖最熟悉的气味之一。 被花香包裹,就自然地萌动…… 沈清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萌个头,不许萌。 从注射信息素强化剂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四小时,没到血药浓度最高的时候,还能忍受。 ——前提是太子殿下不要作妖。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在中暑?”秦曜坐在地铺上脱手套,白手套脱下来以后整整齐齐放进密封袋里,顺带瞥了一眼沈清崖。 这么多年过去,沈清崖的幽闭恐惧症好了很多,不过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在密闭空间内还是会心悸。 有别人在的情况下,这种症状会好很多。 但以后来他跟秦曜的关系,太子殿下给他的熟悉感有余,安全感则实在不足。 头有点昏,信息素又同时涌动。 沈清崖也顾不上回话了,找了个跟秦曜对角线的位置坐下,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没事。”沈清崖虚弱道,“太子殿下不觉得这种狭小闭塞的地方很压抑么……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 “是么。”秦曜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帐篷顶,压根没听出Omega话里撵人的潜台词,“还好吧。不过你这样,倒是跟我之前的一个熟人有点像,他也不喜欢这种密闭空间。” 说到这个熟人,秦曜脸色先是一暗,又是一沉。 沙利叶的花香随着太子殿下心情的波动,又浓郁了几分。 沈清崖明知故问:“是谁呀?” “你不认识。” “您说说呗,没准我认识呢。”没准烦死你你就滚蛋了。 “…………”秦曜冰蓝色的眼珠子不善地瞪了沈清崖一眼,低头扯被子,“睡觉!” 撵人失败。 行吧。 只剩他跟秦曜两个人的时候,沈清崖就完全忘了秦曜现在的身份是他的监考老师。 身体不舒服的人是很脆弱的,何况他还是个身体不舒服的、娇弱的Omega。 那层在外时刻提着的警惕与防备没了,不自觉就恢复了对太子殿下潜意识里自然的熟稔。 沈清崖蔫蔫地给自己铺好了床,背对着秦曜坐在床铺上。 帐篷的空间对于两个成年人——尤其其中一个是格外高大挺拔的Alpha——来说就过分狭窄了,Omega单薄的脊背几乎就在秦曜鼻尖前。 沈清崖的头发最近长长了,睡觉总压到头发,不舒服,他就拿了根皮筋,将长发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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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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